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連陳赫陽都已緊張起來,按在石椅上的手已有青筋暴露。


    雖然他知道陳笑也是半步化元境的實力,但從沒見過他出手對敵,而且那曹洪的一氣破山拳乃是人境中階拳法,在同等級對手麵前占據著絕對的優勢,隻希望陳笑不要輕敵才好。


    陳笑看著曹洪眼中流露的凶狠之意,心中早有預料,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忽然一股不弱於曹洪的元氣自體內噴薄而出,隨即淡淡的元氣凝聚在右拳之上,心中輕喝:“八方羅刹拳!”


    “也是半步化元境!”所有人都暗中吃了一驚,陳笑看起來比曹洪至少小上兩三歲,一身元氣修為卻不在曹洪之下,看來陳家這個少年不簡單呐。


    曹洪心中也是暗驚,不過看對方與自己實力相仿,心中也並不如何懼怕,何況自己剛剛修煉成的一氣破山拳威力驚人,想必這陳笑也是抵擋不住。


    曹洪將體內元氣提到極致,打算一擊就將陳笑解決,隻頃刻間兩隻拳頭就碰在一起。


    “砰!”


    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陳笑竟然接住了他這招一氣破山拳!


    曹洪隻覺得陳笑的拳頭重如山嶽,元氣激蕩間竟比自己還渾厚許多,拳上受到的力道愈加強悍,漸漸有了招架不住之勢。


    他眼珠轉了轉,打算撤招退身再作打算,忽見陳笑嘴角微微彎起,眼中有著戲謔之色浮現,暗道不好。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陳笑口中輕喝聲就已傳入他的耳中:“狼形!”


    在一道強光閃爍中,陳笑拳上突然探出一道金影,全場隻有離得最近的曹洪模糊中能夠看清這金影好像是一隻狼爪,帶著無比鋒銳的氣息猛擊在他的右拳之上。


    隻聽“哢嚓”一聲輕響在雙拳交匯處傳出。


    曹洪一聲慘嚎出口,擦著青石地麵飛出五六丈遠才重重摔在台上,他艱難的睜著眼睛看向自己右拳,隻見手掌骨骼此時已完全碎裂,四根手指的骨頭更是向內折斷,白花花的露在皮肉外邊,說不出的惡心可怖,接著眼前一黑,終於幸福的暈了過去。


    雷萬鈞不可置信的望著場內突如其來的變化,呆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來,飛身進場將雷洪抱上石台,醫官連忙上台檢視傷情,過了一會兒對雷萬鈞道:“雷公子也是性命無憂,但右手受傷太重,恐怕。。”


    “恐怕什麽?”雷萬鈞把眼一瞪。


    “恐怕是難以痊愈了。”醫官戰戰兢兢的回道。


    雷萬鈞暴怒間站起身形,目中怒火好似要吞了陳笑一般:“小娃娃好狠的手段!”


    陳赫陽心頭早就大爽,臉上卻露出惋惜萬分的表情,對陳笑佯怒道:“你這孩子也是沒輕沒重的,快與雷族長賠罪。”


    陳笑聞言抱了抱拳道:“晚輩年幼,一時不留神傷了雷二公子,還望雷族長不要生氣,待一會兒萬一碰到雷大公子,晚輩一定手下留情。”


    雷萬鈞見陳笑神色平淡,話中諷刺譏笑之意甚明,心中怒火更盛,口中冷笑道:“好!好!你一會兒莫要故意敗了一場,雷豹還要等你指點一二。”


    說罷側身對雷豹低聲道:“一會兒下手重些,就算斃了這小子也不怕,陳赫陽自有我來對付。”


    雷豹看著昏迷不醒的雷洪,心中暗罵了聲廢物,被一個半大孩子弄成殘廢,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對雷萬鈞點點頭道:“爹放心,一會兒有機會交手定給二弟報仇。”


    這時場上已經開始第三場比試了,由耶律文山的大兒子耶律齊對陣梁家長女梁靜,這梁靜相貌清秀,卻十分靦腆,實力也是半步化元境,隻交手幾招陳笑就知道她對敵經驗尚淺。


    耶律齊一邊輕聲說著什麽,一邊盡是使些下流招式,拳腳都奔著女孩難以啟齒的部位攻去,隻打了十幾招,梁靜麵紅耳赤的跳出圈外,呸了一聲上了石台。


    梁清晨聽了女兒說話,轉頭對耶律文山譏諷道:“耶律家真是君子門風,我梁家自愧不如啊。”


    耶律文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嘻嘻的拱手道:“梁族長過獎過獎。”


    梁清晨懶得理他,拉過二女兒梁曉穎輕聲囑咐幾句,梁曉穎點頭進了演武場。


    耶律齊的弟弟叫耶律師,一番作派與他哥哥如出一轍,言語下流招式猥瑣。


    但梁曉穎與她姐姐卻是大不一樣,頗有幾分母親的英姿颯爽之風,出手狠辣,攻防間大開大合,反倒顯得那耶律師像個女孩般畏首畏尾起來。


    兩人都是九重通元境的實力,耶律師不住的調笑沒影響到對手,反而自己被分了心,鬥了幾十招被梁曉穎抓住一個破綻,一腳踢出場外。


    他狼狽的回到石台上,惹得場外觀戰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耶律文山狠狠瞪他一眼,便不再作聲了。


    梁曉穎意氣風發的回到母親身邊,撇了耶律家方向一眼,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大家剛鬥過一場,師爺宣布休息半個時辰再開始比試。


    陳赫陽對陳笑道:“耶律齊雖然為人與他父親一樣令人不恥,但一身修為恐怕不會比雷豹弱上多少,一會兒你千萬小心,若是不敵不要勉強。”


    陳笑點點頭,心中暗道:雖然我從沒叫過他一聲父親,但看他對己確是關心,從來沒把四族大會冠軍放在心上,隻是不斷的叮囑我小心謹慎。當下心裏也有稍許漣漪波動。


    他沉吟半晌,手掌一翻拿出一枚白果遞給陳赫陽道:“這是聚元靈果,待大會結束你把它服了吧,應該能突破到地境層次。”


    陳赫陽愣了一下,接過靈果後好半晌才顫聲道:“好,好!”


    他眼眶微紅,怔怔望著陳笑,在他心裏在意的不是自己能否進入地境,而是當初被他拋棄的孩子終於對他有所改觀。


    陳笑將心中思緒暗暗平複,養精蓄銳等待接下來的比試。


    半個時辰後,師爺來到演武場內,高聲道:“第五場比試,陳家陳笑,耶律家耶律齊!”


    陳笑緩緩睜開眼睛,下了石台走進演武場內,那耶律齊似乎胸有成竹,慢步走進場內,對陳笑微微頷首道:“你年紀輕輕就能達到半步化元境的實力,確實不錯,不過麽。。這還不夠!”


    說罷,耶律齊一改往常嬉笑之態,渾厚元氣奔流不息,氣勢徒然爆發而出。


    “一重化元境!”場外又是一片混亂,這耶律齊雖然作態猥瑣,卻真真的邁入化元境的門檻,陳赫陽的心一下又懸了起來,這次恐怕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陳笑天資卓越,但是年紀太小,如果給他幾年時間,怕這山王縣年輕一輩中再也沒有能和他匹敵之人,但是現在陳笑對上這幾人恐怕沒什麽勝算。隻要這孩子別因為一次挫敗受到打擊就好。


    修煉之人往往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如果因為失敗而產生一些心理陰影,恐怕以後的修煉之路不會有太大進境了。


    耶律齊戲謔的看著陳笑,希望在他臉上找到驚慌失措的神態,卻見陳笑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表情。口中嘿嘿冷笑兩聲道:“這娃娃嚇傻了吧?現在後悔怕是晚了!”


    耶律齊說罷周身元氣震蕩不休,一掌拍向陳笑:“驚濤掌!”


    石台上梁靜輕蹙娥媚:“原來這無恥之徒隱藏了實力。”


    梁清晨輕輕點頭:“耶律家的人一向如此,明明實力不弱,卻偏偏喜歡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梁曉穎接道:”那陳家這少年。。”


    梁清晨搖了搖頭:“恐怕不是耶律齊的對手。”


    耶律齊的一雙手掌覆蓋著滾滾元氣,似波浪般洶湧而至,陳笑待掌影離得近了,斜跨一步,身子晃動間錯身化虛步已施展起來。


    耶律齊眼前人影驟失卻不慌不忙,右掌變招向身後斜拍而去,擦著陳笑衣衫落空。


    “原來還修煉了身法武技。”耶律齊輕聲一笑,不再盲目進攻,站在原地觀察陳笑的動作。


    陳笑將錯身化虛步速度加快,圍著耶律齊不住打轉,偶爾拍出一掌攻向對方。


    這耶律齊十分狡猾,隻待陳笑攻擊近身了才反擊一掌,站在原地以逸待勞的笑看著陳笑閃動的身形。


    雷萬鈞對耶律文山笑道:“耶律公子果然聰穎,如此下去累也把這小子累死了。”


    耶律文山笑笑沒有搭話,隻是臉上的輕鬆表情顯露著他對此次比試的勢在必得。


    陳笑轉得久了心中暗道:身法武技雖能在同等對手交手間取得上風,但敵人實力太過強大卻是不行,想到這兒腳下慢慢停了下來。


    耶律齊見狀一笑:“怎麽,不打算像猴子一樣亂蹦了?現在認輸下場還省得多受些皮肉之苦。”


    陳笑平靜如水的望著他道:“就憑你麽?”


    耶律齊大怒:“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想出場小爺就送你一程。”


    說罷雙掌一晃又撲向陳笑,這次陳笑沒有躲避,顯然是想盡快結束戰鬥了,見對方掌影襲來,也是一掌打出“裂元掌,裂元!”


    梁清晨皺眉道:“陳笑憑著方才那詭異身法還能纏鬥一陣兒,這樣硬碰硬隻怕輸的更快。。”


    梁靜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內,目光中有些許擔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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