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武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這給他帶來的震撼和剛剛看到的那一機艙的冰冷屍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機艙裏的那些犧牲的戰士,他並沒有看到他們死亡的過程,他可以把他們想象成鬼屋裏的道具,也可以想象成電影裏的恐怖鏡頭。用來說服自己,麻木自己。可是眼前這個人,是活生生死在了他的麵前。


    就在前一秒還在和他說話,還在和他交流,可是下一秒就已經倒在他的麵前。


    他栽倒在駕駛位前的儀表上,血從他的腦袋裏噴薄而出,流淌到地上。


    他一動不動,身體在夜風中迅速變涼。


    這一刻陳小武突然感覺到巨大的恐懼,壓的他喘不過氣,手腳發軟。仿佛急速跑了三公裏一般,他胸口急速起伏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仿佛想起了什麽。連滾帶爬的向他的帳篷方向跑去。邊走邊找,終於在離帳篷十米外的空地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機,他跑過去撿起手機便想趕緊報警。


    結果他手忙腳亂的擺弄一陣後大罵一聲,以更大的力氣將手機扔到了地上,又使勁的踹了幾腳!


    直播間被封的時候,他氣急敗壞的一摔。竟然將手機摔在了一塊石頭上,屏幕已經摔得粉碎,按了半天也沒有一點亮光更別提撥電話報警了。


    這該怎麽辦,他哆哆嗦嗦的拿出一根煙,卻發現沒帶火機,看了看亂糟糟的的營地,又回頭看了看墜落的那架直升機,瞬間沒了抽煙的心情。


    “唉......”寂靜又要再次覆蓋這片大地的時候。陳小武深深的歎了口氣,轉身又向直升機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不知道這個劉建斌說的病毒到底怎麽回事。可是感染之後竟然讓一個鐵骨錚錚的戰士絕望自殺,那肯定不是編出來嚇唬他的假話。


    他看過生化危機的電影,也看過網上那些生化危機的小說,那種鋪天蓋地的屍潮席卷世界,那些平時可以笑著打招呼的親戚朋友,轉眼就以一往無前的姿勢撲過來撕咬他的血肉;秩序不再存在,幸存者中那惡的一麵滋生肆虐。


    食物,水,武器都成了稀缺的人人爭奪的物資。


    也不知道李院長和那些孩子會不會有事,詩音姐又能保護好自己嗎?


    不知道劉建斌所謂的病毒和電影上說的有什麽區別,應該不會飛沫傳染吧......他邊走邊在心裏嘀咕道。


    彎腰撿起劉建斌扔給他的吊墜,那是一個子彈做成的吊墜,不是很精致,卻把玩的十分光亮。把它放進衣服裏側的兜裏。又側著身子從劉建斌手裏抓起他自殺的那把手槍,要放進了褲袋裏,忽然想到要是萬一走火就壞了,分分鍾斷子絕孫的慘劇啊。比劃了半天,還是也放進衝鋒衣裏側的口袋裏吧。


    一臉垂涎的看了看劉建斌背著的95式自動步槍,又看了看那駕駛員凝固在臉上的黑色血液,實在沒有勇氣鑽進去取幾把步槍。萬一誰沒死透,親自己一口,或者指甲比較長劃道自己,那就算他手裏拿著核彈也沒命消受啊。


    “算了算了,我的狗命重要”他嘟囔了下,安慰自己道。


    隨後便看著眼前這銀色的箱子開始發起愁來。


    “這麽大個箱子還這麽重,等我扛到派出所,會不會跑出來一群喪屍警察來迎接我啊,唉,真是接了個好活啊......”


    陳小武轉過身,深吸一口氣,用出吃奶的力氣“1!2!3!”“噗通”一聲,陳小武整個人被箱子壓在底下。


    這根本不是他能抗的起來的好不好!


    算了,顧不上劉建斌說的什麽輕拿輕放了,陳小武拽住箱子兩側的把手一點一點向河灘挪去。


    於是寂靜的夜裏發出一陣咣當聲。


    挪了幾十米後,陳小武滿頭大汗的停了下來,折騰了半宿,到現在自己晚飯也還沒吃,又幹這種體力活,此時已是精疲力盡。


    咚咚咚.......靜謐的夜裏除了陳小武沉重的呼吸聲又傳出幾聲沉悶的咚咚聲。


    什麽聲音?陳小武仔細聆聽片刻,發現這聲響竟然是傳自他手裏拖拽的箱子!


    臥槽,這裏麵難道裝的是一隻喪屍?想到這裏陳小武感覺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裏。難道劉建斌托付給他的是一隻喪屍標本,交給那個什麽研究所來研究?


    他急忙仔細檢查起眼前這個箱子,這個箱子的密封性十分良好,別說打開,他仔細的在箱子四周摸索了了半天,連這個箱子在哪裏打開都沒看出來。


    隻要跑不出來就好,這個標本這麽重要,萬一我把它成功運到那個研究所,是不是會給我一大筆獎金?


    呸呸呸,人家一隊戰士丟了性命要完成的任務,你怎麽好意思要什麽獎金!


    不過......不要獎金的話,如果那個研究院因此研究出抗體和解藥什麽的話,那我豈不是拯救了人類的英雄!


    心裏暗自得意了會,也不再歇息了,爬起來雙手拽住箱子兩邊的把手繼續向後拖拽。


    可是沒想到的是腳後跟一疼,竟被一個石塊絆了個踉蹌,剛剛扶起的箱子壓到了他的腿上。


    咯噔一聲,膝蓋處似乎頂到了什麽東西,那個位置向下陷了進去寸許。


    然後他便看到箱子四周亮起一道藍光.......


    臥槽!這是要詐屍啊!陳小武顧不上膝蓋的疼痛感,觸電一樣從箱子下鑽了出來。連滾帶爬的向後竄出十多米遠,卻突然發現後麵沒有任何動靜,回頭瞥了眼,隻見那個箱子已經完全打開,藍色的光暈下,向外揮發著一篷被映射成藍色的煙霧。


    依稀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在淡藍色的光暈裏坐了起來。


    這種場景怎麽有點像外星人出現,畫風不像是喪屍吃人啊.


    陳小武不由得停了下來,貓著腰眯起眼試探著向箱子走了幾步。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把小心翼翼的陳小武嚇了一跳,隨即又呼了口氣,放下心來。


    喪屍應該不會咳嗽吧?


    於是又壯著單子向前走了幾步。


    “哦次嘛逮,(????不要過來)咳咳咳...咳咳”一個女性的聲音傳來。


    還會說話?那就是活人啊,聽著聲音還是個姑娘。雖然聽不懂她說的什麽意思但是陳小武已經徹底不再害怕,向箱子慢慢走了過去。


    那身影見陳小武還在接近,似乎受了什麽驚嚇,開始掙紮著爬出箱子,想要向後麵的夜色裏躲去。卻突然身體一軟,整個人摔了出去。


    本就稀少的煙霧被她這一摔直接攪弄揮發幹淨,於是整個人的輪廓清晰起來。隻見那走近了的陳小武眼睛瞬間便直了。


    這個女人,竟然沒穿衣服!


    心跳急劇加速,老劉這個人,整這麽嚇人的一臉血,還死了一支開著z-20直升機的精銳特種小隊,鄭重其事的交給他一個科技感爆表的箱子,一頓抒情後還特麽現場直播了一場自殺秀,難道就是為了眼前這個被扒的溜光的姑娘。


    這特麽有點太扯淡了吧!


    此時這個姑娘背對著陳小武摔倒在地上,幽藍燈光下可以看清她的頭發已經被剪掉,隻留下短短的一層發茬,青色的頭皮上殘留著幾個從箱子裏扯斷的吸片,她朝向陳小武的右側肩膀上有一圈巴掌大的傷痕,密密麻麻的線頭縫在皮膚上,這一切似乎昭示著眼前這個姑娘的身份似乎並不簡單。


    不過此時的陳小武完全不在意這些,他的眼神透過那姑娘的腋下被一個若隱若現的渾圓半球吸得死死地。


    死命的咽了下口水,陳小武問道:


    “那個.......你是什麽人啊?怎麽會......被關在箱子裏?”


    那女人掙紮著又爬了起來,慌亂的看向陳小武,見陳小武沒有直接來抓她的意思,還一臉*的看著她的後背,急忙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身子又背過去一些。說了了一句“摸啊?(??什麽?)”


    “啥?”


    陳小武又咽了口唾沫,看這女人的表現,這明顯不是他聽到的讓他摸啊的意思,難道還是個外國人?


    “you....”陳小武指了指這女人


    “from,where”又用手畫了個圈指向一旁,用他那記憶裏僅存的幾個半吊子單詞,問道。


    那女人想了下,小心翼翼的說道:


    “刺江刀(慈江道朝鮮地名),canihaveadress”


    “啊?”陳小武一臉懵b,這女人說英語貌似我也聽不懂啊。這就尷尬了。


    “clothes”那女人見陳小武一臉茫然的表情,嚐試著又說了一句。


    湊巧這個單詞還真在陳小武有限的詞匯量了占有一席之地。反應了1秒後。陳小武恍然大悟道:


    “啊,衣服?衣服對吧?”


    他轉頭四下看看,這荒郊野外的,上哪去給它找什麽衣服。低頭看見自己沾滿泥巴的衝鋒衣。麻利的脫了下來,扔給地上的女人。


    那女人拿過衣服,又直愣愣扭頭看著陳小武,這次沒用她說什麽,陳小武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尷尬的笑了笑,悻悻的轉過身去。接著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


    待到動靜略小了些,陳小武就轉過了頭,隻見那女孩已經穿好了自己的衝鋒衣。顫顫巍巍的嚐試著站起來。


    光線雖暗,但是自詡近視的陳小武突然覺得自己能看清這女孩修長的大腿上白嫩光滑的每一寸肌膚,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上身的衣服略大,長長的垂了下來,差十幾公分的樣子便要蓋住膝蓋。隨著她顫顫巍巍站起的動作,大腿上部更多的白膩皮膚若隱若現。


    陳小武看的口幹舌燥,這麽一會不知道咽下去多少口唾沫了。拋開這女人的長相,單是這條美腿,便足已秒殺掉萬千宅男吧。


    “那個,你叫什麽名字啊?”陳小武趕緊轉一下注意力,沒話找話道,隨即想起她聽不懂漢語,一字一頓的比劃道“name,whats,you,name”


    “藏書經(???薑秀晶)”那女孩怯生生的看著陳小武答道。


    “藏書經?”還有叫這麽奇怪的名字?雖然知道可能是自己理解錯誤,但是聽到這個名字的發音,陳小武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下。


    雖然難聽,不過還是挺好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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