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尉軍官帶著幾個人,跑到了呂子明麵前。


    呂子明沒等他敬禮,就說道:“立刻加倍巡邏人員,吩咐每個搜索小組不得低於五人,子彈上膛,如果遇到不明人員,可無需警告,立刻射擊。還有,讓剛才所有崗位的官兵匯報情況,看有沒有缺失的。”


    呂子明的命令簡單明了,沒有一點廢話。少尉軍官也爽快的敬禮,通過對講機把呂子明的命令下達到各個崗位。約一分鍾後,少尉敬禮回道:“報告,左船舷的士兵沒有人回答。”


    呂子明立刻往左船舷跑去,胡莉緊跟其後,少尉軍官也帶著人跟著跑了過去。


    船本來就不大,呂子明一眾趕到的時候,發現原本在這裏站崗的哨兵不見了。周圍也沒有,呂子明立刻對少尉道:“立刻派人下水打撈,原本這裏的哨兵很可能就在這裏落水。”


    少尉也不含糊,一聲令下,身後的就有兩個士兵跳水。呂子明沒有等結果,而是看著旁邊的水漬,發現水漬是往船員休息室去的。呂子明正要跟著追過去,突然船上的主要幾個大照明燈滅了。隻有應急燈和周圍巡邏船上的應急燈,船上的視線立刻就暗了下來。


    就在呂子明要適應這光線的一刹那,幾個黑影一閃而過。呂子明隨手抓起旁邊的一個物件就丟了過去,但是沒有砸中。那影子快如鬼魅,瞬間就被隱沒入黑暗之中。然後呂子明感覺到細微的水聲。


    這是更大的水聲傳來,原來是剛才下水的兩個士兵,撈起來了,原本在這裏站崗的哨兵。


    少尉和原本在船上的幾個士兵把下水的人拉了上來,兩個士兵顧不得自己的冷,立刻給落水的士兵做人工呼吸。由於落水不久,搶救的及時,落水的人已經嘔出海水,脫離了危險。


    這時周圍已經已經有很多接到命令趕來的人,有醫護人員把撈上來的士兵抬走,有人給下水的士兵裹了毯子。


    呂子明對胡莉道:“你看到沒。他們好快。”


    胡莉點了點頭道:“這顯然是受過專業體術訓練的人,不是一般的黑幫或者特種兵。”


    半個多小時後,張玨和陳局長趕到了輪船上,看到武警都加了雙崗,巡邏的人也多了一倍,輪船的照明係統已經恢複,周圍巡邏艇的探照燈幾乎無死角的照著輪船周圍。


    呂子明已經順著水跡站在船長休息室,船長休息室內雖然不是很淩亂,但是被人翻找過的痕跡一目了然。


    張玨走近呂子明問道:“怎麽回事,我和陳局長一聽到這邊有動靜就立刻趕過來了。”


    呂子明努了下嘴道:“呐,你看,就這樣,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潛入了輪船,一名武警被襲擊落水。”


    “不明身份的人?一群?”張玨疑問道


    旁邊的胡莉接口道:“不錯,一群受過專業體術訓練的人,他們分工明確,進退有矩,身手敏捷,就我所知道的能做到這樣的團體,隻有忍者。”


    陳局長聽到忍者兩個字大為吃驚:”忍者,不是開玩笑吧,怎麽可能,那不是隻有武俠電影裏才出現的嗎?”


    胡莉繼續解釋道:“忍者並不是傳說,在日本槍支管理相當嚴格,而日本的家族勢力分化嚴重,家族衝突也比較頻繁,所以冷兵器在日本還是有很大的用途,而各家族更喜歡培養自己的死士,現在的忍者雖然跟各國的特種兵或者傭兵拚火力或許各占勝場,但是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做了什麽,那麽就得找他們了。”


    陳局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而張玨就更為執著的問到:“怎麽會牽扯到忍者,這太不可思議了。”


    呂子明搖搖頭似乎沒有聽到張玨和陳局長的話,而是自己喃喃道:“這裏到底有什麽,要上他們冒險再回來找的呢?”


    呂子明帶著疑問在船上閑逛,不知不覺間走到船長室,雖然是船長住的房間不過擺設卻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個書架,書架上的放著基本航海之類的書籍和地圖,桌子上一個台燈和幾張白紙。書桌旁邊是一張簡單的單人床,當呂子明的眼光落到單人床上時,突然一怔,總感覺哪裏不對。


    突然呂子明問身旁的胡莉:船長是不是死在這張床上?


    胡莉答道:對啊,和其他船員的死裝一樣,臉都紅紅的,嘴角旁邊有吐過的痕跡。


    呂子明道:但是這裏幹幹淨淨的可沒有他吐出來的東西。


    胡莉也恍然道:你是說,他不是死在這裏的?是死了之後被人移屍過來的?但是,為什麽呢?船長死在哪不都一樣,幹嘛要費事把他移屍到這裏,留下這麽大的破綻呢?


    呂子明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走,去看看法證在這搜羅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呂子明和胡莉,張玨幾個人來到臨海市法證鑒定科,把所有從現場采集的樣本,和照片攤了滿滿一個會議室,呂子明拿著照片一張一張的看,看了十幾張就放下手中的照片,說道:船上肯定還有一個人,一個活人,而且這個人跟船長還關係匪淺。隻是不知道是誰。


    張玨放下手中的資料問道:你怎麽知道?


    呂子明指著攤開的照片說道:你看在船員宿舍死的人,每個都蜷曲著身體,麵部都有痛苦的表情,周圍都有嘔吐物,但是船長卻是仰臥在床上,船長室內幹淨的很,沒有發現船長的嘔吐物,顯然是他在別處發作了,有人把他安置在床上,幫他擦了嘴角的嘔吐物。


    旁邊的胡莉對比著船員資料道:根據入境處的資料顯示,這艘船上所有的船員都在啊,一個都不少。


    呂子明看著張玨,張玨會意道:如果是偷渡,沒有登記的,就不會有記錄。


    呂子明做了個你說的對的表情。


    張玨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通了之後,立刻說道:你現在馬上通知國際刑警,讓越南警方提供這艘船所有船員的背景調查,尤其是船長,要他所有的詳細資料,包括最近他接觸的所有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呂子明對旁邊的鑒證科的人道:你們優先拿船長的dna,跟所有搜集回來的各處的樣本做對比,看看船長究竟是在哪發作的,知道他去了哪,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旁邊一個帶著厚厚眼鏡,頭發略微淩亂的年輕人應了聲。就繼續低著頭做手頭的工作。


    張玨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表道:大夥都忙活了這麽久,都餓了吧,我請大夥吃宵,早餐!


    本來張玨要說請吃宵夜,但是鍾表的時針都過了4點鍾的位置了,怕是沒有這麽早的夜宵了。就改口說請吃早餐。


    張玨和呂子明,胡莉,還有一個重案組的警官李明輝四個人走出鑒證科大樓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候,這時候是人最容易犯困睡覺的時候,但是,除了呂子明一幹人等,這個城市的低層勞動人員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街邊的清潔工,推著早餐車的商販,以及趕往菜市場的菜農。


    張玨把他們帶到了一個離公安局不遠的一家早餐店,快餐店的老板熟悉的招呼著張玨和李明輝,顯然他們是這裏的熟客。


    張玨和李明輝叫了份慣例的豆漿油條,胡莉說不喜歡吃油膩的,就叫了素包子和清粥,呂子明則是獅子大開口,叫了三屜包子,兩碗粥。


    由於時間還早,店裏沒什麽人,店主很快的就把他們要的東西端了上來,呂子明自顧自個的吃著。張玨喝了口豆漿道:前天不知道呂先生的身份,對呂先生多有冒犯,還請呂先生不要見怪。


    張玨這麽說也是對上級單位的人的客套,從胡莉的技術,以及呂子明麵對昨天在船上那股鎮定勁的認可。


    呂子明嘴裏塞滿了包子,口齒不清的說道:沒事沒事,就是你重案組那兄弟,我感覺挺對不住人家的,他現在還好吧。


    李明輝有點尷尬的道:他肋骨斷了兩根,外傷到沒什麽,就是醫院不放心,讓在醫院觀察兩天。


    胡莉打圓場道:要不一會我們吃完飯去看看他,畢竟他也是在工作的時候受傷的,還是被你打傷的。


    胡莉說完還對呂子明做了一個揶揄的眼神。呂子明懂她的意思,那意思是以為呂子明要去看他那個漂亮的老婆李嘉琪。


    張玨似乎也看出了什麽笑笑沒說話,其實真正懂的還是李明輝,因為同做為一個男人,他比女人更懂男人的心思,男人喜歡美女,隻是看到美女有一種欣賞的態度,其實誰都樂意跟美的事或物待一起。如同一坨屎跟一朵花,大多數人還是喜歡多跟花呆在一起,但是你能說所有人都不拉屎?還是願意跟花待一起的就是喜歡養花的?不盡然。


    幾個人邊吃邊聊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這早餐竟然吃了快一個小時,早餐店的客人也陸陸續續多了起來。張玨讓李明輝打包了包子,油條,豆漿給正在鑒證科幫忙整理資料的同事。並且讓他送去之後趕緊補個覺。


    張玨和呂子明,胡莉前往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去看望正在住院觀察的劉學昌,這時的馬路上的人已經熙熙攘攘的多了起來,寬敞的馬路顯的頗為擁擠,不過時間還早,路上的車輛行人都是在默默的走自己的路,偶爾的幾聲汽車的鳴笛顯的略微刺耳。


    到醫院停車場天已經亮了,張玨看看坐在後排的胡莉雙目微閉,呼吸均勻,顯然是睡著了,而坐在副駕的呂子明更為誇張,鼻鼾聲時有時無,嘴角還流著哈喇子。張玨了看時間,才七點剛過,停好車後,張玨並沒有熄火,是為了不讓車裏的暖氣停掉,自己也解開安全帶,選擇了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睛,補補睡眠。


    張玨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敲車窗的聲音,朦朧望去,看到呂子明提著果籃站在車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張玨看了看後座熟睡的胡莉,呂子明做了個不要吵醒她的手勢。


    張玨輕輕的開了車門,對呂子明說道:你買這麽大一個,我還以為你睡著呢,什麽時候買的果籃。


    呂子明:人家被我打傷了,我去看人家總不能耍光棍吧?


    張玨:耍光棍?什麽意思?


    呂子明:就是兩手空空的去啊,這是以前我一個東北的戰友教我的東北黑話。


    兩人邊說邊走,走到劉學昌的病房門口,由於劉學昌傷勢不是很嚴重,住的是普通間病房,三人間,這個季節病人不是很多,這房間隻住了劉學昌和另外一個病人。透過玻璃,看到李嘉琪也在,劉學昌半躺在病床上,李嘉琪一手端碗,一手拿著調羹在一勺一勺的喂劉學昌喝粥。還不時的用手中的紙幫劉學昌擦嘴角,畫麵很是溫馨,溫馨到兩人都不忍心去打破這夫妻恩愛的場景。


    但是時間不等人,呂子明敲了敲門,沒等裏邊反應,也不用等,敲門隻是為了提醒裏邊的人,有人進來了。


    呂子明和張玨走到劉學昌的病床前,張玨率先開口說道:老劉啊,這是安全局的特派員,呂子明先生,之前跟我們刑警隊有點誤會,現在都澄清了,今天呂先生來就是來看看你,跟你澄清下誤會,畢竟可能以後有一段時間呂先生要跟我們市刑警隊有合作。


    張玨也看出來這次的案件是個持久戰。


    劉學昌臉上的表情略為吃驚,有點尷尬,還有點不知所措,這時李嘉琪接過呂子明手中的果籃,說道:嗯,謝謝領導的關心,學昌沒什麽事,就是醫生要他在醫院觀察兩天,呂先生的定力和觀察能力,昨天我已經見識過了,以前的誤會,我們都是為了工作,也沒什麽。


    劉學昌這會兒才緩過神來,也姍姍道:對對,這是點小傷,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就說今天就出院,聽說這次的案子老嚴重了,副廳長都來了,局裏肯定缺人手,我就想趕緊回去工作,就是醫生不讓,非得讓我在這觀察,但是,我一大老爺們,這點傷真沒事。


    說著劉學昌就揮動這胳膊證明自己身體硬朗,但是揮動的幅度太大,牽動了胸口的傷疼的呲牙咧嘴的。


    張玨看到劉學昌逞強的模樣笑道:你就別操心案子了,先把身體養好,案子的事局裏自有安排。


    張玨瞥了一眼呂子明示意他也說句話,呂子明這才道:額,這案子的事,你不用操心,省廳和市局還有安全局都特別重視這個案子,在各個領域都給了我們方便。


    張玨看了看牆上的時鍾,這會已經七點五十了。慌忙道:哎呀,這都快八點了,我們得趕緊回局裏看看鑒證科有什麽發現沒。


    劉學昌要下床送他們,但是被張玨給攔住了,道:你就安心的休息吧,等傷好了回局裏有你忙的。


    李嘉琪送呂子明和張玨出了病房,呂子明道:你趕緊回去照顧他吧,不用送我們了。


    李嘉琪也沒有堅持要送的意思,就說道:今天上午我休息,船上部分人的驗屍報告已經讓小佟做好了,這會兒應該已經送到你們刑偵隊了,其餘的部分王醫生今天接我的班繼續在解刨。


    張玨也說道:好的,你一會照顧完學昌之後,也早點休息,昨晚一宿在停屍房一宿,也夠嗆了。


    李嘉琪做了一個會意的笑容,目送張玨和呂子明到了電梯拐角口。


    呂子明和張玨到了車位前,看到本來應該熟睡的胡莉,這會兒竟然仰靠在後座上,臉上貼了一個麵膜。


    張玨驚訝的問道:咦,你用的什麽牌子的麵膜?


    胡莉道:從外國回來的朋友帶回來的,我也不認識這洋文,就是感覺貼了之後還不錯。這會兒等你們等的枯燥,就貼上了。女人經常熬夜對皮膚很不好的。


    張玨恍然道:對啊,說著從車後備箱拿出一個手提化妝箱。對呂子明道,我去洗個臉,回警局的路上你開車。說完就把車鑰匙朝呂子明一拋,走向停車場的洗手間。


    呂子明茫然的坐在駕駛位,嘟囔道:剛才還說趕時間,這去洗臉,女人洗臉怎麽也得十分鍾吧,這,,,咦對了,我沒帶駕證,路上被查到了,會被處罰的。


    後座的胡莉由於貼著麵膜說話幅度不是很大,就輕聲細語的道:十分鍾,嗬嗬,她二十分鍾能回來就是鐵杆的女漢子,你沒帶駕證怕什麽,你開的是警車耶,路上警笛一開,誰查你的駕證啊。


    呂子明想了想也是,就在車上安心的等著張玨,果然不出胡莉所說,當分針跳動了二十四下的時候,張玨慌慌張張的開了車門,接過胡莉遞來的麵膜一邊撕開麵膜包裝一邊催促呂子明開車,還一個勁說晚了晚了。


    女人就是這樣,不管外表多麽強硬的女漢子,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堆瓶瓶罐罐,能在各種的事情上擠時間,擠出來的時間都用在了護膚保養上,有人說女為悅己者容,你請她吃十頓飯,不及你讚她一句你真美。而女人交朋友也很簡單,簡單到在大街上兩個不認識的女人,因為同一種化妝品而在幾分鍾內成為無話不談的姐妹。而張玨和胡莉也不例外,兩人一路沒有提一句案子,隻是在交流護膚心得,你說柚子蜂蜜,她說黃瓜蛋清。一路上呂子明甚至相信,如果張玨把用在護膚上的心思一半用在工作上,那麽她30歲做局長都不是事。但是呂子明也不得不承認張玨的工作能力,但是呂子明就是不明白他聽到的護膚的複雜性不亞於一宗離奇密室殺人案,然而張玨卻能在如此複雜的東西上費那麽多心思,而且還不影響工作。可能這就是女人的天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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