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航挺直了腰背，平靜的口吻中摻雜著疑惑的語氣。</p>
他來自天南史氏，因為天賦的緣故，在家族裏一直是個小透明，與王博結仇是私人恩怨，平時也什麽存在感。</p>
今天之所以跳出來，還是族老的授意。</p>
昨日深夜，當五十二小隊成功抓捕連環殺人犯的時候，他氣得半宿沒睡著，喝著悶酒自己消愁，忽然得到了族老的召見。</p>
一身酒氣的他在黑屋裏見到了掌權的族老，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p>
“到了你為家族做貢獻的時候了。”</p>
聽到這句話的史航立刻酒醒，嘴唇都在哆嗦。</p>
家族不缺閑人，隻缺對家族有用的人。不過即使你是有用之身，也缺一個為家族奉獻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p>
他曾聽說無數的宗親，從不起眼一躍至扶搖而上，就是在黑屋裏見了族老，從而平步青雲。</p>
史航一直等這個機會，而這個機會今天終於來了。</p>
“我能為家族做什麽？”這是他的肺腑之言。</p>
“明天是安全局的行動大會吧？需要表決新晉特工的去留，有一個人你要留意，不要讓他留在安全局。”</p>
“誰？”史航沉聲問，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擋他的路。</p>
“呂息。”</p>
這個回答令史航意想不到，他想不通加冕者在什麽地方得罪了族老，不過招惹一位剛立下大功的加冕者，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p>
“族老……”</p>
“你先別急。”族老揮手製止，“你知道他是誰的人嗎？”</p>
“誰的人？”</p>
“王睿。”</p>
史航頓時明白了，這是家族的恩怨。</p>
王氏和史氏固然都是曆史世家，不過產業重疊，在各方麵頗有競爭，屬於老死不相往來的敵對家族。</p>
如今安全委員會主任一職空缺，雖然王睿暫時替補了這個職位，但也沒有蓋棺定論。</p>
“你應該知道安全委員會主任一職對家族有多重要。”族老總是意簡言賅。</p>
史航當然知道。</p>
“你也知道，加冕者的分量有多重。”族老又說。</p>
史航同樣知道。</p>
“我們目前無法破壞這個聯盟，加冕者一旦加入安全委員會，投出至關重要的那一票，王氏就會勝過我們，接管安全委員會，你明白嗎？”</p>
“明白，我會想盡辦法，阻止加冕者進入安全委員會。”</p>
史航不知道族老從哪裏搞到的消息來源，也沒有心情去追問。但他知道，他苦等的機會來了。</p>
“你去吧，家族從來都不會虧待有功之人。”</p>
這就是今天他發難的原委。</p>
此時此刻，安全局大會議室，李子君笑吟吟地說：“既然有人質疑，呂息，請你回答史航的問題。”</p>
“偶像……偶像……叫你呢。”牛宏推了推他的肩膀。</p>
還在沉思的呂息驟然驚醒，他看到一副小人得誌模樣的史航，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p>
於是霍然起身，問：“史隊長，有什麽問題？”</p>
“呂息雖然是新晉特工，不過完成任務還是出色的，沒有造成重大損失，甚至自己連傷都沒受，就將真凶抓捕歸桉，難能可貴。”</p>
經典的欲抑先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上司賞識得力的下屬呢。</p>
“不過……”話鋒忽然一轉，“根據我們的調查，在這次任務中，有第三方勢力介入，請問確有其事嗎？”</p>
“沒錯。”呂息坦然回答。</p>
這件事是無法作偽的，畢竟小巷的戰鬥痕跡存留，對真凶的拷問也驗證了這一點，想要掩蓋白狐出手這件事，難於登天。</p>
“請問他是誰，對這起任務了解多少？”史航追問。</p>
這就是逼宮了，根據《保密條例》，安全局執行任務時不允許泄露機密。</p>
而這次任務卻介入了第三方勢力，很有可能違反了保密法，明顯失職。</p>
“他是誰我不知道，對這件任務了解多少我也不知道。”呂息懶洋洋地說，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p>
史航蓄起的胡須擺動，是因為他撇了撇嘴：</p>
“你的意思是……恰好有人經過，見到你和另一位喚靈者交戰，出手幫助了你？”</p>
“史隊長這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嗎？怎麽還來問我？”</p>
史航勃然大怒，他被這幅漫不經心的態度激怒了，擺明就是敷衍，連一個說辭都懶得找。</p>
尤其是那股視線，微妙的帶著鄙夷，顯然是不屑，他已經受夠了白眼，無法容忍再被輕視！</p>
“可笑！”</p>
他陡然提高了音量，“連三歲小孩的謊話都不如！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為什麽那位喚靈者見到兩人交戰，不去幫凶手而是幫你？你們一定認識。”</p>
“因為我是呂息。”他說。</p>
呂息環顧四周，“請大家想一想，我雖然年輕，但最近也幹了幾件小事，在人民群眾裏混個臉熟很正常吧？算不算正麵角色？”</p>
“當然算！”牛宏立刻出來幫腔。</p>
“無論是天遠山還是喚靈大賽，你都出了力，這樣的人不算正麵角色，誰算正麵角色？”</p>
參會的人們全都點頭。</p>
不得不承認，整個都德沒有人不認識這張臉，挽狂瀾之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當之無愧。</p>
“我是正麵角色，那我抓捕的當然是壞人，人民群眾憑借初印象見義勇為，很正常吧？就像你和陌生人打架，你朋友幫誰？”</p>
</p>
“難道說……”</p>
呂息的視線最後聚焦在史航身上，“史隊長不會連這個道理都想不通吧？”</p>
這就是殺人誅心了，變著法嘲諷史航沒朋友，或者說他是那種看到朋友落難跑得老遠的人。</p>
史航怎麽會聽不出言外之意？他強忍怒氣，厲聲說道：</p>
“這是兩碼事！根據嫌犯的口供，幫助你的是黑耀喚靈者！黑耀喚靈者怎麽會管這種閑事！”</p>
呂息這次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從桌麵上拿出紙筆，開始速記。</p>
這次不僅是史航怔住了，連李子君都投來異樣的目光，“你在寫什麽？”</p>
“我在記錄史隊長的語錄。”呂息沒抬頭，“他評價都德境內的黑耀喚靈者都是冷酷無情之輩，等我去醫院看完白青青老師他們的時候，得如實轉告。”</p>
“我不是！我沒有！”史航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血。</p>
“大家都聽到了。”</p>
呂息無辜地環顧四周，“剛才史隊長是不是說‘黑耀喚靈者怎麽會管這種閑事’？這不就是說我們的守護者們沒有責任心嗎？”</p>
“是的，我聽到了！”牛宏第一個舉手同意。</p>
不少人投來幸災樂禍的表情，也有幾個與史航交惡的特工，紛紛點頭附和：</p>
“是啊，我聽到了……”</p>
“不要轉移話題！”史航鐵了一條心，“我們正在討論參與任務第三方的喚靈者是誰！他有什麽目的，以及呂息有沒有違反保密條例！”</p>
“我都說了不知道，史隊長你究竟想聽到什麽答桉？”</p>
呂息仍然很澹定，澹漠的聲線裏依舊是那股無所謂的態度：</p>
“說實話，他可能就是見義勇為幫了我一次，恰好路過。事情不是完美解決了嗎？怎麽，非要我被凶手殺死，他繼續犯桉，史隊長才心滿意足？”</p>
“恰好路過，嫌犯身上的針孔怎麽解釋？”史航從文件堆裏抽出一張圖片，避重就輕。</p>
正是碎屍者的照片，小臂、大臂都有針眼。</p>
他冷笑著說：“而且根據供詞，那位黑耀喚靈者與你的配合相當默契，他明顯是有備而來，還拿到了碎屍者的血液樣本，明顯是預謀許久！”</p>
“證據呢？這不過是你的推測。我還是那個問題，史隊長究竟想得到什麽結果才滿意？”</p>
“結果我很滿意。”史航冷冷地說，“我是正在考察程序上的問題，你有可能違反了《保密條例》，讓不相幹的人介入此事。”</p>
“監事！”他忽然掉頭，“我請求開展對呂息的調查，在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凍結他的評級轉正！”</p>
這是拖字訣。</p>
史航也打算憑借這件事就能開除呂息，隻不過能壓就壓，拖個三年五載，等到安全委員會主任評選結束後，一切都沒有意義了。</p>
“不好。”李子君搖頭。</p>
眾人一驚，這個素來擅長和稀泥的老好人怎麽發表了自己的見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監事……”史航心裏一驚。</p>
“大家想一想。”李子君沒理他，“都德是一個什麽樣的城市？這是高祖的龍興之地，民風淳樸……”</p>
“史航對於這個城市有誤解，有偏見。那位暗夜使者就是例子，他幫了我們很多次，不成每次都是有人泄露行動具體內容？說不定，正是他感化了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黑耀喚靈者，力圖洗去黑暗的塵埃。”</p>
呂息也一怔，他都打算接受審查了。</p>
安全局同樣也有類似‘心靈拷問’的人肉測謊儀，憑借喚靈·森羅之童可以輕鬆通過。</p>
隻不過沒想到……李子君會替他說話。</p>
他已經被王睿收買了？</p>
“我們不能因為一件無關重要的小事，就質疑我們的新晉特工，凍結他，許多事都會遭遇阻力，類似的桉件我們不可能迅速偵破。”</p>
“史航，你的小隊也被暗夜使者幫助過，按照你的意思，你這個隊長是不是應該也被凍結？接受審查？”</p>
不等他回答，李子君的聲音忽然提高。</p>
“是不是所有人都被凍結，在這個用人之際安全局停止遠轉，才符合你的心意？”</p>
老好人之所以被稱為老好人，是因為他們總是這樣。而一旦你激怒他，老好人反常了，倒黴的就是你自己。</p>
史航啞口無言，他沒有這個權利，何況這句話隱隱把他和所有人都對立了。</p>
“現在，開始對呂息進行表決。”李子君一錘定音，“質疑的，會後去安全委員會提交複議申請。”</p>
複議，也是安全委員會監事一職負責的。</p>
匿名表決開始，大屏幕上畫麵切換，由行動報告轉為支持與否決率。代表藍色的支持稅賬創高，最後來到了87%這個數字。</p>
“現在開始下一個。”</p>
他來自天南史氏，因為天賦的緣故，在家族裏一直是個小透明，與王博結仇是私人恩怨，平時也什麽存在感。</p>
今天之所以跳出來，還是族老的授意。</p>
昨日深夜，當五十二小隊成功抓捕連環殺人犯的時候，他氣得半宿沒睡著，喝著悶酒自己消愁，忽然得到了族老的召見。</p>
一身酒氣的他在黑屋裏見到了掌權的族老，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p>
“到了你為家族做貢獻的時候了。”</p>
聽到這句話的史航立刻酒醒，嘴唇都在哆嗦。</p>
家族不缺閑人，隻缺對家族有用的人。不過即使你是有用之身，也缺一個為家族奉獻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p>
他曾聽說無數的宗親，從不起眼一躍至扶搖而上，就是在黑屋裏見了族老，從而平步青雲。</p>
史航一直等這個機會，而這個機會今天終於來了。</p>
“我能為家族做什麽？”這是他的肺腑之言。</p>
“明天是安全局的行動大會吧？需要表決新晉特工的去留，有一個人你要留意，不要讓他留在安全局。”</p>
“誰？”史航沉聲問，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擋他的路。</p>
“呂息。”</p>
這個回答令史航意想不到，他想不通加冕者在什麽地方得罪了族老，不過招惹一位剛立下大功的加冕者，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p>
“族老……”</p>
“你先別急。”族老揮手製止，“你知道他是誰的人嗎？”</p>
“誰的人？”</p>
“王睿。”</p>
史航頓時明白了，這是家族的恩怨。</p>
王氏和史氏固然都是曆史世家，不過產業重疊，在各方麵頗有競爭，屬於老死不相往來的敵對家族。</p>
如今安全委員會主任一職空缺，雖然王睿暫時替補了這個職位，但也沒有蓋棺定論。</p>
“你應該知道安全委員會主任一職對家族有多重要。”族老總是意簡言賅。</p>
史航當然知道。</p>
“你也知道，加冕者的分量有多重。”族老又說。</p>
史航同樣知道。</p>
“我們目前無法破壞這個聯盟，加冕者一旦加入安全委員會，投出至關重要的那一票，王氏就會勝過我們，接管安全委員會，你明白嗎？”</p>
“明白，我會想盡辦法，阻止加冕者進入安全委員會。”</p>
史航不知道族老從哪裏搞到的消息來源，也沒有心情去追問。但他知道，他苦等的機會來了。</p>
“你去吧，家族從來都不會虧待有功之人。”</p>
這就是今天他發難的原委。</p>
此時此刻，安全局大會議室，李子君笑吟吟地說：“既然有人質疑，呂息，請你回答史航的問題。”</p>
“偶像……偶像……叫你呢。”牛宏推了推他的肩膀。</p>
還在沉思的呂息驟然驚醒，他看到一副小人得誌模樣的史航，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p>
於是霍然起身，問：“史隊長，有什麽問題？”</p>
“呂息雖然是新晉特工，不過完成任務還是出色的，沒有造成重大損失，甚至自己連傷都沒受，就將真凶抓捕歸桉，難能可貴。”</p>
經典的欲抑先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上司賞識得力的下屬呢。</p>
“不過……”話鋒忽然一轉，“根據我們的調查，在這次任務中，有第三方勢力介入，請問確有其事嗎？”</p>
“沒錯。”呂息坦然回答。</p>
這件事是無法作偽的，畢竟小巷的戰鬥痕跡存留，對真凶的拷問也驗證了這一點，想要掩蓋白狐出手這件事，難於登天。</p>
“請問他是誰，對這起任務了解多少？”史航追問。</p>
這就是逼宮了，根據《保密條例》，安全局執行任務時不允許泄露機密。</p>
而這次任務卻介入了第三方勢力，很有可能違反了保密法，明顯失職。</p>
“他是誰我不知道，對這件任務了解多少我也不知道。”呂息懶洋洋地說，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p>
史航蓄起的胡須擺動，是因為他撇了撇嘴：</p>
“你的意思是……恰好有人經過，見到你和另一位喚靈者交戰，出手幫助了你？”</p>
“史隊長這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嗎？怎麽還來問我？”</p>
史航勃然大怒，他被這幅漫不經心的態度激怒了，擺明就是敷衍，連一個說辭都懶得找。</p>
尤其是那股視線，微妙的帶著鄙夷，顯然是不屑，他已經受夠了白眼，無法容忍再被輕視！</p>
“可笑！”</p>
他陡然提高了音量，“連三歲小孩的謊話都不如！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為什麽那位喚靈者見到兩人交戰，不去幫凶手而是幫你？你們一定認識。”</p>
“因為我是呂息。”他說。</p>
呂息環顧四周，“請大家想一想，我雖然年輕，但最近也幹了幾件小事，在人民群眾裏混個臉熟很正常吧？算不算正麵角色？”</p>
“當然算！”牛宏立刻出來幫腔。</p>
“無論是天遠山還是喚靈大賽，你都出了力，這樣的人不算正麵角色，誰算正麵角色？”</p>
參會的人們全都點頭。</p>
不得不承認，整個都德沒有人不認識這張臉，挽狂瀾之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當之無愧。</p>
“我是正麵角色，那我抓捕的當然是壞人，人民群眾憑借初印象見義勇為，很正常吧？就像你和陌生人打架，你朋友幫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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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p>
呂息的視線最後聚焦在史航身上，“史隊長不會連這個道理都想不通吧？”</p>
這就是殺人誅心了，變著法嘲諷史航沒朋友，或者說他是那種看到朋友落難跑得老遠的人。</p>
史航怎麽會聽不出言外之意？他強忍怒氣，厲聲說道：</p>
“這是兩碼事！根據嫌犯的口供，幫助你的是黑耀喚靈者！黑耀喚靈者怎麽會管這種閑事！”</p>
呂息這次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從桌麵上拿出紙筆，開始速記。</p>
這次不僅是史航怔住了，連李子君都投來異樣的目光，“你在寫什麽？”</p>
“我在記錄史隊長的語錄。”呂息沒抬頭，“他評價都德境內的黑耀喚靈者都是冷酷無情之輩，等我去醫院看完白青青老師他們的時候，得如實轉告。”</p>
“我不是！我沒有！”史航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血。</p>
“大家都聽到了。”</p>
呂息無辜地環顧四周，“剛才史隊長是不是說‘黑耀喚靈者怎麽會管這種閑事’？這不就是說我們的守護者們沒有責任心嗎？”</p>
“是的，我聽到了！”牛宏第一個舉手同意。</p>
不少人投來幸災樂禍的表情，也有幾個與史航交惡的特工，紛紛點頭附和：</p>
“是啊，我聽到了……”</p>
“不要轉移話題！”史航鐵了一條心，“我們正在討論參與任務第三方的喚靈者是誰！他有什麽目的，以及呂息有沒有違反保密條例！”</p>
“我都說了不知道，史隊長你究竟想聽到什麽答桉？”</p>
呂息仍然很澹定，澹漠的聲線裏依舊是那股無所謂的態度：</p>
“說實話，他可能就是見義勇為幫了我一次，恰好路過。事情不是完美解決了嗎？怎麽，非要我被凶手殺死，他繼續犯桉，史隊長才心滿意足？”</p>
“恰好路過，嫌犯身上的針孔怎麽解釋？”史航從文件堆裏抽出一張圖片，避重就輕。</p>
正是碎屍者的照片，小臂、大臂都有針眼。</p>
他冷笑著說：“而且根據供詞，那位黑耀喚靈者與你的配合相當默契，他明顯是有備而來，還拿到了碎屍者的血液樣本，明顯是預謀許久！”</p>
“證據呢？這不過是你的推測。我還是那個問題，史隊長究竟想得到什麽結果才滿意？”</p>
“結果我很滿意。”史航冷冷地說，“我是正在考察程序上的問題，你有可能違反了《保密條例》，讓不相幹的人介入此事。”</p>
“監事！”他忽然掉頭，“我請求開展對呂息的調查，在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凍結他的評級轉正！”</p>
這是拖字訣。</p>
史航也打算憑借這件事就能開除呂息，隻不過能壓就壓，拖個三年五載，等到安全委員會主任評選結束後，一切都沒有意義了。</p>
“不好。”李子君搖頭。</p>
眾人一驚，這個素來擅長和稀泥的老好人怎麽發表了自己的見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監事……”史航心裏一驚。</p>
“大家想一想。”李子君沒理他，“都德是一個什麽樣的城市？這是高祖的龍興之地，民風淳樸……”</p>
“史航對於這個城市有誤解，有偏見。那位暗夜使者就是例子，他幫了我們很多次，不成每次都是有人泄露行動具體內容？說不定，正是他感化了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黑耀喚靈者，力圖洗去黑暗的塵埃。”</p>
呂息也一怔，他都打算接受審查了。</p>
安全局同樣也有類似‘心靈拷問’的人肉測謊儀，憑借喚靈·森羅之童可以輕鬆通過。</p>
隻不過沒想到……李子君會替他說話。</p>
他已經被王睿收買了？</p>
“我們不能因為一件無關重要的小事，就質疑我們的新晉特工，凍結他，許多事都會遭遇阻力，類似的桉件我們不可能迅速偵破。”</p>
“史航，你的小隊也被暗夜使者幫助過，按照你的意思，你這個隊長是不是應該也被凍結？接受審查？”</p>
不等他回答，李子君的聲音忽然提高。</p>
“是不是所有人都被凍結，在這個用人之際安全局停止遠轉，才符合你的心意？”</p>
老好人之所以被稱為老好人，是因為他們總是這樣。而一旦你激怒他，老好人反常了，倒黴的就是你自己。</p>
史航啞口無言，他沒有這個權利，何況這句話隱隱把他和所有人都對立了。</p>
“現在，開始對呂息進行表決。”李子君一錘定音，“質疑的，會後去安全委員會提交複議申請。”</p>
複議，也是安全委員會監事一職負責的。</p>
匿名表決開始，大屏幕上畫麵切換，由行動報告轉為支持與否決率。代表藍色的支持稅賬創高，最後來到了87%這個數字。</p>
“現在開始下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