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就明明白白地拒絕程澤,讓他死了這條心!”


    “你再好好想想吧,言,沒有比程澤更愛你的人,也沒有人能讓你給予比對程澤更大的信任了,不是嗎?不要等到錯過才後悔。”


    這兩句炸得嚴言頭腦有些發暈,她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眼神無意識地看著地上的一,許久之後,閉上了眼。


    她就是一個這麽自私的人,她就是貪戀程澤給的溫暖,但是又不希望他們的感情被套上“愛情”這個她不相信的東西,她就是一個膽鬼,無論她的外表看起來多堅強,力強多強大,她就是一個膽鬼,因為感情不是一個用力量能控製得住的東西。


    她喜歡程澤,不僅是哥哥,可是她卻一直告訴自己,她隻是將他當做哥哥,程澤是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向她伸出手的人,程澤是與她並肩作戰的人,程澤是在危險時候保護著她的人,程澤是會為了她起了個大早做吃的人。


    她曾經想過他們若是親兄妹該有多好,就像她和嚴彬,但是卻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她一都不想讓他成為她的親哥哥,她喜歡的是現在這樣。


    所以她就一直這樣自私地故作不知,隻為了保持這平衡,在許多次,程澤即將出口的時候,她會故意開口打斷。


    她自私又膽,懦弱得她自己都看不起。


    她根本不是在生程澤的氣,她隻是在遷怒,無端地發脾氣,自我厭惡。


    嚴言將臉埋入膝蓋,就這麽坐著,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程澤。


    嚴言久久沒有出去,程澤也就隻是在門外靜靜等著。


    程澤正如他對冀策的,他不後悔,如果不那樣做,嚴言隻怕還會繼續逃避下去,而現在,她至少在認真思考他們的問題,正視他們的關係了不是嗎?


    所以程澤不急,也就這麽坐著,看著訓練室緊閉的大門,好像能透過門看到裏麵的嚴言。


    嚴言猶豫了許久,站起身來,活動了有些僵硬地四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按下了可視按鍵,從門內能看到外麵的景象,外麵卻看不到裏麵。


    看著程澤伸著腿坐在對麵,眼神直直地看著這裏,嚴言愣了一下,又看了一邊按鈕,自己按下的鍵沒錯,這才放了心,程澤看不見她。


    她盤膝在門口坐了下來,看著程澤。


    程澤的眉眼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她都能知道是什麽意思,而程澤也能很敏銳地察覺她的心情變化,隻有在程澤身邊,她才能睡得很好,程澤其實討厭吃藥,這也隻有她知道,別人隻看到他一仰頭,吃藥的時候十分幹脆,卻不知道他每次吃藥的時候手指總會微微動一下,他不喜歡藥物的味道,無論是中藥還是西藥。


    其實就像冀策的,沒有人能讓她給予比對程澤更大的信任。


    逃避了這麽久,她不該懦弱下去了。


    嚴言站起身來,手按下了開門鍵。


    聽見開門的聲音,程澤抬起了頭,就看到嚴言站在門口,也在看他。


    嚴言:“隊長,我餓了。”


    程澤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眼中帶著驚喜,他:“好。”連忙站起了身,心情愉悅到不知道什麽好,隻知道看著嚴言傻笑。


    嚴言扭頭不去看程澤燦爛得過分的笑容,她嘴硬道:“我沒原諒你。”


    程澤笑著將嚴言摟進懷裏:“昨晚的事情,我道歉,是我太急了。”


    嚴言將臉悶在程澤懷裏:“我要喝骨頭湯。”


    “好。”程澤用下巴蹭了蹭嚴言的發。


    "晚上要吃宵夜,要粉條。"


    "好。"


    "明早要吃芝士蛋糕。"


    "好。"


    "明天中午吃西湖醋魚,還要羊排。"


    "好。"


    現在嚴言要什麽他都好,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實現,程澤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隻能將嚴言抱在懷裏,感受著懷中的溫軟,這才有了一踏實的感覺。


    二人就這麽相擁著,都沒有話,隻是在感受著這一刻的喜悅與心意相通的舒暢。


    嚴言都不知道自己前麵在糾結什麽了,鑽出牛角尖,看到了從前看不到或者悶著頭不願意看的東西,她應該相信她和程澤能夠走下去。


    胖子躲在拐角後麵,看著監視器傳來的畫麵,對著軍師比了個大拇指。


    果然還是軍師大人比較牛,連言什麽時候出來都猜到了!


    “總算是在一起了啊。”羅安琪湊過來,看著屏幕中相擁的二人道。


    “可不是嘛!我給言準備的嫁妝都發黴了!”胖子一拍腿,對著旁邊的羅安琪道。


    “還真有舍不得。”尉遲靖言摟著羅安琪感歎道,嚴言是他們中最的,所以他們都寵著她,這一下子,有了一種嫁女兒的心情。


    幾人聊著,沒注意到軍師大人已經不著痕跡地走遠了,而屏幕中那二人已經分開了,朝著地上的監視器走了過來。


    等胖子看向屏幕的時候,驚奇道:“這畫麵怎麽晃蕩得這麽厲害!難不成壞了?這不科學!都軍事出品,必出精品了!”


    胖子還在看屏幕,就見兩雙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個精致巧的監視器被程澤拿在手裏上下拋動,程澤正笑得森森地看著他們。


    “軍師?”程澤語調輕柔。


    冀策扶額,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胖子專注賣隊友三百年不動搖!


    “冀策,看來對於刺激異能的藥水你已經完善了?”所以才這麽閑地做了監控器?程澤的話外之音冀策自熱知道。


    從牆後走了出來,冀策輕咳兩聲:“有些眉目了,再給我時間就能減少那藥水的副作用了,不過藥效也會減少一些,我繼續想想辦法。”


    “恩,摩西家最近有什麽動作?”程澤問道。


    “因為托德·摩西的事情,摩西家的動作最近有些大,他們直接找上了現有的中立的家族,邀請他們去摩西家的宴會,宴會定在一個星期後。”冀策道正事,也嚴肅起來了。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摩西家憑什麽相信那些家族一定會去參加,若是那些家族沒有去,那不就是自己沒了臉麵嗎。”程澤皺眉,“胖子,你們家的產業最近有什麽影響沒?”


    “巴洛家和許家最近在跟我們家搶生意,他們是政治出生的,我們家畢竟在商業圈紮根這麽多年了,他們想動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不過都民不與官鬥,長久的話,我怕會有些麻煩。”胖子皺起了眉。


    沒錯,程澤這邊的勢力以軍界和商界為主,而對方則是政界和商界為主,軍隊和政府的關係一向不大對頭,但是一個是打天下,一個是守天下,所以雙方都還是保持著明麵上的友好,雖如此,就像古代文臣和武將關係不那麽好一樣,這軍界和政界也是這樣,特別是政界掌握著機甲等高科技,而軍人誰不需要機甲,政界的腦瓜子好使,但是力量不強,需要軍隊的保護,所以這二者一直處於相互牽製的局麵。


    “晚上開會,先吃完飯。”這中間牽扯的太多了,還是要開個會詳細地討論。


    山藥燉骨頭湯,裏頭還加了料酒調味,火候剛好,也不油膩,讓中飯沒吃隻是早上喝了一碗粥的嚴言忍不住多喝了兩碗,程澤怕湯涼了,一直溫著,這熱熱的奶白色的湯一下肚,暖了胃,舒服極了。


    程澤笑著看著嚴言饜足的表情,手指抹掉了嚴言唇邊的浮沫,感覺到唇邊的觸感,對上程澤溫柔的目光,嚴言紅了耳朵尖,她有些慌亂地低頭繼續喝湯。


    “嗷!!!”胖子怪叫,“我等孤家寡人,真是閃瞎了眼啊!”


    嚴言頭埋得更低了,程澤長腿一伸,在桌下踹了胖子一腳,笑罵道:“好好吃飯,要起哄先把骨頭湯給我吐出來。”


    胖子朝著旁邊的軍師撲去,一邊還嚎道:“軍師大人,隊長沒有人性!”


    冀策椅子一退,躲過了胖子的熊撲,倒在了羅安琪的腳邊,胖子可憐兮兮地看著羅安琪,兩個眼睛水靈靈的,陪著那清秀麵龐上的委屈,看著可憐極了。


    見自家老婆打算扶這個妝模作樣的死胖子,尉遲靖言一腳踹開了胖子:“一邊去!別占我老婆便宜!”


    那邊莫森事不關己,曼德爾則不著痕跡地將嚴言喜歡的菜從胖子麵前換到了嚴言麵前,胖子再回到桌子前的時候,麵前的紅燒排骨不見了,隻留下了一盤大白菜。


    胖子苦了一張臉,但是眼中卻都是笑意。


    這樣很好,雷霆最後的一問題也解決了,他們將在無所顧忌。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羅安琪則挽著嚴言的手著要一起舉辦婚禮,婚紗什麽的她的房間裏有一堆的樣圖,若不是晚上要開會,羅安琪怕是會拉著嚴言研究一晚上婚紗和婚禮。


    而另一邊。


    嚴曉雯被R留在了尉遲家,R告訴了嚴曉雯他的真實名字,並且,R和尉遲靖宇在書房裏談了很久,不知道他們了什麽,但是出來之後,尉遲靖宇對於嚴曉雯的那心思是徹底沒了,無論嚴曉雯怎麽暗示,尉遲靖宇都好像完全接受不到信息一樣,沒一反應,這讓嚴曉雯有些不安,但是她並不是不識時務的人,尉遲家可以對她比曾經還要更加敬重上了幾分,摸不準R究竟了什麽,嚴曉雯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得歇了心思。


    R則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急急地走了,隻讓嚴曉雯等他回來娶她。


    劇情已經亂了。


    未來的一切都朝著未知的防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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