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嚇死人的田稅
明末狠帝，開局就逼崇禎退位 作者：狠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整個南直隸各州府縣，基本上都在一月之內，就將轄區的田丈量完畢，統計造冊，然後上報到了戶部，幾乎都比內閣規定的時間提前了幾日。</p>
先不說其中的水分，起碼這行政效率，在曆朝曆代都是頂尖的，至於和明朝以前相比，那更是天差地別。</p>
這就是內閣權威樹立，馬士英一言九鼎，沒有任何文官黨派掣肘拆台的好處。</p>
此刻南京的戶部衙門內，整整上千名官吏，都在忙著匯總各地的數據，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核實。</p>
直到再三核實後，戶部尚書才拿著冊子，匆匆的趕往內閣所在地文華殿。</p>
馬士英和其他各部官員，早就翹首以盼，等的焦急不已，幾乎所有人都想知道整個南直隸到底有多少田，每年又能收上來多少稅？</p>
“閣老，戶部已將十四府四州所有桑田良田旱田統計完畢，請閣老過目…”</p>
“快拿過來…”馬士英趕忙起身迎了上去，一把奪過冊子，便翻看了起來。</p>
其他官員同樣也都圍了上來。</p>
馬士英看完後，也是倒吸口冷氣，將冊子遞給吏部尚書後，語氣都有些顫抖：“萬萬沒想到啊，僅南直隸一省，就足足有六千多萬畝桑田良田旱田。”</p>
“嘶！那河南，湖廣豈不是更多？”</p>
除正在看冊子的吏部尚書，其他官員同樣都是倒吸一口冷氣。</p>
一眾官員還未全部看完，許蘭就來到了內閣，宣馬士英即刻入宮。</p>
顯然張嫣同樣非常關心，也好奇，整個南隸直到底有多少田地。</p>
馬士英也沒耽擱，拿著冊子便匆匆的趕往禦書房，來到禦書房時，坤興公主也在站在張嫣身旁。</p>
“臣叩見太後，叩見公主殿下。”</p>
“馬愛卿不必多禮，快坐！”</p>
“謝太後。”</p>
“馬閣老，聽說戶部已將各地的田地統計清楚？”</p>
馬士英剛坐下，坤興公主就迫不及待的問道。</p>
“回太後，公主，戶部確實已統計了出來，整個南直隸共有桑田一千五百三十餘萬畝，水田兩千五百餘萬畝，旱田兩千餘萬畝，共計六千餘萬畝，這是詳細的數字，請太後，公主過目…”</p>
張嫣和坤興公主聞言都是渾身一陣。</p>
張嫣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冊子，看完遞給坤興公主後，有些難以置信的道：“馬愛卿，這江南一地，竟就有六千多萬畝田，光桑田就有一千五百多萬畝，按照每畝每年五錢，就能收取七百多萬兩的稅，加上四千多萬畝的水田，旱田，也能收取六百多萬兩的稅銀…這，這，這一年加起來，豈不是得有一千三百餘萬兩？”</p>
張嫣說完，小嘴都驚得合不攏了。</p>
“回太後，確實如此，而且這還隻是田稅，還未算地稅，商稅，關稅，若是加上這些，起碼還得再翻一倍，具體一年能收多少，老臣暫時也難以估算。”</p>
馬士英回答道，心裏同樣感慨不已。</p>
聽說還要翻一倍，光江南一地的稅收，每年就有可能超過兩千萬兩，張嫣簡直都快瘋了，她實在不敢想象，新政徹底實施後，整個大明一年又能收上來多少稅。</p>
“這幫貪官惡紳，實在可惡至極，父皇在位時，整個南方每年也就收取區區五六百萬兩的稅銀，如今倒好，竟然瞞報了這麽多的田地…”</p>
坤興公主卻是狠狠的將冊子砸在了桌上，一張小臉氣的通紅，憤怒的罵道。</p>
</p>
張嫣和馬士英都選擇無視了她這個小憤青，因為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p>
直到半晌，張嫣才平複了一些激動的情緒，望著馬士英略帶一絲擔憂的問道：“馬愛卿，僅江南一地每年就要上繳一千多萬兩的田稅，會不會有些過重？造成百姓無法負擔？”</p>
顯然張嫣在南京執政了一年多，也明白了許多事，知道各地的士紳大戶，最後多半會將稅收平攤到佃戶身上。</p>
“太後，桑田每畝五錢並不高，水田和旱田每畝一兩錢同樣不高，百姓完全負擔得起，其實以前的賦稅同樣不高，隻是真正落實到地方，各縣的吏員們都會巧立名目，亂收多收。</p>
以至於最後百姓要交納的賦稅往往比朝廷規定的多出幾倍甚至十倍不止。”</p>
馬士英說到最後一咬牙，索性將實情說了出來。</p>
“馬士英，既然你早就知道這些，為何以前不上奏朝廷言明？”</p>
坤興公主正在氣頭上，聞言不由得質問道。</p>
每每想到父皇以前為了錢糧的事，愁白了頭發，累壞了身子，心中的火氣就騰騰的往上冒。</p>
“老臣有罪，愧對太上皇！”</p>
馬士英也隻得老老實實的起身下跪請罪，心裏卻道，老夫以前要是敢上這種奏疏，恐怕屍骨早就寒了。</p>
“好了娖兒，此事又豈能怪罪於馬愛卿身上？”</p>
“馬愛卿，快請起吧！”</p>
“竟然愛卿知道症結所在，想必心中已有對應之良策，不會再重蹈以前的覆轍吧？”</p>
張嫣說完直直的望著他。</p>
坤興公主也沒在說什麽。</p>
“回太後，此事也隻有加強監督，查處一起，便嚴懲一起，但想要徹底杜絕吏員亂收稅，幾乎不可能。”馬士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p>
張嫣秀眉一蹙，對他的回答顯然不怎麽滿意，這種事光靠監督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肯定又會懈怠。</p>
坤興公主卻是冷哼道：“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想要徹底杜絕吏員亂收稅，你馬士英辦不到，不代表皇兄就辦不到，克扣官員俸祿和經費的事兒，還不是被皇兄輕而易舉的便解決？如今你馬閣老和戶部尚書，還能克扣得了各地官吏的俸祿嗎？”說道最後一臉的得意。</p>
“公主殿下說的是，陛下乃千古聖君，見識非我等凡夫俗子能比，想來陛下心中定是早有解決之道。”</p>
馬士英一臉拜服的道，對陛下讓銀行來替戶部發俸祿的這一手，他是既鬱悶，又佩服。</p>
“算你說對了，皇兄還真就跟我說起過這件事。”</p>
“哦？”</p>
張嫣眼睛一亮，馬士英也看向了坤興公主。</p>
“伯娘，具體的方法皇兄也沒說，隻說和銀行有關，讓兒臣加快銀行的設立，完善相關的製度。”</p>
坤興公主也隻得解釋了一句。</p>
張嫣點點頭，也沒追問，而是對著馬士英說道：“馬愛卿公務繁忙，還需多保重身體才是。”</p>
“多謝太後關心，臣告退！”</p>
馬士英識趣的告退離去。</p>
回到內閣，一眾官員聽聞太後隻是詢問了一下，都是鬆了口氣。</p>
畢竟要說各地報上來的數據，沒有水分，打死他們也不信。</p>
馬士英同樣也不信，於是說道：“各位，雖然此次各州府上報的田畝數量，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但還是要核查一遍的。”</p>
“閣老，依下官之見，如此已經夠可以了，六千萬畝，每年稅收高達一千多萬兩，恐怕就連宋時江南一地的田稅都遠遠不如，就沒必要再核查了吧？”</p>
“是啊，太後都未說什麽，能不折騰，還是不要折騰的好，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一鬆一弛才是治政之道。”</p>
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說完，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點頭，表示讚同。</p>
這次太後整整撥了五十萬兩銀子，大家夥除了自己的俸祿，幾乎沒撈到任何油水，所以都覺得這樣的成績可以了，既能向陛下交代，也能趁機收一波各地的孝敬銀。</p>
不然要是真的一一核查一遍，那就真的沒有孝敬銀子了。</p>
“哼！你們以為老夫就想折騰嗎？太後是沒說什麽，可陛下那裏呢？</p>
老夫敢肯定，無論內閣派不派人下去核查，最終陛下必定都會派人下到各縣一一核查，與其最後被陛下查出來難堪，還不如內閣自己先查一遍，給各地的官吏一次機會，免得到時候白白做刀下亡魂！”</p>
馬士英冷哼一聲，眾人的想法又豈會瞞得過他？可陛下是什麽性子，他是一清二楚，是絕對不能抱僥幸心理的。</p>
眾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想想陛下做事的風格，這種可能性還真大。</p>
一時間眾人都是鬱悶不已，暗道這神武朝的文官，還真是不好當，要是換做崇禎朝，這般大動幹戈的丈量土地，恐怕所有的官員，都得攢下萬貫家財。</p>
“那閣老打算如何核查？這要是都查上一遍，下官估計所有的官吏，最輕都得革職，記大過。”</p>
吏部尚書皺著眉頭道，上次馬士英一下革職發配了幾十文吏，就讓他非常的難做人，畢竟當初授品級時，他可是收了各地文吏不少銀子。</p>
“這樣吧，先挑十個縣查一下，然後將核查結果和處罰決定通報各州府縣，讓各地重新上報一次，最後再一一核查。”</p>
馬士英擺擺手說道，顯然心中早有計較。</p>
“閣老，十個縣會不會太多了？不如就挑兩個吧。”</p>
吏部尚書心中一驚，十個縣也就意味著，起碼又得有一百多文吏要遭殃。</p>
“哼…”</p>
馬士英輕哼一聲，冷冷的瞥了一眼吏部尚書。</p>
後者背脊一陣發涼，立即便恭敬的道：“下官放肆了，閣老恕罪。”</p>
不由得他不緊張，馬士英雖然沒有權利罷免他，可他相信隻要這老東西向陛下建議罷掉他，陛下恐怕不會有任何遲疑。</p>
“好了！”</p>
“不是老夫不講情麵，而是大家要將眼光放長遠一些，陛下對新政的看重，遠超你我想象，在這上麵耍小心思，猶如火中取栗，遲早要玩火自焚。”</p>
馬士英語氣也放緩了一些，掃視著一眾文官們說道。</p>
心裏也是大罵這幫家夥蠢不可及，滿腦子隻想著撈銀子，也不想想陛下竟然放權讓他們主導新政會不防備？</p>
今後撈銀子的機會多的是，可選擇在這個時候撈銀子，那不是明擺著頂風作桉，和陛下對著幹嗎？</p>
眾人也不傻，都醒悟了過來，這個時候確實不是撈銀子的時候，而是要將差事辦得漂漂亮亮，取得陛下的信任。</p>
隻要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今後他們就能完全取代北京的那票人，大權在握，還怕沒有發財的機會？</p>
將見眾人點醒，馬士英也沒再多說，隨即就選了十個縣，派出了十隊巡查禦史，每一隊都由一名新科進士帶隊，兩百多名吏部剛錄取的秀才，外加一百名兵丁，浩浩蕩蕩殺往了各縣。</p>
先不說其中的水分，起碼這行政效率，在曆朝曆代都是頂尖的，至於和明朝以前相比，那更是天差地別。</p>
這就是內閣權威樹立，馬士英一言九鼎，沒有任何文官黨派掣肘拆台的好處。</p>
此刻南京的戶部衙門內，整整上千名官吏，都在忙著匯總各地的數據，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核實。</p>
直到再三核實後，戶部尚書才拿著冊子，匆匆的趕往內閣所在地文華殿。</p>
馬士英和其他各部官員，早就翹首以盼，等的焦急不已，幾乎所有人都想知道整個南直隸到底有多少田，每年又能收上來多少稅？</p>
“閣老，戶部已將十四府四州所有桑田良田旱田統計完畢，請閣老過目…”</p>
“快拿過來…”馬士英趕忙起身迎了上去，一把奪過冊子，便翻看了起來。</p>
其他官員同樣也都圍了上來。</p>
馬士英看完後，也是倒吸口冷氣，將冊子遞給吏部尚書後，語氣都有些顫抖：“萬萬沒想到啊，僅南直隸一省，就足足有六千多萬畝桑田良田旱田。”</p>
“嘶！那河南，湖廣豈不是更多？”</p>
除正在看冊子的吏部尚書，其他官員同樣都是倒吸一口冷氣。</p>
一眾官員還未全部看完，許蘭就來到了內閣，宣馬士英即刻入宮。</p>
顯然張嫣同樣非常關心，也好奇，整個南隸直到底有多少田地。</p>
馬士英也沒耽擱，拿著冊子便匆匆的趕往禦書房，來到禦書房時，坤興公主也在站在張嫣身旁。</p>
“臣叩見太後，叩見公主殿下。”</p>
“馬愛卿不必多禮，快坐！”</p>
“謝太後。”</p>
“馬閣老，聽說戶部已將各地的田地統計清楚？”</p>
馬士英剛坐下，坤興公主就迫不及待的問道。</p>
“回太後，公主，戶部確實已統計了出來，整個南直隸共有桑田一千五百三十餘萬畝，水田兩千五百餘萬畝，旱田兩千餘萬畝，共計六千餘萬畝，這是詳細的數字，請太後，公主過目…”</p>
張嫣和坤興公主聞言都是渾身一陣。</p>
張嫣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冊子，看完遞給坤興公主後，有些難以置信的道：“馬愛卿，這江南一地，竟就有六千多萬畝田，光桑田就有一千五百多萬畝，按照每畝每年五錢，就能收取七百多萬兩的稅，加上四千多萬畝的水田，旱田，也能收取六百多萬兩的稅銀…這，這，這一年加起來，豈不是得有一千三百餘萬兩？”</p>
張嫣說完，小嘴都驚得合不攏了。</p>
“回太後，確實如此，而且這還隻是田稅，還未算地稅，商稅，關稅，若是加上這些，起碼還得再翻一倍，具體一年能收多少，老臣暫時也難以估算。”</p>
馬士英回答道，心裏同樣感慨不已。</p>
聽說還要翻一倍，光江南一地的稅收，每年就有可能超過兩千萬兩，張嫣簡直都快瘋了，她實在不敢想象，新政徹底實施後，整個大明一年又能收上來多少稅。</p>
“這幫貪官惡紳，實在可惡至極，父皇在位時，整個南方每年也就收取區區五六百萬兩的稅銀，如今倒好，竟然瞞報了這麽多的田地…”</p>
坤興公主卻是狠狠的將冊子砸在了桌上，一張小臉氣的通紅，憤怒的罵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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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和馬士英都選擇無視了她這個小憤青，因為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p>
直到半晌，張嫣才平複了一些激動的情緒，望著馬士英略帶一絲擔憂的問道：“馬愛卿，僅江南一地每年就要上繳一千多萬兩的田稅，會不會有些過重？造成百姓無法負擔？”</p>
顯然張嫣在南京執政了一年多，也明白了許多事，知道各地的士紳大戶，最後多半會將稅收平攤到佃戶身上。</p>
“太後，桑田每畝五錢並不高，水田和旱田每畝一兩錢同樣不高，百姓完全負擔得起，其實以前的賦稅同樣不高，隻是真正落實到地方，各縣的吏員們都會巧立名目，亂收多收。</p>
以至於最後百姓要交納的賦稅往往比朝廷規定的多出幾倍甚至十倍不止。”</p>
馬士英說到最後一咬牙，索性將實情說了出來。</p>
“馬士英，既然你早就知道這些，為何以前不上奏朝廷言明？”</p>
坤興公主正在氣頭上，聞言不由得質問道。</p>
每每想到父皇以前為了錢糧的事，愁白了頭發，累壞了身子，心中的火氣就騰騰的往上冒。</p>
“老臣有罪，愧對太上皇！”</p>
馬士英也隻得老老實實的起身下跪請罪，心裏卻道，老夫以前要是敢上這種奏疏，恐怕屍骨早就寒了。</p>
“好了娖兒，此事又豈能怪罪於馬愛卿身上？”</p>
“馬愛卿，快請起吧！”</p>
“竟然愛卿知道症結所在，想必心中已有對應之良策，不會再重蹈以前的覆轍吧？”</p>
張嫣說完直直的望著他。</p>
坤興公主也沒在說什麽。</p>
“回太後，此事也隻有加強監督，查處一起，便嚴懲一起，但想要徹底杜絕吏員亂收稅，幾乎不可能。”馬士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p>
張嫣秀眉一蹙，對他的回答顯然不怎麽滿意，這種事光靠監督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肯定又會懈怠。</p>
坤興公主卻是冷哼道：“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想要徹底杜絕吏員亂收稅，你馬士英辦不到，不代表皇兄就辦不到，克扣官員俸祿和經費的事兒，還不是被皇兄輕而易舉的便解決？如今你馬閣老和戶部尚書，還能克扣得了各地官吏的俸祿嗎？”說道最後一臉的得意。</p>
“公主殿下說的是，陛下乃千古聖君，見識非我等凡夫俗子能比，想來陛下心中定是早有解決之道。”</p>
馬士英一臉拜服的道，對陛下讓銀行來替戶部發俸祿的這一手，他是既鬱悶，又佩服。</p>
“算你說對了，皇兄還真就跟我說起過這件事。”</p>
“哦？”</p>
張嫣眼睛一亮，馬士英也看向了坤興公主。</p>
“伯娘，具體的方法皇兄也沒說，隻說和銀行有關，讓兒臣加快銀行的設立，完善相關的製度。”</p>
坤興公主也隻得解釋了一句。</p>
張嫣點點頭，也沒追問，而是對著馬士英說道：“馬愛卿公務繁忙，還需多保重身體才是。”</p>
“多謝太後關心，臣告退！”</p>
馬士英識趣的告退離去。</p>
回到內閣，一眾官員聽聞太後隻是詢問了一下，都是鬆了口氣。</p>
畢竟要說各地報上來的數據，沒有水分，打死他們也不信。</p>
馬士英同樣也不信，於是說道：“各位，雖然此次各州府上報的田畝數量，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但還是要核查一遍的。”</p>
“閣老，依下官之見，如此已經夠可以了，六千萬畝，每年稅收高達一千多萬兩，恐怕就連宋時江南一地的田稅都遠遠不如，就沒必要再核查了吧？”</p>
“是啊，太後都未說什麽，能不折騰，還是不要折騰的好，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一鬆一弛才是治政之道。”</p>
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說完，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點頭，表示讚同。</p>
這次太後整整撥了五十萬兩銀子，大家夥除了自己的俸祿，幾乎沒撈到任何油水，所以都覺得這樣的成績可以了，既能向陛下交代，也能趁機收一波各地的孝敬銀。</p>
不然要是真的一一核查一遍，那就真的沒有孝敬銀子了。</p>
“哼！你們以為老夫就想折騰嗎？太後是沒說什麽，可陛下那裏呢？</p>
老夫敢肯定，無論內閣派不派人下去核查，最終陛下必定都會派人下到各縣一一核查，與其最後被陛下查出來難堪，還不如內閣自己先查一遍，給各地的官吏一次機會，免得到時候白白做刀下亡魂！”</p>
馬士英冷哼一聲，眾人的想法又豈會瞞得過他？可陛下是什麽性子，他是一清二楚，是絕對不能抱僥幸心理的。</p>
眾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想想陛下做事的風格，這種可能性還真大。</p>
一時間眾人都是鬱悶不已，暗道這神武朝的文官，還真是不好當，要是換做崇禎朝，這般大動幹戈的丈量土地，恐怕所有的官員，都得攢下萬貫家財。</p>
“那閣老打算如何核查？這要是都查上一遍，下官估計所有的官吏，最輕都得革職，記大過。”</p>
吏部尚書皺著眉頭道，上次馬士英一下革職發配了幾十文吏，就讓他非常的難做人，畢竟當初授品級時，他可是收了各地文吏不少銀子。</p>
“這樣吧，先挑十個縣查一下，然後將核查結果和處罰決定通報各州府縣，讓各地重新上報一次，最後再一一核查。”</p>
馬士英擺擺手說道，顯然心中早有計較。</p>
“閣老，十個縣會不會太多了？不如就挑兩個吧。”</p>
吏部尚書心中一驚，十個縣也就意味著，起碼又得有一百多文吏要遭殃。</p>
“哼…”</p>
馬士英輕哼一聲，冷冷的瞥了一眼吏部尚書。</p>
後者背脊一陣發涼，立即便恭敬的道：“下官放肆了，閣老恕罪。”</p>
不由得他不緊張，馬士英雖然沒有權利罷免他，可他相信隻要這老東西向陛下建議罷掉他，陛下恐怕不會有任何遲疑。</p>
“好了！”</p>
“不是老夫不講情麵，而是大家要將眼光放長遠一些，陛下對新政的看重，遠超你我想象，在這上麵耍小心思，猶如火中取栗，遲早要玩火自焚。”</p>
馬士英語氣也放緩了一些，掃視著一眾文官們說道。</p>
心裏也是大罵這幫家夥蠢不可及，滿腦子隻想著撈銀子，也不想想陛下竟然放權讓他們主導新政會不防備？</p>
今後撈銀子的機會多的是，可選擇在這個時候撈銀子，那不是明擺著頂風作桉，和陛下對著幹嗎？</p>
眾人也不傻，都醒悟了過來，這個時候確實不是撈銀子的時候，而是要將差事辦得漂漂亮亮，取得陛下的信任。</p>
隻要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今後他們就能完全取代北京的那票人，大權在握，還怕沒有發財的機會？</p>
將見眾人點醒，馬士英也沒再多說，隨即就選了十個縣，派出了十隊巡查禦史，每一隊都由一名新科進士帶隊，兩百多名吏部剛錄取的秀才，外加一百名兵丁，浩浩蕩蕩殺往了各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