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輕響之後,休息室緩緩停了下來。四麵八方的嘈雜聲猛的傳入耳中,都是階梯上那些看客發出的。“甲鱷熊的鬥爭可還真的是吸引人啊!”危千絕心裏想到。


    有的人錦衣華發戴著麵具一言不發,有的人麵色赤紅,直勾勾的望向他們,他們看到的不是參賽者,而是銀子,他們迫切的想要看到誰是他們的搖錢樹。


    鬥獸台是一個六角籠,似乎不是普通精鐵圍成的。為了不讓遊戲特別無趣,裏麵有幾堵人為放置的石牆,還有各種兵器,有的放在石牆很高的位置,有的放在一些死角,甚至還有幾把放在甲鱷熊的腳邊!


    當然這些兵器肯定不夠這些參賽者使用,即便把甲鱷熊腳邊的都算上,也會有一半的人沒有兵器。這也是為什麽有人私自帶刀的原因。


    穹頂之上數十顆特殊的石頭散發著不強不弱的光芒,危千絕也不認識,更說不出名字,但這光芒剛好將這鬥獸場照亮。


    鬥獸場呈現階梯狀,頂級貴賓都在高層視野好的貴賓室裏俯瞰整個鬥獸場。這裏處處透著紙醉金迷的氣息,讓人厭惡卻又令人著迷。


    “諸君,比賽即將開始,請在半柱香以後一柱香以內,前往各自較近的下注口在您看好的選手身上下注。”一個穿著火紅石榴裙,長相妖豔的女人在高台上不急不緩的說到,每個動作每個語氣都像是透著無盡的魅惑之力,使人沉迷其中。


    與此同時,休息室的正門也緩緩打開,穹頂之上的的光亮驟然停在危千絕他們身上。他們剛走出門,身後的休息室又緩緩下降回去。


    總共有二十人,背後都有著相應的號碼,因為危千絕和左君傑是同一時間進來的,所以危千絕是第十六號而左君傑是第十七號。


    此時此刻,危千絕隻感覺全場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若有芒刺在背。


    危千絕剛回過神就被旁邊的左君傑一把拽走“還愣什麽!快去搶那把長槍啊!刀沒用,甲鱷熊的皮太厚。”


    “吼~”


    左君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打斷,諸人的動作驟然一頓,看台上的嘈雜聲也戛然而止。


    這一聲嘶吼使得諸人心神皆是一顫,隨後危千絕便看見正前方幾十米處的那如小山般的身體,以及那一雙猩紅的雙眼。


    就在諸人的注意力都在甲鱷熊身上的時候,又一聲慘叫在危千絕斜後方響起。


    “啊!你他媽陰老子,之前說好的呢?!”一個壯漢癱坐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壯漢驚懼交加,話都說不利索了。


    危千絕隻見那壯漢的腰部和大腿部分別被人捅了一刀。


    “哈哈,你居然信我申屠令宏,你也不出門打聽打聽,你死了,那些銀子可就少一個人分了。”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人嗡聲嗡氣的說道。


    說罷,他還得意揚揚的舔了舔手中帶血的刀,仿佛引以為榮。


    “傻子,他馬上就是個死人了。”身旁的左君傑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這時,甲鱷熊那猩紅獸瞳一轉,那濃烈的血腥味自然激發了它的血性。盯著那絡腮胡子和癱倒在地的大漢就衝了過去。


    那個自稱申屠令宏的絡腮胡子此時也察覺出不對勁了,但反應倒是極快,一腳將癱坐在地的大漢踹出幾米之遠。那大漢剛掙紮爬起,感受到的便是撲麵而來的熱浪,還有一張血盆大口。


    隻見那甲鱷熊一口將那壯漢攔腰咬為兩截,大量的血沫從那壯漢的口中噴湧而出,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他媽也該……該……死!”大漢拚勁全力的說出他人生的最後一句話,眼神中充滿不甘。


    現場一片死寂,但很快充斥全場的便隻有骨頭斷裂、肌肉撕裂的聲音。甲鱷熊僅僅咀嚼了幾次便將壯漢整個人吞進腹中,從甲鱷熊口中留出壯漢的血水染紅了一小片鬥獸場。


    “我買九號!”


    “我也要買九號!”


    “這九號雖狠,但也未必能活到最後,我看那個二號似乎一直伺機而動。我買二號!”


    “…………”


    階梯上的看客在短暫沉寂之後突然沸騰!這種血腥暴力的場麵直擊人心,他們仿佛獲得了變態般的快感!


    這時穹頂之上那妖豔女人魅惑的聲音又適時響起“半柱香已到,諸君可以開始下注了哦!”


    那壯漢的死就像是用來點燃現場氣氛的。


    鬥獸場中,那名為申屠令宏的絡腮胡子便是九號,還在舉著刀耀武揚威,享受著他是全場焦點的感覺。他絲毫沒感覺到他隻是幫別人博取快感的玩具而已。


    “快!踩著我上去!”這時候身旁的左君傑也沒閑著,雙腿一跨成馬步姿勢,赤膊著臂膀,讓危千絕踩著他拿到高牆上的長槍。


    “好!”危千絕也沒有絲毫遲疑。踩著左君傑的肩膀就往上爬。畢竟不止有他們兩人看重這把長槍。


    突然,從鬥獸場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竄出來一個人,握著一把匕首直刺向托著危千絕的左君傑!


    左君傑也嚇了一跳,但瞬間便反應過來,雙臂一提直接將危千絕扔了上去,順便將危千絕藏在褲腿處的剔骨刀抽了出來,然後急忙側身。


    那匕首貼著左君傑的側胸劃過,刺到了左君傑身後的石牆上,石屑飛濺。可見下手之人多狠!


    機會!


    在此一瞬間左君傑回身用左手握住對方的拿著匕首手腕,發力一拉,右手直接將剔骨刀送入對方心髒中!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遲鈍。站在高牆上的危千絕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他以前就知道他這個朋友身手不凡,但也沒發覺竟然犀利到這種程度!


    這個偷襲之人是背後畫著七號,是個非常白淨的少年,但出手可不像表麵那樣,反而異常歹毒。


    “你私帶……”那個七號此時已經與左君傑成環抱姿勢,左君傑冷冷直視前方,手中卻把刀柄狠狠的扭了扭,這少年吐出的鮮血流了左君傑半個背。


    這個少年的話還沒說完,左君傑便將手中的剔骨刀抽出,將少年的屍體推倒在地,到死那少年連聲慘叫都沒發出。


    看著那雙瞳孔放大到極致的雙眼,以及充滿不可置信的臉,左君傑發出重重的喘息聲。


    “我私帶武器?你不也一樣嗎?還想跟小爺玩。”對著那少年的屍體左君傑又補了一句。


    危千絕站在高牆上,心中說不上震驚,但也是暗寒,這還他是第一次看見左君傑殺人,看著這種場麵,不知為何他的身體居然開始燥熱。


    與此同時,穹頂的高台上,那妖豔女人身旁十二號和七號亮著的號碼牌先後滅了下去。


    下麵看台上的人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剛才買七號的一波人氣的直接罵娘,恨透了左君傑。


    危千絕拿著長槍從高牆上跳下,現在的他絕對不能和那頭甲鱷熊硬拚,隻能借助地勢消耗時間。


    鬥獸場中血腥味彌漫,幾聲淒厲的慘叫聲不時的響起,但到了危千絕耳中確是異常的模糊,他感覺自己的喘息聲、心跳聲在擴大,幾道衝天而起的血柱、所有人的動作在他眼中變得有些遲緩。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狀態,甚至可以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來了!來了!又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酣暢感!”危千絕心中暗道。他沒和任何人說過,每次他情緒異常波動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狀態。


    這種躁動的感覺,使得他想把身體中所有的力量宣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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