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天前石光祖突然托吳媽向五奶奶討要碧荷,五奶奶本想等碧荷的意思。吳媽卻拿出一荷包上麵繡著鴛鴦戲水,說是碧荷送給石光祖的信物,那針法會女紅又見過碧荷針線的一眼便知就是碧荷的手法。五奶奶雖說讓他們回去等消息,但後腳已經升了石光祖為莊子上的一管事。


    下午碧荷回來後拉著吳媽到五奶奶那兒對質說跟石光祖絕對沒有私情,那荷包是幫翠笛繡的。


    一時府裏流言四起,說什麽的都有,但五奶奶話既已說出口,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有荷包做證,那這事不論原委便已是板上釘釘了,碧荷雖哭鬧不甘終還是被送出了府。


    不知為何我老內心不安,睜開眼睛,看著窗外明亮的月光,打開懷表四點多,我已經睡不著了。碧荷的事發生已經快一周了,最近我總煩躁不安,總覺得對於碧荷這個事我像是知道點什麽蹊蹺,但卻總也想不出來。


    翠笛與人偷,情不假,就算可以拿到碧荷的荷包,但她對象是吳媽的兒子呀,這跟那石光祖,到底有什麽關係。


    快到後院西花園西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


    終於找到了,這對狗男女又轉戰場了,害我這倆天好找。


    “石員外,就是孟縣的那大戶,你放心昨晚已經把人送過去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


    “那小賤人就沒鬧?”


    “鬧?鬧什麽!她敢!我抽她!”


    “咯咯咯……”女人發出了快意的笑聲。


    突然有種感覺他們說的是碧荷,可是碧荷不是到莊子上待嫁了嗎?


    “這賤蹄子,臨走還咬我一口,嫁給石員外那老色鬼算便宜她了。”翠笛得意中有憤恨的聲音傳來。


    “好妹妹,不說這些了,這幾天我想死你了。”


    說著就往翠笛身上烘,“哎呀,不要,急什麽!”


    “你再跟我說說她到底著麽樣了?送去時,你看著沒?還有那石光祖,你安排好沒?”


    “放心,都多少次了,沒事兒的,她敢鬧就把她賣窯子裏。”


    真沒想到,進進出出,相濡以沫生活了近十年的姐妹有一天灰害一個女孩兒生不如死至此。他倆的話更是讓我遍體生寒。


    “好了好了,好妹妹,快點我忍不了了。”


    “哎呀,滾開,我一天到晚在府裏受著什麽罪,好不容易成了五奶奶貼身丫鬟,這段時間半點馬虎不得,你這下流胚子,一天到晚盡想那醃臢事兒,除了拖我後腿你還會做點什麽正事兒”說著竟哭了起來。


    翠笛其人要強刻薄,眼高於頂,做事麻利認真,著麽就看上那吳世業了?哼,吳世業,吳事業。吳媽這老瘟婆,還真給兒子起了個好名字,今天過後我看你全家都要無事業了。


    他們剛剛說“都多少次了”,看來他們假借出府待嫁任意處理府中女孩兒肯定不是第一次。不過真的會是我想的這樣嗎?


    抬眼看向前院,五奶奶的房間籠罩在一片月光中,看來必須硬闖了。碧荷,你命不該絕,結果著麽樣,就看你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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