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計殺人的感覺並不好,既沒有刀劍入肉的痛快感,也沒有處於生死危機的警惕感。


    複仇啊...


    一點快感都感覺不到了...


    蘇白歎氣,他已經能感覺到內心的波瀾回到了平靜的心態。


    “解決完了?”林雅雅遞過毛巾,蘇白接了過來,胡亂的擦了一下,丟在一旁。


    “哥哥,接下來呢?”蘇酒坐在櫃台上,用著鍵盤,打著不存在的字,無神的眼盯著漆黑的屏幕,看來蘇酒也不過是尋個消遣。


    接下來?


    接下來啊...


    蘇白走了出去,站在那些馬列留下來的守門者屍體旁邊,看著這天,已經是下午過了一部分了。


    超市外麵還有好些個人,是馬列帶來的幸存者,幾乎全是剛剛被蘇白放走的幸存者,沒有選擇離開。


    資源區被玩家奪取後,擁有所有權和使用權的玩家可以拒絕某些玩家進入,蘇白也不怕他們鬧事,不去搭理他們。


    “你們休息吧,我去找小藍。”蘇白說著,想要離開。


    蘇酒有些不滿,“不行!哥哥你的傷還沒有好!”


    蘇白看著大腿上的傷,牽絲帶肉的,看起來很瘮人。


    “我就是為了這個事的,小藍知道的多,我問問他知不知道怎麽恢複傷勢。”蘇白感覺不到有多痛,傷口也沒有傷到骨頭,還算是小傷,至少不會危及生命。


    林雅雅搖了搖頭,“還是我去吧,你休息著,外麵這些幸存者短時間不會離開,你從正門出去,沒危險就怪了。”


    這倒是...


    這些人幹巴巴的看著蘇白,末日的經曆也漸漸磨滅了他們的熱情,這之前還看不出來,可是馬列一死,沒了主心骨,就是這樣了。


    一個二個的麻木眼神把蘇白看的渾身發冷。


    停留在安全區和資源區外的某個地方過久,就會有怪物進行主動攻擊,而且這兒看起來還有二十多個人,人一多,時間一久,怪物都會幫蘇白驅趕這些人。


    蘇白點了點頭,他對於林雅雅已經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了,這樣一個精明能幹的聰明女人是可以成為合格的夥伴。


    “要我為你準備什麽嗎?”蘇白看著林雅雅,想要給她的出行做些準備。


    “不需要了,我天黑前就回來。”林雅雅擺著手,表示不需要,“反而是你,需要我給小藍帶些什麽問題為難他?”


    蘇白思索著,“你就問問怎麽恢複傷勢,順帶問問四天後怪物入侵的詳細情報就是了,他要是知道版本更新的事情,你也讓他說一點吧。”


    蘇酒看著兩人越來越默契的小動作,有些按耐不住,開了口——


    “哥哥,我也想去,我陪雅姐一起,更有保障。”


    蘇白想都沒想,“不行,留在哥哥旁邊。”


    蘇酒還沒有反駁,就看見林雅雅湊了上去,戳了戳蘇白的背,有些親密,“阿蘇,這麽快就忘了昨天晚上說的那個?”


    蘇白一拍腦袋,搖了搖頭,看著蘇酒,“啊,對啊,我倒是突兀了,酒兒你跟著雅姐去吧,順便還能讓雅姐教你些東西,多學著點哦。”


    蘇白笑著撓著頭,將兩把斬鐵刀放在櫃台上,“你們拿走一把,防身用就是了,別殺人,這底下還有一個才把自己殺死的倒黴鬼。”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會照顧好酒兒的。”林雅雅的話讓蘇酒覺得不舒服,刺耳的很,尤其是那聲酒兒,可是蘇白在這兒,她也不好發作。


    “麻煩你了,我先去找點酒精,也不知道蜘蛛腿上有沒有毒,這麽一掛也算是連肉切了...”


    蘇白轉身,揮了揮手,離開了。


    “走吧,小蘇酒,我們從後門那兒出去。”


    蘇酒無力的歎了口氣,要不是她有些事情也要去問小藍,是絕對不會和這個女人一起去的...


    即使是現在,她對林雅雅也沒有多少好感,最多隻能配合一下她的活動,這就是極限了。


    “會有那麽一天的,你對我坦誠相見的一天。”林雅雅附在她身邊,在她耳朵邊說著。


    本就敏感的蘇酒被這麽一嚇,反而來了興致和她爭辯。


    “我可不相信,早晚有一天,會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一天。”


    “啊啊啊,真是小女孩的稚嫩發言。”


    “大概吧,也大概不是吧。”


    “算了,我相信有就會有,走吧,我們去找小藍…”


    ——————————————


    蘇白是感覺傷口沒有多少痛覺,卻也不算缺心眼,至少他不會用受傷的那條腿受太多力,有些瘸腿的走著,來到了煙酒區。


    這兒肯定是找不到純酒精的了。


    那種搞東搞西的酒精想都不要想,真要有的話,剛才在通道裏,就不會悲慘到用麵粉了。


    傷口在左腿膝蓋上方不遠處,蘇白拿著一瓶二鍋頭,來到了煙酒區的櫃台,坐在上麵,將本就破破爛爛的褲腿撕開,露出傷口。


    看起來沒有化膿,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反應,但是有麻醉作用,這應該是蜘蛛攻擊裏附帶的吧。


    攻擊一次附帶一點麻醉作用,就算是打不死,也可以把對手拖累死。


    蘇白倒了一點酒在上麵,也是毫無感覺,甚至連酒水的冰涼觸感都感覺不到。


    “不會要截肢吧...”蘇白慘笑,有些不安的想著。


    “不會的,主人,大概三四個小時就會消失,麻醉感。”三欲也過來了,悄無聲息的,配上它的體型,倒是有些恐怖片的感覺。


    “好吧,我信你一回,小叛徒。”蘇白放下酒瓶,就這麽把腿擺在櫃台上,靠著擋板休息著。


    “叛徒什麽的,也太過分了吧,我那不過是個簡單的測試。”三欲的智商絕對是三隻蜘蛛中最高的那個。


    打敗不可能打敗的敵人叫強,可是和敵人談笑風生、狼狽為奸就有些微妙了。


    “別說,這個叛徒名號你還真要背,怎麽說你也是背叛了你的其他同類吧。”蘇白覺得他和三欲有些心有靈犀,和它在一起就特別有意思。


    三欲看起來有些不高興,“才不是呢!”


    蘇白笑著,想起了什麽,舉起了酒瓶,有些灑脫的笑著,“要不要,來點點,這可是酒精哦,你說你會不會醉過去?”


    “主人喝過酒嗎?”三欲問了一句這樣的話。


    蘇白摸著下巴,“沒有的,在末日之前,我和酒兒節儉的很,要不是酒兒是女生,我們可能就要去住橋洞,哪有什麽錢來買這些。”


    “想著也真有意思,那時候,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末日好一些,還是之前好一些。”


    一口悶酒下肚...


    “咳咳...真難喝...”


    蘇白不知道是酒的原因還是他的原因,這第一口酒,並不惹人喜愛。


    “那就不要喝了,酒會吞噬善良,留下貪婪的再來一杯。”


    “你倒是個酒通,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說停下就能停下的,這個糟糕的遊戲,讓我成了嗜血的畜生,可是也正因為如此,才讓我能得到不能得到的東西。”


    “那是什麽?”


    “韁繩...拴住了我的心,喝個世界!”


    三欲趴在了地上,看著它的主人笑的豪放,喝得誇張。


    它用絲線捏出小人,給蘇白提了幾瓶酒,審視了一下,都是些好酒。


    蘇白隻顧著喝著一口又一口,一瓶又一瓶,要不是屬性增強了的話,蘇白可就不光光是腿上這些傷了,可能還要包括一個胃出血。


    “咣——哐,噔噔噔...”


    第七個酒瓶子摔在了地上,裏麵還有半瓶的酒撒了一地,加強了空氣中彌漫的酒氣。


    蘇白躺在了櫃台,看著黑暗的四周,即使外麵有烈日當空,也請給他這麽一個陰涼的地方讓他腐朽。


    “酒...真的是最噩夢的開始...我看到了...我的父親...”


    三欲看著蘇白睡了過去,時不時帶著猙獰表情,躊躇著在睡夢中,常常就差一個契機就要驚醒。


    三欲抖出蜘蛛絲,卷成一張小小的網,纏住了蘇白的手。


    蘇白安靜了下來...


    睡夢中的蘇白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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