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你莫要這樣講,俺沒有事,你一個小姑娘上山多危險啊,再說這也是府裏讓來的又不是你讓俺來的。”黑子略不好意思的笑到。


    天氣好冷,還好今天的風並不是很大,到山腳的時候,天已經青白了,遠遠看到村莊上方青煙嫋嫋,待我們走近了,便是雞鳴犬吠,一片安然。


    黑子帶著我們找到了他三姨家,柵欄做的圍牆門已打開院子裏的狗先發現大黃,朝著大黃叫個不停。


    “三姨!三姨!”


    “誒,黑子!”門裏出來一個約莫快四十的女人,頭發利落的挽著頭發。這人應該就是黑子的三姨了。


    黑子的三姨家有五個孩子,正好到了快開飯的時候,我們堅持吃自己帶的飯。


    “三姨,俺不是瞧不起你家,俺們又不是走親戚來,這段時間俺們都會在這裏,而且就俺一人也就算了,這不還有一個人嘛。”


    他三姨拗不過我們,便借鍋和湯給了我們,用她家鍋熱過後飯香便飄了出來,小孩子巴巴的看著,饞得很。


    我要把我的飯分給他們,但他三姨卻不許,黑子的三姨是個極注重規矩的人,她家的孩子都不上桌吃飯也不大喊大叫。


    也許是我的心聲被老天爺聽見了,在我苦悶痛苦集中爆發的今天發生了一件改變我人生的事。


    下午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雪,猝不及防的大雪沒用多長時間便讓天地都覆蓋在一片白茫中,我和黑子沿著蜿蜒幽深的小路艱難地往山下走,整個山林裏荒無人跡。山坳裏高高楊樹上的鳥窩上也漸漸變白,鵝毛般的雪花仿佛從天上抖落一般,飄飄灑灑的很快的落下來。


    在黑子去小解時,我碰到了狼,那廝從樹林裏躥了出來,虎視眈眈的朝我走來,我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大黃和狼在後麵撕咬,我一路沒命的往山下跑。


    回來後,我出汗進風,驚嚇過度,病倒了。高燒倆天,渾身滾燙。


    同屋的女孩兒怕我得了傳染病,嚷著要趕我出去,我的一腔火氣也被激了起來。吵鬧最終驚動了五奶奶,五奶奶訓斥了屋裏的女孩兒,把我挪到了一單獨的小屋裏,請了大夫開了藥又著春喜照看我。


    但春喜不知道傷風感冒的病人吃藥後忌熱。睡著火熱的炕頭當晚我便燒的迷糊,我夢到我在坐過山車,被推到頂點後又被甩下來,下到底再被提起來,無休無止。終於,我的安全帶開了,我尖叫著醒來,才發現身上燒的滾燙又時時發冷,手腳發麻。“春喜……春喜……春喜……”


    好久沒回應,過了好久我看到春喜進來了,她走啊走啊就是走不到我身邊,我想抬起手拉著她,可我的手就又酸又累,抬也抬不動,我一發狠,醒了。


    我居然睡著了,還出現了幻覺,不行,我不能等著,這樣我會死的。我頂著昏沉的腦袋,挪到了門口才發現外間的被子整整齊齊,春喜根本不在外間。我回屋穿好衣服,摸黑奔向春喜以前睡的那屋。


    一路上頭暈的厲害有好幾次差點摔倒,但我終於到了,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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