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神武三年,秋,對峙了將近三月的明軍和清軍終於薊鎮以北展開了決戰。</p>


    可無論是朱慈烺,還是多爾滾,得知了對方出戰的兵力後,都明白這決戰,多半隻是徒有虛表。</p>


    同樣雙方也都第一時間就看出了各自打的算盤。</p>


    明軍的十五萬步兵,按照左右中三軍,分成了三個大的軍陣,每個大軍陣,又由八個小軍陣組成。</p>


    總計24個小方陣,在方圓十裏的平原上,整齊有序的排列著,極為壯觀。</p>


    大軍離後方的大營也不過才五裏,完全稱得上是背營而戰,等著建奴的騎兵和步兵主動來攻打。</p>


    而建奴這邊,五萬騎兵雖然逼到了明軍軍陣北麵五六裏的地方,可正麵的五萬漢兵,離明軍足足有十裏,顯然同樣是打算引誘明軍去攻打,然後退往營中,讓明軍去攻營。</p>


    此時,正午已過,兩軍都沒有率先發起進攻,而是互派使者不斷的挑釁,指責對方怕死懼戰。</p>


    多爾袞指責明軍怕死,本來大軍出營後,雙方應各自向前推進十裏。</p>


    可明軍隻推進五裏便停了下來,導致現在兩軍步卒還隔了十裏,無法接戰。</p>


    朱慈烺則是指責清軍騎兵怕死不敢主動進攻步兵,隻敢在一旁窺視,至於為何不按照規矩推進十裏,隻推薦五裏根本就懶得解釋。</p>


    看著朱慈烺的回複,多爾滾也是氣的不行,望著遠出的明軍軍陣,臉色也是凝重無比。</p>


    一旁的洪承疇,雖然摸著胡須,神色澹定,心中同樣無法保持平靜。</p>


    因為十五萬步卒,排列的整整齊齊,大小坐落有致,給人的視覺衝擊,實在太過震撼。</p>


    如此規模龐大的軍陣,隻要明軍不自亂陣角,再多的騎兵衝上去恐怕都是送死,無論是一起從四麵八方衝鋒,還是一波一波的衝鋒,都不可能撼動,最後反而會陷進去。</p>


    “先生,那小皇帝擺明了是不打算主動進攻,坐等我軍去攻打,這可如何是好?”</p>


    “為今之計,也隻得先試探一下虛實,在想破敵之策。”洪承疇緩緩說道。</p>


    好不容易將明軍的主力約出大營決戰,有了消滅的機會,打肯定是要打的,但也不能盲目的衝上去。</p>


    多爾袞點點頭,雖然他已決定和明軍拚命,但如莽夫一般直接這樣撞上去,也是不可取的。</p>


    於是派出了一萬騎兵前去試探,至於步兵,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們主動進攻。</p>


    雙方在僵持了足足一個時辰後,建奴的一萬騎兵終於脫離了大隊,奔著明軍殺來。</p>


    然而著一萬騎兵,也隻是在明軍的外圍奔馳,時不時做出衝鋒的架勢進行試探。</p>


    雖然明軍三個大方陣之間,互相隔了一兩裏,每個小方陣之間也有一兩百步,但一萬騎兵卻隻敢從大方陣之間穿過,卻不敢從小方陣之間穿插。</p>


    建奴的騎兵時不時也會逼近到小方陣百步內騎馬射箭,但幾乎都被方陣的弓箭手和火銃兵打的狼狽而逃。</p>


    每個小方陣都是以營為單位,補充了幾百火器兵,人數在六七千人左右。</p>


    長予兵在前,刀盾兵和長槍兵居後,弓箭手和火銃兵則是在最裏麵,至於火炮則是全部集中到了中軍。</p>


    所以建奴的騎兵都是避開了中軍,隻是洗擾左軍和右軍,但半個時辰下來,幾乎是一點便宜都沒占到,反而被火銃和弓箭射死了好幾百騎。</p>


    中軍指揮高台上的朱慈烺,始終都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似乎對戰場的局勢不怎麽關心。</p>


    而遠處的多爾滾和洪承疇見麵對騎兵的威壓,明軍的各個方陣別說出現混亂,就是連騷動都沒有,也是徹底不再抱任何幻想了。</p>


    “王爺,今日天色已晚,還是暫且收兵,明日再戰吧!”</p>


    洪承疇知道再試探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也知道他們不先退兵,明軍是絕不會先退兵的於是說道。</p>


    “也好!”</p>


    多爾滾無奈的點點頭,很是懷念以前的明軍,以前的明軍不管多少,野戰隻要騎兵一衝,便可以直接屠殺,抓俘虜了。</p>


    就這般,兩軍勞師動眾,氣勢洶洶,打了一天的醬油,約定好明日再戰後,多爾滾便率著騎兵返回大營。</p>


    朱慈烺也一聲令下,大軍調頭,各個方陣開始緩緩向著大營齊步前行。</p>


    直到返回大營,朱慈烺心中仍然吐槽不已,他總算明白古代雙方幾十萬大軍,會戰時要打上十天半月,甚至更久的真實原因了。</p>


    那不是真的要打那麽久,而是雙方都沒有把握,誰都不願主動進攻,但又不願弱了氣勢輸陣,這才拖拖拉拉。</p>


    當然,前提是雙方的實力,要勢均力敵。</p>


    一夜無話,次日,兩軍再次早早的起床吃飯,然後出營集結,雙方出戰的兵力和昨天幾乎如出一轍。</p>


    同樣明軍依然隻是出營五裏後便停了下來,清軍的五萬漢兵同樣也隻是前進十裏,便不再向前。</p>


    “你回去告訴多爾滾,這般打嘴仗,也不是個辦法,至於鬥將,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是算了吧,這樣好了,朕用六萬人擺一個九宮陣,無論他用多少步兵和騎兵,隻要能破,便算你們大清贏如何?”</p>


    麵對多爾滾提出雙方鬥將的建議,朱慈烺直接拒絕了,然後笑著說道。</p>


    “哦?明皇此話當真?”使者將信將疑的問道。</p>


    “君無戲言,你隻管回去轉告多爾滾,有種便來破陣,無種就滾回大營。”</p>


    朱慈烺擺擺手。</p>


    使者也未再多言,回去便將朱慈烺的話,轉告給了多爾滾。</p>


    “先生,這九宮陣本王還從未聽說過,不知先生可識得?”多爾滾也是頗為詫異,然後看向了洪承疇。</p>


    後者則是一副高深莫測的道:“甭管什麽陣,先答應了再說,待明軍擺好後,便一目了然。”</p>


    多爾袞也沒囉嗦,立即就派使者回複朱慈烺,反正這樣下去確實也不是辦法,到時候去不去破陣,還不是有他說了算。</p>


    朱慈烺自然不懂什麽陣法,這所謂的九宮陣,還是紅娘子他們當初訓練時,無意中搞出來的。</p>


    說白了就是九個營,組成九個方陣,按照九宮格的順序排列好,而每個方陣,又分為九個更小的方陣,同樣是按照九宮格的順序排列。</p>


    除了最中心的方陣,每個大方陣之間間隔兩百步,小方陣之間間隔五十步,待到敵軍從方陣的縫隙中,進入陣中後,各大小方陣同時合攏,將進陣的敵軍淹沒。</p>


    非常的簡單,當初紅娘子也是借鑒了通州之戰時,中軍防守建奴騎兵的陣型,改進後才搞出這所謂的九宮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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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的作用並非殺敵,而是用來檢驗各軍戰場指揮通訊和隊列訓練的,以及各營,各標,各隊之間的協調。</p>


    一個軍,剛好組成一個九宮陣,然後紅娘子下達各種命令,大軍依照命令進行各種演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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