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鑄輝帶著人彎彎繞繞來到了國禮廣場附近的居民小區樓的頂樓,他們呆的地方正是上午出來的那個房間。


    一來一往,今天也差不多過去一大半了。


    鄭鑄輝抬頭望望天,看著太陽,估摸著應該有下午四點了。


    林雅雅找個地方坐下就是了,在超市的精心打扮並不是代表她忘了這還是末日,所以該隨意的時候還是很隨意的。


    吳淇對於林雅雅的態度不冷不熱,帶著她男朋友坐在一邊就是了,鄭鑄輝也不想在這時候處理多餘的問題,直接爬上了頂樓,看向了國禮廣場那邊。


    金錢樹周圍,不過是十幾個人在駐守,看樣子其他人都去狩獵和找資源區了,留下的人中,鄭鑄輝看見了那個逃走的邋遢男人。


    那男人還是一股濃濃的頹廢氣息,看他周圍那些人的反應,看來對這男人帶來的消息感到了無比的震驚。


    估摸著時間,夏鐵樹應該也要回來了吧?


    鄭鑄輝這麽想著的時候,剛好在一條通向國禮廣場的街上看到了夏鐵樹一行人走向國禮廣場。


    來了!


    鄭鑄輝本能地低著頭,看著遠方,靜待結果——


    —————————————


    夏鐵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眼中的激憤幾乎要吞噬這片天空,攥緊拳頭的手顫抖著,雙目瞪得渾圓,看著麵前這個頹廢男人。


    “你說的事是真的?那個叫蘇白的和那些馬列的殘兵殺了你們十幾個?”


    那男人木呐地點了點頭。


    “混蛋!”


    夏鐵樹提起這男人,一拳就要打下去。


    “鐵樹,別衝動!”


    那個叫做阿寧的女人挽住了他,夏鐵樹看向她,叫做阿寧的女人咬著牙,一臉冷霜的看著他。


    “阿寧...”夏鐵樹歎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老張!”夏鐵樹回頭對著自己的兄弟喊著。


    刀疤男的弟弟站了出來。


    “讓你哥哥來。”


    刀疤男點了點頭,站出來,“有什麽吩咐嗎?”


    “你親自帶人,殺到詩禮超市,把那個蘇白揪出來殺了!”夏鐵樹腦袋一熱,就想趁熱處理,突然想起什麽了,臉一轉,看著那個邋遢男人,“你說還有誰?”


    “那幾個人看起來不是蘇白的人,聽他們說,是其他的幸存者。”


    “對了...還有那些雜碎...”


    夏鐵樹苦惱的撓著光頭,想著什麽,他打著最小損失的主意。


    刀疤男跟著夏鐵樹這麽久了,不說完全了解,但是也摸清了脾氣,倒也是臉色平靜,與其說是建議,不如說是直接開口說:“那十幾個人本就沒多大用,老大你也別惦記了,他們不過是隨大流的幸存者,要我說,那個蘇白能做到這種地步,不論是能力還是膽氣都是不錯,要不要讓我弟弟帶人去打聽打聽意見?”


    這個提議讓夏鐵樹一愣,他才想起派出去的那十幾個人不過是些沒用的棋子,能派上用場的還真隻有那個領頭的...


    “可是我們殺了過去一次,對方能接受我們的招安?”夏鐵樹勾著腰,一屁股坐在了花地上,問刀疤男。


    刀疤男也盤腿而坐,“我可沒有說招安啊,夏哥,對麵可不是鐵板一塊。”


    “你的意思是...”


    “先拆後蓋,好過一上來就手打釘子,對方怎麽說也殺了我們的弟兄,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這話在理!”


    “那麽夏哥意思是...”


    “就按你說的,讓你弟弟帶人去找姓蘇的談談!”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一旁的那個叫做阿寧的女人皺著眉,卻什麽也不說,隻是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


    她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而且是那麽的不安和焦慮,就像是聽到要去墓地探險一般的恐懼,纏繞著她,讓她不自在。


    “阿寧?你不舒服嗎?”夏鐵樹看著身邊的可人兒,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溫柔。


    她冷著臉搖了搖頭,“謝謝關心。”


    夏鐵樹被甩了一臉霜,難免臉色有些難堪,但也不好發作,哼了一聲,就當是發脾氣了。


    這個叫做阿寧的女人,是他從自己的小弟手上搶來的,跟著他也有三四年了,他可是喜愛的很,當個掌心寶一樣。


    ——————————————


    鄭鑄輝揉著眼睛,“打開”了房屋的“門”,隻要這能叫做打開和這個板子能叫做門的話。


    吳淇最先開口問了起來,“怎麽樣,那邊的反應?”


    “你們靠著窗子都不看看?”鄭鑄輝無力地坐了下來,有些疲憊,“一般般吧。”


    這胃口吊的...


    林雅雅苦笑著搖了搖頭,就算是這樣,也要給她看個下馬威?


    “看反應,對方已經有兩個人在金錢樹那兒準備人手了。”


    “什麽?!”李華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現在就在準備了嗎?要去嗎?”


    鄭鑄輝點了點頭,“還是去看一看比較好,估計是打著馬虎眼,想去談判吧,我也沒聽清楚,但是估摸著是這個時候去。”


    現在天色還不算太暗,入夜的話,也有三四個小時,速度快一點,從這兒到詩禮廣場跑個來回還是綽綽有餘的。


    “兩個人?”林雅雅注意到了細節,“隻有兩個人嗎?”


    鄭鑄輝搖了搖頭,“我可沒說隻有兩個,但是看起來也要的不多,估計幾個人吧。”


    幾個人的話,誰都知道是準備和對方談談,而且還是很友好的那種。


    畢竟要是帶威脅的,起碼也要用人數給對方造成壓力才對。


    “想不到啊,那個夏鐵樹居然會選擇這麽溫和的方式來解決。”李華洛感歎道。


    鄭鑄輝也是想不到,他還以為是直接大手一揮,殺向蘇白那邊,真要是那樣做的話,反而是落了他們的套。


    鄭鑄輝和蘇白也商量了許多,對於夏鐵樹的行動預測,其中一個就是,如果夏鐵樹直接把其他區的手下聚集起來,圍攻的選擇。


    那樣的話,就是隻能跑去讓蘇白跑路了。


    幸好,即使這個選擇並不是他們預測的最可能的行動,但也還在能處理的範圍內。


    鄭鑄輝和蘇白預測的可能性最大的是——夏鐵樹惱羞成怒,讓他的得力幹將帶人直接來殺。


    這樣的話,僅僅是過來談話的話,還算輕鬆的處理對象,畢竟看樣子對方也沒有什麽要一來就拚個你死我活的。


    “夏狗那家夥起碼要氣死哈,兩撥人都被我們掘了。”李華洛拍著手,有些高興。


    “別笑的太早...對方派出來的人越少,也會在最後的對戰中有著更多對手...”這個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姓夏的估計也是為了保存戰鬥力,才派點人來探探虛實。


    也不知道那個邋遢男人到底說了多少,比如戰鬥的細節、對方的樣貌...


    夏鐵樹也是想當然地認為著蘇白他們的行動。


    夏鐵樹沒有詢問那幾個還活下來且被他收入手下的人、沒有去了解馬列活著的時候負責殺人的有幾個、沒有去了解蘇白的隊伍成分、沒有把蘇白放在眼裏、沒有做一個失敗的預測,一切的一切,明明就是簡單的詢問就可以找到端倪,然後發現不對的地方。


    他太想當然了,認為就算是對方,看到了十幾個人,也會全力以赴,所以才認為對方不過是五個人,他太想當然了,認為自己的優勢無比巨大,並且高傲到不願去其他區找幫手。


    鄭、蘇這邊,做著還在合格線地判斷和決策、盡量的誇大敵人和一定的冒險、也不會感情用事到拋棄最直接的處理方式來行動。


    勝負並不完全是取決於武力的壓製和智力的支配,有時候,多一個出其不意,就能夠攻其不備。


    “準備!攔截夏狗的人!”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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