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秦宛帝三年,皇帝親封戶部尚書陸機年之女陸婉為和順郡主,徐閣老外孫女劉樂芝為長平郡主,和親東周。為顯皇室恩義,臨行前由秦元公主在宮中賜福。


    宋雲禾與禮部的官員商量以後,決定由此為契機宴請皇城中各大權貴的女兒,舉辦一場朝花宴。


    這是秦元公主第一次舉辦宴會,不光皇城便是秦國其它地方收到消息有權有勢的人也帶著女兒急速進京想找個門路得一張函柬,一時皇城客滿為患,熱鬧程度堪比過節。


    宋長臻卻是不喜歡這樣的熱鬧,特別是宋雲禾身體有恙以後,雖然有耳塞隔音,但宴請人太多時間過長,難免宋雲禾的身體難受。


    “我又不是冰做的,太陽底下待久了會化掉嗎?”宋雲禾看他丟了一堆的請願折,隻挑選了不到十人,無奈的笑道,“我現在是真的好多了,你就由著我這一次不行嗎?”


    “這些擠破頭想來參加宴會的,姐姐難道以為她們就隻是來看熱鬧吃東西的?”宋長臻皺著眉頭,“誰不是為了在姐姐麵前露臉,爭奇鬥豔的事情指定不會少,憑白耗費了姐姐心思。”


    “我不與她們計較,若是她們能因參加了我的宴會以後在夫家能夠多幾分顏麵,便是我的心願達成了。”宋雲禾笑著,把他丟出來的折子又都撿了回來。


    宋雲禾不是臨時起意要舉辦這次宴會的,她召了林嬤嬤和身邊所有的宮女以及學生中的幾個女孩子,進行過一次關於當下女子生存的深入探討。


    小秦國脈承先秦早期,婦女在某些地方可以和丈夫可以擁有平齊地位,比如‘夫死而妻自嫁,取者勿罪’,也因為小秦國之前人口流動循環有限,婚嫁上有非常嚴格的人數限製,除皇室以外,權貴人家妻妾不可超過四人,百姓之家妻無所出四年方可納妾,違養外室者一律處斬,強娶豪奪皆為死罪。


    是以小秦國雖然也崇尚男尊女卑,但女性地位也不全然低下沒有人權,所以宋雲禾早前的諸多行事也未被桎梏。


    但是眼下卻不同了,小秦國解禁,與九州內陸互通往來,思想認知上會有許多碰撞,從之前溫素靈的態度再結合孟蟬衣和顧青的說法,九州內陸因著幾百年來儒家思想的教化,‘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已經成了女子的戒條。


    小秦國會不會受到這些思想的影響和同化,從曆史角度來說是必然的。


    可是宋雲禾並不希望小秦國女性坐等接受這樣的變化,就如她本人,她不想降低自己的人格地位來討好男性,融入另一個世界。


    是以宴會容納了盡可能多的女子參加,宋雲禾親手將兩塊特製的鹿印分別交到了陸婉與劉樂芝手上。


    “我秦國女子如鹿一樣善良,柔美,無論身在何處都要自愛自重,彰顯女子氣節。本宮祝願你們能鹿車共挽,卻也希望你們記住,秦國永遠是你們的家,受了委屈的姑娘們,無論何時回家秦國都歡迎。”


    此話一出秦國上下一時頗為震動,外嫁他國的女子回國隻有兩個原因,一是被休棄,一是兩國交戰逃回,無論這其中任何一種官方都不會接受的,更何況是歡迎。言官們少有的在早朝上奏此事不妥之處。


    宋長臻冷著臉問道:“秦元公主日後也是要嫁去後週的,若是在後週受了欺負,難道就隻能忍著,再不許回國?”


    “公主身份尊貴,又身負神喻,自是與平人不同。”


    宋雲禾第一次上早朝,一身繁複的宮裝,端坐在簾後旁聽,此時便出了聲:“本宮身為女子,在此事上與秦國所有女子並無不同。”


    “兩位郡主遠嫁東周是為促進兩國友好關係,身為得益者的我們更應該對她們有所庇護,隻要她們行事端正,不傷害他人,不觸犯他國法律,秦國就應當是她們最堅實的後盾。她們不是交換商品,也不是潑出去的水,她們是為國家奉獻的女子,應當得到這樣的待遇!”宋雲禾雖未露麵,但口齒清楚,鏗鏘有力,直接人心。


    年長的徐閣老一時激動的跪下,老淚縱橫,“老臣叩謝秦元公主殿下恩典。”


    “我秦國與外互通往來,並非隻是商品,更是幾百年文化的交流,以後會有更多的女子嫁到九州,也會有女子嫁到秦國。隻有我們先愛重自己的姑娘,別人才會善待她們,秦國百姓才算是真正的聯接內陸繁衍生息。這是生為女子的本宮,想要讓各位知道並執行的國策。”


    自秦元公主死而複生已經三年,這三年裏秦國受秦元公主的指點和影響不可畏不深遠,但公主從未在正式場合發過聲,此次是第一次,由此可見公主對此事的看重。


    朝堂之上一時再無人敢辯駁。


    是以兩位郡主出嫁不僅有送親使團,皇城百姓更是自發到港口相送,到了東周後也為其爭取了高規格婚儀,當是後話。


    眼下因著宋雲禾的一翻言論,秦國女性的地位有了極大的穩固和提高,卻也牽出了許多家族間齷蹉之事,甚至有些膽大的跑到了公主府跪地申冤,這是宋雲禾沒想到的。


    “城裏有衙門,有仇有冤自是去衙門申述,成天的跑到公主府來做什麽?因著公主偏幫了幾句就得寸進尺的欺上門來,真是太不知好歹了!”靈雀連著幾日出去趕人,甚是擔憂擾了公主清靜。


    “壓抑久了有根救命的稻草,難免會有些急躁。”宋雲禾還算是理解,這幾日雖然她未曾出麵,但吩咐了人將叫冤的帶去衙門,寵妾滅妻都是輕的,有些人家強買強賣的丫鬟都淪為半個妓子了,更有妾生子女被亂倫的肮髒事,實在駭人聽聞,是以宋雲禾對門前鬧事之人寬容許多。


    “可總是這樣殿下都休息不好。”靈雀還是覺得憋屈。


    “陛下已經命了禮部和刑部起草新的文案,完善女子的律法,不日就會有專門的部門辦理這些事了。”宋雲禾笑道。


    此次之事雖然導火索是宋雲禾的言論,但更是秦國幾百年控製婚嫁和人口的弊端顯現,宋長臻又是個政務上從不偷懶的皇帝,所以自是很快就找到了入手處。


    新的律法補充頒布已經到了夏日,宋雲禾主院的活性炭牆體都已經安裝完畢,不戴口罩不做任何防護都不會聞到異味了,宋雲禾對其效果很是滿意,還慫恿著宋長臻安裝,結果被用到了恭房,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至此宋雲禾的兩個項目都有了不錯的結果,滿足了她個人需求後,便可推向市場做買賣了。孩子們早就圍在一起進行了多個銷售方案,讓宋雲禾不得不歎一句‘後生可畏’。


    不過,也有不安的事一直縈繞宋雲禾的心頭。


    年後回家探親的李子期已經毫無音訊的離開幾個月了,宋雲禾幾次寫信給柴彧詢問,都隻說尚在處理家事中,還回問她為何隻念學子不念他。字中不凡怨氣,想來新皇帝當起來實在不易。


    宋雲禾心中蠢蠢欲動,想要去一探究竟。


    “姐姐明明說還要進山尋寶的,現下又要丟下我去內陸,姐姐心中是越發沒有我的位置了。”宋長臻本就有些勞累,此時一說話,鳳眼盈水,更顯的脆弱無助。


    宋雲禾心中欠疚,“你知道我並非如此的。”


    “我不想姐姐走,不想從政務裏回過神來偌大的皇城隻有我自己。”宋長臻繼續示弱,內陸現在時局不穩,他不願她去涉險。


    “是我不好。”宋雲禾果斷的掐斷了自己的衝動,小皇帝一個人任勞任怨,她卻要去探訪情郎,實在太不應該了!“都幫不上你的忙。”


    “姐姐安安穩穩的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就是最大的幫忙了。”宋長臻笑,疲憊的揉揉自己太陽穴,他已經連續幾日都隻睡兩三個時辰了。


    宋雲禾愧疚之情越重,又心疼幾分,“我把羌無給你用吧。”


    “姐姐外出不帶羌無我不放心。”


    “我哪也不去,就留在皇城裏,柴彧不是送來了好幾船材料嗎?我在府上可有事情做呢!”


    由此宋雲禾打消了自己外出的所有念頭,一邊隔三岔五的進宮帶著小皇帝遛禦花園,一邊專心致誌的開發膠用品,時至秋日,公主府裏已經有了皮球,膠管,器皿及各式模具。


    於是宋雲禾又教會了小皇帝及身邊的侍衛宮人打籃球和踢足球,並吩咐了眾人每五日必須陪小皇帝打一場球賽。


    男人們天生對競技有著熱愛,宋長臻很快就將此項運動推至了皇城中的權貴子弟和軍中,成為了男人交際中必不可少的話題。


    宋雲禾看著效果不錯,便裝了兩箱讓人送去了後週。


    彼時身在後週皇宮的柴彧正高坐在朝堂漠然的看著吵成一鍋粥的文武大臣。


    前郭氏西淩是傍山為國,國民經濟低下,又是武將當政,諸事全靠前人章程,若是不濟便以武力解決,柴彧時常會覺得,西淩百姓多年未絕,全靠的百姓自己生命力頑強。


    柴彧自登基後從秦國購入大量糧種先行穩定了民心,再著手朝政。然,文官們看不起武官,老臣們不願移權,時常早朝都是一地雞毛,今日裏又為著恢複秋試一事,吵了半個時辰。


    郭萬儀當政期間的西淩是取締科考,多為舉薦任用,是以整個朝政關係盤結,柴彧要打開局麵就必須砍斷這些盤根錯節,恢複科考是首選。卻也觸及了當朝大部分人的利益,自然會吵的不可開交。


    郭子陽麵色尷尬又坐立不安,實在是這個爛攤子丟到柴彧手裏爛的太過無恥了一些。


    “各位的精神如此抖擻,一時半會也吵不完,索性都到金鑾殿外麵去,何時吵出結果了再來告訴朕。”柴彧聲音不太,卻是每一個人耳朵裏都聽得一清二楚,武將們一時心驚,雖然從來聽說新皇武藝高強,內功深厚,但這還是第一次直麵。眼下還沒反應過來,柴彧已經揮了揮手,殿內一身鎧甲的侍衛就已經將眾大臣全部丟出了金鑾殿。


    “時至半年,各位既還聽不懂朕的話,這金鑾殿也就不用再進了。”柴彧高坐龍椅,離殿外百官數十米,聲音卻仍能振聾發聵,“朕做事從來不需要征求你們的同意,尚書省頒布的旨意,你們愛聽不聽,不聽就早早卸甲歸田,朕念著先祖的情意給你們一個善終。”


    金鑾殿的殿門緩緩關閉,一眾的大臣麵麵相覷,最後落在郭子陽身上,“攝政王,陛下這話是何意?”


    “柳大人不是一向自負學富五車,問本王做什麽?”郭子陽沒個好氣,父親在位時這位禦史大人就經常帶頭頂事,如今欺柴彧年少更加猖狂。


    “本官聽著陛下這話的意思是要罷免百官不成?”柳大人蹙眉不似擔心,反倒有責備之意。


    “本王覺得柳大人還是自己請辭為好,免得落個晚節不保。”郭子陽諷勸道。


    柳大人氣的吹胡子,“我等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陛下如何能因忠言逆耳就怪罪我等?”


    “陛下登基半年有餘,柳大人進的忠言有幾句?怕是自己也不記不得了!”郭子陽環顧四周,都是些觀望的,倚老賣老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誰都像了老父親的縮影,心中荒涼又歎息,“陛下是個寬厚的,但本王也要奉勸各位,他身上流著柴氏的血脈,殺伐果斷決不會弱於先祖,各位,好自為之。”


    一日後尚書省便頒布了恢複科考的聖旨,吏部官員稍有拖延即刻罷免,且召告後週吏部職位空懸待有能之仕科考後選任,全國學子無不期望平步青雲,蜂湧至雲京。嚇的一眾文官抱緊了飯碗按旨行事不敢有差錯。


    禦史柳大人倒是個硬渣,告病罷工,結果響午不到宮裏就出了聖旨,念他年歲大了,要送到豐都去頤養天年,柳大人一時氣極,中風不治癱倒在床。


    柳大人人部下同黨還想為其爭說幾句,柴彧直接從上擄到底,禦史府人員全部清空,同樣留待科考待選。


    幾十年為官的大臣們再沒遇到過這樣強勢的君主,個個都夾起了尾巴,上請罪折子。


    柴彧一把火燒掉一個也沒看,金鑾殿的門短時間看起來也不會打開,大臣們每日裏早早進宮在殿外守著,你看我,我看你,一直幹等著,偶爾有人幸被召見,能幾日裏都笑的合不籠嘴,被所有人酸溜溜的看著也自得。


    實際上柴彧下達這一係列旨意後政務上也不輕鬆,官員們正處在一個青黃不接的時期,每日裏需要自己處理的政務一點也不比宋長臻少,所以看著宋雲禾送來的皮球和信件,心裏委實羨慕宋長臻。


    “小姑娘不知又長高了些沒有。”柴彧微歎,自相識以來,這次是最長時間未與她相見,心知她都安好,卻也常心心念念。


    “陛下若是想知道,何不讓天字衛的人給陛下送些畫像來?”身為貼身侍衛的黎羽實不明白。


    “天字衛朕既送給了她,自當全權由她任用。”柴彧從一開始就打定這樣的主意,不管是當時還是以後,她身邊都要有能相處和得用的人,隻有與這個世界的交付越多,她才會找到身為此方天地的歸屬,才會心安於此。


    “那陛下就隻能再等等,再過幾月公主殿下守孝期滿,便可常伴陛下左右了。”


    “如今的後週娶了她來受委屈嗎?宋長臻也定是不願的。”柴彧自己都不願的事情如何開的了口。


    “可公主殿下年滿十六未嫁豈不更讓人說道?”


    “宋長臻是巴不得她一輩子不離秦國,秦國百姓對她愛戴,緩上幾年不會為難她的。”柴彧長歎,他何嚐不想娶了她在自己身邊,可是,這樣一個搖搖欲墜的國家,何以為娶?


    天下科考皆同時,因著重啟後週才晚了些時日,秦國這廂卻是已經結束,宋長臻聽取了宋雲禾的建議,從考取的學子中組建了自己的秘書團,由羌無進行培訓,灌輸工作職能,等到入了冬,宋長臻便輕鬆了大半的工作,還有時間和宋雲禾一起進了一趟北源山脈。


    稀有金屬的礦產現在這個時代是用不上的,挖出來也沒意義,讓宋雲禾在意的是北部盡頭居然有火山群。


    羌無背著她花了五天時間才將各處掃描完成,所幸隻有一處靠海的小火山是活的,但反應也不算劇烈。


    宋長臻倒是十分高興的,火山群附近大片的硫磺可是火藥的重要原料。


    轉眼便又到了年節,緊接著陛下與公主的生辰慶賀,加之三年守孝之期已滿,禮部早早的就開始籌備,東周的趙勳還帶著已經是側妃的陸婉前來道賀,但都是宋長臻在前朝與國同慶,宋雲禾耳塞耳罩全副武裝等到了放煙花的時候也實在有些吃不消。


    耳痛頭痛一連折磨了幾日,又是元宵節,皇城四處都是鞭炮聲,宋雲禾隻得躲在被子裏哭鼻子不想讓人知道。


    出了正月過了二月二龍抬頭,宋雲禾才願意從寢殿裏出來,精神卻一直萎靡不振,連帶著孩子們的課業也沒興趣管了。


    “孟姐姐,你說殿下是不是在想公子啊?何故今年公子都沒來看殿下呢?”夜間的時候顧青忍不住和同屋的孟蟬衣說悄悄話。


    “公子如今已經是後週的皇帝陛下,當是脫不了身的。”孟蟬衣回過一敞內陸,對後週的局勢卻也了解一些,光看李子期這一年都沒能回來,就說明公子的境遇是十分艱難的。


    “殿下一定是極傷心的,看著都瘦了一圈。”顧青歎息道,“殿下都十六了,秦皇陛下也沒個說法。”


    “公子自有自己的決定,秦皇陛下也是多有想法的人,隻是苦了殿下,兩邊都要顧及。”孟蟬也多有唏噓。


    “孟姐姐,要不咱們想個辦法讓殿下出去吧?”顧青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提議道。


    孟蟬衣沉默幾分才道:“公子不會高興的。”


    “我覺得恰恰相反,公子身邊肯定想要一個知冷暖的人啊!殿下這麽好,公子自是十分想念的。孟姐姐,這可就是話本上說的‘兩情相悅’呢!”顧青說的自己都興奮起來,“咱們就幫幫殿下和公子吧!”


    於是第二日一早孟蟬衣與顧青就等在了宋雲禾的主院外麵,臨近午時宋雲禾還躺在床上望著帳頂發呆,直到靈蟬進來提醒兩個小姑娘來找她,她才懶懶的起了床。


    “可是課程裏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宋雲禾沒精打彩的問道。


    兩個姑娘都搖頭,隨即跪大了宋雲禾麵前道:“學生鬥膽,希望殿下能救子期師兄一命。”


    宋雲禾愣了幾息才反應過來,讓她們起身,打起精神,正色問道:“子期有消息了嗎?發生了何事?”


    顧青看向孟蟬衣,孟蟬衣執學生禮道:“子期師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所以懇求殿下相救。”


    “說明白一點!”


    李子期的家族是機關術世家,柴氏皇朝時一直服務於柴氏軍隊,創造和改良軍事上的戰駑和陣圖,柴氏捐軀後整個家族在明麵上都退出了政治舞台,直到柴彧開始接手舊部才慢慢開始有了新的接觸。


    而李子期正是李家這一輩中天賦最高的孩子,李氏家主的候選人之一,早前柴彧帶他回去之前就放話,隻有說服自己的家族方可再入公主府的學堂,按理他是學生中成績最好,機關術更上一層樓的,沒理由說服不了家族。


    可是一年都未歸,而且無消息傳來,那便隻有一種可能,肯定是在家族之中遇到了無法脫身的麻煩。


    傳世的大家族,天賦異稟的孩子生存更多艱險。


    “你們為何不早些說!這都一年了,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難道讓我去給他收屍嗎?”宋雲禾氣憤填膺,這麽攸關生死的事情居然瞞了她一年!


    “公子不讓我們說。”顧青小心回答。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本宮教了你們數年,你們倒還和你們主子一樣沒心沒肺!”宋雲禾一聽提到柴彧心裏的火氣更是直冒。


    去年人來禮來又提親,今年連個隻字片語都沒有!當皇帝當的他上天不思凡了呢!


    兩個姑娘低頭垂眉,掩著笑意,一點沒有被訓的委屈。


    “本宮現在就進宮,讓大家收拾東西,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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