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公主能做出假的玉印,陸機年是相信的。做為秦國權力中心的代表人物,秦皇陛下的左右臂,陸機年接觸秦元公主的機會從來都比其它官員多,公主會術法這件事的破綻從來都不能自圓其說,他又不是愚鈍的人。


    可是要因為此事定論秦元公主是妖邪,陸機年是覺得荒誕可笑的,若非得說秦元公主非凡人,他更願意堅持秦國百姓的想法。


    公主是身負神喻之人,是指引秦國回歸故土的人,是幫助大秦走向更寬廣未來的人。


    “下官不能認同殿下的說詞。”陸機年回答。


    宋長譽欣喜的麵色一頓,“陸大人是何意?親眼所見之事還不足以說明宮裏有古怪嗎?”


    “若論古怪,下官認為身為秦國二皇子殿下的您和一個容貌與太後相似的婦人身在西淩的蓮清宮是更為古怪的事情。”陸機年不卑不亢,終是正色相問,“殿下何以成為了蓮清宮的少宮主?若那婦人真是太後,那秦國太後又如何成為了蓮清宮宮主?傳國玉璽乃是曆代秦國君王所有,應該在秦國的東西又如何在殿下手裏?這莊莊件件在下官眼裏看來是比這聖旨更古怪的事情!”


    “放肆!”宋長譽被一連串的質疑追問的微惱,“本宮給了你台階,你卻冥頑不靈!”


    “殿下給下官的不是台階,而是引火索。”陸機年不懼怒氣,他心裏很清楚,若是他對宮中之事有任何動搖,就會有消息不斷的以此為基礎變成更多不同,甚至完全違背事實的消息散發出去,對秦國,百害無一利。“殿下與陛下有何誤會可與本官一同回國,當著滿朝文武與陛下對質,如此陰謀詭計,非君子言行,更與先皇對殿下教導的品行相悖,下官不能配合。”


    宋長譽謙謙如玉的樣子再是維持不住,怒崩的神情甚至稍顯猙獰,“你這是在找死!”


    “為秦國,萬死不辭。”陸機年自在宋長臻手下做官後,生死不知幾回,早已經看淡。


    宋長譽卻又笑了起來,“陸大人為秦國盡忠,死也應該死在秦國才有價值。”


    陸機年看著少年充滿惡意的笑,眉頭緊蹙,有了不好的預感,宋長譽卻越加歡悅命人拿來了一個小盒子。


    盒子裏放著一顆珍珠大小的半透明的藥丸,藥丸內隱隱能看到一條白脂色的小蟲。


    陸機年本能退後,宋長譽卻早有準備,眼神一動就有幾人上前將他製住押到宋長譽麵前,順便將嘴也給扼開。


    宋長譽拿了把小捏子,小心翼翼的將藥丸夾起,一直將其放進了陸機年的咽喉處,再讓人將嘴箍緊,整個人身體綁成一根棍子,矗立在牆邊。


    “陸大人再耐心的等一日,等它在你身體裏安了家,本宮就放你回秦國的。”宋長譽像在逗弄不聽話的孩子。“不過,若是宋長臻知道你帶了可以滅國的蠱毒回去,他會不會將你碎屍萬段呢?”


    陸機年一雙眼裏不可掩飾的出現了驚慌,他不怕死的慘烈,但卻不能讓秦國百姓跟著受難!


    宋長譽很高興的看著他除了眼睛哪裏也沒法掙紮,特別是那張嘴再不會說出忤逆他的話,繼續娓娓道來:“可惜就算他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這毒也滅不了的。它會每天吃著你的肉,喝著你的血,啃著你的骨頭,然後產無數的卵,從你的呼吸裏跑出來,遍布整個秦國,天啊,那樣的人間地獄一定很熱鬧!”


    陸機年一雙眼紅的滴血,卻無計可施,隻能發出悲愴的嗚嗚聲。


    宋長譽像是欣賞到了絕佳的表演,狂笑不止。


    柴彧看著喪心病狂的少年知道再得不到任何信息,才讓東聲去蓮清宮四處連扔了幾顆爆珠,炸的到處房屋搖晃,坍塌,火苗四起,攪的蓮清宮裏外一片混亂。


    宋長譽被人護著往外走,一邊命人將陸機年搬到安全的地方去,厲聲叮囑著:“千萬不能有任何傷口!”


    柴彧趁亂偽裝成蓮清宮的人去幫忙移動陸機年,直到脫離了宋長譽的視線範圍,才將其餘人打暈,背著陸機年出宮前,東聲又丟了十幾個爆珠,炸的蓮清宮各處一片狼藉,宮人個個都嚷嚷著有敵人進攻卻又都自顧不瑕,亂的像是一鍋煮糊的粥。


    等到宋長譽發現陸機年不在的時候,柴彧早出了丘山與東漫,一路向白霧山急行。


    可白霧山之遙便是長了翅膀飛一日也到不了的,東聲一路都在飛鴿傳書找最近的人來幫忙,結果還真找來了溫素靈這座大神。


    溫素靈自從海上回來後和柴彧的相處就有些微妙,特別是算著時間宋雲禾的脈案應該到了卻又沒到的這個節點上的出現就更有些意味深長了。


    “本姑娘在附近練習開膛術呢,你這裏是出了何事?鴿子成群結對的都要成奇景了。”溫素靈問,風塵仆仆的樣子暴露了她口中的附近顯然也近不到哪裏去。


    “蓮清宮給他種了蠱,你且來看一看。”柴彧也不多問,直奔主題,“繁衍和傳播都極為霸道。”


    溫素靈忙上前診脈,麵沉如冰,問道:“種蠱的時間有多久了?”


    “快五個時辰。”柴彧回答。


    “將上衣脫下來!”溫素靈一邊吩咐東漫,一邊從自己的醫箱裏取了針包出來。


    陸機年衣襟之下皮膚已經成了凝脂色,像一塊正在成型的琥珀,溫素靈手起手落紮下數十針,陸機年瞬間閉目垂頭,像是死了過去。


    “好在還沒有完全長大,我封住了氣血讓他假死過去,七十二個時辰後它若能恢複幼體,一把火燒死就無礙了。”溫素靈說。


    “溫少主說的燒死,該不會連著陸大人一起吧?”東聲問。


    “當然,他是宿主,隻有在他體內活生生的燒死,才算是滅了生機。”


    “如果都是要死,那為何不現在燒啊?”


    “它現在長到這樣大已經有意識了,若是一遇火燒,立馬就會長大破體求生,任何生命沾染即成宿主,後果不堪設想。”


    “這麽邪惡的東西?”東聲少有的起了雞皮疙瘩。


    柴彧麵沉,他救人出來可不是為了眼睜睜看他被活生生燒死的,“沒有其它保住性命的方法了嗎?”


    溫素靈沒個好臉色的回了他一個白眼,“你現在想的不應該是有沒有其它保命的方法,而是,如果七十二時辰後它不恢複幼體,我們應該怎麽辦!這是斷仙蠱,便是神仙中了也隻要滅族的!”


    “定然是有方法的。”柴彧尚算冷靜,將宋長譽所說之話與溫素靈重複了一遍,“這樣毀滅性的蠱毒,便是遠在秦國,誰又能確保不會傳到內陸來?他絲毫不懼怕,便一定有可解之法。”


    “此蠱名為斷仙,意為斷一脈相承,陸機年為母蠱宿主,與秦國百姓吃一方生一方自有共性是為一脈。此蠱若成,封禁了秦國,等到人畜都死完了蠱蟲相食,最後隻需要再一把通天火,九州就不受影響了。”


    溫素靈說的風輕雲淡,聽的東漫卻不寒而栗,又抱有僥幸問道:“所以如果是與陸大人沒有共性的人就不會被感染?”


    “書中記載幼體不會,但如果幼體長大有了生存意識就會主動尋找宿主,所以,我們隻是不會被他的呼吸傳染,可如果破皮流血有小蠱蟲出來,是躲不掉的。”


    柴彧卻還是搖頭,“論共性他一個生養在秦國十幾年的皇子也是逃不了的。一定有其它原因。”


    “那你直接將人抓來問吧。”溫素靈慫恿道,對這種蠱她也是隻從書上看過,第一次接觸,不敢貿然下手,當然很歡迎種蠱的人能親自來解說一下。


    柴彧思考幾息,點頭同意了,溫素靈都素手無策的東西,也隻有找到種蠱人才能有線索了,“我去蓮清宮,東聲你通知東漫去南疆詢問斷仙蠱,有消息就將人帶來。”


    等確定倆人都離開了,溫素靈才打了個響指,對出現的暗衛吩咐道:“傳消息去秦國,讓秦元公主知道此事。”


    下毒的人通常是不會願意交出解藥的,蓮清宮既然用這樣惡毒的東西,就不會因為吃點苦頭就輕易交出來的,比起這樣的狠角色,宋雲禾那樣善良的人更能讓人報有希望。


    消息自海上到皇城再一路輾轉的落在宋雲禾手上已經是第五日了。


    “你們可知道西淩丘山在何處?”宋雲禾喚了柴彧留下的幾個孩子詢問,結果隻有李子期知道大概的位置。


    “大概也行!”宋雲禾讓他去準備一些幹糧路上吃,又喚了靈蟬到身邊,將一封手書和傳來的書信封好一起交到她手上,“你要親自守在陛下身邊等他看完,不管發多大的怒,你都要讓他一定相信我。等我回去。”


    “殿下要出遠門便帶上靈蟬一起。”靈蟬跪求。


    宋雲禾扶她起來,曉之以理,“事關重大,隻有你去回稟陛下我才放心。莫要浪費時間了,你即刻就走。”


    靈蟬曆來知道公主是個有大主見的人,也不想像上次阿軻一樣逼的公主動用秘術,不再推拒,帶上東西騎馬回了皇城方向。


    宋雲禾又命靈雀和宋夷良就在奇萊山守著孩子們挖玉,等到陛下下旨再回皇城。


    然後與孩子們交代一翻功課,才帶著李子期上到了山頂的濃霧之中。


    幾乎是花光了所有積分宋雲禾才買到一架小型的隱形飛機,又用僅剩的積分給羌無加載了飛機駕駛係統,帶著李子期出發尋找隱藏在丘山某地的溫素靈和陸機年。


    “殿下,我們現在是在空中飛嗎?”素來穩重的李子期激動的一張臉桃紅,雙眼晶瑩。


    “嗯。”宋雲禾還一直在思索溫素靈傳來的消息,這會聽到李子期的聲音才想到這孩子是第一次坐飛機,縱使心裏承受力再好,也畢竟是個古代孩子,收起思緒坐到他旁邊,指著窗外的白雲道:“那,這就是水蒸汽凝結的雲朵,看起來很漂亮很軟是不是?”


    李子期點頭:“殿下說過雨水就是從這裏來的。”


    “回答正確。”宋雲禾笑,又指了指很遠處一團烏雲,“那,那就是雨雲了。”


    李子期趴在窗戶上一臉向往,又問:“殿下,傳說中的神仙騰雲駕霧就是像我們這樣嗎?”


    “騰雲駕霧的永遠不會是神仙,而是有能力的人。”


    “那我以後一定要成為騰雲駕霧的人!”再是沉穩的孩子,在這天空中也自有一份豪氣。


    宋雲禾拍拍他以示鼓勵。


    “殿下,我想要看看這機甲的構造,可以嗎?”


    “當然,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不過,隻能看不能動。還有,這不是機甲,叫飛機,屬於飛行器的一種。”


    倆人在飛機內部詳細的探討了許多問題,也因此緩解了宋雲禾心中的許多壓力,比起第一次從飛機的李子期,宋雲禾對即將麵監的問題更加緊張。


    如果事實真如溫素靈所說,那她即將見到的陸機年無疑是一個生化武器,這種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就算是星際時代也仍然是人類生命的重大威脅,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救,如果不能,親手燒死陸機年的後果她能不能接受,秦國能不能接受。


    而如果連燒死陸機年都於事無補了,她還能做些什麽?


    沒有衛星導航,進入九州上空後不得不持續低空慢飛,以李子期的肉眼辯認方向,以至於九州多處的百姓聽到空中巨大的轟鳴聲,抬頭卻隻見朗朗晴空,是以傳聞有天神鬥法,給了說書先生們許多素材,當然這都是的後事。


    高高低低的飛行了快七個小時,終於找到了一個疑是丘山的地方。


    不確定是因為李子期所知道的丘山最有名的蓮清宮建築幾乎已經被炸為了廢墟。


    自從柴彧知道溫素靈通知了宋雲禾後,就將怒氣全撒在了蓮清宮上,時不時就丟幾顆爆珠,蓮清宮的人根本無力還手隻有全部撤走,可仍然不能平息柴彧的怒氣,泄憤的硝煙與爆炸聲像是某種信號的傳遞,終於將人指引來。


    好在飛機比較小,羌無在廢墟水池邊找到一塊平整空地降落,三人下了飛機,宋雲禾將東西收好,正準備商量怎麽尋路呢,一身黑衣的柴彧就出現了。


    宋雲禾一時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傻愣愣的看著他,直到身邊的李子期恭敬行禮說“子期見過主公。”才知道他是真的出現了。


    “你來接我嗎?”宋雲禾問話還是傻乎乎的,好像從天而降的不是她而是柴彧。


    “嗯。”柴彧走到她麵前,有千萬句話想說,關切的,責備的,可真看到她,卻什麽都消散了。


    他知道她一定會來的,所以一直守在附近,聽到空中轟鳴聲時,直覺就是她到了,匆忙趕來,果然是。


    小姑娘好像又長高了一些,可又瘦了一些,原本有了血色的臉看著又青白了一些,不知又受了什麽樣的苦,唉,柴彧內心歎息著,伸手將她毛絨鬥篷的帽子給戴好,領口又再細細綁攏了一些,嘴裏一邊輕語:“西淩的氣候比海上冷的多,莫要感冒了。”


    宋雲禾悄悄打量許久未見的男人,還是那樣挺拔,說話裏帶著熱氣,像把所有的寒冷都驅散了。


    不見他似乎也不想的,可一見麵,又覺得,總想再親近一點呢!宋雲禾傻笑,都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了。


    直到柴彧蹲在她麵前說:“安置陸大人的地方離這裏有一段路程,時間緊急,我背你會快一點。”


    宋雲禾才想起正事,一點沒考慮的就趴到了柴彧身上,嘴上也沒矜持的說著:“這樣最好了,可是你能比馬跑的快嗎?”


    柴彧噎了噎還是輕輕的回答了一聲:“嗯。”


    輕功的優勢本就在短途,蓮清宮到陸機年所在的地方不遠,柴彧的本事自然是比馬快的,不算說謊。


    遠離人煙的山溝裏搭著幾頂帳蓬,陸機年就躺在最大的那頂中,溫素靈日夜不離的守著,一日臉色沉過一日,被困著的斷仙蠱並沒有變回幼體,而且陸機年的前胸越加透明,說明雖然極其緩慢,但蠱蟲一直在長大。


    宋雲禾到了後根本來不及寒喧,直接就與溫素靈確認情況。


    “最多再有六個時辰,這鬼東西就會快速長大,開始繁殖,誰也不知道陸大人的血肉會養出什麽共性的蟲體,我們誰也逃不掉也是有可能的。”溫素靈考慮了最壞的結果。


    “種蠱的人沒有給出任何信息嗎?”宋雲禾問。


    溫素靈搖頭,宋長譽似乎早有預料或者就是被這蠱嚇著了,反正柴彧返回蓮清宮找人的時候,人已經不在,南疆也一直沒有重要的消息傳來,隻能幹看著,希望都落在了宋雲禾身上。


    “你隨身可還有什麽貴重物品?”宋雲禾扭頭去問柴彧。


    柴彧取下了身上的玉佩,又掏出了一塊金令,溫素靈想張口,被冷冷的看了一眼,隻能咽了聲。


    宋雲禾收了東西道:“你們先出去吧,羌無陪著我就可以了,有事我叫你們。”


    “不行,我守著你。”柴彧拒絕,卻將其它人都遣了出去,“羌無與你是一體,不是事事都能了解的。”


    “也好。”宋雲禾沒再推拒,羌無的數據都源於科研係統和她的認知結合,於這個世界確實會有紕漏的地方,柴彧知道的已經夠多了,也不多接下來的這些。


    宋雲禾先是掃描了玉佩上傳數據,買了修複液,營養液,全磷脂等等一堆可能用到的藥濟,再將玉佩原件傳送了出去,累積積分備用。


    然後,開了分層掃描,查看陸機年的身體內部。


    整個前胸皮囊下肌肉已經全部成了凝膠一樣的液體,一隻八公分長軀體直徑接近一公分的白色蠕蟲浸在液體之中隨著陸機年微不可察的呼吸輕微的蠕動,再長大。


    掃苗數據上並未顯示蟲體的物質結構,說明是無法讀取的信息。


    宋雲禾又查找了有關蠕蟲類病毒的信息,有複製的,也有分裂的,有腐蝕性劇毒,也有電擊,麻痹神經性損傷的,結果都不太美好。


    宋雲禾隻得輸入更多更詳細的信息尋找可行性方法的指引,結果顯示,建議做血液和肌體的檢查,並推薦了一係列的機器。


    “我需要更多的珍貴的東西,古籍,古物最好。”宋雲禾向柴彧求助。


    “好,我立刻命人去取。”柴彧招了東聲,手書一封吩咐道:“送到西淩太子手上,快去快回。”


    此處最近的寶物最多的地方非西淩皇室莫屬了。


    宋雲禾也沒敢閑著,讓羌無時刻關注著變化,自己出了帳蓬一邊喝著修複液一邊到處掃描,帳篷,鍋碗瓢盆,一樣不漏,又讓柴彧帶著她到樹林裏掃了一遍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結果也隻夠買一台驗血機。


    可是,宋雲禾剛準備采血樣就被柴彧阻止了,“此蠱不能有傷口,不能見血。”


    “啊?為什麽啊?”


    “不知,但宋長譽在種蠱的時候特意叮囑過,應該是很重要的環節。”


    “可是不查血我無從下手啊,不又進了死胡同?”


    倆人大眼對小眼。


    “主人,或許此蟲是會受空氣裏某種成份的影響,所以不能有傷口?”一旁的羌無像是分析出了什麽,“主人,如果蟲體隔絕了氧氣是否會死亡?”


    “隔絕?”宋雲禾感覺有什麽信息一閃而過,細想腦子卻一陣針刺的疼痛,順手又取了修複液和全磷脂像飲水一樣換著喝,柴彧看的皺眉,她卻渾然不覺的繼續道:“隔絕了氧氣陸大人也活不了啊。而且任何生物體的存活都是能量,物質和代謝的共同合作,不是氧氣一個因素,任何一個環節都可能影響結果。”


    “主人不能隻考慮陸大人一個人的死活。”羌無客觀提醒。


    宋雲禾歎氣,“我知道,可也要盡力啊,如果不是因為我,他或許就不用受這些磨難的。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是宿主。”


    “主人,應該可以成為宿主的。”羌無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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