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板道了別,出了他家店繼續往前走。


    我把琴弦調好,先談了一曲找找感覺。


    “追光燈拉長了影子,麥克風我痛了手指。我的歌唱到了休止,眼眶又再一次潮濕。我哭了真不好意思,都怪這煽情的歌詞,人大了流淚是奢侈,你也有同感是不是?我承認我是倔強而不服輸的女子。我想一定會有你和我多多少少有些相似。不用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人海之中卻似曾相識,有沒有人把你愛的像一顆鑽石,我們偶爾平凡偶爾貴重。


    愛從來不可能理智,投入了就難以自持。幸福是做,愛做的事,用飛蛾撲火的發式,用飛蛾撲火的發式,做一個快了的傻子,一輩子就隻此一次,用近乎完美的奢侈,我們多相似,愛上了就不容一點點瑕疵,著麽呢淺嚐輒止。像所有平凡的女子,也有多少心思不為人知。”


    “叮!”我麵前的鐵罐中被投進了一塊大洋。


    我向前看去是一個穿一身黑,穿搭很隨意的男孩兒,真的確實是孩子,他的年紀看上去隻跟我一般大,十七八歲,估計也就剛上大學的年紀吧。


    他有一張令人映像深刻的臉,有棱角卻又比較柔和的麵龐,單眼皮,黑到如寶石一般的眼睛,很薄的嘴唇,個子中等。


    他看向我,什麽都沒有做,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不是來找麻煩的,但我感覺好像被那雙眼睛鎖定了一般,心頭略過一絲慌亂。我又不經意的把眼睛收了回來。


    他的的外貌很出眾,但這並不足以讓我牢牢深記,他身上有一種氣質,一種藐視一切的自信和玩世不恭,他是如此的自大偏他又是含蓄的。


    好比現在,他雙手插兜,頭有點偏看著我,眼睛裏像戲謔,嘲弄,好奇的探究。


    我迎上他的目光,“謝謝先生!”


    “這首歌叫什麽名字?”他在變聲期,聲音細和沙啞交織著。


    “叫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他低聲道。


    他低著頭看著我這邊卻又不是在看我,沉默著,我也不理會他專心調著琴弦,又過了一會兒我感覺他在看我。


    我抬頭便看到他繞有趣味的打量著我,“我給你一塊大洋,你再給我唱首歌吧。”


    他說話間**的意味太強了,我回道:“不好意思,不收錢點歌。”


    我說完後沒想到他又往我鐵罐中投了一塊大洋,“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們會再見的。”他說完便像什麽都沒發生般徑直離開,我叫他他也如沒聽見一般,漸漸消失在街頭拐彎處。


    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尤其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我是被危險包圍著嗎?我一定要好好活著是什麽意思?


    這個莫名其妙的打亂我工作的心情我決定,收拾東西回家。


    距我在店鋪門口彈唱已經整整十天,我一共賺了三塊大洋,四塊五毛。其中那個很奇怪的人為我貢獻了兩塊大洋。我想賺錢順利多數跟這裏來往的人有關,狀元街的筆墨巷是有名的紙筆賣場,來這裏的大多是學生,可能我的歌更對他們的胃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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