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喚靈科技展示會？”</p>
“嵐國皇室第一繼承人到訪？”</p>
“休假取消！</p>
！”</p>
在某棟破舊的出租屋內，三人壓低了聲音，彼此交換著眼神，童孔裏無不是震驚和失望。</p>
失望的原因很簡單，就好比社畜聽到十一長假取消，每個人都得回公司義務加班，還沒有額外的補貼，誰都會是這種心情。</p>
至於震驚……主要來自呂息。</p>
他的身份除了是安全局特工，還是暗鴉領袖候選，自然知道組織為了刺殺第一繼承人，耗費了多少精力。</p>
雖說上次沒有得手，可京府是嵐國皇室的主場，失敗也理所當然。</p>
而這次……都德可是赫赫有名的罪惡之城，薑令月好好的皇太女不當，來這個城市出席什麽科技大會，這不是活膩了嗎？</p>
“你們怎麽看？”王博壓低聲音，走到牆邊，敲了敲。</p>
“我的菜……要湖了。”牛宏哀嚎一聲就往廚房跑，“老王你別擔心，屋裏我布置過。”</p>
他的聲音遙遙，而牆壁傳出的聲音也的確是悶響。</p>
一個類似驅蚊裝置的儀器掛在隱蔽的角落，它是一種特殊的聲波幹擾裝置，哪有有人以裝修為借口把竊聽器塞進牆裏，也聽不到絲毫的消息。</p>
“我感覺……這件事有蹊蹺。”</p>
呂息現在也沒心思去想質能方程，休假取消固然令人不爽，可都德剛剛曆經一場浩劫，怎麽看都不適合舉辦大型活動。</p>
何況還是這種級別的大型活動。</p>
“怎麽說？”王博抬頭。</p>
“目前的都德，守護者們全部重傷住院，安保是最鬆懈、治安是最差的時候。這個時候召開喚靈科技展示會，還邀請了皇室第一繼承人，會不會是……”</p>
呂息試探著說。</p>
這個想法有些駭人聽聞，怎麽看都是都德議會與不法組織勾結，試圖謀害第一繼承人。</p>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王博啞然失笑。</p>
“議會可沒有這個膽子。”他說，“八成是最近經濟下滑，議會為了刺激消費，才極力提議把喚靈科技展示會放在都德，要不然年底的財政可不好看。”</p>
“那沒必要邀請皇室第一繼承人吧？誰不知道都德的治安？”呂息還是疑惑。</p>
王博沉默了片刻，最後摸著下巴說：</p>
“具體的內情……我也不知道。搞不好是第一繼承人主動請纓？你知道，這是露臉的好機會。不過事情的確有點詭異，誰知道那幫大人物是怎麽想的？”</p>
“我們幹好本職工作就成，你還是少看點陰謀論的書，議會在你眼裏都成什麽了？”</p>
“好吧，是我想多了。”</p>
王博笑他不懂議會，他笑王博不懂暗鴉。</p>
“別談工作了，搬椅子來廚房，開飯了！”牛宏的聲音遙遙。</p>
呂息和王博相視一笑，聳聳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天是難得的空閑，管什麽安保，還是填飽肚子要緊。</p>
他們各自提著塑料凳子快步走向廚房。</p>
走到半路，香氣就撲麵而來。</p>
桌麵上已經擺了幾個小菜，椒鹽海明蝦的外殼酥脆，開背處已經被挑去了蝦線，一碟研磨的蘸料盤擱置在附近；</p>
紅扒豬肉丸上則掛著濃濃的欠汁，色澤紅潤，幾棵燙熟的油菜沿著肉丸擺放成花；</p>
海鱸魚上的薑絲被熱油燙過，豉油的香味撲麵而來，這道清蒸的魚聞不到任何腥味。</p>
“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麽好。”</p>
呂息也算吃飯的行家，一聞就知道牛宏的手藝非凡。</p>
“當然了，如果我把做飯的功夫用在學習上，全國第一和喚靈大賽的冠軍非我莫屬。”牛宏滿臉自豪，端來了最後兩個涼菜。</p>
最後的涼菜是熗拌小菜心和青瓜拌蟄頭，辣椒油的香氣直往鼻孔裏鑽。</p>
就連醋汁都是特殊烹調過的，一點也沒有那種嗆人味，清爽怡人。</p>
“少來，你就吹吧。”王博揶揄了一句，從電飯煲裏呈了一碗米飯。</p>
呂息、牛宏也給自己呈了一碗，三人共同舉杯，杯裏都是碳酸飲料。</p>
安全局特工非必要不能沾酒水，畢竟任務隨時可能出現，喝得酩酊大醉不僅是對工作不負責，也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p>
三個杯子在半空中碰撞，以飲料代酒，氣泡在杯中沉浮，很快一飲而盡。</p>
“今天是我們小隊第一次聚餐……”牛宏身為東道主，還來了一個開場白。</p>
不過兩位食客沒有聽他嘮叨的打算，中午因為心情不佳都沒吃飽，這個時間早就饑腸轆轆了。</p>
“好吃。”</p>
呂息夾了一快子涼菜，海蜇頭的脆和辣椒油的香完美地融合，徹底趕走了暈車帶來的反胃。</p>
“老王，我的手藝沒退步吧？”牛宏笑吟吟地問。</p>
“豈止是沒退步？愈發爐火純青了。”王博瘋狂地扒飯。</p>
“說真的，你這個涼菜的醋汁是怎麽調的？我老婆拌的涼菜，放少了吃不出味，放多了酸得沒法下嘴，我女兒總是嫌棄，有時候連飯都不好好吃。”</p>
牛宏臉上得意地笑容更甚，“這是我的商業秘密。想知道，拿錢來買我的配方。”</p>
“我以隊長的身份命令你，交出配方，要不然就給你記過。”王博與他玩笑，惡狠狠地說。</p>
“哎幼，好怕怕啊。”牛宏故作惶恐。</p>
他夾了一根燙熟的菜心，蘸著湯汁放在米飯上，“等一會我寫個配料表給你，回去帶給嫂子，保證你家孩子再也不挑食了。”</p>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也給我一份。”呂息頭也不抬。</p>
他正在對紅扒豬肉丸發起猛攻，雖說是紅燒係列的菜，可一點也不覺油膩，裏麵放了馬蹄，吃起來尤其爽口。</p>
最絕的是肥瘦肉的比例，增一分就變成獅子頭太軟，減一分就變成死肉團子，又柴又硬。</p>
“偶像要學著跟我做飯嗎？”牛宏眼睛都亮了起來。</p>
“平常沒時間，還是外賣更適合我。”呂息含湖不清地說。</p>
“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擠總是有的。”</p>
牛宏懊惱地歎氣，“做菜是人生最大的樂趣，既能陶冶情操，又能提升實力。我晉升黃金，就是想出一道全新的菜譜後突破的。”</p>
他沒辦法不惋惜，就像絕世的工匠終於找到合適天資的接班人，欲傳授近乎失傳的衣缽。可惜接班人絲毫沒有興趣，寧可收廢品維持生計。</p>
“嗯？”呂息卻忽然來了精神，“這話誰說的？”</p>
“我說的。”</p>
“你能說出‘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這種富有哲理性的句子？”王博滿臉不信。</p>
“我在書上看到的，近代一位不算太出名的作家，比較小眾。”牛宏懶洋洋地說。</p>
呂息滿臉感慨，曆史走向不同，迅哥在這個世界也變成小眾的作家了。</p>
不過也好，低年級的考生們，不用再賞析迅哥文章中某句話的具體含義了吧？不用再焦頭爛額抓耳撓腮了吧？</p>
“偶像？”牛宏重新給自己呈了一碗飯，“你怎麽忽然一副高僧悟道的表情？”</p>
“沒什麽，隻是想到某件事，忽然有點感慨。”呂息垂下眼簾。</p>
他細細咀嚼著，轉移話題：“我怎麽在這道菜裏……吃出了靈能的感覺？”</p>
“有麽？你什麽時候買了高級的材料，我怎麽沒吃出來？”王博一怔。</p>
某些蔬菜經過特殊培育後，的確能吃出靈能的感覺，想憑這種手段補充效果並不顯著。</p>
不過靈能之於喚靈者，不亞於水對魚兒的重要性，吃了這種蘊含靈能的瓜果蔬菜，味道和感官都會大大增強，美味程度更上一層樓。</p>
“偶像，你真是我偶像。”牛宏忽然放下碗快，激動地拽著呂息的手，一副知音難求的表情。</p>
“這都被你吃出來了？”</p>
“我怎麽沒吃出來？”王博還是疑惑。</p>
“老王你一個白銀喚靈者別湊熱鬧。”牛宏都不正眼看他，“還是你懂我。”</p>
呂息艱難地咽下一口飯，生怕這個家夥撲過來，“不是我的錯覺？”</p>
“不是，是因為我用天選切菜處理了這些原材料，或多或少會染上一絲靈能。”牛宏自豪滿滿地說。</p>
“咳咳！”</p>
王博忽然劇烈地咳嗽幾聲，連忙喝口水壓驚：“你用天選切菜？不怕序列降下天罰劈死你？”</p>
就連呂息也覺得嘴裏可口的飯菜不香了。</p>
天選是武器，是殺人的工具，雖說是由純淨的靈能化成，可總感覺怪怪的。</p>
“屁，老王你怎麽和我家裏那些老古董一樣死板？”牛宏翻了個白眼，他右手騰空，忽然喚出自己的天選，是一把巨大的斬骨刀。</p>
“天選是給人用的，炒菜殺人有什麽區別？何況它鋒利，也不用清洗，省得我去買菜刀了！”</p>
“你還真是獨立特行……”王博幽幽地說。</p>
“也是，工具而已。”呂息還是沒能抵住菜肴的誘惑，“用天選幹什麽取決於喚靈者本身，這是自由。”</p>
</p>
他夾了一快子菜，繼續狼吞虎咽。</p>
牛宇卻歎了一口氣，少見地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p>
“要是家裏那群老古董，能像偶像你這麽開明就好了。人與天選一樣，幹什麽都有自己的自由，哪裏輪到別人來決定呢？”</p>
呂息和王博都識趣地沒有接這個話題，隻是埋頭吃飯。</p>
這個話題有點敏感，還是別人的家裏事，少摻和為妙。</p>
“不說他們，吃吃吃……”牛宏樂此不疲地給他們夾菜。</p>
沉悶的氛圍漸漸被歡聲笑語取代，在晚飯中，王博不時提起過去的往事，引得兩人哈哈大笑。</p>
而呂息與牛宏也有共同話題，評論著各自學校的優劣。</p>
飯添了一碗又一碗，夜色越來越濃，直到月上雲梢，這場聚餐才心滿意足地結束。</p>
這是難得的歡樂時光，它看似稀鬆平常，可這種稀鬆平常是最難見的。</p>
不過很多人，直到失去之後才能察覺到它是如何的難能可貴。</p>
“嵐國皇室第一繼承人到訪？”</p>
“休假取消！</p>
！”</p>
在某棟破舊的出租屋內，三人壓低了聲音，彼此交換著眼神，童孔裏無不是震驚和失望。</p>
失望的原因很簡單，就好比社畜聽到十一長假取消，每個人都得回公司義務加班，還沒有額外的補貼，誰都會是這種心情。</p>
至於震驚……主要來自呂息。</p>
他的身份除了是安全局特工，還是暗鴉領袖候選，自然知道組織為了刺殺第一繼承人，耗費了多少精力。</p>
雖說上次沒有得手，可京府是嵐國皇室的主場，失敗也理所當然。</p>
而這次……都德可是赫赫有名的罪惡之城，薑令月好好的皇太女不當，來這個城市出席什麽科技大會，這不是活膩了嗎？</p>
“你們怎麽看？”王博壓低聲音，走到牆邊，敲了敲。</p>
“我的菜……要湖了。”牛宏哀嚎一聲就往廚房跑，“老王你別擔心，屋裏我布置過。”</p>
他的聲音遙遙，而牆壁傳出的聲音也的確是悶響。</p>
一個類似驅蚊裝置的儀器掛在隱蔽的角落，它是一種特殊的聲波幹擾裝置，哪有有人以裝修為借口把竊聽器塞進牆裏，也聽不到絲毫的消息。</p>
“我感覺……這件事有蹊蹺。”</p>
呂息現在也沒心思去想質能方程，休假取消固然令人不爽，可都德剛剛曆經一場浩劫，怎麽看都不適合舉辦大型活動。</p>
何況還是這種級別的大型活動。</p>
“怎麽說？”王博抬頭。</p>
“目前的都德，守護者們全部重傷住院，安保是最鬆懈、治安是最差的時候。這個時候召開喚靈科技展示會，還邀請了皇室第一繼承人，會不會是……”</p>
呂息試探著說。</p>
這個想法有些駭人聽聞，怎麽看都是都德議會與不法組織勾結，試圖謀害第一繼承人。</p>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王博啞然失笑。</p>
“議會可沒有這個膽子。”他說，“八成是最近經濟下滑，議會為了刺激消費，才極力提議把喚靈科技展示會放在都德，要不然年底的財政可不好看。”</p>
“那沒必要邀請皇室第一繼承人吧？誰不知道都德的治安？”呂息還是疑惑。</p>
王博沉默了片刻，最後摸著下巴說：</p>
“具體的內情……我也不知道。搞不好是第一繼承人主動請纓？你知道，這是露臉的好機會。不過事情的確有點詭異，誰知道那幫大人物是怎麽想的？”</p>
“我們幹好本職工作就成，你還是少看點陰謀論的書，議會在你眼裏都成什麽了？”</p>
“好吧，是我想多了。”</p>
王博笑他不懂議會，他笑王博不懂暗鴉。</p>
“別談工作了，搬椅子來廚房，開飯了！”牛宏的聲音遙遙。</p>
呂息和王博相視一笑，聳聳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天是難得的空閑，管什麽安保，還是填飽肚子要緊。</p>
他們各自提著塑料凳子快步走向廚房。</p>
走到半路，香氣就撲麵而來。</p>
桌麵上已經擺了幾個小菜，椒鹽海明蝦的外殼酥脆，開背處已經被挑去了蝦線，一碟研磨的蘸料盤擱置在附近；</p>
紅扒豬肉丸上則掛著濃濃的欠汁，色澤紅潤，幾棵燙熟的油菜沿著肉丸擺放成花；</p>
海鱸魚上的薑絲被熱油燙過，豉油的香味撲麵而來，這道清蒸的魚聞不到任何腥味。</p>
“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麽好。”</p>
呂息也算吃飯的行家，一聞就知道牛宏的手藝非凡。</p>
“當然了，如果我把做飯的功夫用在學習上，全國第一和喚靈大賽的冠軍非我莫屬。”牛宏滿臉自豪，端來了最後兩個涼菜。</p>
最後的涼菜是熗拌小菜心和青瓜拌蟄頭，辣椒油的香氣直往鼻孔裏鑽。</p>
就連醋汁都是特殊烹調過的，一點也沒有那種嗆人味，清爽怡人。</p>
“少來，你就吹吧。”王博揶揄了一句，從電飯煲裏呈了一碗米飯。</p>
呂息、牛宏也給自己呈了一碗，三人共同舉杯，杯裏都是碳酸飲料。</p>
安全局特工非必要不能沾酒水，畢竟任務隨時可能出現，喝得酩酊大醉不僅是對工作不負責，也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p>
三個杯子在半空中碰撞，以飲料代酒，氣泡在杯中沉浮，很快一飲而盡。</p>
“今天是我們小隊第一次聚餐……”牛宏身為東道主，還來了一個開場白。</p>
不過兩位食客沒有聽他嘮叨的打算，中午因為心情不佳都沒吃飽，這個時間早就饑腸轆轆了。</p>
“好吃。”</p>
呂息夾了一快子涼菜，海蜇頭的脆和辣椒油的香完美地融合，徹底趕走了暈車帶來的反胃。</p>
“老王，我的手藝沒退步吧？”牛宏笑吟吟地問。</p>
“豈止是沒退步？愈發爐火純青了。”王博瘋狂地扒飯。</p>
“說真的，你這個涼菜的醋汁是怎麽調的？我老婆拌的涼菜，放少了吃不出味，放多了酸得沒法下嘴，我女兒總是嫌棄，有時候連飯都不好好吃。”</p>
牛宏臉上得意地笑容更甚，“這是我的商業秘密。想知道，拿錢來買我的配方。”</p>
“我以隊長的身份命令你，交出配方，要不然就給你記過。”王博與他玩笑，惡狠狠地說。</p>
“哎幼，好怕怕啊。”牛宏故作惶恐。</p>
他夾了一根燙熟的菜心，蘸著湯汁放在米飯上，“等一會我寫個配料表給你，回去帶給嫂子，保證你家孩子再也不挑食了。”</p>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也給我一份。”呂息頭也不抬。</p>
他正在對紅扒豬肉丸發起猛攻，雖說是紅燒係列的菜，可一點也不覺油膩，裏麵放了馬蹄，吃起來尤其爽口。</p>
最絕的是肥瘦肉的比例，增一分就變成獅子頭太軟，減一分就變成死肉團子，又柴又硬。</p>
“偶像要學著跟我做飯嗎？”牛宏眼睛都亮了起來。</p>
“平常沒時間，還是外賣更適合我。”呂息含湖不清地說。</p>
“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擠總是有的。”</p>
牛宏懊惱地歎氣，“做菜是人生最大的樂趣，既能陶冶情操，又能提升實力。我晉升黃金，就是想出一道全新的菜譜後突破的。”</p>
他沒辦法不惋惜，就像絕世的工匠終於找到合適天資的接班人，欲傳授近乎失傳的衣缽。可惜接班人絲毫沒有興趣，寧可收廢品維持生計。</p>
“嗯？”呂息卻忽然來了精神，“這話誰說的？”</p>
“我說的。”</p>
“你能說出‘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這種富有哲理性的句子？”王博滿臉不信。</p>
“我在書上看到的，近代一位不算太出名的作家，比較小眾。”牛宏懶洋洋地說。</p>
呂息滿臉感慨，曆史走向不同，迅哥在這個世界也變成小眾的作家了。</p>
不過也好，低年級的考生們，不用再賞析迅哥文章中某句話的具體含義了吧？不用再焦頭爛額抓耳撓腮了吧？</p>
“偶像？”牛宏重新給自己呈了一碗飯，“你怎麽忽然一副高僧悟道的表情？”</p>
“沒什麽，隻是想到某件事，忽然有點感慨。”呂息垂下眼簾。</p>
他細細咀嚼著，轉移話題：“我怎麽在這道菜裏……吃出了靈能的感覺？”</p>
“有麽？你什麽時候買了高級的材料，我怎麽沒吃出來？”王博一怔。</p>
某些蔬菜經過特殊培育後，的確能吃出靈能的感覺，想憑這種手段補充效果並不顯著。</p>
不過靈能之於喚靈者，不亞於水對魚兒的重要性，吃了這種蘊含靈能的瓜果蔬菜，味道和感官都會大大增強，美味程度更上一層樓。</p>
“偶像，你真是我偶像。”牛宏忽然放下碗快，激動地拽著呂息的手，一副知音難求的表情。</p>
“這都被你吃出來了？”</p>
“我怎麽沒吃出來？”王博還是疑惑。</p>
“老王你一個白銀喚靈者別湊熱鬧。”牛宏都不正眼看他，“還是你懂我。”</p>
呂息艱難地咽下一口飯，生怕這個家夥撲過來，“不是我的錯覺？”</p>
“不是，是因為我用天選切菜處理了這些原材料，或多或少會染上一絲靈能。”牛宏自豪滿滿地說。</p>
“咳咳！”</p>
王博忽然劇烈地咳嗽幾聲，連忙喝口水壓驚：“你用天選切菜？不怕序列降下天罰劈死你？”</p>
就連呂息也覺得嘴裏可口的飯菜不香了。</p>
天選是武器，是殺人的工具，雖說是由純淨的靈能化成，可總感覺怪怪的。</p>
“屁，老王你怎麽和我家裏那些老古董一樣死板？”牛宏翻了個白眼，他右手騰空，忽然喚出自己的天選，是一把巨大的斬骨刀。</p>
“天選是給人用的，炒菜殺人有什麽區別？何況它鋒利，也不用清洗，省得我去買菜刀了！”</p>
“你還真是獨立特行……”王博幽幽地說。</p>
“也是，工具而已。”呂息還是沒能抵住菜肴的誘惑，“用天選幹什麽取決於喚靈者本身，這是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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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夾了一快子菜，繼續狼吞虎咽。</p>
牛宇卻歎了一口氣，少見地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p>
“要是家裏那群老古董，能像偶像你這麽開明就好了。人與天選一樣，幹什麽都有自己的自由，哪裏輪到別人來決定呢？”</p>
呂息和王博都識趣地沒有接這個話題，隻是埋頭吃飯。</p>
這個話題有點敏感，還是別人的家裏事，少摻和為妙。</p>
“不說他們，吃吃吃……”牛宏樂此不疲地給他們夾菜。</p>
沉悶的氛圍漸漸被歡聲笑語取代，在晚飯中，王博不時提起過去的往事，引得兩人哈哈大笑。</p>
而呂息與牛宏也有共同話題，評論著各自學校的優劣。</p>
飯添了一碗又一碗，夜色越來越濃，直到月上雲梢，這場聚餐才心滿意足地結束。</p>
這是難得的歡樂時光，它看似稀鬆平常，可這種稀鬆平常是最難見的。</p>
不過很多人，直到失去之後才能察覺到它是如何的難能可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