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c市的各大媒體均以大篇幅報道近期發生在本市的拐賣案。


    據調查,丟失的孩子年齡段不限,但丟失地十分集中,皆是位於c市市中心,這已經是c市市中心丟失的第11個孩子。


    鑒於之前已經有多起相同情況的案件,警方已經確定是同一組織所為。


    報道稱,丟失的孩子互不認識,家世方麵也無任何關聯,唯一明確是就是丟失地點,都是在去課外班時候丟失的,警方查遍全城的監控也沒有任何的關聯,已經排除綁架嫌疑。


    一時間,全市上下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家孩子成為下一個受害者,而原本火爆的課外班也一下蕭條起來


    而作為‘山海’藝術學院的校長,我不得不關注這一係列的案子。


    “濯兒,學校今天有兩個孩子沒請假也沒來。”剛到上課時間,繞梁就急匆匆的來到了我的辦公室,“你趕緊給家裏打電話問問別出意外。”


    “好,我先聯係下他們的家裏人,你去班上看著那幫皮猴子。”剛拿出手機,準備聯係孩子的家長,剛翻出號碼還未撥通,手機就響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新垣濯先生嗎?這裏是雙橋區教育局,有些事想找您了解一下,麻煩您過來一下。”


    “家長的聯係電話我一會微信推給你聯係一下。”我收拾好桌麵上的文件,對繞梁說:“我去趟教育局。”


    接待我的並不是教育局的人員,而是一名叫柳夏的警察,一個英俊的男子。在他身上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吸引力,以至於我始終無法將目光在他身上離開,但根據我的直覺,這份吸引力來的過於詭異。


    例行的問題結束後,他直奔主題:“新垣先生,有人給我們提供線索,這三名孩子進了你們山海藝校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對於此事你有什麽想解釋的?”


    “警官,您說的我不太懂。”我看著他遞過來的文件隨手翻弄著。


    “就拿孫小婭來說,她走失當天正是周六,而她是你學校的學生,我們拿到了你們的課表,根據我們的時間推算,他當時正在上課。”他頓了頓,“所以這讓我們不得不懷疑你們是否套著藝術學校的幌子來販賣人口。”


    “當時孫小婭的家長給我們的任課老師打電話,說是提前走半小時,讓小婭提前去下一個班。我們學校門口有視頻監控,您可以去查看。”


    “好吧,那您慢走,我需要去問一下另外的嫌疑人。”說完,他塞了一張名片給我,“有任何需要您及時聯係我。”


    臨走時,柳夏的話讓我多少有些吃驚,畢竟我不過是一個課外輔導機構的校長,應該並不能有什麽事情需要聯係他,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接下了名片。


    午後的陽光傾瀉而下,像是在樹木上披上了一層溫暖的紗。


    阿雅拿出整理好的資料給我,其中有幾名孩子的名字被做了標記,“我覺得事情有一些不對,這幾個孩子是我們的學生,按道理來說他們的氣息是很熟悉的,但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


    “我說阿雅,好端端的你在愁什麽?”繞梁手捧一杯清茶,緩緩坐下,“人類警察既然已經開始調查,就莫要插手,多做多錯。”


    一件怪事的發生往往是另一件事情發生的楔子。


    還未來得及決定究竟做不做這件事兒,就又有電話打了進來,隻是這一次並不是教育局亦或是警察局,而是早上缺課的兩個孩子的家長。


    隻是電話剛剛接通後,對方就急急地掛斷了,隻留下一串嘟嘟嘟的聲音,隻是在掛斷之前……我似乎聽見了銳器落地的清脆響聲……


    “繞梁,當初我們收學生是不是留過大家的聯係方式?你現在去把朝歌的家庭地址找出來。”我揉了揉額頭,那聲清脆的啪嗒聲一直在我耳中縈繞,我想我還是沒辦法置之不理……


    “備案裏麵寫的是碧璽瀚府十五號樓九單元313,我們需要現在過去麽?”繞梁用極快的時間就調出了朝歌的家庭住址。


    “我過去看一眼,我覺得事情不對。”


    我用我平生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朝歌家樓下,這裏比想象中的安靜許多,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月光斜斜的落下來,靜謐柔和。


    來不及多想,我便摁響了樓宇門的門鈴,門鈴一直在響著,卻始終沒有人回應,迫不得已隻得掐了法咒從樓宇門中穿越而過,剛進入樓道,血腥味便撲鼻而來,血滴答滴答的從上麵的樓梯縫隙一直落到一層。


    強忍住嘔吐的感覺,踏著暗紅的血液從一樓走到三樓,果然……血的源頭便是313室,如果沒有猜錯,朝歌家長給我們打回的電話,應該是一通求救電話。


    門緊閉著,無法查探裏麵的情形,不論是否是精怪而為,隻要死的是人類,那麽就必須由人間的警方接管,如果現在破門而入,勢必就破壞了案發現場。


    原本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的手悻悻然的拿了下來,卻發現指尖沾上了一些亮閃閃的顆粒,指尖輕輕揉捏顆粒變成粉末,似乎……是金粉。


    “柳警官,我是新垣濯,碧璽瀚府十五號樓等你。”


    在等待柳夏的時候,我四處看了看,似乎除了門把手上質地粗糙的金粉以外並沒有可疑之處。


    除此之外,現在唯一可疑的便是朝歌父母給我打的那通電話,從各個方麵來說這通電話給我打的都太過巧合,首先我並不是們的親人,其次在世人眼裏我不過是一個靠女人存活的小白臉罷了,這通電話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引我前來的圈套。


    柳夏來的比我想象中的快一些,在我打電話後的五分鍾後,他便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你進去過了麽?”柳夏帶著職業式的冷漠問我,我搖了搖頭。


    “戴上。”說完便從口袋裏掏出一雙手套扔給我,隨後就沒有看我,而是在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了一雙手套,他的手很美,手指纖長,隻是在虎口處有一些老繭。


    他微微彎腰,附耳在門上,輕輕的轉動門把手,隨後將別在頭上的發卡掰直插進鑰匙孔,輕輕晃動幾下,隻聽‘哢嗒’一聲,門竟然就這麽被他打開了。


    “我說,柳警官這開門技術不當飛賊都可惜了。”


    “聒噪。”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率先邁步走進屋子裏。


    剛邁進房間,便覺得充滿了刺骨的陰冷,入目便是兩個無法確定死活的人,兩個人皆是肚皮被剖開,身體還不時抽搐著,臉上似乎是被滾燙的烙鐵烙印過一般,整張臉都是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五官原本的形狀。


    夜涼如水,又正值初夏,晚上氣溫並不十分高,暴露在空氣中鮮活的內髒冒出微微熱氣,帶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柳夏還在半死的死屍周圍照著照片,突然,一隻貓在屋簷下跳了下來,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怪叫了一聲以後就飛快的跑掉了,在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詭異之處在哪裏......太安靜了,蟬鳴、鳥鳴......在這兒全部都消失了,像是這一片空間被隔絕了起來。


    “柳警官,別拍了......我們現在就走......”


    “為什麽......你不想知道他們的死亡原因麽。”


    “想知道個屁,你沒發現這兒一個動物都沒有麽,是因為動物的犁鼻器比人類發達,它們對危險的感知比人類靈敏的多,你沒發現這兒一個除了人以外的活物都沒有麽,是因為太過於危險了。我們走,現在走......”


    還沒有等柳夏搭話,遠處就傳來一悠長卻又嬌柔的聲音,“新垣家的小娃娃.....來了可就走不了了呢......”窗外滿是漆黑,像是惡魔深不見底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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