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將這些羽毛發給你覺得重要的大臣，人曹官除外。”張帆說著拿出了一把金色的羽毛放在桌案上：“這羽毛也不錯，可以強身健體。”
李世民看著那些羽毛，好奇的問道：“這是先生，不，帝君身上的？”
“嗯。”張帆點頭。
“敢問先生，這羽毛的真正作用是？”李世民小心的問。
“我雖然掌控一部分地府權柄，但正常的人族輪回我一般管不著，不過若是帶上我的印記，帶著羽毛的人壽元盡了，靈魂就會被接引到陰山。天子手下人才濟濟，就那樣輪回下一世實在太可惜了。”張帆說道。
“原來如此。”李世民恍然，他明白張帆的意思了，這是看上他手下的臣子了，他心思非常複雜，有欣慰也有不舒服，但身為天子，他都明白，自己無力抗拒，更何況自己下輩子成仙逍遙還需要張帆。
張帆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天子應該清楚，人死亡以後緣分算是盡了。而且成仙也不是完全逍遙，他們獲得神職，直接能成為相應的高階神仙，對你下一世也有幫助，這件事不強求，若是天子不願意也就作罷。”
“先生誤會了，我是替他們高興。”李世民連忙解釋，他又不傻，今天經曆這麽多事，也親眼見識到了張帆的諸多手段，如今更是執掌地府一部分權柄。對方說不強求，但他敢拒絕那就是問題了。
張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別人我不管，但房玄齡、杜如晦、李靖、紅拂女這四個都給送到了。”
“那我明白了。”李世民暗自歎氣，他總算是明白了張帆全部的意思了。
想到自己選擇了仙道，看似是自己的選擇，實際上自己根本沒得選，陰山誰的位置都可能有，但唯獨沒有他的。
而且房玄齡他們都是普通人，到時候神職在人家一念之間，自己就算成為仙人又能如何，頂多幫幫自己忙，但若是征戰三界簡直開玩笑一樣。
他也能想到自己父皇大哥的下場，必然也不會留在陰山，多半是進入輪回了，想通了種種，他更加渴望成仙，什麽天子，不過過眼雲煙。
“我再提醒天子一句，你帝王做的越好，你本身的功德和氣運越多。”
“多謝先生提醒。”李世民說道：“那這羽毛，我們夫妻也是需要帶著的吧。”
“自然，到你們壽元結束，你們都是健健康康的。”張帆點頭。
李世民仿佛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我在森羅殿詢問我親人壽數，那崔判說禦妹恐不久。”
聽的雲裏霧裏的長孫皇後也說道：“哎呀，昨天公主府就傳來了消息，說秀寧怕是不成了，隻是你這邊我必須守著。”
“快，快，去探望阿妹。”李世民著急道。
也不管晚上不晚上了，反正鬧的動靜不小，也是李世民故意為之，就是告訴下麵的人，給老子安分點，老子活的好著呢。
公主府人不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靈堂，見到李世民頓時跪倒了一地。
李世民沒心情理會他們，而是直接衝向了內室。
床榻上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婦，隻是此刻眼神迷離，宛若沉浸在自己的夢幻中，麵色憔悴，張帆一看微微皺眉，掐指一算，頓時恍然。
美婦人雍容無比，卻帶著英氣，像是見到李世民進來，頓時扭過頭，仿佛是不願意見到他一般。
“秀寧，為兄知道你不願意見我，我這次帶來了先生，是先生救了我，一定也能救你。”李世民滿臉的悲痛，聲音帶著哽咽。
張帆搖頭道：“我就是答應來看看，可沒說救她，我看了一下，她壽數盡了，救不了，最多還能堅持兩三天。”
長孫皇後悲傷的說道：“先生連我都能救，更何況是正值當年的秀寧，秀寧武藝超群，前些日子還外出狩獵，親自獵殺一頭黑熊，怎麽會突然不行了。更何況聽二郎說，先生執掌地府權柄……”
“盡了就是盡了，別說我不管人族生死之事，就是我想管現在也晚了。”張帆搖頭。
“二哥，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後悔，我就要見到爹爹和哥哥了，我告訴他們，相信他們一定會原諒你。”李秀寧突然轉過頭說道。
“我……”李世民哽咽的說不出話，他也不想說，他後悔嗎，也許有過，但也是一瞬間，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一樣的選擇。
而且他也見過了父兄，他們恨不得撕了他，豈是一兩句話能解釋的清的。但他又不想騙她，自己最親近的人之一。
李秀寧歎息一聲，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先生，秀寧走後能見到我父兄嗎？”李世民問道。
“怕是不能，她壽元盡了，會生活在地府平靜的地方，等待投胎。而你父兄怨氣不散，有了經文度化，會在陰山輪回通道輪回。”張帆解釋到。
李世民站起來，認真行禮道：“先生，您陰山不是正缺人手嗎。您算盡天機，應該知道秀寧的本事，若非女兒身，就是這皇位都有可能是她的。房相、杜相雖然擅長內政決斷，但需要一主事人，能讓他們真心輔佐的恐怕非秀寧莫屬。”
“這個……”
張帆跟著來的目的就是這個，不然他閑的蛋疼看一個死人，他引到半天等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若是他自己提出來，說不得李世民又有其他的條件了，但現在反過來是李世民求他，又是不一樣的結果。
“先生，秀寧絕對不會讓您失望。”李世民再次行禮。
“那等她壽元盡了，可以試試，現在陰山正需要一個有力的掌舵人，處理事務。”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不用，希望如同你說的那樣有用。”張帆身形頓時消失。
兩天後的晚上，李秀寧終於咽了最後一口氣，張帆招招手，李秀寧的靈魂就飄到他身前。
哭聲一片，李世民卻躬身行禮：“阿妹保重，先生有勞了。”
李秀寧張張嘴，最終什麽都沒說。
剛到門口，兩個鬼差畏畏縮縮的不敢進門。張帆道：“回去複命吧，就說白骨妖王帶走了。”
“是，帝君。”兩個鬼差連忙行禮遁入了地下。
長安城外，無數軍魂朝拜送行，李秀寧終於流出了眼淚。
“這是大唐的軍魂，大唐基業，有你一份，所以他們以天子禮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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