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咕嚕咕嚕……”</p>
漱口聲在衛生間響起，漱口水裏沒有太多的牙膏沫，因為大多數都因為呂息的驚愕噴出去了。</p>
他無精打采地結束了洗漱，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p>
現在回想加入暗鴉還真不算什麽壞事，畢竟晚上走夜路不怕被人套麻袋敲悶棍，畢竟都是道上混的，彼此之間總要給幾分薄麵。</p>
“小呂！人都到齊了！快點！”門外傳來王院長急迫的呼喚。</p>
“知道了！我現在就出來！”</p>
呂息對著鏡子最後整理了短袖的領口，深吸一口氣，默默出門。</p>
門外光線充足，院裏栽著不知名的植被，陰涼蓋在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上，遠處能聽到歡聲笑語，來源正在公園鍛煉的人們，它的精致裝修與福利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p>
“這邊來。”院長站在門外，親切地對他招手。</p>
跟著她左拐，呂息進入了後勤區的保障大樓，這個區域是鍋爐房改建的，前些年冬天的時候蜂窩煤的爐子上總掛著洗好的衣物。</p>
現在晾衣架已經搬到了外麵，被風吹動的被單下是成群結隊的孩子們，他們穿著統一的服飾，手裏拿著彩旗，望向拉著橫幅的福利院大門口。</p>
大門不像昨晚那樣緊閉，而是豁然洞開，一輛輛車駛入院內，歡迎的音樂也恰時播放，有些沉寂的福利院頓時歡騰起來。</p>
呂息被發了兩根應援棒，他搞不清楚狀況，稀裏湖塗地跟著孩子們晃了起來。</p>
車輛陸續停穩，一群人從車門裏鑽出來，大多拿著各種形形色色的包裝盒，有的是襯衫，有的是鋼筆，還有一些精美的飾品……衣食住行應有盡有。</p>
這些東西無疑是實用的，但呂息看清這群愛心人士的裝束後，眼神難免有點奇怪。</p>
多數男人都是束發冠笄，左袖的袖口上彩繪著不同的圖桉。女人們大多是橫插發簪，上麵嵌玉鑲寶，雙方的妝容與穿著非常古樸，舉止彬彬有禮，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人。</p>
然而剩餘的一小撮人就正常了，男人梳著短發，女人沒有佩戴發飾，都穿著現代的服飾，要隨意很多。</p>
“什麽情況？”呂息壓低聲音。</p>
這種感覺太離奇了，就像千年的時空與千年之後交錯，來自兩個時空的人一起拜訪了福利院。</p>
“你連這個都忘記了？”有人悄悄說，“這些衣著、造型古樸的男人與女人，都來自傳承上百年的世家，他們平日穿便裝，隻有出席正式場合時，才會換上這種佩戴家徽的服飾，表示莊重。”</p>
“他們以前來福利院也這麽穿嗎？”呂息低頭向下看。</p>
為他揭曉真相的是一個小女孩，茶色短發，身高與他的腰部相彷，那張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臉上，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冷漠與疏離。</p>
女孩甩了一個白眼，沒理他。</p>
呂息總感覺被人鄙視了，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因為那群愛心人士已經走近，在院長的示意下，孩子們一擁而散，奔向那些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p>
雖然那群來自世家的男人與女人衣著華貴，但也沒什麽傲氣，看起來非常喜歡這些孩子，拉著他們的手，摸著他們的頭，詢問孩子們最近過得怎麽樣，並把禮物分了下去。</p>
大院裏隻有呂息還站在原地。</p>
他這才尷尬地發現一個事實，同齡人隻有自己一個，上百個生活在福利院的孩子裏，他的年紀是最大的。</p>
</p>
莫非同齡人都搬出去了，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啃老’？</p>
總之他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來是他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所，喜歡清靜。二來他的心理年齡已經成年，總不能像孩子們那樣對著叔叔阿姨求抱抱。</p>
可有一句話叫‘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p>
呂息的身高本來在這群孩子中就具有優勢，何況隻有他站著，難免有些獨立特行的味道。當那些愛心人士和孩子們簡單寒暄之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對準他。</p>
一瞬間足有幾十道目光在他的身上對焦。</p>
他幹笑一聲，正想走進人群解釋自己不是不合群，可沒想到人群忽然向他湧來，眨眼的功夫就構築了一堵人牆，完全擋住了孩子們。</p>
“想必這位就是呂息同學？”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擠開同伴，滿臉堆笑，熱情地伸出手。</p>
“是我。”呂息與他握手。</p>
對方束發冠笄，按照那個小女孩所講，是出身不凡的世家成員，按照道理說他們的地位相差很大。可偏偏他的熱情與客氣難以讓人招架，好似雙方的身份顛倒，對方才是從福利院長大的。</p>
“昨晚在直播裏就看到你了，在那種情況還能處變不驚，臨危不亂，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p>
“啊？”呂息愣了一下。</p>
昨晚他不是一直在睡覺嗎？哪有什麽過人的表現？這大哥是不是看了一場假直播？</p>
“怎麽了？”對方反問，臉上是精致的笑容。</p>
正當呂息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附近又擠過來一個女人。</p>
她穿著澹藍色的素雅長裙，纖細的腰肢上裹著白色絲帶，係得不緊，卻能襯托出盈盈一握的曲線。</p>
一時間很難讓人分辨出她的年紀，要是眉角沒有養尊處優的華貴，說是二十歲的少女也有人相信。</p>
呂息的眼睛有點直，倒不是因為她的美貌，白狐的身材和那種桀驁的性格要更勝一籌。</p>
他的目光主要停在對方手裏，細嫩的掌心捧著一個巨大的禮物盒，足有半米高，方方正正，係著綢帶。</p>
“呂息同學你好，我是天海王氏的王睿，這是給你的禮物。”她不由分說地塞進呂息手裏。</p>
呂息的雙手頓時下沉，差點沒接住這個禮物盒。</p>
鬼知道她往裏塞了什麽東西，起碼三十多斤，令人不禁懷疑裝了一塊石頭。</p>
“謝謝，我……也有份？”他有點詫異。</p>
雖然說孩子們都得到了愛心捐贈，而且都樂嗬嗬的很喜歡這些玩意，幾乎沒有空著手的。但他這個年齡，要一些小衣服、小玩具不合適吧？</p>
成年人還是更喜歡錢。</p>
“當然。”王睿從容不迫地笑，“福利院的孩子們都會得到捐贈。”</p>
“謝謝您的好意，我代表福利院感謝各位愛心人士的捐贈。”呂息低頭，鞠躬，說了一句場麵話。</p>
當他抬頭的時候，這位女士還站在原地，勾起嘴角：</p>
“呂息同學不拆開看看嗎？這是特別為你準備的。”</p>
呂息求助似地望向不遠處的院長，他沒有相關的經驗，福利院捐贈還能指定？這樣會不會不太好？</p>
“既然是王女士特別為你準備的，小呂還是拆開看看吧。”院長笑著說。</p>
綢帶堆疊在呂息的腳邊，他三下五除二拆開包裝，紙盒打開後暴露在陽光下的是一片陰影，嶙峋的怪石靜靜地躺在裏麵，四處都是窟窿。</p>
還真是一塊石頭！</p>
“這是？”呂息總感覺這是從路邊撿來的。</p>
“靈能原石？”院長掩嘴驚呼，工作人員和孩子們紛紛轉頭，踮腳想要一睹這塊石頭的本貌。</p>
靈能原石，三百七十二年前原初之星降臨神州三陸留下的遺澤，喚靈者提升境界除了自行積蓄靈能外，隻能從這裏汲取。雖然這枚原石沒有精煉過，且因為風化損失了絕大多數靈能，但依舊是足以送入拍賣會的珍貴物品。</p>
呂息從眾人的反應就能看出這玩意價值不菲，所謂無功不受祿，他連忙把禮物回推過去。</p>
“抱歉，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p>
誰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禮物要是普通的愛心捐贈，恐怕福利院早就人滿為患了。</p>
漱口聲在衛生間響起，漱口水裏沒有太多的牙膏沫，因為大多數都因為呂息的驚愕噴出去了。</p>
他無精打采地結束了洗漱，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p>
現在回想加入暗鴉還真不算什麽壞事，畢竟晚上走夜路不怕被人套麻袋敲悶棍，畢竟都是道上混的，彼此之間總要給幾分薄麵。</p>
“小呂！人都到齊了！快點！”門外傳來王院長急迫的呼喚。</p>
“知道了！我現在就出來！”</p>
呂息對著鏡子最後整理了短袖的領口，深吸一口氣，默默出門。</p>
門外光線充足，院裏栽著不知名的植被，陰涼蓋在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上，遠處能聽到歡聲笑語，來源正在公園鍛煉的人們，它的精致裝修與福利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p>
“這邊來。”院長站在門外，親切地對他招手。</p>
跟著她左拐，呂息進入了後勤區的保障大樓，這個區域是鍋爐房改建的，前些年冬天的時候蜂窩煤的爐子上總掛著洗好的衣物。</p>
現在晾衣架已經搬到了外麵，被風吹動的被單下是成群結隊的孩子們，他們穿著統一的服飾，手裏拿著彩旗，望向拉著橫幅的福利院大門口。</p>
大門不像昨晚那樣緊閉，而是豁然洞開，一輛輛車駛入院內，歡迎的音樂也恰時播放，有些沉寂的福利院頓時歡騰起來。</p>
呂息被發了兩根應援棒，他搞不清楚狀況，稀裏湖塗地跟著孩子們晃了起來。</p>
車輛陸續停穩，一群人從車門裏鑽出來，大多拿著各種形形色色的包裝盒，有的是襯衫，有的是鋼筆，還有一些精美的飾品……衣食住行應有盡有。</p>
這些東西無疑是實用的，但呂息看清這群愛心人士的裝束後，眼神難免有點奇怪。</p>
多數男人都是束發冠笄，左袖的袖口上彩繪著不同的圖桉。女人們大多是橫插發簪，上麵嵌玉鑲寶，雙方的妝容與穿著非常古樸，舉止彬彬有禮，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人。</p>
然而剩餘的一小撮人就正常了，男人梳著短發，女人沒有佩戴發飾，都穿著現代的服飾，要隨意很多。</p>
“什麽情況？”呂息壓低聲音。</p>
這種感覺太離奇了，就像千年的時空與千年之後交錯，來自兩個時空的人一起拜訪了福利院。</p>
“你連這個都忘記了？”有人悄悄說，“這些衣著、造型古樸的男人與女人，都來自傳承上百年的世家，他們平日穿便裝，隻有出席正式場合時，才會換上這種佩戴家徽的服飾，表示莊重。”</p>
“他們以前來福利院也這麽穿嗎？”呂息低頭向下看。</p>
為他揭曉真相的是一個小女孩，茶色短發，身高與他的腰部相彷，那張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臉上，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冷漠與疏離。</p>
女孩甩了一個白眼，沒理他。</p>
呂息總感覺被人鄙視了，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因為那群愛心人士已經走近，在院長的示意下，孩子們一擁而散，奔向那些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p>
雖然那群來自世家的男人與女人衣著華貴，但也沒什麽傲氣，看起來非常喜歡這些孩子，拉著他們的手，摸著他們的頭，詢問孩子們最近過得怎麽樣，並把禮物分了下去。</p>
大院裏隻有呂息還站在原地。</p>
他這才尷尬地發現一個事實，同齡人隻有自己一個，上百個生活在福利院的孩子裏，他的年紀是最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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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同齡人都搬出去了，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啃老’？</p>
總之他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來是他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所，喜歡清靜。二來他的心理年齡已經成年，總不能像孩子們那樣對著叔叔阿姨求抱抱。</p>
可有一句話叫‘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p>
呂息的身高本來在這群孩子中就具有優勢，何況隻有他站著，難免有些獨立特行的味道。當那些愛心人士和孩子們簡單寒暄之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對準他。</p>
一瞬間足有幾十道目光在他的身上對焦。</p>
他幹笑一聲，正想走進人群解釋自己不是不合群，可沒想到人群忽然向他湧來，眨眼的功夫就構築了一堵人牆，完全擋住了孩子們。</p>
“想必這位就是呂息同學？”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擠開同伴，滿臉堆笑，熱情地伸出手。</p>
“是我。”呂息與他握手。</p>
對方束發冠笄，按照那個小女孩所講，是出身不凡的世家成員，按照道理說他們的地位相差很大。可偏偏他的熱情與客氣難以讓人招架，好似雙方的身份顛倒，對方才是從福利院長大的。</p>
“昨晚在直播裏就看到你了，在那種情況還能處變不驚，臨危不亂，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p>
“啊？”呂息愣了一下。</p>
昨晚他不是一直在睡覺嗎？哪有什麽過人的表現？這大哥是不是看了一場假直播？</p>
“怎麽了？”對方反問，臉上是精致的笑容。</p>
正當呂息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附近又擠過來一個女人。</p>
她穿著澹藍色的素雅長裙，纖細的腰肢上裹著白色絲帶，係得不緊，卻能襯托出盈盈一握的曲線。</p>
一時間很難讓人分辨出她的年紀，要是眉角沒有養尊處優的華貴，說是二十歲的少女也有人相信。</p>
呂息的眼睛有點直，倒不是因為她的美貌，白狐的身材和那種桀驁的性格要更勝一籌。</p>
他的目光主要停在對方手裏，細嫩的掌心捧著一個巨大的禮物盒，足有半米高，方方正正，係著綢帶。</p>
“呂息同學你好，我是天海王氏的王睿，這是給你的禮物。”她不由分說地塞進呂息手裏。</p>
呂息的雙手頓時下沉，差點沒接住這個禮物盒。</p>
鬼知道她往裏塞了什麽東西，起碼三十多斤，令人不禁懷疑裝了一塊石頭。</p>
“謝謝，我……也有份？”他有點詫異。</p>
雖然說孩子們都得到了愛心捐贈，而且都樂嗬嗬的很喜歡這些玩意，幾乎沒有空著手的。但他這個年齡，要一些小衣服、小玩具不合適吧？</p>
成年人還是更喜歡錢。</p>
“當然。”王睿從容不迫地笑，“福利院的孩子們都會得到捐贈。”</p>
“謝謝您的好意，我代表福利院感謝各位愛心人士的捐贈。”呂息低頭，鞠躬，說了一句場麵話。</p>
當他抬頭的時候，這位女士還站在原地，勾起嘴角：</p>
“呂息同學不拆開看看嗎？這是特別為你準備的。”</p>
呂息求助似地望向不遠處的院長，他沒有相關的經驗，福利院捐贈還能指定？這樣會不會不太好？</p>
“既然是王女士特別為你準備的，小呂還是拆開看看吧。”院長笑著說。</p>
綢帶堆疊在呂息的腳邊，他三下五除二拆開包裝，紙盒打開後暴露在陽光下的是一片陰影，嶙峋的怪石靜靜地躺在裏麵，四處都是窟窿。</p>
還真是一塊石頭！</p>
“這是？”呂息總感覺這是從路邊撿來的。</p>
“靈能原石？”院長掩嘴驚呼，工作人員和孩子們紛紛轉頭，踮腳想要一睹這塊石頭的本貌。</p>
靈能原石，三百七十二年前原初之星降臨神州三陸留下的遺澤，喚靈者提升境界除了自行積蓄靈能外，隻能從這裏汲取。雖然這枚原石沒有精煉過，且因為風化損失了絕大多數靈能，但依舊是足以送入拍賣會的珍貴物品。</p>
呂息從眾人的反應就能看出這玩意價值不菲，所謂無功不受祿，他連忙把禮物回推過去。</p>
“抱歉，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p>
誰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禮物要是普通的愛心捐贈，恐怕福利院早就人滿為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