其實不光是邱飆和呂一壽，東方商社上下對鋼鐵廠的期待都很高。經過半年的發展，淡水已經是一個小型的貿易港口，但這個港口卻不是依托於發達的農業生產，恰恰相反，很多農業社會出產的東西，還需要從廣東輸入，包括大米。</p>
手工業為代表的產業占據了淡水城的主流，而不論是造船還是製造武器，鋼鐵都是必需品。</p>
從佛山一帶招募來的鐵匠，往往擅長對鐵進行加工，對於冶煉鋼鐵並不熟悉，這主要是因為廣州、佛山一帶的鐵料都是從珠江上遊運來的，廣州與佛山的鐵匠擅長打製各類鐵製品。</p>
“隻要大掌櫃心裏有數，那我們就不怕了。”呂一壽說，邱飆也是點頭，經過了火槍製造工藝改良這件事，二人對李肇基的感覺已經不是懼怕了，而是五體投地的佩服。</p>
</p>
在李肇基忙活兵工廠製造火槍的事時，阿塔與劉明德也把金瓜石金礦的有關事宜商定了。</p>
與阿塔、春樹等凱達格蘭人掌握的不同，商社派出的探險隊發現，金瓜石金礦所在的雞籠河，並不需要翻山越嶺才能抵達，雞籠河本身就是淡水河的一條支流。</p>
隻不過因為當初這裏是高山蠻的地盤，凱達格蘭人很少進入，因此才認為需要翻山越嶺才能抵達。</p>
在李肇基的辦公室裏，春樹用羽毛筆在紙上畫著，彎曲的河流與複雜的山地被他簡單的標注出來，最後春樹說道：“若是想大規模的進去人淘金，還是要修一段路的，上遊水流太急，還有斷崖，小船抵達不了，尤其是現在，水比較小的時候。”</p>
李肇基微微點頭，正要說什麽，劉明德走了進來，他手裏端著一個盤子，小心謹慎的模樣，上麵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還蓋著一塊紅布，很是神秘，但似乎那玩意禁不住觸碰，所以劉明德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p>
“這是什麽玩意？”阿塔在一旁問道。</p>
李肇基掀開蓋著的紅布，露出一塊碩大的狗頭金，拳頭大小，分量十足，阿塔驚呼：“謔，好大的金塊，怕是有十斤吧。”</p>
說著，他就伸手去抓，被劉明德直接拍在了手上，阿塔吃痛，抱怨說道：“我又不要，隻是看看罷了，你也太小氣了。”</p>
“還沒黏合好，你手勁大，莫要弄壞了，好容易粘在一起的。”劉明德說。</p>
阿塔詫異：“這不是一整塊金子啊，是了，你們怎麽可能弄到這麽大一塊金子。”</p>
春樹的眼睛更尖，他指著狗頭金上的一部分，已經明白了：“阿塔大哥你看，這好像是用您拿來的金子黏在一起弄出來的大狗頭金。”</p>
阿塔越看也是越像，重重點頭，他來時候就帶來了第一批淘得的金子，春樹探索回來，又帶回來一批，李肇基把其中塊頭比較大的挑選出來，找人粘黏成現在這個模樣。</p>
“李大掌櫃，你把狗頭金弄成這個模樣幹什麽，也不好看，還能賣出高價去？”阿塔不解。</p>
現在他也有了一</p>
些見識，原來覺得金子就是金子，弄成什麽樣都是金子，後來才發現，同樣的銅，製造成精美的銅器，竟然需要兩倍甚至更多的銅才能買來，可眼前這模樣，就像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狗頭金，既不是實用的器皿，也不沒有藝術品的樣子。</p>
李肇基說：“弄成這個模樣，就是為了騙人的。”</p>
“騙人？騙誰！”阿塔狐疑。</p>
李肇基嗬嗬一笑說：“我會派人把它送到澳門、廣州去，給那裏的士紳、高官看一看。”</p>
“當禮物送給他們？你不會這麽大方吧。”阿塔說。</p>
春樹提醒：“阿塔大哥，大掌櫃說的隻是讓那裏的人看一看。”</p>
“看？看了之後呢？”阿塔還是不明白。</p>
春樹卻已經明白了過來，他說道：“看過之後，東番地有金瓜石金礦的消息就會傳出去，而且有人親眼見到了從金礦挖出來的狗頭金，拳頭那麽大。</p>
這種消息隻會越傳越邪，等底層的百姓知道的時候，或許聽到的就是淡水遍地是金礦，隨手一挖就能挖出腦袋大小的狗頭金來。”</p>
阿塔聽了春樹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他粗糙的大手拍打著大腿，發出啪啪的聲音，即便如此也抑製不住大笑，笑的肚子痛，他笑了好一會，才捂著肚子說道：“春樹，這種話，就算是五歲的孩子都不信。”</p>
“是，不會有人真的相信淡水遍地有金礦，隨手就能得到腦袋大小的狗頭金。但人們會相信，隻要去淡水，就可以淘金。他們會把金瓜石處於內陸煙瘴之地，周圍有高山蠻子威脅的事忘掉。</p>
撒謊這種事，有真有假，才會更容易讓人相信。”李肇基微笑說道。</p>
淘金，就是從地上撿錢，自古以來，是最吸引人移民的事，這是李肇基看重金瓜石金礦的重要原因，不是每個人都能靠淘金發財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淘金點的危險與煎熬。</p>
但為了淘金來到淡水的人，絕大部分都會留在這裏，成為建設淡水，成就東方商社的勞動力。</p>
阿塔笑夠了，似乎想起什麽事來，他收斂了一下心緒，說道：“李掌櫃，剛才你說起高山蠻子的威脅了，或許這件事我們應該深入討論一下。去年我們擊敗了泰雅人，聖山之戰後，我帶人進山清剿，也掃蕩了幾個泰雅人的村社，但他們退避到了更深處。</p>
因為冬季缺乏食物，他們四處襲擊，南麵的道卡斯人，甚至更南邊的村社都有類似的消息傳來。</p>
但我認為，他們不會離開自己的祖地，我聽聞那就在上遊的一個山穀，有一株巨大的樹作為他們的圖騰。”</p>
李肇基點點頭，這些他已經知道了，甚至在泰雅人祖地具體位置上，比阿塔知道的還要多，畢竟他手裏有很多泰雅人的俘虜，李肇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所以呢，阿塔，你想做什麽？”</p>
“我認為應該發起一場遠征，商社的力量和凱達格蘭人的力量匯聚到一起，消滅泰雅人。”阿塔說</p>
道。</p>
見李肇基默不作聲，阿塔繼續說道：“我認為這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的，我們凱達格蘭人解除威脅，而商社可以得到更多能幹活的泰雅人。”</p>
“遠征泰雅人在我的計劃之中，隻不過不是現在。”李肇基說。</p>
“為什麽？”阿塔急切的問，他很想快些解決這個巨大的威脅。</p>
李肇基認真解釋說：“因為商社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去日本貿易，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點，我現在必須呆在淡水，與我的同僚們一起，創造出更多市場喜歡的商品。</p>
比如玻璃、鹽、鋼鐵等等。遠征泰雅人的事之後往後延期，我認為今年底或者明年初更為合適，除非泰雅人對金瓜石金礦造成實質的威脅。”</p>
阿塔搖搖頭：“這不會。”</p>
李肇基嗬嗬一笑：“我相信凱達格蘭人的實力。”</p>
李肇基清楚阿塔對金礦非常看重，他肯定不會讓高山蠻子威脅到他的錢袋子。</p>
“好吧，暫時就往後拖延，但也不一定必須要等到下一個冬季到來，我這邊時刻準備著，隻要你有時間，我們可以立刻行動。”阿塔說道。</p>
李肇基點頭：“當然，或許我們會找到一個更近的時間窗口。”</p>
阿塔與春樹離開了辦公室，劉明德問李肇基：“大掌櫃，阿塔是不是野心太大了，或許他將來會是商社的威脅。”</p>
“不會，阿塔最可貴的品質就是識時務，隻要我們的商社不斷擴張，實力不斷壯大，他就永遠會對商社心存畏懼。”李肇基說。</p>
劉明德對此深信不疑，李肇基問：“鴻雁號的試航如何了，我今天早上聽到了禮炮聲。”</p>
劉明德臉上頓時流露出笑容來，說道：“試航很順利，鴻雁號去了一趟大員，回來的時候還經曆了一場暴風雨，風暴很厲害，但鴻雁號表現的非常優秀，所有人都相信那是一艘好船。”</p>
鴻雁號是候鳥級的第二艘，在重建了白鳥號之後，商社的船廠獲得了製造一百五十噸級亞哈特商船的能力，李肇基授權其製造全新的一艘，因此所有的材料都要本地籌集。</p>
大型的船材是在澳門至淡水的航線開通之後，從廣東運來的，但適合做肋材的仍然不夠，因此采用了拚接的工藝，這算是有些冒險，但鴻雁號以及她背後傳統的中國工藝經受住了考驗。</p>
“很好，十天之後，陳懷玉要去福建，找鄭家買行水令旗，就讓鴻雁號去吧。”李肇基說道。</p>
劉明德臉色微變：“我們和鄭家的關係還未確定，甚至說，鄭家對我們有些敵對，鴻雁號去，是不是有些危險。”</p>
李肇基點頭：“危險自然是存在的，但這冒險是必然的，這是我對鄭家的試探，試探一下鄭芝龍對我們商社究竟是什麽態度。</p>
老劉啊，四月下旬對長崎的貿易事關商社的生死存亡，而鄭家態度不明是我最沒有把握的地方，必須試探出來。”</p>
手工業為代表的產業占據了淡水城的主流，而不論是造船還是製造武器，鋼鐵都是必需品。</p>
從佛山一帶招募來的鐵匠，往往擅長對鐵進行加工，對於冶煉鋼鐵並不熟悉，這主要是因為廣州、佛山一帶的鐵料都是從珠江上遊運來的，廣州與佛山的鐵匠擅長打製各類鐵製品。</p>
“隻要大掌櫃心裏有數，那我們就不怕了。”呂一壽說，邱飆也是點頭，經過了火槍製造工藝改良這件事，二人對李肇基的感覺已經不是懼怕了，而是五體投地的佩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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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肇基忙活兵工廠製造火槍的事時，阿塔與劉明德也把金瓜石金礦的有關事宜商定了。</p>
與阿塔、春樹等凱達格蘭人掌握的不同，商社派出的探險隊發現，金瓜石金礦所在的雞籠河，並不需要翻山越嶺才能抵達，雞籠河本身就是淡水河的一條支流。</p>
隻不過因為當初這裏是高山蠻的地盤，凱達格蘭人很少進入，因此才認為需要翻山越嶺才能抵達。</p>
在李肇基的辦公室裏，春樹用羽毛筆在紙上畫著，彎曲的河流與複雜的山地被他簡單的標注出來，最後春樹說道：“若是想大規模的進去人淘金，還是要修一段路的，上遊水流太急，還有斷崖，小船抵達不了，尤其是現在，水比較小的時候。”</p>
李肇基微微點頭，正要說什麽，劉明德走了進來，他手裏端著一個盤子，小心謹慎的模樣，上麵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還蓋著一塊紅布，很是神秘，但似乎那玩意禁不住觸碰，所以劉明德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p>
“這是什麽玩意？”阿塔在一旁問道。</p>
李肇基掀開蓋著的紅布，露出一塊碩大的狗頭金，拳頭大小，分量十足，阿塔驚呼：“謔，好大的金塊，怕是有十斤吧。”</p>
說著，他就伸手去抓，被劉明德直接拍在了手上，阿塔吃痛，抱怨說道：“我又不要，隻是看看罷了，你也太小氣了。”</p>
“還沒黏合好，你手勁大，莫要弄壞了，好容易粘在一起的。”劉明德說。</p>
阿塔詫異：“這不是一整塊金子啊，是了，你們怎麽可能弄到這麽大一塊金子。”</p>
春樹的眼睛更尖，他指著狗頭金上的一部分，已經明白了：“阿塔大哥你看，這好像是用您拿來的金子黏在一起弄出來的大狗頭金。”</p>
阿塔越看也是越像，重重點頭，他來時候就帶來了第一批淘得的金子，春樹探索回來，又帶回來一批，李肇基把其中塊頭比較大的挑選出來，找人粘黏成現在這個模樣。</p>
“李大掌櫃，你把狗頭金弄成這個模樣幹什麽，也不好看，還能賣出高價去？”阿塔不解。</p>
現在他也有了一</p>
些見識，原來覺得金子就是金子，弄成什麽樣都是金子，後來才發現，同樣的銅，製造成精美的銅器，竟然需要兩倍甚至更多的銅才能買來，可眼前這模樣，就像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狗頭金，既不是實用的器皿，也不沒有藝術品的樣子。</p>
李肇基說：“弄成這個模樣，就是為了騙人的。”</p>
“騙人？騙誰！”阿塔狐疑。</p>
李肇基嗬嗬一笑說：“我會派人把它送到澳門、廣州去，給那裏的士紳、高官看一看。”</p>
“當禮物送給他們？你不會這麽大方吧。”阿塔說。</p>
春樹提醒：“阿塔大哥，大掌櫃說的隻是讓那裏的人看一看。”</p>
“看？看了之後呢？”阿塔還是不明白。</p>
春樹卻已經明白了過來，他說道：“看過之後，東番地有金瓜石金礦的消息就會傳出去，而且有人親眼見到了從金礦挖出來的狗頭金，拳頭那麽大。</p>
這種消息隻會越傳越邪，等底層的百姓知道的時候，或許聽到的就是淡水遍地是金礦，隨手一挖就能挖出腦袋大小的狗頭金來。”</p>
阿塔聽了春樹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他粗糙的大手拍打著大腿，發出啪啪的聲音，即便如此也抑製不住大笑，笑的肚子痛，他笑了好一會，才捂著肚子說道：“春樹，這種話，就算是五歲的孩子都不信。”</p>
“是，不會有人真的相信淡水遍地有金礦，隨手就能得到腦袋大小的狗頭金。但人們會相信，隻要去淡水，就可以淘金。他們會把金瓜石處於內陸煙瘴之地，周圍有高山蠻子威脅的事忘掉。</p>
撒謊這種事，有真有假，才會更容易讓人相信。”李肇基微笑說道。</p>
淘金，就是從地上撿錢，自古以來，是最吸引人移民的事，這是李肇基看重金瓜石金礦的重要原因，不是每個人都能靠淘金發財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淘金點的危險與煎熬。</p>
但為了淘金來到淡水的人，絕大部分都會留在這裏，成為建設淡水，成就東方商社的勞動力。</p>
阿塔笑夠了，似乎想起什麽事來，他收斂了一下心緒，說道：“李掌櫃，剛才你說起高山蠻子的威脅了，或許這件事我們應該深入討論一下。去年我們擊敗了泰雅人，聖山之戰後，我帶人進山清剿，也掃蕩了幾個泰雅人的村社，但他們退避到了更深處。</p>
因為冬季缺乏食物，他們四處襲擊，南麵的道卡斯人，甚至更南邊的村社都有類似的消息傳來。</p>
但我認為，他們不會離開自己的祖地，我聽聞那就在上遊的一個山穀，有一株巨大的樹作為他們的圖騰。”</p>
李肇基點點頭，這些他已經知道了，甚至在泰雅人祖地具體位置上，比阿塔知道的還要多，畢竟他手裏有很多泰雅人的俘虜，李肇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所以呢，阿塔，你想做什麽？”</p>
“我認為應該發起一場遠征，商社的力量和凱達格蘭人的力量匯聚到一起，消滅泰雅人。”阿塔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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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肇基默不作聲，阿塔繼續說道：“我認為這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的，我們凱達格蘭人解除威脅，而商社可以得到更多能幹活的泰雅人。”</p>
“遠征泰雅人在我的計劃之中，隻不過不是現在。”李肇基說。</p>
“為什麽？”阿塔急切的問，他很想快些解決這個巨大的威脅。</p>
李肇基認真解釋說：“因為商社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去日本貿易，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點，我現在必須呆在淡水，與我的同僚們一起，創造出更多市場喜歡的商品。</p>
比如玻璃、鹽、鋼鐵等等。遠征泰雅人的事之後往後延期，我認為今年底或者明年初更為合適，除非泰雅人對金瓜石金礦造成實質的威脅。”</p>
阿塔搖搖頭：“這不會。”</p>
李肇基嗬嗬一笑：“我相信凱達格蘭人的實力。”</p>
李肇基清楚阿塔對金礦非常看重，他肯定不會讓高山蠻子威脅到他的錢袋子。</p>
“好吧，暫時就往後拖延，但也不一定必須要等到下一個冬季到來，我這邊時刻準備著，隻要你有時間，我們可以立刻行動。”阿塔說道。</p>
李肇基點頭：“當然，或許我們會找到一個更近的時間窗口。”</p>
阿塔與春樹離開了辦公室，劉明德問李肇基：“大掌櫃，阿塔是不是野心太大了，或許他將來會是商社的威脅。”</p>
“不會，阿塔最可貴的品質就是識時務，隻要我們的商社不斷擴張，實力不斷壯大，他就永遠會對商社心存畏懼。”李肇基說。</p>
劉明德對此深信不疑，李肇基問：“鴻雁號的試航如何了，我今天早上聽到了禮炮聲。”</p>
劉明德臉上頓時流露出笑容來，說道：“試航很順利，鴻雁號去了一趟大員，回來的時候還經曆了一場暴風雨，風暴很厲害，但鴻雁號表現的非常優秀，所有人都相信那是一艘好船。”</p>
鴻雁號是候鳥級的第二艘，在重建了白鳥號之後，商社的船廠獲得了製造一百五十噸級亞哈特商船的能力，李肇基授權其製造全新的一艘，因此所有的材料都要本地籌集。</p>
大型的船材是在澳門至淡水的航線開通之後，從廣東運來的，但適合做肋材的仍然不夠，因此采用了拚接的工藝，這算是有些冒險，但鴻雁號以及她背後傳統的中國工藝經受住了考驗。</p>
“很好，十天之後，陳懷玉要去福建，找鄭家買行水令旗，就讓鴻雁號去吧。”李肇基說道。</p>
劉明德臉色微變：“我們和鄭家的關係還未確定，甚至說，鄭家對我們有些敵對，鴻雁號去，是不是有些危險。”</p>
李肇基點頭：“危險自然是存在的，但這冒險是必然的，這是我對鄭家的試探，試探一下鄭芝龍對我們商社究竟是什麽態度。</p>
老劉啊，四月下旬對長崎的貿易事關商社的生死存亡，而鄭家態度不明是我最沒有把握的地方，必須試探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