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平安騎著自行車出發。</p>
這次回去，比上次更快了些，路麵完全幹燥了。</p>
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幸好走之前，秦淮茹體貼的給他戴了圍巾。</p>
快進城時，江平安來到隱蔽處。</p>
從空間裏拿了一隻山雞和一隻老母雞出來。</p>
加上之前收到的兩隻公雞，總共四隻雞。</p>
外帶幾十斤幹貨和幾十個雞蛋，也足夠他應付差事了。</p>
回到軋鋼廠，江平安將車停好，挑著擔子送到倉庫。</p>
陳主任剛好在，同時還有另外一人，四十多歲的采購員丁可義。</p>
“陳主任早啊，老丁也在啊？”</p>
江平安卸下擔子，跟兩人打招呼。</p>
“平安回來啦？喲，你這次下鄉，收獲頗豐嘛！”</p>
丁可義上前幾步，看了籮筐幾眼，笑著說道，目光中透著羨慕。</p>
陳主任笑嗬嗬道：“平安每次下鄉，收獲都不會少。”</p>
“主任您別給我戴高帽子。”江平安擺手道。</p>
“往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艱難！”</p>
丁可義點頭附和道：“平安說的不錯，現在的東西越來越難弄到了。”</p>
江平安好奇道：“老丁這段時間的收獲咋樣？”</p>
“別提了，我都沒臉回來見主任了都。”丁可義搖頭歎息道。</p>
頓了頓，丁可義跟陳主任和江平安打了招呼，就轉身走了。</p>
“主任，老丁這是？”江平安好奇道。</p>
陳主任搖頭歎息道：“他大半個月往廠裏送東西，還沒你一次送的多！”</p>
“你看他灰頭土臉的，估計也跑了不少地方。”</p>
“可領導隻看結果，不論過程。”</p>
“李副廠長很不滿意，剛不久還嚴厲批評了他。”</p>
“那老趙呢？”江平安皺眉道。</p>
老趙叫老善良，三十多歲，也是軋鋼廠的老采購員了。</p>
如果老趙也沒什麽收獲，江平安就要適當調整往廠裏送貨的數量了。</p>
反正送多送少工資照拿，太拔尖了，倒是容易引人嫉妒。</p>
他現在表現再好，工資也沒那麽快提級。</p>
除非走狗屎去當了幹部另說。</p>
所以，對江平安來說，當下以穩妥為主。</p>
其中團結同誌也是維穩的範疇。</p>
“老趙倒還不錯。”陳主任微笑道。</p>
“這個月陸陸續續弄回來三隻雞，七八隻鴨子，十來斤臘肉回來。”</p>
頓了頓，他著江平安，滿意道：“不過還是比不過你。”</p>
“你到底年輕，吃得苦，肯往鄉下跑，所以收獲也多。”</p>
江平安鬆了口氣，又連忙叫苦道：</p>
“主任，現在東西太難弄了，我不開玩笑。”</p>
“現在鄉下都吃救濟糧了，好東西都被搜刮了無數遍，哪還有存貨？”</p>
“就我收來的這些東西，還是在咱們紅星公社弄到的。”</p>
“整整一個公社的存貨，全被我搜刮了，以後估計就算還有，數量也極少。”</p>
“我這次還去了趟南台公社，主任你是不知道，那叫一幹二淨。”</p>
“我跑了一天，連雞毛都沒聞到一下。”</p>
“主任，現在物資貴乏，哪怕我們再努力，腿跑斷了，也變不出來東西啊！”</p>
陳主任聞言，歎了口氣，說：</p>
“你說的情況我知道，現在物資難搞是常態。”</p>
“之先我跟李副廠長也商量過，今後就不給你們下達任務了。”</p>
“你們能弄回來多少，就弄回來多少，盡力而為吧！”</p>
江平安連忙感謝道：</p>
“多謝領導體恤，下回我也盡量多跑些地方。”</p>
接下來，兩人清點物資。</p>
陳主任非常高興，尤其是看到那隻山雞時，差點興奮的跳起來。</p>
“過幾天總部有客人來廠裏視察，我正焦急用什麽款待客人呢！”</p>
“平安同誌，你真是我的福星，可算解了我燃眉之急！”</p>
另外兩隻公雞和一隻母雞也不用說。</p>
放到這年頭，都是好東西。</p>
更別說還有幾十斤幹貨，種類多，數量也不少。</p>
全都是恰逢其時能用得上的。</p>
“好！好！好！”</p>
陳主任熱淚盈眶，拍著江平安的肩膀連連讚好。</p>
這時，李副廠長一臉嚴肅的推門進來，皺眉道：“好什麽好？”</p>
陳主任上前，指著籮筐裏的東西，笑著說：</p>
“過幾天款待客人的食材有了。”</p>
“嗯？好！好！好！這個確實好！”</p>
李副廠長頓時眉開眼笑道。</p>
見江平安在，他頓時了然，笑問道：</p>
“這又是平安同誌的功勞吧？”</p>
“就是他弄來的。”陳主任道。</p>
“你看他風塵仆仆，可見在鄉下還是用了心的。”</p>
李副廠長滿意的點點頭，吩咐江平安道：</p>
“不錯，等會兒你領十斤白麵回去，算是對你的獎勵！”</p>
“多謝李廠長！”江平安上前感謝道。</p>
李副廠長眉頭一皺，小聲提醒：“副的，副廠長！”</p>
“嗬嗬，在我心裏，您就是廠長！”江平安笑著回道。</p>
李副廠長轉怒為喜，拍拍他的肩膀，滿意道：</p>
“平安果然是個好同誌！”</p>
頓了頓，他提醒道：“我手裏有張自行車票。”</p>
“平安同誌還要多多努力啊！”</p>
這是在提醒江平安弄藥的事別忘了。</p>
江平安精神一震，連忙拍著胸膛，保證道：</p>
“李廠長放心，我一定會圓滿完成領導交待的任務！”</p>
李副廠長見他表態，滿意的點點頭，背著手走了。</p>
陳主任知道李副廠長剛才跟江平安說的什麽意思。</p>
他倒是挺愧疚的，這事兒說到底是他惹出來的，現在倒要讓江平安去奔波。</p>
“平安，年前你真能將藥弄來？”陳主任擔憂道。</p>
江平安沉吟片刻，抬頭回道：</p>
“主任，這事兒吧，哪怕困難再多，都隻能將藥弄來！”</p>
“隻能成功，不能失敗！”</p>
“這倒也是！”陳主任點頭道，“就是讓你受累了。”</p>
遲疑一下，他又道：“對了，能不能多弄幾顆？”</p>
江平安皺眉道：“主任，不是我說啊，這東西看似沒什麽副作用，可到底會透支人的身體。”</p>
“偶爾用用調劑一下還可以，經常用不但人受不住，錢也受不住啊！”</p>
陳主任不以為然道：“這個你放心！”</p>
“我最近在鍛煉身體，不怕受不住。”</p>
“至於錢嘛，我還有些私房錢，倒是能用上幾次。”</p>
“何況就算我沒錢了，你嫂嫂那兒不是還有麽？”</p>
“這種事兒她也有好處，嘿嘿……”</p>
江平安一臉無語，卻沒有答應的那麽痛快，含湖回道：</p>
“行吧，能多弄幾顆，我就多弄些，不過我以為希望不大。”</p>
“行，不管弄不弄得到，我都承你的情。”陳主任點頭笑道。</p>
——————————</p>
從倉庫出來。</p>
江平安拿著陳主任開的單子去財務報了賬，又去領了十斤白麵。</p>
離中午開飯還早，江平安就不打算在廠裏吃了，於是提著白麵準備回去。</p>
“上午去澡堂洗個澡，剪個頭發，下午去梁拉娣那邊。”江平安心忖道。</p>
剛才去財務報賬時，鄭科長說他那兒還有些快要過期的布票。</p>
江平安就順便要了五張，全是七市尺麵額的。</p>
現在的布票叫“棉布購買證”。</p>
因為商業部門能供應的隻有棉布，幾乎沒有其他布料。</p>
除非去百貨大樓四樓特供專區購買。</p>
那地兒專為高級幹部和家屬，提供當時稀有的食品和商品。</p>
裏麵呢絨綢緞、名酒好煙、高級食品、各地名貴土特產，應有盡有。</p>
擁有特權的人，在那兒買東西不拿票證，價格低廉，還可賒購達四萬元。</p>
這地方，好多人聽都沒聽過，更別說進去了……</p>
上次答應了梁拉娣，要給幾個孩子送禮物的。</p>
話說出去了，自然不能食言。</p>
本來江平安是打算今年先給大毛做套衣服的，回為他在讀書。</p>
其他人暫且押後，明年、後年再慢慢補上。</p>
不過既然有現成的布票，江平安也就狠心咬牙，把承諾兌現了。</p>
免得今後還一直記掛著。</p>
至於棉花，他空間就有，帶五斤棉花過去，足夠用。</p>
江平安將白麵放在籮筐裏，騎車出廠，心裏感歎道：</p>
“這次去梁拉娣家，算是大投資，以後就不再經常買禮物了。”</p>
衣服可以穿好多年，等孩子們慢慢長大，就會一直記著那衣服是他買的。</p>
梁拉娣的幾個孩子都是有良心的。</p>
能記著別人的好，也懂得報恩。</p>
江平安也不期望孩子們感激他。</p>
隻要在他和梁拉娣滾床單時，不生氣就行。</p>
“對了，還要帶條魚過去，給梁拉娣補補。”</p>
魚不用帶多大的，一條小鯽魚。</p>
加豆腐和蘑孤煮湯，口味鮮美，可補虛通乳。</p>
很快，四合院兒在望。</p>
到了門口，江平安下車，提著自行車進去。</p>
閻埠貴正在修剪他種的幾盆花。</p>
江平安揚眉問道：“三大爺，沒去學校啊？”</p>
閻埠貴轉過身來，微笑道：“平安從鄉下回來了？”</p>
“沒去學校，我這幾天感冒了，請假在家呆著呢！”</p>
江平安點點頭，看了那幾盆花，疑惑道：</p>
“這花冬天都枯萎了，有什麽好修剪的？”</p>
“嗬嗬，打發時間。”閻埠貴尷尬的笑了笑。</p>
他是養成習慣了，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在門口候著。</p>
“行吧，那你注意身體，我先回屋了！”</p>
江平安笑了笑，就推車回家了。</p>
將車停在門口，江平安推門進去。</p>
隻見屋裏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p>
“是閻解娣過來收拾的嗎？”江平安心道。</p>
如果真是閻解娣收拾的，到時獎勵她一顆豌豆大的麥芽糖。</p>
打開衣櫃，上次婁曉娥幫忙洗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好放著。</p>
“今兒就穿這套！”江平安將衣服取出來，裏裏外外的都不缺。</p>
剛將櫃門關上，就聽到外邊兒婁曉娥問：</p>
“平安，是你回來了嗎？”</p>
“是呢，曉娥姐！”</p>
江平安應了一聲，連忙將衣服放下，轉身走到門口。</p>
江平安見她提著包，好奇道：“曉娥姐這是出去了的？”</p>
“嗯，回了趟娘家。”</p>
婁曉娥抿嘴微笑，輕輕點頭，看著江平安的目光卻帶著火熱。</p>
江平安和她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她的紅唇，小聲道：</p>
“我先去澡堂洗個澡，回來就去找你。”</p>
“恩，那你快點兒，我忍不住了。”</p>
婁曉娥咬著唇，眉頭微蹙，壓著聲音道。</p>
江平安見她雙腿夾著輕搓，暗暗發笑，連忙點頭道：</p>
“放心，我很快回來。”</p>
“嗯，那我在家等你。”</p>
婁曉娥頷首道，目不轉睛的看著江平安，脈脈含情。</p>
正要離開，她又補充道：</p>
“我也是在娘家剛洗了澡過來的，倍兒香！”</p>
“香就好，香就好，我就喜歡香的。”</p>
江平安咽了下口水，目送婁曉娥回家。</p>
江平安深吸了口氣，連忙回房取了衣服臉盆什麽的，就直接出門了。</p>
洗了澡，剪了個平頭後。</p>
江平安回來時，在門口遇到了捂著肚子的何雨柱。</p>
“傻柱，你這是幹嘛？”江平安拉著他，一臉好奇。</p>
何雨柱憋的臉色發青，皺眉道：“拉肚子，快讓開！”</p>
“慢點，別掉廁所裏了啊！”</p>
江平安側身讓開，笑嗬嗬喊道。</p>
“真是奇怪，院兒的人怎麽了？”</p>
“這又是感冒，又是拉肚子的。”</p>
同時他也納悶兒，這何雨柱拉肚子，不能在廠裏上廁所？怎麽跑回家上了？</p>
“院兒裏的煞氣太重了，要不然出不了這麽多的禽獸！”江平安心裏滴咕。</p>
回到家，江平安將換洗衣服都扔到籮筐裏裝著，留著給何雨水洗。</p>
上次這妮子回來沒洗到衣服，就抱怨說江平安不疼她了，真是奇怪的邏輯。</p>
心裏惦記著婁曉娥，江平安也沒在屋裏多呆，背著手就往後院兒走。</p>
院兒裏靜悄悄的，隻有一群婦女聚集在中院兒大樹下，邊做針線活，邊閑聊。</p>
見江平安過來，都給他打招呼，還有人說要幫他介紹對象。</p>
江平安都笑著回應，腳步卻沒停，直往後院兒走。</p>
“江平安回來了，婁曉娥不得又要做好吃的款待他？”</p>
“剛不久，好像婁曉娥就是從娘家回來，沒見她帶肉啊！”</p>
“就算沒肉，也不會虧待江平安。”</p>
“話說這婁曉娥，對江平安比對許大茂還好！”</p>
“正常啊，江平安那張小嘴兒有多甜。”</p>
“曉娥姐長曉娥姐短的，換誰這麽哄我，我也給他做好吃的！”</p>
“得了吧，你家飯都吃不飽，還能有什麽好吃的？”</p>
“……”</p>
江平安去許大茂家跑慣了，大白天正大光明的過去，也沒人懷疑什麽。</p>
他平時在院兒裏，就算是晚上，跟許大茂喝酒，三更半夜散席也是常有的事。</p>
所以，江平安才敢這麽大膽子，隨時去見婁曉娥。</p>
做這種事，越是躲躲閃閃，就越容易引人懷疑。</p>
到了許大茂家門口，對麵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聾老太太，眯著眼笑道：</p>
“平安回來啦？老太太我又有口福嘍！”</p>
江平安笑了笑，點頭道：“有口福好啊！”</p>
“上回您老說是沾了我的光，那以後誰要欺負我，您老可得為我出頭啊！”</p>
聾老太大笑嗬嗬道：“你個猴精猴精的，誰敢欺負你？”</p>
“怎麽沒人欺負？”江平安委屈道。</p>
“我父母沒了，又沒兄弟姐妹幫襯，能欺負我的人多了。”</p>
聾老太太哈哈大笑，用拐杖點地，點頭笑著說：</p>
“看你說的這麽可憐，好吧，以後誰要欺負你，老太太為你出頭！”</p>
江平安點點頭，微笑道：“那行，有您老這句話就夠了。”</p>
“我先去看看，有好吃的曉娥姐應該會給你送來！”</p>
來到許大茂家，就見婁曉娥躲在窗戶後邊兒，小心翼翼的偷看。</p>
見江平安進來，她瘋狂撲了上來，臉蛋兒緋紅，急切道：“快！越快越好！”</p>
</p>
——————————</p>
許大茂家臥室裏。</p>
婁曉娥在地上鋪了草席，放了幾床厚厚的棉被。</p>
沒辦法，屋裏有架子床不敢這會兒用，怕人聽見了。</p>
時間緩緩推移，一個小時後，屋裏的動靜戛然而止。</p>
江平安和婁曉娥同時掀開棉被，大口呼吸著外邊兒的新鮮空氣。</p>
“怎麽樣？累壞了吧？”江平安將婁曉娥抱在懷中，關心問道。</p>
婁曉娥搖搖頭，長長的吐了口氣，小聲笑道：</p>
“再累也沒有你累。”</p>
頓了頓，她繼續道：“中午就隨便吃點吧？”</p>
“家裏還有幾根臘腸，再炒個白菜和土豆絲，煮個豆腐湯，你覺得怎麽樣？”</p>
江平安頷首道：“沒問題，我不挑食。”</p>
“行，那咱們快起來，晚上再繼續啊。”婁曉娥點頭笑道。</p>
兩人身起，窸窸窣窣各自穿好衣服。</p>
江平安去廚房做飯，婁曉娥則將被子和草席歸置好，兩人早有默契。</p>
不一會兒，飯菜飄香。</p>
婁曉娥拿了個碗，夾了些菜，又隨手拿了個白麵饅頭，給聾老太太送去了。</p>
江平安也沒阻攔，給聾老太太送點兒吃的，就當封住她的嘴了。</p>
不期望她做什麽好事，隻要不壞事就成。</p>
當然了。</p>
如果這老東西不識趣，吃了東西還搞破壞，江平安不介意早些送她去見佛主。</p>
等婁曉娥回來，兩人邊吃邊聊。</p>
“下午我還有事兒，晚上估計回來很晚。”江平安開口說道。</p>
婁曉娥點點頭，說：“不管多晚，你都要來找我，我想早些懷上孩子。”</p>
“行吧，哪怕是後半夜，我依舊會來找你。”江平安頷首道。</p>
婁曉娥會心一笑，然後問：“今兒回廠裏，見到許大茂沒有？”</p>
“沒呢，我沒回辦公室，去財務報銷後，就出廠了。”江平安搖頭道。</p>
正說著話，何雨柱滿臉蒼白，跌跌撞撞的跑來。</p>
見江平安果然在這兒吃飯，他鬆了口氣，連忙道：</p>
“江平安，借你自行車用一下。”</p>
“今兒快把我拉虛脫了，我想去醫院瞧瞧。”</p>
江平安皺眉道：“傻柱，你這是吃什麽了？怎麽這麽嚴重？”</p>
“嗨，我也不知道吃了什麽。”何雨柱焦急道。</p>
“回來再跟你講，自行車我先騎走了。”</p>
江平安頷首道：“你騎走吧，路上小心點兒。”</p>
“別著急，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p>
“行，你小子夠意思，等我好了請你喝酒。”</p>
何雨柱說了一聲，就轉身跑了。</p>
江平安皺眉道：“這個傻柱，毛毛躁躁的。”</p>
“都當這麽多年廚師了，哪些東西能吃，哪些東西不能吃，都不知道嗎？”</p>
婁曉娥笑道：“你都說他毛毛躁躁了。”</p>
“估計他也是見著什麽東西好吃，根本沒有多想，就先吃下了。”</p>
“可能還真是這樣。”江平安笑嗬嗬點頭道。</p>
吃完飯，婁曉娥洗碗。</p>
江平安幫忙把碗快收了，拍了下她的屁股。</p>
在婁曉娥的嬌笑聲中，離開了。</p>
從後院兒出來，回到家中。</p>
江平安把放在籮筐裏的十斤白麵，放進空間。</p>
儲物背包中還有許多包子、饅頭和水餃沒有吃完，白麵暫時用不上。</p>
以前就算沒有空間，他也是吃白麵。</p>
白麵不像炒菜，味兒沒那麽大，關起門來吃，不怕別人聞到。</p>
家裏放的十來斤棒子麵，是做樣子用的，都快發黴了。</p>
江平安連忙將棒子麵收起來，扔到空間養殖場。</p>
又換了兩三斤新的倒在米缸裏做樣子用。</p>
不急著去梁拉娣家，太早過去，跟幾個孩子玩，也沒什麽意思。</p>
正好這會兒是中午，江平安打算睡會兒午覺。</p>
養足精神後，三點多鍾出發，也來得及。</p>
……</p>
一覺醒來，精神抖擻。</p>
江平安拿著臉盆，到水槽邊打了水，用冷水洗了個臉，頓時神清氣爽。</p>
“傻柱回來了？”江平安見自行車停放在他家門口，暗忖道。</p>
何雨柱回來了更好，出行時自己騎車到底方便不少，想走走，想留留。</p>
將臉盆放回家裏，江平安又拿了塊抹布出來。</p>
將自行車推到水槽邊，好好清洗了一番。</p>
鄉下的道路到底比不過城裏，每次回來洗車，已經成了江平安的習慣。</p>
再者說，今兒就算不是從鄉下回來，江平安也要洗車。</p>
一想到何雨住拉了肚子，坐了他的車，心裏就膈應的慌。</p>
還是洗洗最妙，心裏踏實。</p>
等洗完車，江平安看了看時間，快接近四點，工人們也要下班了。</p>
“這會兒過去正好！”江平安心道。</p>
也不再耽擱，將抹布放回家裏，就騎車出門了。</p>
他先去百貨大樓把布買了。</p>
一次性買這麽多布，倒是讓售貨員和路人都非常詫異。</p>
買好布，江平安騎著車往梁拉娣家趕去。</p>
路過一條胡同時，找了個背人處，從空間裏取了一條半斤重的鯽魚用草提著。</p>
同時又拿了個麻袋，裝了五斤棉花，綁在自行車後座上。</p>
準備妥當後，江平安腳下一蹬，就從胡同裏竄了出去。</p>
剛到梁拉娣家樓下，大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欣喜的小跑著過來。</p>
“你這是剛放學回家？”江平安見他挎著書包，笑問道。</p>
“幹爹。”大毛喊了他一聲，然後回道：</p>
“是呢，剛到家，就看到幹爹了。”</p>
江平安鎖好自行車，笑著說：</p>
“那行，正好你幫忙把魚提著。”</p>
大毛上前，喜笑顏開把魚接過去。</p>
看到江平安從自行車上取下大包小包的，他好奇道：“幹爹，這些是什麽？”</p>
“是布和棉花，上回我答應過你們，說要送你們禮物的，這就是了。”</p>
江平安微笑道，帶著大毛往樓上走。</p>
大毛驚喜道：“幹爹，你是要送我們衣服嗎？”</p>
——————————</p>
梁拉娣還沒回來。</p>
江平安將布和棉花，全放到縫紉機旁的凳子上。</p>
二毛、三毛在家照顧妹妹。</p>
見江平安來，都歡呼雀躍，圍著他幹爹長幹爹短的叫。</p>
大毛比較懂事，將書包放下後，就倒了杯熱水過來，請江平安喝。</p>
江平安喝了一口，然後邁步去看秀兒。</p>
這丫頭長得可愛，百看不膩，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周圍。</p>
江平安忍不住抱起來，逗得秀兒咯咯直笑，邊笑邊用小手抓他的下巴。</p>
“哈哈……”江平安開懷大笑，不時親一下秀兒，於是她笑的更歡了。</p>
秀兒笑起來特別治愈，不管是笑臉還是笑聲，都超級解壓。</p>
聽到她的笑聲，讓人感覺整個世界，整個人的心情，瞬間變得陽光起來。</p>
不一會兒，梁拉娣回來。</p>
看到江平安後，她眼神一亮，驚喜道：“從鄉下回來了？”</p>
“嗯，上午回來的，這不就過來看你們來了嘛！”江平安微笑道。</p>
然後，他抱著秀兒走到縫紉機前，指了指那些布和棉花，說道：</p>
“你看這些布和棉花夠不夠，我也不知道買多少，是按照售貨員建議買的。”</p>
梁拉娣喜上眉梢，秋波流轉，抿嘴笑看他幾眼，嗔怪道：</p>
“太破費了！這麽多布和棉花，還是給你做幾套棉衣吧！”</p>
“別，買都買了，你別拒絕，也就這一次。”江平安連忙阻攔道。</p>
梁拉娣笑著上前，看了看布和棉花，回頭道：“足夠了，你買多了！”</p>
“多了不好麽？反正東西交給你了！”江平安笑吟吟道。</p>
“你就辛苦一點，給你自己和幾個孩子各做一套冬衣穿吧！”</p>
“我就不要了吧，給你做一身，你常常在外邊跑，用得著。”梁拉娣猶豫道。</p>
江平安白了她一眼，道：“少廢話，都說是送你家的，別推來推去。”</p>
梁拉娣深吸了口氣，咬了咬唇，默默點頭，沒再拒絕。</p>
“晚上留下來吃飯吧，雖然說家裏沒什麽好吃的，卻也是我的一番心意。”</p>
江平安點頭笑道：“我本來就打算在這兒吃飯的。”</p>
“對了，我還帶了一條鯽魚過來，給你補補，秀兒也需要營養。”</p>
梁拉娣輕嗯了聲，鼻子發酸，這種被男人照顧的感覺真好。</p>
很快，她便壓下情緒，吩咐大毛趕緊做作業，二毛幫忙摘菜，三毛照顧秀兒。</p>
“我抱著秀兒吧，讓三毛休息一會兒。”江平安笑著說。</p>
梁拉娣搖頭道：“知道你喜歡，可小孩不能常抱著，要不然就要一直抱才行。”</p>
“還有這回事？行，那我不抱了。”江平安連忙將秀兒放回床上。</p>
晚上吃的是窩窩頭，就著炒土豆絲、炒白菜和鯽魚湯，倒也吃的津津有味兒。</p>
至於鯽魚湯所需的豆腐、蘑孤，一概沒有，先前江平安也把這事兒忘了。</p>
就算如此，能喝上鯽魚湯，也足夠讓梁拉娣一家人喜不自禁了。</p>
吃飯的時候，江平安問梁拉娣：“現在上班還順利嗎？”</p>
“挺好的，我好像挺有焊工天賦的，上手極快。”梁拉娣喜笑顏開道。</p>
江平安點點頭，對她說的話並不懷疑。</p>
原劇中，梁拉娣出場時，就是五級焊工，還受到上級特地表揚。</p>
江平安笑了笑，繼續道：“家裏呢，可有什麽困難？”</p>
“家裏也沒什麽困難。”梁拉娣搖搖頭回道。</p>
頓了頓，她看著江平安，說：“你也別太擔心我們。”</p>
“現在有吃有住，工作順心，還有精力照顧孩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p>
江平安點點頭，笑著說：“行吧，有困難記得來找我，別硬抗啊！”</p>
“放心吧，你是孩子們的幹爹，有難事兒一準找你求助。”梁拉娣點頭應道。</p>
吃完飯，江平安就要告辭，梁拉娣突然將他拉到一邊，咬著嘴唇，遲疑道：</p>
“要不，今兒晚上就別回去了。”</p>
“想了？”江平安揚了揚眉，笑問道。</p>
梁拉娣抿著嘴，臉蛋兒羞紅，輕嗯了聲，低聲說：“能不想麽？”</p>
“孩子們……”江平安遲疑道。</p>
梁拉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含笑道：</p>
“放心好了，我都跟他們說好了，你這個幹爹，就像他們父親一樣。”</p>
江平安點頭道：“行吧，不過今兒我還有事，十點之前必須要走。”</p>
“這麽急啊？也行，時間夠咱們折騰的了。”梁拉娣想了想，點頭笑道。</p>
事情商量好，梁拉娣就趕緊洗碗，又吩咐幾個孩子洗臉洗腳早些睡。</p>
七點多鍾，江平安和梁拉娣就鑽進了被窩。</p>
床是用厚實的實木做的，夠結實。</p>
就算如此，兩人顧忌著孩子，又要兼顧愉悅，少不了畏手畏腳。</p>
“嘶……”梁拉娣倒吸一口氣，整個人都酥了。</p>
她緊咬著牙關，不一會兒功夫，還是忍不住將枕巾塞到了嘴裏。</p>
江平安自然興致勃勃，現在他勾搭了四個女人。</p>
不管是婁曉娥、劉嵐、秦淮茹還是梁拉娣，都是身材風韻的類型。</p>
他就喜歡這種身上帶點肉的，豐腴飽滿勻稱，前凸後翹，讓人愛不釋手。</p>
“以後你要常來找我！”梁拉娣沉迷其中，有些貪心的叮囑。</p>
這種感覺太妙了，乃人倫大道，讓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p>
相比較一些糧食，這事兒才最能讓梁拉娣感覺到，她還滋潤的活著。</p>
“行，以後我隔三差五就過來，你別嫌我跑得太勤就是！”</p>
江平安縱馬馳騁，興致盎然，隨口回道。</p>
接下來，梅開三度後，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p>
梁拉娣眉毛抖了抖，一把將枕巾扯開，長長的吐了口氣。</p>
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p>
江平安翻身躺下，看了下表，小聲提醒：</p>
“已經九點多了，休息片刻，我就必須要走。”</p>
梁拉娣擠到他懷裏躺下，依依不舍道：</p>
“我也不挽留你，不過你要記得常來找我，清苦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p>
“嗯，答應你的，就肯定算數，放心好了。”江平安揉著她的香肩，微笑道。</p>
接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好奇問道：</p>
“你那次回村，晚上去找我，幹嘛要我聞你頭發？”</p>
“啊？怎麽問起這個了？”梁拉娣臉刷地紅了，極不好意思。</p>
江平安嘿嘿直笑，好奇道：“我突然想到的，就想知道你當時怎麽想的？”</p>
——————————</p>
從梁拉娣家出來，江平安暗歎了口氣。</p>
梁拉娣為什麽要讓他聞頭發，她支支吾吾半天也不好意思說出來。</p>
這娘們兒其實不太會勾引人。</p>
以為讓人聞頭發，就能引起男人的興趣。</p>
對男人來說，真抓實幹，才是永恒不變的真理。</p>
其他的，都是細枝末葉。</p>
晚上的街道格外寂靜，冷風簌簌的吹著。</p>
回到院兒裏，剛停好車，又看到何雨柱抱著肚子往茅房衝。</p>
江平安直呼晦氣，怎麽今兒兩次回來，都遇到了這個衰神。</p>
“傻柱，你到底吃什麽了？”</p>
江平安大吼一聲，把何雨柱嚇了一跳，頓時噗噗噗噗聲持續傳來。</p>
“江平安，你姥姥……”</p>
何雨柱悲痛欲絕，恨不能吃了江平安。</p>
怒罵一聲，終究正事要緊，瞬間跑了。</p>
“哈哈……傻柱，你也有今天！”</p>
這時，鼻青臉腫的許大茂，從中院兒走了出來，一臉賤笑。</p>
江平安回頭一看，驚詫道：“許大茂，傻柱又打你了？”</p>
“哈哈！剛我攔著他被揍了一頓，現在看是值了。”許大茂不以為然大笑道。</p>
笑過之後，他看了江平安幾眼，好奇道：“今兒又去跟領導喝酒了？”</p>
“沒有，現在物資短缺，哪來那麽多的宴席吃？”江平安搖搖頭道。</p>
“這倒也是。”許大茂點點頭道，然後從兜裏摸出香煙，遞給江平安一根。</p>
兩人吞雲吐霧，這時劉海中從後院兒踱步出來。</p>
看到江平安後，他笑問道：“平安回來了啊？”</p>
上次江平安給了他一根特供華子，他帶廠裏去，在工友麵前長臉不少。</p>
“上午回來的。”江平安隨口回道，從兜裏摸出大前門，遞了一根過去。</p>
許大茂鬱悶道：“下次你最好在鄉下半個月回來一次。”</p>
“你每次回來，我家的臘肉臘腸就少不了被你禍害。”</p>
“今兒你回來吃的臘腸，我是準備拿去送我父母吃的。”</p>
“許大茂，人要有良心，我也沒少往你家拿東西去做了吃吧？”江平安斜了他一眼道。</p>
“你那會兒吃得津津有味兒的，這麽快就忘了？”</p>
劉海中附和道：“大茂，平安說的不錯。”</p>
“我就看到他好幾回拿了東西去你家。”</p>
“是拿了的，我承認，可總得算下來，還是我吃虧。”許大茂皺眉道。</p>
江平安笑道：“吃虧是福的道理不懂嗎？”</p>
“這鄰裏之間相處，又不是做生意，不能太斤斤計較了！”</p>
“你看二大爺的覺悟就比你高了不知多少。”</p>
“我一有困難，找他借錢，他從不來都不推辭！”</p>
劉海中尷尬的笑了幾聲，嘴角直抽抽。</p>
生怕江平安再找他借錢，他打了個招呼，就轉身走了。</p>
“看吧，這就是你說的覺悟高。”許大茂壞笑道。</p>
“當真你就輸了！”江平安白了他一眼，突然皺眉問：</p>
“今兒晚上你沒喝酒？”</p>
許大茂噎了下，疑惑道：“我為什麽要喝酒？”</p>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愛喝酒的嗎？今兒怎麽戒了？”江平安納悶兒道。</p>
許大茂歎了口氣，緩緩搖頭道：“不是不想喝，而是不能喝了。”</p>
“前幾天胃疼，到醫院檢查是胃出血，把我嚇了一跳。”</p>
江平安：“那有領導請客，讓你陪酒怎麽辦？都推了？”</p>
“那不能，哪怕胃再出血，陪領導喝酒是正事，不能耽誤。”許大茂嚴肅道。</p>
江平安聞言，哈哈大笑，他就知道許大茂是什麽德行。</p>
這時何雨柱上了廁所回來，滿身臭氣。</p>
江平安和許大茂直往角落裏躲，離他遠遠的。</p>
何雨柱皺了皺眉，被二人嫌棄的目光刺激到了，指了指，咬牙切齒道：</p>
“行，總有一天你們會落在我手上，看你們再笑話我！”</p>
說完，便憤恨的捂著肚子回中院兒了。</p>
江平安和許大茂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樂不可支起來。</p>
許大茂道：“哈哈，我怎麽變?
??慈了？剛才就該將他推茅坑裏去！”</p>
“許大茂，傻柱拉肚子，不會是你搞得鬼吧？”江平安突然懷疑道。</p>
許大茂的笑聲戛然而止，心裏咯噔一下，心虛的往中院看了看，回頭皺眉道：</p>
</p>
“江平安，這個玩笑可開不得！”</p>
江平安見他賊眉鼠眼，做賊心虛，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越加肯定了。</p>
記得上次何雨柱將許大茂從後廚攆出去，許大茂被氣的摔了一跤。</p>
這兩個狗東西都是記仇的主。</p>
許大茂估計一直在尋摸機會，這回就報複回去了。</p>
不過江平安沒有繼續追問。</p>
就算知道是許大茂搞得鬼，他也不會多管閑事。</p>
反正許大茂和傻柱兩人從小相愛相殺這麽多年。</p>
要是哪天不鬥了，才不正常。</p>
“你小子可別得意忘形，讓傻柱知道，有你好受的！”</p>
江平安提了一句，便轉身回屋去了。</p>
“誒，我……”許大茂伸了伸手，想要解釋，卻又覺得欲蓋彌彰了。</p>
“這苟東西真是賊精賊精的！”他咬牙切齒暗罵了一聲，也回家去了。</p>
淩晨兩點多。</p>
江平安從家中出來，幾個閃躲，快速來到許大茂家門外。</p>
輕輕往裏一推，門便開了。</p>
“曉娥的膽子真大！”江平安暗讚一聲，輕輕推門進去。</p>
這次過來，許大茂沒有睡在地上，卻在邊上搭了個簡易床鋪。</p>
江平安邁步過去，捏住許大茂的脖子，稍微用力，他便暈了過去。</p>
婁曉娥正熟睡，江平安笑了笑，低頭吻了她一口。</p>
婁曉娥瞬間驚醒過來，聞到熟悉的問道，她輕聲道：</p>
“平安過來了？快進被窩，別凍著了！對了，許大茂……”</p>
“放心，許大茂被我弄暈了。”江平安連忙道。</p>
婁曉娥鬆了口氣，江平安問她：</p>
“你們兩口子怎麽分開睡了？”</p>
“這段時間一直跟他分開睡的。”</p>
婁曉娥將被窩掀開一角，又窸窸窣窣脫掉衣服。</p>
“我去醫院出了個假證明，跟許大茂說身體不適，要養身體，最近不能同房。”</p>
“平安，我為了給你生孩子，算是絞盡腦汁了，你可要用力些！”</p>
江平安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輕笑道：“行，保證用力！”</p>
接著，床鋪便嘎吱響了起來。</p>
事後。</p>
婁曉娥躺在江平安懷裏，一臉滿足道：</p>
“我有預感，咱們很快就能有孩子了！”</p>
“這事兒吧，要放鬆心態，別太糾結了，順其自然就好。”</p>
江平安見她都魔怔了，小聲開解道。</p>
這次回去，比上次更快了些，路麵完全幹燥了。</p>
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幸好走之前，秦淮茹體貼的給他戴了圍巾。</p>
快進城時，江平安來到隱蔽處。</p>
從空間裏拿了一隻山雞和一隻老母雞出來。</p>
加上之前收到的兩隻公雞，總共四隻雞。</p>
外帶幾十斤幹貨和幾十個雞蛋，也足夠他應付差事了。</p>
回到軋鋼廠，江平安將車停好，挑著擔子送到倉庫。</p>
陳主任剛好在，同時還有另外一人，四十多歲的采購員丁可義。</p>
“陳主任早啊，老丁也在啊？”</p>
江平安卸下擔子，跟兩人打招呼。</p>
“平安回來啦？喲，你這次下鄉，收獲頗豐嘛！”</p>
丁可義上前幾步，看了籮筐幾眼，笑著說道，目光中透著羨慕。</p>
陳主任笑嗬嗬道：“平安每次下鄉，收獲都不會少。”</p>
“主任您別給我戴高帽子。”江平安擺手道。</p>
“往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艱難！”</p>
丁可義點頭附和道：“平安說的不錯，現在的東西越來越難弄到了。”</p>
江平安好奇道：“老丁這段時間的收獲咋樣？”</p>
“別提了，我都沒臉回來見主任了都。”丁可義搖頭歎息道。</p>
頓了頓，丁可義跟陳主任和江平安打了招呼，就轉身走了。</p>
“主任，老丁這是？”江平安好奇道。</p>
陳主任搖頭歎息道：“他大半個月往廠裏送東西，還沒你一次送的多！”</p>
“你看他灰頭土臉的，估計也跑了不少地方。”</p>
“可領導隻看結果，不論過程。”</p>
“李副廠長很不滿意，剛不久還嚴厲批評了他。”</p>
“那老趙呢？”江平安皺眉道。</p>
老趙叫老善良，三十多歲，也是軋鋼廠的老采購員了。</p>
如果老趙也沒什麽收獲，江平安就要適當調整往廠裏送貨的數量了。</p>
反正送多送少工資照拿，太拔尖了，倒是容易引人嫉妒。</p>
他現在表現再好，工資也沒那麽快提級。</p>
除非走狗屎去當了幹部另說。</p>
所以，對江平安來說，當下以穩妥為主。</p>
其中團結同誌也是維穩的範疇。</p>
“老趙倒還不錯。”陳主任微笑道。</p>
“這個月陸陸續續弄回來三隻雞，七八隻鴨子，十來斤臘肉回來。”</p>
頓了頓，他著江平安，滿意道：“不過還是比不過你。”</p>
“你到底年輕，吃得苦，肯往鄉下跑，所以收獲也多。”</p>
江平安鬆了口氣，又連忙叫苦道：</p>
“主任，現在東西太難弄了，我不開玩笑。”</p>
“現在鄉下都吃救濟糧了，好東西都被搜刮了無數遍，哪還有存貨？”</p>
“就我收來的這些東西，還是在咱們紅星公社弄到的。”</p>
“整整一個公社的存貨，全被我搜刮了，以後估計就算還有，數量也極少。”</p>
“我這次還去了趟南台公社，主任你是不知道，那叫一幹二淨。”</p>
“我跑了一天，連雞毛都沒聞到一下。”</p>
“主任，現在物資貴乏，哪怕我們再努力，腿跑斷了，也變不出來東西啊！”</p>
陳主任聞言，歎了口氣，說：</p>
“你說的情況我知道，現在物資難搞是常態。”</p>
“之先我跟李副廠長也商量過，今後就不給你們下達任務了。”</p>
“你們能弄回來多少，就弄回來多少，盡力而為吧！”</p>
江平安連忙感謝道：</p>
“多謝領導體恤，下回我也盡量多跑些地方。”</p>
接下來，兩人清點物資。</p>
陳主任非常高興，尤其是看到那隻山雞時，差點興奮的跳起來。</p>
“過幾天總部有客人來廠裏視察，我正焦急用什麽款待客人呢！”</p>
“平安同誌，你真是我的福星，可算解了我燃眉之急！”</p>
另外兩隻公雞和一隻母雞也不用說。</p>
放到這年頭，都是好東西。</p>
更別說還有幾十斤幹貨，種類多，數量也不少。</p>
全都是恰逢其時能用得上的。</p>
“好！好！好！”</p>
陳主任熱淚盈眶，拍著江平安的肩膀連連讚好。</p>
這時，李副廠長一臉嚴肅的推門進來，皺眉道：“好什麽好？”</p>
陳主任上前，指著籮筐裏的東西，笑著說：</p>
“過幾天款待客人的食材有了。”</p>
“嗯？好！好！好！這個確實好！”</p>
李副廠長頓時眉開眼笑道。</p>
見江平安在，他頓時了然，笑問道：</p>
“這又是平安同誌的功勞吧？”</p>
“就是他弄來的。”陳主任道。</p>
“你看他風塵仆仆，可見在鄉下還是用了心的。”</p>
李副廠長滿意的點點頭，吩咐江平安道：</p>
“不錯，等會兒你領十斤白麵回去，算是對你的獎勵！”</p>
“多謝李廠長！”江平安上前感謝道。</p>
李副廠長眉頭一皺，小聲提醒：“副的，副廠長！”</p>
“嗬嗬，在我心裏，您就是廠長！”江平安笑著回道。</p>
李副廠長轉怒為喜，拍拍他的肩膀，滿意道：</p>
“平安果然是個好同誌！”</p>
頓了頓，他提醒道：“我手裏有張自行車票。”</p>
“平安同誌還要多多努力啊！”</p>
這是在提醒江平安弄藥的事別忘了。</p>
江平安精神一震，連忙拍著胸膛，保證道：</p>
“李廠長放心，我一定會圓滿完成領導交待的任務！”</p>
李副廠長見他表態，滿意的點點頭，背著手走了。</p>
陳主任知道李副廠長剛才跟江平安說的什麽意思。</p>
他倒是挺愧疚的，這事兒說到底是他惹出來的，現在倒要讓江平安去奔波。</p>
“平安，年前你真能將藥弄來？”陳主任擔憂道。</p>
江平安沉吟片刻，抬頭回道：</p>
“主任，這事兒吧，哪怕困難再多，都隻能將藥弄來！”</p>
“隻能成功，不能失敗！”</p>
“這倒也是！”陳主任點頭道，“就是讓你受累了。”</p>
遲疑一下，他又道：“對了，能不能多弄幾顆？”</p>
江平安皺眉道：“主任，不是我說啊，這東西看似沒什麽副作用，可到底會透支人的身體。”</p>
“偶爾用用調劑一下還可以，經常用不但人受不住，錢也受不住啊！”</p>
陳主任不以為然道：“這個你放心！”</p>
“我最近在鍛煉身體，不怕受不住。”</p>
“至於錢嘛，我還有些私房錢，倒是能用上幾次。”</p>
“何況就算我沒錢了，你嫂嫂那兒不是還有麽？”</p>
“這種事兒她也有好處，嘿嘿……”</p>
江平安一臉無語，卻沒有答應的那麽痛快，含湖回道：</p>
“行吧，能多弄幾顆，我就多弄些，不過我以為希望不大。”</p>
“行，不管弄不弄得到，我都承你的情。”陳主任點頭笑道。</p>
——————————</p>
從倉庫出來。</p>
江平安拿著陳主任開的單子去財務報了賬，又去領了十斤白麵。</p>
離中午開飯還早，江平安就不打算在廠裏吃了，於是提著白麵準備回去。</p>
“上午去澡堂洗個澡，剪個頭發，下午去梁拉娣那邊。”江平安心忖道。</p>
剛才去財務報賬時，鄭科長說他那兒還有些快要過期的布票。</p>
江平安就順便要了五張，全是七市尺麵額的。</p>
現在的布票叫“棉布購買證”。</p>
因為商業部門能供應的隻有棉布，幾乎沒有其他布料。</p>
除非去百貨大樓四樓特供專區購買。</p>
那地兒專為高級幹部和家屬，提供當時稀有的食品和商品。</p>
裏麵呢絨綢緞、名酒好煙、高級食品、各地名貴土特產，應有盡有。</p>
擁有特權的人，在那兒買東西不拿票證，價格低廉，還可賒購達四萬元。</p>
這地方，好多人聽都沒聽過，更別說進去了……</p>
上次答應了梁拉娣，要給幾個孩子送禮物的。</p>
話說出去了，自然不能食言。</p>
本來江平安是打算今年先給大毛做套衣服的，回為他在讀書。</p>
其他人暫且押後，明年、後年再慢慢補上。</p>
不過既然有現成的布票，江平安也就狠心咬牙，把承諾兌現了。</p>
免得今後還一直記掛著。</p>
至於棉花，他空間就有，帶五斤棉花過去，足夠用。</p>
江平安將白麵放在籮筐裏，騎車出廠，心裏感歎道：</p>
“這次去梁拉娣家，算是大投資，以後就不再經常買禮物了。”</p>
衣服可以穿好多年，等孩子們慢慢長大，就會一直記著那衣服是他買的。</p>
梁拉娣的幾個孩子都是有良心的。</p>
能記著別人的好，也懂得報恩。</p>
江平安也不期望孩子們感激他。</p>
隻要在他和梁拉娣滾床單時，不生氣就行。</p>
“對了，還要帶條魚過去，給梁拉娣補補。”</p>
魚不用帶多大的，一條小鯽魚。</p>
加豆腐和蘑孤煮湯，口味鮮美，可補虛通乳。</p>
很快，四合院兒在望。</p>
到了門口，江平安下車，提著自行車進去。</p>
閻埠貴正在修剪他種的幾盆花。</p>
江平安揚眉問道：“三大爺，沒去學校啊？”</p>
閻埠貴轉過身來，微笑道：“平安從鄉下回來了？”</p>
“沒去學校，我這幾天感冒了，請假在家呆著呢！”</p>
江平安點點頭，看了那幾盆花，疑惑道：</p>
“這花冬天都枯萎了，有什麽好修剪的？”</p>
“嗬嗬，打發時間。”閻埠貴尷尬的笑了笑。</p>
他是養成習慣了，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在門口候著。</p>
“行吧，那你注意身體，我先回屋了！”</p>
江平安笑了笑，就推車回家了。</p>
將車停在門口，江平安推門進去。</p>
隻見屋裏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p>
“是閻解娣過來收拾的嗎？”江平安心道。</p>
如果真是閻解娣收拾的，到時獎勵她一顆豌豆大的麥芽糖。</p>
打開衣櫃，上次婁曉娥幫忙洗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好放著。</p>
“今兒就穿這套！”江平安將衣服取出來，裏裏外外的都不缺。</p>
剛將櫃門關上，就聽到外邊兒婁曉娥問：</p>
“平安，是你回來了嗎？”</p>
“是呢，曉娥姐！”</p>
江平安應了一聲，連忙將衣服放下，轉身走到門口。</p>
江平安見她提著包，好奇道：“曉娥姐這是出去了的？”</p>
“嗯，回了趟娘家。”</p>
婁曉娥抿嘴微笑，輕輕點頭，看著江平安的目光卻帶著火熱。</p>
江平安和她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她的紅唇，小聲道：</p>
“我先去澡堂洗個澡，回來就去找你。”</p>
“恩，那你快點兒，我忍不住了。”</p>
婁曉娥咬著唇，眉頭微蹙，壓著聲音道。</p>
江平安見她雙腿夾著輕搓，暗暗發笑，連忙點頭道：</p>
“放心，我很快回來。”</p>
“嗯，那我在家等你。”</p>
婁曉娥頷首道，目不轉睛的看著江平安，脈脈含情。</p>
正要離開，她又補充道：</p>
“我也是在娘家剛洗了澡過來的，倍兒香！”</p>
“香就好，香就好，我就喜歡香的。”</p>
江平安咽了下口水，目送婁曉娥回家。</p>
江平安深吸了口氣，連忙回房取了衣服臉盆什麽的，就直接出門了。</p>
洗了澡，剪了個平頭後。</p>
江平安回來時，在門口遇到了捂著肚子的何雨柱。</p>
“傻柱，你這是幹嘛？”江平安拉著他，一臉好奇。</p>
何雨柱憋的臉色發青，皺眉道：“拉肚子，快讓開！”</p>
“慢點，別掉廁所裏了啊！”</p>
江平安側身讓開，笑嗬嗬喊道。</p>
“真是奇怪，院兒的人怎麽了？”</p>
“這又是感冒，又是拉肚子的。”</p>
同時他也納悶兒，這何雨柱拉肚子，不能在廠裏上廁所？怎麽跑回家上了？</p>
“院兒裏的煞氣太重了，要不然出不了這麽多的禽獸！”江平安心裏滴咕。</p>
回到家，江平安將換洗衣服都扔到籮筐裏裝著，留著給何雨水洗。</p>
上次這妮子回來沒洗到衣服，就抱怨說江平安不疼她了，真是奇怪的邏輯。</p>
心裏惦記著婁曉娥，江平安也沒在屋裏多呆，背著手就往後院兒走。</p>
院兒裏靜悄悄的，隻有一群婦女聚集在中院兒大樹下，邊做針線活，邊閑聊。</p>
見江平安過來，都給他打招呼，還有人說要幫他介紹對象。</p>
江平安都笑著回應，腳步卻沒停，直往後院兒走。</p>
“江平安回來了，婁曉娥不得又要做好吃的款待他？”</p>
“剛不久，好像婁曉娥就是從娘家回來，沒見她帶肉啊！”</p>
“就算沒肉，也不會虧待江平安。”</p>
“話說這婁曉娥，對江平安比對許大茂還好！”</p>
“正常啊，江平安那張小嘴兒有多甜。”</p>
“曉娥姐長曉娥姐短的，換誰這麽哄我，我也給他做好吃的！”</p>
“得了吧，你家飯都吃不飽，還能有什麽好吃的？”</p>
“……”</p>
江平安去許大茂家跑慣了，大白天正大光明的過去，也沒人懷疑什麽。</p>
他平時在院兒裏，就算是晚上，跟許大茂喝酒，三更半夜散席也是常有的事。</p>
所以，江平安才敢這麽大膽子，隨時去見婁曉娥。</p>
做這種事，越是躲躲閃閃，就越容易引人懷疑。</p>
到了許大茂家門口，對麵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聾老太太，眯著眼笑道：</p>
“平安回來啦？老太太我又有口福嘍！”</p>
江平安笑了笑，點頭道：“有口福好啊！”</p>
“上回您老說是沾了我的光，那以後誰要欺負我，您老可得為我出頭啊！”</p>
聾老太大笑嗬嗬道：“你個猴精猴精的，誰敢欺負你？”</p>
“怎麽沒人欺負？”江平安委屈道。</p>
“我父母沒了，又沒兄弟姐妹幫襯，能欺負我的人多了。”</p>
聾老太太哈哈大笑，用拐杖點地，點頭笑著說：</p>
“看你說的這麽可憐，好吧，以後誰要欺負你，老太太為你出頭！”</p>
江平安點點頭，微笑道：“那行，有您老這句話就夠了。”</p>
“我先去看看，有好吃的曉娥姐應該會給你送來！”</p>
來到許大茂家，就見婁曉娥躲在窗戶後邊兒，小心翼翼的偷看。</p>
見江平安進來，她瘋狂撲了上來，臉蛋兒緋紅，急切道：“快！越快越好！”</p>
</p>
——————————</p>
許大茂家臥室裏。</p>
婁曉娥在地上鋪了草席，放了幾床厚厚的棉被。</p>
沒辦法，屋裏有架子床不敢這會兒用，怕人聽見了。</p>
時間緩緩推移，一個小時後，屋裏的動靜戛然而止。</p>
江平安和婁曉娥同時掀開棉被，大口呼吸著外邊兒的新鮮空氣。</p>
“怎麽樣？累壞了吧？”江平安將婁曉娥抱在懷中，關心問道。</p>
婁曉娥搖搖頭，長長的吐了口氣，小聲笑道：</p>
“再累也沒有你累。”</p>
頓了頓，她繼續道：“中午就隨便吃點吧？”</p>
“家裏還有幾根臘腸，再炒個白菜和土豆絲，煮個豆腐湯，你覺得怎麽樣？”</p>
江平安頷首道：“沒問題，我不挑食。”</p>
“行，那咱們快起來，晚上再繼續啊。”婁曉娥點頭笑道。</p>
兩人身起，窸窸窣窣各自穿好衣服。</p>
江平安去廚房做飯，婁曉娥則將被子和草席歸置好，兩人早有默契。</p>
不一會兒，飯菜飄香。</p>
婁曉娥拿了個碗，夾了些菜，又隨手拿了個白麵饅頭，給聾老太太送去了。</p>
江平安也沒阻攔，給聾老太太送點兒吃的，就當封住她的嘴了。</p>
不期望她做什麽好事，隻要不壞事就成。</p>
當然了。</p>
如果這老東西不識趣，吃了東西還搞破壞，江平安不介意早些送她去見佛主。</p>
等婁曉娥回來，兩人邊吃邊聊。</p>
“下午我還有事兒，晚上估計回來很晚。”江平安開口說道。</p>
婁曉娥點點頭，說：“不管多晚，你都要來找我，我想早些懷上孩子。”</p>
“行吧，哪怕是後半夜，我依舊會來找你。”江平安頷首道。</p>
婁曉娥會心一笑，然後問：“今兒回廠裏，見到許大茂沒有？”</p>
“沒呢，我沒回辦公室，去財務報銷後，就出廠了。”江平安搖頭道。</p>
正說著話，何雨柱滿臉蒼白，跌跌撞撞的跑來。</p>
見江平安果然在這兒吃飯，他鬆了口氣，連忙道：</p>
“江平安，借你自行車用一下。”</p>
“今兒快把我拉虛脫了，我想去醫院瞧瞧。”</p>
江平安皺眉道：“傻柱，你這是吃什麽了？怎麽這麽嚴重？”</p>
“嗨，我也不知道吃了什麽。”何雨柱焦急道。</p>
“回來再跟你講，自行車我先騎走了。”</p>
江平安頷首道：“你騎走吧，路上小心點兒。”</p>
“別著急，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p>
“行，你小子夠意思，等我好了請你喝酒。”</p>
何雨柱說了一聲，就轉身跑了。</p>
江平安皺眉道：“這個傻柱，毛毛躁躁的。”</p>
“都當這麽多年廚師了，哪些東西能吃，哪些東西不能吃，都不知道嗎？”</p>
婁曉娥笑道：“你都說他毛毛躁躁了。”</p>
“估計他也是見著什麽東西好吃，根本沒有多想，就先吃下了。”</p>
“可能還真是這樣。”江平安笑嗬嗬點頭道。</p>
吃完飯，婁曉娥洗碗。</p>
江平安幫忙把碗快收了，拍了下她的屁股。</p>
在婁曉娥的嬌笑聲中，離開了。</p>
從後院兒出來，回到家中。</p>
江平安把放在籮筐裏的十斤白麵，放進空間。</p>
儲物背包中還有許多包子、饅頭和水餃沒有吃完，白麵暫時用不上。</p>
以前就算沒有空間，他也是吃白麵。</p>
白麵不像炒菜，味兒沒那麽大，關起門來吃，不怕別人聞到。</p>
家裏放的十來斤棒子麵，是做樣子用的，都快發黴了。</p>
江平安連忙將棒子麵收起來，扔到空間養殖場。</p>
又換了兩三斤新的倒在米缸裏做樣子用。</p>
不急著去梁拉娣家，太早過去，跟幾個孩子玩，也沒什麽意思。</p>
正好這會兒是中午，江平安打算睡會兒午覺。</p>
養足精神後，三點多鍾出發，也來得及。</p>
……</p>
一覺醒來，精神抖擻。</p>
江平安拿著臉盆，到水槽邊打了水，用冷水洗了個臉，頓時神清氣爽。</p>
“傻柱回來了？”江平安見自行車停放在他家門口，暗忖道。</p>
何雨柱回來了更好，出行時自己騎車到底方便不少，想走走，想留留。</p>
將臉盆放回家裏，江平安又拿了塊抹布出來。</p>
將自行車推到水槽邊，好好清洗了一番。</p>
鄉下的道路到底比不過城裏，每次回來洗車，已經成了江平安的習慣。</p>
再者說，今兒就算不是從鄉下回來，江平安也要洗車。</p>
一想到何雨住拉了肚子，坐了他的車，心裏就膈應的慌。</p>
還是洗洗最妙，心裏踏實。</p>
等洗完車，江平安看了看時間，快接近四點，工人們也要下班了。</p>
“這會兒過去正好！”江平安心道。</p>
也不再耽擱，將抹布放回家裏，就騎車出門了。</p>
他先去百貨大樓把布買了。</p>
一次性買這麽多布，倒是讓售貨員和路人都非常詫異。</p>
買好布，江平安騎著車往梁拉娣家趕去。</p>
路過一條胡同時，找了個背人處，從空間裏取了一條半斤重的鯽魚用草提著。</p>
同時又拿了個麻袋，裝了五斤棉花，綁在自行車後座上。</p>
準備妥當後，江平安腳下一蹬，就從胡同裏竄了出去。</p>
剛到梁拉娣家樓下，大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欣喜的小跑著過來。</p>
“你這是剛放學回家？”江平安見他挎著書包，笑問道。</p>
“幹爹。”大毛喊了他一聲，然後回道：</p>
“是呢，剛到家，就看到幹爹了。”</p>
江平安鎖好自行車，笑著說：</p>
“那行，正好你幫忙把魚提著。”</p>
大毛上前，喜笑顏開把魚接過去。</p>
看到江平安從自行車上取下大包小包的，他好奇道：“幹爹，這些是什麽？”</p>
“是布和棉花，上回我答應過你們，說要送你們禮物的，這就是了。”</p>
江平安微笑道，帶著大毛往樓上走。</p>
大毛驚喜道：“幹爹，你是要送我們衣服嗎？”</p>
——————————</p>
梁拉娣還沒回來。</p>
江平安將布和棉花，全放到縫紉機旁的凳子上。</p>
二毛、三毛在家照顧妹妹。</p>
見江平安來，都歡呼雀躍，圍著他幹爹長幹爹短的叫。</p>
大毛比較懂事，將書包放下後，就倒了杯熱水過來，請江平安喝。</p>
江平安喝了一口，然後邁步去看秀兒。</p>
這丫頭長得可愛，百看不膩，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周圍。</p>
江平安忍不住抱起來，逗得秀兒咯咯直笑，邊笑邊用小手抓他的下巴。</p>
“哈哈……”江平安開懷大笑，不時親一下秀兒，於是她笑的更歡了。</p>
秀兒笑起來特別治愈，不管是笑臉還是笑聲，都超級解壓。</p>
聽到她的笑聲，讓人感覺整個世界，整個人的心情，瞬間變得陽光起來。</p>
不一會兒，梁拉娣回來。</p>
看到江平安後，她眼神一亮，驚喜道：“從鄉下回來了？”</p>
“嗯，上午回來的，這不就過來看你們來了嘛！”江平安微笑道。</p>
然後，他抱著秀兒走到縫紉機前，指了指那些布和棉花，說道：</p>
“你看這些布和棉花夠不夠，我也不知道買多少，是按照售貨員建議買的。”</p>
梁拉娣喜上眉梢，秋波流轉，抿嘴笑看他幾眼，嗔怪道：</p>
“太破費了！這麽多布和棉花，還是給你做幾套棉衣吧！”</p>
“別，買都買了，你別拒絕，也就這一次。”江平安連忙阻攔道。</p>
梁拉娣笑著上前，看了看布和棉花，回頭道：“足夠了，你買多了！”</p>
“多了不好麽？反正東西交給你了！”江平安笑吟吟道。</p>
“你就辛苦一點，給你自己和幾個孩子各做一套冬衣穿吧！”</p>
“我就不要了吧，給你做一身，你常常在外邊跑，用得著。”梁拉娣猶豫道。</p>
江平安白了她一眼，道：“少廢話，都說是送你家的，別推來推去。”</p>
梁拉娣深吸了口氣，咬了咬唇，默默點頭，沒再拒絕。</p>
“晚上留下來吃飯吧，雖然說家裏沒什麽好吃的，卻也是我的一番心意。”</p>
江平安點頭笑道：“我本來就打算在這兒吃飯的。”</p>
“對了，我還帶了一條鯽魚過來，給你補補，秀兒也需要營養。”</p>
梁拉娣輕嗯了聲，鼻子發酸，這種被男人照顧的感覺真好。</p>
很快，她便壓下情緒，吩咐大毛趕緊做作業，二毛幫忙摘菜，三毛照顧秀兒。</p>
“我抱著秀兒吧，讓三毛休息一會兒。”江平安笑著說。</p>
梁拉娣搖頭道：“知道你喜歡，可小孩不能常抱著，要不然就要一直抱才行。”</p>
“還有這回事？行，那我不抱了。”江平安連忙將秀兒放回床上。</p>
晚上吃的是窩窩頭，就著炒土豆絲、炒白菜和鯽魚湯，倒也吃的津津有味兒。</p>
至於鯽魚湯所需的豆腐、蘑孤，一概沒有，先前江平安也把這事兒忘了。</p>
就算如此，能喝上鯽魚湯，也足夠讓梁拉娣一家人喜不自禁了。</p>
吃飯的時候，江平安問梁拉娣：“現在上班還順利嗎？”</p>
“挺好的，我好像挺有焊工天賦的，上手極快。”梁拉娣喜笑顏開道。</p>
江平安點點頭，對她說的話並不懷疑。</p>
原劇中，梁拉娣出場時，就是五級焊工，還受到上級特地表揚。</p>
江平安笑了笑，繼續道：“家裏呢，可有什麽困難？”</p>
“家裏也沒什麽困難。”梁拉娣搖搖頭回道。</p>
頓了頓，她看著江平安，說：“你也別太擔心我們。”</p>
“現在有吃有住，工作順心，還有精力照顧孩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p>
江平安點點頭，笑著說：“行吧，有困難記得來找我，別硬抗啊！”</p>
“放心吧，你是孩子們的幹爹，有難事兒一準找你求助。”梁拉娣點頭應道。</p>
吃完飯，江平安就要告辭，梁拉娣突然將他拉到一邊，咬著嘴唇，遲疑道：</p>
“要不，今兒晚上就別回去了。”</p>
“想了？”江平安揚了揚眉，笑問道。</p>
梁拉娣抿著嘴，臉蛋兒羞紅，輕嗯了聲，低聲說：“能不想麽？”</p>
“孩子們……”江平安遲疑道。</p>
梁拉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含笑道：</p>
“放心好了，我都跟他們說好了，你這個幹爹，就像他們父親一樣。”</p>
江平安點頭道：“行吧，不過今兒我還有事，十點之前必須要走。”</p>
“這麽急啊？也行，時間夠咱們折騰的了。”梁拉娣想了想，點頭笑道。</p>
事情商量好，梁拉娣就趕緊洗碗，又吩咐幾個孩子洗臉洗腳早些睡。</p>
七點多鍾，江平安和梁拉娣就鑽進了被窩。</p>
床是用厚實的實木做的，夠結實。</p>
就算如此，兩人顧忌著孩子，又要兼顧愉悅，少不了畏手畏腳。</p>
“嘶……”梁拉娣倒吸一口氣，整個人都酥了。</p>
她緊咬著牙關，不一會兒功夫，還是忍不住將枕巾塞到了嘴裏。</p>
江平安自然興致勃勃，現在他勾搭了四個女人。</p>
不管是婁曉娥、劉嵐、秦淮茹還是梁拉娣，都是身材風韻的類型。</p>
他就喜歡這種身上帶點肉的，豐腴飽滿勻稱，前凸後翹，讓人愛不釋手。</p>
“以後你要常來找我！”梁拉娣沉迷其中，有些貪心的叮囑。</p>
這種感覺太妙了，乃人倫大道，讓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p>
相比較一些糧食，這事兒才最能讓梁拉娣感覺到，她還滋潤的活著。</p>
“行，以後我隔三差五就過來，你別嫌我跑得太勤就是！”</p>
江平安縱馬馳騁，興致盎然，隨口回道。</p>
接下來，梅開三度後，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p>
梁拉娣眉毛抖了抖，一把將枕巾扯開，長長的吐了口氣。</p>
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p>
江平安翻身躺下，看了下表，小聲提醒：</p>
“已經九點多了，休息片刻，我就必須要走。”</p>
梁拉娣擠到他懷裏躺下，依依不舍道：</p>
“我也不挽留你，不過你要記得常來找我，清苦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p>
“嗯，答應你的，就肯定算數，放心好了。”江平安揉著她的香肩，微笑道。</p>
接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好奇問道：</p>
“你那次回村，晚上去找我，幹嘛要我聞你頭發？”</p>
“啊？怎麽問起這個了？”梁拉娣臉刷地紅了，極不好意思。</p>
江平安嘿嘿直笑，好奇道：“我突然想到的，就想知道你當時怎麽想的？”</p>
——————————</p>
從梁拉娣家出來，江平安暗歎了口氣。</p>
梁拉娣為什麽要讓他聞頭發，她支支吾吾半天也不好意思說出來。</p>
這娘們兒其實不太會勾引人。</p>
以為讓人聞頭發，就能引起男人的興趣。</p>
對男人來說，真抓實幹，才是永恒不變的真理。</p>
其他的，都是細枝末葉。</p>
晚上的街道格外寂靜，冷風簌簌的吹著。</p>
回到院兒裏，剛停好車，又看到何雨柱抱著肚子往茅房衝。</p>
江平安直呼晦氣，怎麽今兒兩次回來，都遇到了這個衰神。</p>
“傻柱，你到底吃什麽了？”</p>
江平安大吼一聲，把何雨柱嚇了一跳，頓時噗噗噗噗聲持續傳來。</p>
“江平安，你姥姥……”</p>
何雨柱悲痛欲絕，恨不能吃了江平安。</p>
怒罵一聲，終究正事要緊，瞬間跑了。</p>
“哈哈……傻柱，你也有今天！”</p>
這時，鼻青臉腫的許大茂，從中院兒走了出來，一臉賤笑。</p>
江平安回頭一看，驚詫道：“許大茂，傻柱又打你了？”</p>
“哈哈！剛我攔著他被揍了一頓，現在看是值了。”許大茂不以為然大笑道。</p>
笑過之後，他看了江平安幾眼，好奇道：“今兒又去跟領導喝酒了？”</p>
“沒有，現在物資短缺，哪來那麽多的宴席吃？”江平安搖搖頭道。</p>
“這倒也是。”許大茂點點頭道，然後從兜裏摸出香煙，遞給江平安一根。</p>
兩人吞雲吐霧，這時劉海中從後院兒踱步出來。</p>
看到江平安後，他笑問道：“平安回來了啊？”</p>
上次江平安給了他一根特供華子，他帶廠裏去，在工友麵前長臉不少。</p>
“上午回來的。”江平安隨口回道，從兜裏摸出大前門，遞了一根過去。</p>
許大茂鬱悶道：“下次你最好在鄉下半個月回來一次。”</p>
“你每次回來，我家的臘肉臘腸就少不了被你禍害。”</p>
“今兒你回來吃的臘腸，我是準備拿去送我父母吃的。”</p>
“許大茂，人要有良心，我也沒少往你家拿東西去做了吃吧？”江平安斜了他一眼道。</p>
“你那會兒吃得津津有味兒的，這麽快就忘了？”</p>
劉海中附和道：“大茂，平安說的不錯。”</p>
“我就看到他好幾回拿了東西去你家。”</p>
“是拿了的，我承認，可總得算下來，還是我吃虧。”許大茂皺眉道。</p>
江平安笑道：“吃虧是福的道理不懂嗎？”</p>
“這鄰裏之間相處，又不是做生意，不能太斤斤計較了！”</p>
“你看二大爺的覺悟就比你高了不知多少。”</p>
“我一有困難，找他借錢，他從不來都不推辭！”</p>
劉海中尷尬的笑了幾聲，嘴角直抽抽。</p>
生怕江平安再找他借錢，他打了個招呼，就轉身走了。</p>
“看吧，這就是你說的覺悟高。”許大茂壞笑道。</p>
“當真你就輸了！”江平安白了他一眼，突然皺眉問：</p>
“今兒晚上你沒喝酒？”</p>
許大茂噎了下，疑惑道：“我為什麽要喝酒？”</p>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愛喝酒的嗎？今兒怎麽戒了？”江平安納悶兒道。</p>
許大茂歎了口氣，緩緩搖頭道：“不是不想喝，而是不能喝了。”</p>
“前幾天胃疼，到醫院檢查是胃出血，把我嚇了一跳。”</p>
江平安：“那有領導請客，讓你陪酒怎麽辦？都推了？”</p>
“那不能，哪怕胃再出血，陪領導喝酒是正事，不能耽誤。”許大茂嚴肅道。</p>
江平安聞言，哈哈大笑，他就知道許大茂是什麽德行。</p>
這時何雨柱上了廁所回來，滿身臭氣。</p>
江平安和許大茂直往角落裏躲，離他遠遠的。</p>
何雨柱皺了皺眉，被二人嫌棄的目光刺激到了，指了指，咬牙切齒道：</p>
“行，總有一天你們會落在我手上，看你們再笑話我！”</p>
說完，便憤恨的捂著肚子回中院兒了。</p>
江平安和許大茂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樂不可支起來。</p>
許大茂道：“哈哈，我怎麽變?
??慈了？剛才就該將他推茅坑裏去！”</p>
“許大茂，傻柱拉肚子，不會是你搞得鬼吧？”江平安突然懷疑道。</p>
許大茂的笑聲戛然而止，心裏咯噔一下，心虛的往中院看了看，回頭皺眉道：</p>
</p>
“江平安，這個玩笑可開不得！”</p>
江平安見他賊眉鼠眼，做賊心虛，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越加肯定了。</p>
記得上次何雨柱將許大茂從後廚攆出去，許大茂被氣的摔了一跤。</p>
這兩個狗東西都是記仇的主。</p>
許大茂估計一直在尋摸機會，這回就報複回去了。</p>
不過江平安沒有繼續追問。</p>
就算知道是許大茂搞得鬼，他也不會多管閑事。</p>
反正許大茂和傻柱兩人從小相愛相殺這麽多年。</p>
要是哪天不鬥了，才不正常。</p>
“你小子可別得意忘形，讓傻柱知道，有你好受的！”</p>
江平安提了一句，便轉身回屋去了。</p>
“誒，我……”許大茂伸了伸手，想要解釋，卻又覺得欲蓋彌彰了。</p>
“這苟東西真是賊精賊精的！”他咬牙切齒暗罵了一聲，也回家去了。</p>
淩晨兩點多。</p>
江平安從家中出來，幾個閃躲，快速來到許大茂家門外。</p>
輕輕往裏一推，門便開了。</p>
“曉娥的膽子真大！”江平安暗讚一聲，輕輕推門進去。</p>
這次過來，許大茂沒有睡在地上，卻在邊上搭了個簡易床鋪。</p>
江平安邁步過去，捏住許大茂的脖子，稍微用力，他便暈了過去。</p>
婁曉娥正熟睡，江平安笑了笑，低頭吻了她一口。</p>
婁曉娥瞬間驚醒過來，聞到熟悉的問道，她輕聲道：</p>
“平安過來了？快進被窩，別凍著了！對了，許大茂……”</p>
“放心，許大茂被我弄暈了。”江平安連忙道。</p>
婁曉娥鬆了口氣，江平安問她：</p>
“你們兩口子怎麽分開睡了？”</p>
“這段時間一直跟他分開睡的。”</p>
婁曉娥將被窩掀開一角，又窸窸窣窣脫掉衣服。</p>
“我去醫院出了個假證明，跟許大茂說身體不適，要養身體，最近不能同房。”</p>
“平安，我為了給你生孩子，算是絞盡腦汁了，你可要用力些！”</p>
江平安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輕笑道：“行，保證用力！”</p>
接著，床鋪便嘎吱響了起來。</p>
事後。</p>
婁曉娥躺在江平安懷裏，一臉滿足道：</p>
“我有預感，咱們很快就能有孩子了！”</p>
“這事兒吧，要放鬆心態，別太糾結了，順其自然就好。”</p>
江平安見她都魔怔了，小聲開解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