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剛的事對我衝擊太大,我許久都進不了狀態,一直在雪地裏排演了一個多小時。這樣多次的卡和排演在以前是沒有過的事,隻是今天更加難以忍受。


    戲剛一拍完我就往剛剛的地方張望,原地上隻有一張張陌生的臉,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那驚鴻一瞥隻是我太渴望的幻覺而已。


    在哪裏?


    我抬腳欲往剛剛那人站著的地方去,卻突然覺得應該回頭,動作太過倉促,我的腳下一陣劇痛,身體一歪撲進了雪地,扭到腳了。


    手撐在地上試了一下,腳上沒有著力點一時起不來,我緊忙朝四周看去,並沒有那人的蹤影。


    心裏不可抑製地一陣疼痛,我怎麽能讓他在我眼前走掉呢?


    到淚眼朦朧時,一雙手突然拿出了我的胳膊。


    模糊的視線裏,是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那臉上有擔心,有小時的候的影子。


    他有力的手扶我起來,我卻腦袋空白順著靠在他身上。


    模糊中我聽到他問我住在哪裏,身音很好聽,帶好像跟記憶裏的不太一樣,不過,也許是時間太久,我的記憶已經被時間篡改了。


    我一直都處在一種模糊朦朧的階段,換回我思緒的是他剛剛問我的,“婉娘,你這些年還好嗎?”


    也許是太孤單了吧,我竟覺得這是我聽到的最好聽的一句話,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他開著李玳瑁的車一直把我送回旅店。


    一直到他扶我坐到床上時,才後知後覺氣氛有點尷尬。


    我看到他也有點不自然,估計我們因為心裏覺得彼此太過熟悉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吧。


    他隻忙著手上的事,給我倒水,敷毛巾,像一個盡責的護士,一言不發的處理完我的傷,然後坐在床邊的那把老舊椅子上,目光溫和的看向我。


    我感覺我倆之間有一種默默流淌的安靜和親近,這種感覺跟我們在監牢時的感覺一樣,就仿佛我們之間沒有四年的空白一般。


    “我看到你很好,這是你要的生活吧。”


    略帶昏暗的屋子裏,他很真切的看著我,我發現一個關於他很神奇的事,他似乎很適合夜晚,就好比現在的他,身上仿佛有微弱的光,眼睛裏似乎有星星在閃爍,而在天光大明時他又會收斂起所有光芒,隻是很英俊的樣子。


    “我不好。”不知為何夢一般的喃呢就從嘴邊**而出。


    “不是,我挺好的。”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夢話後我趕緊改口。


    我的身體內,四肢裏充斥著一種衝動,它霸道的擠走我的理智,急不可耐的想把自己劃成兩半給他看。看,我是這樣的。


    但是,我們才剛剛見麵。


    他是張儼紹,是高高在上的張府四少爺,而我是他曾經的未來弟婦,他的家裏不會允許。他是個理智的人,他在很有禮數的關心我,我著麽能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事呢。他會著麽看我?


    他收斂了笑意,很認真道:“你有什麽困難都可以跟我說,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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