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不必澆灌雜草,它們會在夜裏生長。


    ......


    ......


    [part一·狂怒]


    “在我們正式出發之前,我要和你們說個事兒。”


    劉偉強花了半個小時給組員們做心理建設,帶他們認識豹式坦克的內部環境,熟悉各部功能。


    “我們的司機是比利,除了戰車的裝甲以外,我們要把性命托付給他,因為車組人員是一個整體,一旦車輛中彈受損,除非我下達命令,絕不可以棄車逃跑。”


    鯊鯊立刻應道:“是的!長官!”


    比利小子和福亞尼尼渾身一緊:“是!長官!”


    強哥:“我們的主炮手是福亞尼尼,他將操縱豹式的七十五毫米炮來攻擊敵人,摧毀敵人,他是我們最厲害的獠牙,是我們的決戰兵器。他來控製炮塔和同軸機槍,聽我命令選擇射界。”


    福亞尼尼心裏沒有底氣,柔弱的應了一句。


    “是...長官。”


    “我不需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強哥在軍隊待過,他知道這幾個半路出家的毛頭小子沒什麽勇氣,於是換了一副嘴臉:“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救下我是為了什麽,再次告訴我,福亞尼尼,為什麽要上我的車?”


    福亞尼尼:“我...我想做點什麽?!”


    強哥:“你要做什麽?”


    鯊鯊:“我要報仇!替我爸爸媽媽報仇!”


    強哥:“你也是為了報仇嗎?你和比利小子與愛神慈悲會的雜種們無冤無仇,哪裏來的戰鬥意誌呢?我很好奇!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桉,我不敢把射手的位置交給你。”


    福亞尼尼一下子紅了眼睛——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我就是鯊鯊!我就是鯊鯊呀!我也是鯊鯊!”


    強哥靜靜的聽著,一動也不動了。


    福亞尼尼站得筆直,他緊緊盯住這老大哥的眼睛,看見歲月在這叔叔的眉眼鬢角留下痕跡,看見堅毅也深邃的神情。


    “我隻是覺得!我要做點什麽事!以前和比利大哥在一起,生活也叫混日子,能混一天是一天,遇見良善軟弱的就上去訛幾塊錢出來,遇見凶狠毒辣的就低頭做人,我不想這樣活下去了!我要做點什麽!”


    福亞尼尼轉頭看向鯊鯊,看向兩兄弟的恩人。


    “這狗日的老天爺不讓人好好活著,我沒什麽文化,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這不對!這不應該!如果我們倆連壞事都做不好,為什麽不想著做做好事呢?”


    強哥震聲問:“所以兩位臥龍鳳雛一直都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壞麽?”


    比利滿臉的不甘心,突然開口說。


    “原本是不知道的。”


    福亞尼尼厲聲答道。


    “遇見鯊鯊才知道了!”


    強哥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強調著:“二位有機會成為我的車組人員,也是難得的緣分,我要和你們把醜話說在前麵,死在戰車裏很痛苦——非常痛苦,它是一具著火的棺材,人還沒完全死透,就已經蓋棺定論了。”


    鯊鯊努著嘴,舉起靈巧的前肢:“幸運女神庇佑鯊鯊!”


    強哥轉而向兩兄弟問:“你們也一樣,是鼓足勇氣,做好準備了嗎?一旦合上炮塔的艙門,就沒有回頭路了。”


    福亞尼尼抱住小魚人,竭力解釋著,從臂膀中迸發出成片的靈體團塊,好似漂浮起來的靈光雲朵:“我也沒有父親母親!我想他們一定是被人害死了,不然怎麽舍得把我丟掉呢?”


    比利跟著說:“在凡妮莎城的金酒街道,我們是丐幫幫眾養大的孩子,對我們來說,收養我們的人,關係就如鯊鯊和老可汗一樣,有大恩大德,是再造父母。”


    福亞尼尼低聲怒吼著:“可他們是人見人嫌的過街老鼠!那時候比利大哥就說,人一定要狠!要壞!如果做不到,就隻能被人欺負!”


    比利捂著額頭,神色悵然:“我離開了那裏,帶著福亞尼尼遠走他鄉,不想長大以後也變成過街老鼠。”


    福亞尼尼:“我們去了好多地方,好多好多地方,最後在小兄弟會幹活時,認識了槍匠。”


    比利小子鼻頭一酸:“我們差一點點就死掉了,隻差一點點。”


    福亞尼尼紅了眼眶:“去班房待了幾個月,出來時就飄了,覺得自己又行了...”


    比利使勁的搖頭:“到了白猿號,來了尤裏卡,差一點就把自己搞丟了,就差一點。”


    福亞尼尼倚在比利肩膀上,他不敢去看鯊鯊,心裏有愧疚。


    “說實話,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有個事情我沒和你說,比利。”


    “你說吧。”


    “在劇院外邊的時候,我和鯊鯊在等你,那沙縣老板出來威脅我,要我殺死鯊鯊,他說鯊鯊是孽種是禍害,隻要我動手,就是他們的手足兄弟了——我一開始不敢吭聲。”


    “那你可太混蛋了。”


    “當時真的太恐怖,我從來沒殺過人,從來都沒有,我甚至不敢傷人——我腦子裏一瞬間就空白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強哥連忙叫停:“好了別哭打住!”


    福亞尼尼和比利小子終於調整好心態,他們的內心已經有了舍生取義的決心。


    並沒有什麽富有詩意的修飾,也沒有豪言壯語。


    很多時候,一件事就是想到了,就去做了,特別是十八九歲,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年紀。


    “鯊鯊是你的填彈手。”強哥的神情堅毅如鐵:“福亞尼尼,比利,小鯊魚——我把生命托付給你們。我的名字叫劉偉強,我是你們的機槍手,道路排障工兵,修理兵,偵查員,通信員和炮術指導員,你們的醫療兵,你們的車長。”


    鯊鯊舉起手。


    強哥:“說!”


    鯊鯊:“長官!你擁有魂威嗎?為什麽能分出來那麽多的幻身?”


    強哥:“沒有你說的這種情況...你是不放心嗎?”


    鯊鯊立刻答:“沒有!長官!我就想說個笑話!緩和一下氣氛!”


    強哥表情古怪,終於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


    “我不該讓你上戰場的,孩子...你年紀還太小。”


    鯊鯊眼神決絕,兩隻眼睛終於轉到一處。


    “仇敵在害我父母的時候,不會因為我是個孩子而手下留情!車長!不要小看我呀!”


    強哥愣了那麽一下,似乎鯊鯊什麽都知道。


    “出發了,小夥子們。”


    小鯊鯊鑽進炮塔裏,照著阿強車長的吩咐清點彈藥。


    一共有二十一發apcbc被帽穿甲彈,三十發apcr硬芯穿甲彈,以及十五發he高爆炮彈,從彈藥架的空位來看,強哥已經打出去幾發了。


    戰車發動,在強哥的指揮下,以城市克魯姆片區市政廳為中點展開坐標係,向東北側坡道行進,沒有上公路。


    四人嚴陣以待,將坦克停在尤裏卡第一運河旁側——


    ——這裏有海船進港後的第一座大橋,也是進入鬧市區的主幹道之一。


    福亞尼尼:“接下來怎麽辦?”


    強哥立刻下車,觀察周邊野地和城市建築,確定沒有居民和敵人,最近的建築物有四百多米遠。


    戰車停在大橋不遠處的河道野地裏,旁邊就是農田。


    “你們原地待命。”


    說完這句話,阿強跳出觀察位,立刻跑到小麥地裏,越過農莊趕走牛羊,他從庫房中拽出來幹草垛,將豹式坦克圍了起來,徹底藏在幹草垛裏了。


    “車長,為什麽要躲在這呀?”比利小子看出了點蹊蹺,但是看不太明白——能懂,隻能懂一點。


    強哥說:“峽穀關的守軍不會那麽安分的,他們不可能給慈悲會打一輩子工,城裏出了事,這些持有重火力的關卡守將,肯定會找機會回去奪取尤裏卡的控製權。”


    他指向農莊田野土坡正前方的大橋。


    “這裏離橋麵有一百八十米,敵人的運兵車和裝甲部隊過運河,就必須從這座橋過去,我們要盡可能的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車輛熄火,保持靜默狀態,大約十幾分鍾之後,就聽見車長的吆喝聲。


    從炮鏡裏看去,福亞尼尼觀察到橋麵有車輛通過,不過是一輛軍車皮卡。


    “要開火嗎?”


    強哥:“不,放他走。”


    望遠鏡裏看得更清楚。


    “卡車上載著防空機槍,肯定是城市周邊的災情外溢了,峽穀關的守軍要做麵子工程,就這麽點人,還不到我們上場的時候。”


    比利:“一直等下去?廣陵止息的隊伍不是馬上就要到了嗎?”


    強哥:“別著急,這是一個好消息,有偵察兵進城探路,馬上就會有更大的魚兒上鉤。”


    再過二十來分鍾,極遠處傳來引擎轟鳴的聲響。


    福亞尼尼剛想移動炮塔,強哥立刻喊停。


    “不要改變你的射界,看住橋麵。”


    炮鏡裏的視野非常狹窄,福亞尼尼看不清外邊的情況,全都得聽強哥的意思。


    ......


    ......


    [part2·還好沒教他倒車]


    強哥平靜的敘述著戰場環境。


    “西南側相對距離一千兩百米左右有小股步兵跟著六台豹式坦克過來了。他們要上橋,肯定是城裏有好消息,化身蝶吃了大虧,他們要去摘取勝利的果實。”


    比利精神一振:“來了這麽多人?”


    強哥:“車組和運兵車,步兵和摩托,看隊伍的規模,一共有三四百人,應該是這個數。”


    福亞尼尼急切的問:“要開火嗎?”


    強哥:“還有一分四十秒左右,坦克車和運兵車就開上橋了,後方的步兵隊伍會慢一點。”


    鯊鯊一直沉默著,比起兩個大哥,它更加冷靜沉著。


    強哥吩咐道:“我需要一顆ap硬芯穿甲彈入膛,鯊鯊準備下一顆he高爆彈,把下一顆待擊炮彈抱在懷裏。”


    鯊鯊:“是!長官!”


    強哥:“引擎點火,啟動之後你要控製轉速,比利,這台老爺車很容易過熱,看準速表,它最快最快隻能跑四十五公裏每小時。”


    比利:“是!長官。”


    強哥:“射手準備。”


    福亞尼尼緊張的看向炮鏡,手心捏著一把汗。這是他第一次開炮,希望不是最後一次。


    緊接著是安靜的四十五秒——


    ——遠方的引擎聲越來越近,尖銳的哨聲是雪鴞動員兵在行軍時肅清道路發出的威嚇。同樣也提醒著福亞尼尼,敵人馬上就要來到射界之中了。


    強哥說:“他們上橋了。”


    福亞尼尼看不見,想從炮鏡離開去觀察窗看看。


    強哥立刻說:“別動,別動,別動,別動。”


    一聲聲“別動”讓福亞尼尼冷靜下來。


    “別動,看好橋麵。不要轉動炮塔。”


    強哥輕聲念叨著,透過稻草垛的空隙,觀察緩慢前進的戰車縱隊。


    “你看得清吧?福亞尼尼?”


    福亞尼尼緊張的答道:“路橋兩側有很多廢棄的車輛,隻有中間一條路可以走。”


    強哥:“對,把他們的頭車逼停,我要你打它的輪子,豹式的底盤很高,你一定能看見。”


    福亞尼尼:“我知道!我知道!”


    頭車進入炮鏡的範圍,福亞尼尼屏息凝神。


    強哥:“就這樣,等它來,等它來到你的十字鏡中心...”


    幾乎沒等強哥喊出“開火”——


    ——從主炮口噴湧出球形火焰,轟鳴的炮聲響起!


    鯊鯊死死抓住了炮塔內部的握把,還是被後進力量嚇了一跳,它立刻排除滾燙的彈殼,塞進he高爆彈。


    與此同時強哥喊道:“打得好!我看見履帶飄飛!鋼輪變成碎片了!”


    比利:“你像個詩人!車長!”


    福亞尼尼:“我做到了?再裝填!再裝填!我要再來一次!”


    炮口的球形焰將草垛吹飛,他們暴露了。


    強哥躲回了炮塔裏,不敢再用肉身去偵查,從潛望鏡裏看外邊的世界。


    他對福亞尼尼的表現頗感意外,雖然是個新手,但第一炮就能打得這麽準,而且是低打高,這簡直是奇跡,他都沒指望能一炮逼停頭車,希望能用he高爆炮彈對頭車製造化學殺傷。


    “福亞尼尼!別想著開炮的事兒了!比利小子!跑起來!朝著橋壩跑!在敵人的炮塔轉向我們之前!跑起來!往前跑!”


    鋼輪飛轉,履帶壓過高坡,立刻往田野前方飛奔。


    隻聽子彈敲在裝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動靜,比利緊張極了,透過駕駛室觀察窗往外看,橋麵上冒出來數十朵槍焰,全是敵人,橋麵的坦克正在調轉炮塔。


    比利:“我覺得...我們要不想辦法繞一繞?”


    強哥:“別擔心,小夥子,豹式的前部裝甲又硬又厚,八八炮都未必能打穿。”


    “他們與我們開的是同一型號的戰車,豹式的倒車速度是四公裏每小時,根本就沒有退路,要逐輪逐個每一台車慢慢退下這座橋,是不可能的。”


    “他們的俯角隻有負八度,隻要往前跑,就打不中我們。”


    “幸運女神卷顧勇者——比利!往前開才有活路!”


    比利:“還好你沒教我倒車!不然我就壞事兒啦!”


    就在這個時候,炮塔同軸機槍噴湧出熊熊怒火,mg34機槍開始向著橋麵的步兵掃射。


    強哥:“打得好!福亞尼尼!”


    福亞尼尼:“不是我...不是我...”


    鯊鯊已經鯊紅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它爬到了機槍位,開始自由發揮。


    強哥:“那就讓孩子好好泄泄火,我需要你立刻調轉炮塔方位,福亞尼尼。調轉一百八十度,不要心急,慢慢來。”


    戰車向著大橋下方的岸堤行進,峽穀關的守軍遭受突然襲擊,收到指揮官的調度,立刻有反坦克步兵提著火箭彈跑向橋引路肩。


    強哥:“鯊鯊,跟著炮塔旋轉調整射界,盯住我們左邊的步兵,他們手裏有火箭彈,能對我們造成威脅。”


    在坦克衝進大橋的底部道路之後,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強哥從炮塔中鑽出,看著滿目瘡痍的外置機槍,突然覺得豹式的這個設計真的蠢到家。


    他抬槍打爆前方探路哨兵的狗頭,就見到其人手中還有一個沒來得及丟出的燃燒彈。


    “接著往前!”


    車長跳下坦克,躲在路橋下方的漁船碼頭處,一路跟隨車尾,護住豹式最脆弱的屁股,強哥從屍體上撈來一把fal自動步槍,把出入口都架住了,別說探出半個火箭彈頭的反坦克步兵——那真是漏個小頭都得死。


    直到戰車快要駛出橋下的岸堤道路,炮塔也完全轉過來了,同軸機槍的射界和車長換了個位置,前後調轉互相掩護,強哥這才回到了車裏。


    視野開闊的那個瞬間,就見到大橋另一端的尾車看起來十分狼狽,要後方步兵和運兵車趕緊退出去。


    “鯊鯊,抱住被帽穿甲彈!”


    強哥大聲呼喝著。


    “接下來每一發炮彈都是he高爆彈,直到he打光!”


    “是!長官!”鯊鯊回到了裝填位,它緊張的看向彈膛。


    強哥:“瞄準橋麵尾車!”


    福亞尼尼:“我抓住了!”


    強哥:“停車。”


    比利:“我停住了!”


    戰車跟隨停車的慣性搖晃了那麽一下。


    強哥:“等到炮鏡複位就開炮!”


    從駕駛位來看,比利小子看見有一個步兵抱著黑索金炸藥包衝向坦克,他剛想踩油門...


    強哥也看見了這個步兵單位。


    “別動!”


    炮鏡複位,回到平穩狀態的一瞬間,福亞尼尼咬緊牙關立刻開火!


    he彈頭從炮口鑽出,飛向橋麵的尾車,炮彈敲在敵車豹式的側麵裝甲上立刻炸開一團耀眼的火光。


    幾乎是同時,巨大的球形炮口焰將前來搗亂的步兵給炸碎了!這倒黴鬼恰好就在球形焰的前半截,炮彈出膛的超壓激波把他的肉身扯成了好幾段!


    鯊鯊已經開啟黃金打工人模式,彈殼自然從炮膛中彈射出來,它立刻填上新的被帽穿甲彈。


    強哥:“開火。”


    八秒之後。


    “砰——”


    第二發彈藥敲在被動挨打的尾車側裝甲,那正是彈藥架的位置,隻見炮塔像是一個高壓鍋,鍋蓋飛起來,過了好久才落下。


    強哥:“開火,炸橋。”


    不過三炮的功夫,鯊鯊剛把前麵兩組冷卻下來的彈殼換下來,把彈殼托板抱到腳邊,換上新的托板,炮塔裏盡是滾滾濃煙,都是炮擊之後的殘餘煙氣。


    這座懸索橋終於在彈藥架殉爆與逐輪炮擊的折磨下,從尾部塌陷。剩下的四列戰車落到河水中,摔在岸堤道路上,就立刻癱瘓了。


    強哥開啟了廣播,威脅著剩餘零零散散的步兵。


    “我是九界車站無名氏的戰士,我的戰士們未嚐一敗,是百戰百勝的神兵,現在你們的裝甲部隊全軍覆沒,放下武器立刻投降!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聽見[無名氏]這個詞,峽穀關的守軍士氣在瞬間崩潰。


    他們甚至連投降的意思都沒有,立刻丟下裝備逃走了。


    比利看著四散奔逃的敵兵,突然渾身打了個冷戰。


    “車長!要是這些家夥不逃跑,也不投降怎麽辦?”


    強哥實話實說。


    “他們不跑,我們跑呀,要在運動中消滅敵人。”


    鯊鯊歡呼著,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有世界上最棒的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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