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鏡w花ai水x月x、在遠方眺望你的背影的打賞


    ………………


    可一直到天色將明,從那漆黑的夜幕裏,也沒有走出一道身影。


    自然,守孤城徹夜未歸,或許還陷入連天的血戰中。


    也或許……


    “咳咳咳——”


    司空總在咳嗽,咳出鮮血的殷紅與他那蒼白的麵容反襯著,在夜幕中格外恐怖。


    星到中天五更靜,雲落屋頭四方寧。


    夜光透過斑駁的城牆,朦朧了司空,那青銅麵具若隱若現的冷笑著。


    最後看了眼城堡之外,司空無比疲憊,緩緩轉身。


    走下圍繞著城牆頂端的城垛,司空喘了口氣,看著自己長長的影子被拉長,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清楚的從腳下石階上傳出。


    孤城很大,寬闊的街道兩旁,或是金漆住宅,或是三層樓宇,遠遠地,一座貴族府第在望。


    一豆昏暗燈光從府第中傳出,宛若燈塔,在黑暗中指引著司空的方向。


    颯颯的迎風鈴搖曳著,在夜色下格外清脆。


    綠茵道外,是一望無際的農莊,有大片的草坪和庭園,一道矮籬把草地和庭園分開,草地上長著一排排巨大的老荊棘樹叢,強勁多節,大如橡樹。


    或許在多年前,這裏有瓜果的飄香、沉甸甸的麥穗,更有手握鐮刀的農夫趁著天色將明的陰涼,躬身勞作。


    可現在,這裏寂寥蕭瑟,唯有司空一人。


    農夫死在馬蹄下,瓜果與麥穗無人收割,淪為淒淒荒草。


    路過一座古樸的鍾樓,因風吹過,有吱吱啞啞的朽木呻吟聲從鍾樓裏傳出。


    好似有淒怨而哀愁的女子芳魂,在對著梳窗,點著白蠟燭,訴說著自己的愛情故事。


    忽而,司空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低著的頭看到了,有第二道影子。


    這道影子從司空身後拉長,落到司空影子的旁邊,融入了老荊棘樹叢中。


    司空猛地轉身,呼吸一屏,手中鋒利的鏽劍狠狠紮著右手。


    司空便見不知何時有一個人,一直站在他的身後,陪著他走過長長的綠茵道,陪著他品嚐孤獨。


    從淩晨等到現在。


    如今天色將分,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候。


    ‘錚——’


    忽而一聲劍鳴,刺破淒冷寒夜,一把鏽跡斑斑的鏽劍轉瞬間出現在此人麵前,哪怕被歲月摧蝕,劍尖鋒銳依舊。


    司空,選擇了出手。


    近到跟前,司空才看清楚了此人模樣。


    雍容華貴,頭帶寶釵,兩條如玉般溫潤的手臂下,是一身細致如水的,帽子上鑲四條貂皮。


    此人,是位女子,更是一位親王,割據一方城堡,擁兵自重,可謂權勢滔天。


    隻可惜,她早就死了。


    胸前被一把斷劍洞穿,猙獰的傷口中鮮血早就流幹,凝結在的絲絨外套上。


    那本該毫無瑕疵的端莊臉蛋上,滿是不甘與掙紮之色,翻著魚眼白,死不瞑目。


    劍,是把木劍。鐵杉木質地,隻剩下劍身。


    見此,司空心底一沉。


    而看到女子的眉心,司空心跳都漏了半拍。


    至尊翡翠,真神遺骸!


    卻見這死去的親王眉心處,居然鑲嵌著一塊至尊翡翠,縷縷神光從翡翠中灑下,交織在女子的體表。


    至尊翡翠中,一具屍骸蠢蠢欲動。


    真神遺骸,居然找上門來!


    司空惡從膽邊生,幹脆一條道走到底,又是一劍砍向至尊翡翠。


    ‘嘩啦——’


    鏽劍揮過空氣,唰唰作響,卻砍了個空。


    繼而,司空背後一黑,完全處於無邊暮色之中。


    ‘和羞走!’


    司空變幻身形,腳步虛浮而動,宛若行走在無波水麵上,忽上忽下,讓人捉摸不透他的下一步動作。


    但是,那死去的親王卻一直死死的貼緊著他的後背。


    仿佛厲鬼索命,山村老屍含怨而來。


    讓他逃無可逃!


    ‘嘩啦——’


    司空緊緊靠著草垛,轉身揮劍,卻見這死去的親王宛若一道鬼魅,直接消失。


    ‘該死!這天殺的真神遺骸,分明是為我而來!’


    司空目光如電,在落入黑暗的城堡中巡視,心中大恨不已。


    很明顯,那位死去的親王應該是遭受了一番惡戰,即便以她的實力,都被一劍洞穿,身受重傷。


    之後,她或許一命嗚呼、或許苟延殘喘,但卻不料被這真神遺骸找上門來,當了個‘不合格的祭品’。


    可憐她生前為人傑,千軍萬馬來拜,死後卻被他神所操控,死不安寧,屍首都要如孤魂野鬼般遊離在世間。


    現在,更是來找司空這個注定成為祭品的病秧子!


    “咯咯咯咯……”


    忽而,一道若輕鈴的女子笑聲遠遠的傳來,司空晃了晃頭,壓下喉間的血腥味,仔細分辨著這笑聲的源頭。


    ‘啪嗒’


    一滴冰冷的液體從司空頭上落下,即便隔著青銅麵具,司空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凜,更帶著歇斯底裏的怨氣。


    司空抬頭一看,便見一顆幹枯發黃、滿臉不甘絕望之色的女子頭顱。


    湊得近了,司空還聞得到那濃濃的血腥味,和淡淡的屍臭。


    女子眉心上的至尊翡翠嗡鳴不止,似乎要從女子眉心中飛出,融入司空體內。


    司空呼吸紊亂,一劍刺上,抖灑寒光,卻見這女子化作殘影消失在原地。


    那女子隱隱約約的笑聲也戛然而止,如同玉帛突然被割斷般突兀。


    ‘不妙啊,這死去的親王,生前實力明顯遠遠超過我,達到了一維巔峰!即便死了,被狗屁神骸操控,也超過了一維中階。’


    司空暗暗焦急,很明顯,不是神骸不願動手,而是它在等待晨明時分!


    當第一縷天光刺破黑暗,光耀中土世界時,便是它出手索取祭品之時,到時候,司空必然難逃一死!


    而偏偏,司空無計可施!


    即便他最大的底牌,武道意識在此刻恐怕也毫無作用。


    那至尊翡翠中的真神遺骸與親王早就身死,自然沒有精神一說,武道意識作用其上,也是石沉大海,連個水花都沒有。


    之所以那真神遺骸可以操控女屍,找上門來,則是因為真神生前施展的禁咒,讓神光永存,亙古不滅,有趨吉避凶的本能。


    冷汗,從司空臉頰邊滑過。


    濃濃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此刻可沒有守孤城等人相助,他隻能憑自己一介病軀逃出生天。


    遠遠的,暮色漸漸淡去幾分,一道晝光若隱若現,即將從黑暗中掙脫。


    他司空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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