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方澤點頭。


    魏子夫道:“師兄我先去向掌院師叔交代一些門中雜務,晚一點我會將那些筆記送到師兄房間。”


    “你去忙吧。”


    魏子夫先行告辭離去。


    方澤則是前往院督執法堂所在去了。


    正對院門的大廳就是衛淵宮執法堂。


    方澤一路走進去,進入執法堂門內,就看到傅慧玉,傅慧玲和商鍾林。


    此時,傅慧玉苦著臉跪在一個蒲團上。


    在他身前,商鍾林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問題。


    傅慧玲則是看著傅慧玉,神色有些不忍。


    “怎麽了,一個個都這麽愁眉苦臉的?”


    見到執法堂內氣氛有些壓抑,方澤問道。


    “大師兄!”


    “大師兄!”


    商鍾林看到方澤,頓時驚喜出聲道。


    跪在蒲團上的傅慧玉也一下站起,回頭看向方澤,眼中都是欣喜。


    方澤笑了笑。


    師弟師妹們都無恙。


    而且看起來很期待他回來。


    “大師兄,玄霧宮的事了結了?沒人為難你吧?”


    傅慧玉兩步問道。


    方澤點頭。


    “事情已經了結,沒想的那麽嚴重。”方澤回答。


    他沒有說的太詳細。


    實際上,即便此處是是萬裏歸宗派的宗門,而且在場都是可以信任的師弟師妹,可有些話還是不能說。


    玄霧宗好歹也是個大宗門,宮主陳玄同也是一個狠厲的角色,若是被玄霧宮知道陳遠的真實死因,那後續會很麻煩。


    尤其此事還涉及到重寶破宇珠。


    如果赤紅珠真就是破宇珠,那麽涉及到的利益就太大了。


    以陳玄同的為人,無理還要鬧三分,得理肯定不饒人。


    陳遠的死,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讓玄霧宮有理由找萬裏歸宗派的麻煩。


    雖然萬裏歸宗派並不怕玄霧宮,但終究還是個麻煩,並且如果深究下去,姑且不論赤紅珠的來曆,傅慧玉從苦主身上拿了東西本就不對。


    陳遠雖然對玄霧宮也不忠誠,但對於宮主陳玄同來說,陳遠是否忠誠是無所謂的。


    這隻是一個由頭,能逼迫萬裏歸宗派拿出赤紅珠。


    雖然沒見過陳玄同本人,可按照江湖上流傳的事跡來看,這位玄霧宮宮主是做的出這種事的。


    那是個利益至上的人。


    更何況現在那赤紅珠已經被吸收,就算是想還也還不出來。


    所以,這件事就在這裏打住。


    方澤雖然信任師弟師妹和門中長輩,但殺了玄霧宮核心弟子的事,還是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比較好。


    人多嘴雜,不一定什麽原因就走漏出去消息。


    少點麻煩總是好的。


    方澤不準備將陳遠的事說出來。


    除非是麵對師父吳道子。


    此時,傅慧玉等人聽了這話,不由鬆了一口氣。


    “你們都在這裏愁眉苦臉的,怎麽,嚴師叔給慧玉的懲罰很重麽?”


    方澤問道。


    聽了這話,傅慧玉頓時愁眉苦臉,有點唉聲歎氣。


    “欸,師兄,嚴師叔對這件事很是惱怒,決定嚴加懲罰,之前給出的懲罰是罰慧玉麵壁三個月,鞭笞五十。”商鍾林說道。


    方澤聽了,也是有些驚訝。


    “這麽重?”


    “是啊!”商鍾林看模樣也很苦惱,說道:“嚴師叔發火了,我怎麽求情也不鬆口,剛才二師兄來勸了一下,嚴師叔雖然給二師兄一些麵子,沒有立即懲罰慧玉,卻也還是沒更改這個想法。”


    “不過要正式責罰,怎麽都要等大師兄你回來後才能裁定,我們都等著師兄你呢。”


    方澤點了點頭。


    萬裏歸宗派的門規,還是很嚴格的。


    其中有一條,就是萬裏歸宗的途中,如非是特殊的情況,比如被人截殺,遇到危險之外不得已外,輕易是不能動苦主身上的東西的。


    傅慧玉之前大大咧咧,將玄霧宮核心弟子朱高誼耳中的赤紅珠留下,雖然不是有心,但也是犯了門規。


    萬裏歸宗派的門規之中,賞罰分明。


    而且做對事情有賞,做錯事情有罰,並且賞罰互不相抵。


    一對一錯,那就賞對罰錯,一碼是一碼,絕不混淆。


    傅慧玉這次犯了門規,肯定是要被罰的。


    隻是對傅慧玉的懲罰,顯得有些重了。


    麵壁三個月,對傅慧玉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那是比殺了他都難受。


    而且還有鞭笞五十。


    鞭笞的時候,用的鞭子是特殊質地,至少相當於利器級別,施展刑罰的人也至少是肉身境界,受刑者還不能運功抵抗。


    若是打下去,至少半個月起不來床。


    怪不得商鍾林和魏子夫都來求情。


    “大師兄,我這次做錯了我認,給我責罰我也願意承受,隻是這次嚴師叔給的刑罰似乎有些超過標準了……”


    傅慧玉說道。


    方澤點點頭。


    “慧玉你先不要急,嚴師叔可能有他的考慮。”


    “等師叔來的時候,我稟告這次事情的完整經過,到時候看看師叔是如何考量。”


    方澤安慰說道。


    傅慧玉點頭。


    “咳咳!”


    此時,執法堂後堂傳來一聲咳嗽聲音。


    傅慧玉聽了身體一抖,連忙轉身又跪在執法堂的蒲團上,低頭垂目,不敢抬頭。


    商鍾林也是一凜,趕緊正色。


    “嚴師叔來了。”


    方澤聽到這聲音想道。


    之間執法堂後堂門廊那,走出一名身穿黑白相間長袍的五十歲許中年男人。


    “嚴師叔!”


    “師叔!”


    方澤幾人,都向那中年男人問好。


    身穿寬袖黑白袍的中年男人點頭。


    他年齡大概五十歲許,身材不高,體型清瘦,卻站的筆直,脊柱如同長槍一般挺直,身上的衣袍黑白相間,顯得黑白分明。


    男人頭上戴著一個發冠,也是黑白雙色,雙目也是黑白分明,神色嚴肅,目光銳利,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此人一定是個眼中容不得沙子的角色。


    他便是萬裏歸宗派院督,嚴封!


    嚴封剛一出現,傅家兄妹和商鍾林,瞬間就身體緊繃,神色下意識變得嚴肅,後背都忍不住挺了挺。


    方澤也有一點身體感覺。


    這主要是原來的方澤留下的身體記憶。


    院督師叔嚴封,從來就這麽嚴厲,方澤在宗門這麽多年,就沒見過這位師叔笑過。


    一時嚴肅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嚴肅就嚴肅個一二十年。


    論萬裏歸宗派弟子最怕的人是誰,排名第一的肯定不是掌門,而是這位嚴封嚴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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