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之城中心廣場,在數萬人的目睹下,第二輪積分賽正式開始,湫所在的區域是整個廣場靠邊的位置,周圍的觀眾也能更加清楚的他們的戰鬥。


    “第一場,湫對戰冷,開始!”湫所在這一場的裁判大聲喝道。


    湫第一場對戰的名為冷的對手是一女子,此女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發梢延伸至腰間,一身墨色長袍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臉上蒙著一黑色麵巾更添一分神秘。一雙布滿殺機雙眼盯著湫,令他渾身不舒服,那樣的眼神,幾乎令他這樣一個心早已喜怒不顯於臉上的劍客為之一震,但湫依然直視她的眼睛,仿佛有幾分悲傷。


    兩人相隔兩丈,那女子隻是默默看著他,竟微微笑了起來。“嗬嗬,這麽盯著看,你這雙眼睛是不想要了吧!”隨即從劍鞘中抽出一把緋紅的仙劍,散發著隱隱的紅光,左手往劍中注入法力,頓時緋紅色的劍光終於衝天而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湫的眉心。


    湫足尖點地,急退,右手並指如劍,青色的法力直衝那女子,“想要我的眼睛,得先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拔劍吧,哼!”


    兩人的劍招略微觸碰便震的各退三步,湫施法的手往後一背,略微有點顫抖,心想,“看樣子,不出劍的話會有點麻煩啊”隨手一揮,甩掉劍鞘,兩人剛一站穩,刹時,兩人同時出劍,都快如電光。在兩劍還未相交時,兩股劍氣發生了衝撞,發出“叮”的一聲響,緋紅色的劍竟被震脫出手,但湫並未停手,沒有持劍的左手一道法力往女子臉上一指,湫力度把控的極其細致,隻是把女子臉上的麵巾挑開,並為傷到女子。


    “這麽熱的天,蒙著臉多熱啊”湫不禁玩笑道。但回頭一看冷的麵貌,不禁一怔,隻是在他怔住的一刹,緋紅的劍光從那女子的袖中流出。還不及他提劍反擊,那一抹緋紅色已經到了他的麵前。湫隻得一個側身,避免傷到要害,但隻是千分之一秒,緋色的劍光在他胸口處一閃,又迅速消失。連他也什麽都沒有看到,便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痛。低頭,一行殷紅的血流下。


    “哼!敢摘我麵巾,我要你死!”冷瞬間暴怒。


    湫低頭看著鮮血染紅的胸襟,不禁一笑,“大意了啊,沒想到會見血,想殺我,那就來吧!”隨即,劍身一抖,便出現漫天劍影,這漫天劍影虛中有實,實中又有虛,令冷分不清真正的劍是哪一把,隻好急速揮舞手中的細劍格擋這漫天劍影,但這劍影密密麻麻,還是偶爾有一兩道漏過,在冷的手臂上,腿上擦出一道一道的傷痕。


    看著這漫天劍影,冷心中有些絕望,“我就要死了嗎?這個家夥為什麽會這麽強。”


    在冷放棄抵抗的那一刹那,漫天劍影消失道無影無蹤,隻留下一道,直指冷的咽喉,冷聲道“你輸了!”


    冷整個人癱坐下來,這是她第一次輸給別人,但她沒有沮喪,反而笑道,“沒想到我也會輸,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啊。我一定會打敗你的,湫是吧?”


    湫看著那女子,看著她的笑,那樣的笑容,讓他看呆了。沒想到這樣的女子竟然也會笑!她的笑容中沒有一絲悲哀,仿佛一朵開在冷雨中的薔薇,寂寞,孤獨,美麗,而又充滿了戒備。


    還沒等湫反應過來,冷便突然消失在場中,湫不禁摸了摸鼻子,“這女子還有幾分姿色,但是沒有椿好看,不知道椿怎麽樣了。”


    “我宣布,這一場,湫獲勝,半個時辰後準備下一場。”裁判朗聲道。


    “此人好強啊,那漫天劍影的一招,我感覺連我也擋不住。”觀眾不禁議論道。


    “那女子也好強啊,特別是那出其不意的那一招,令那男子也受傷了。”


    ......


    剩下九場,湫沒再遇到第一場像冷一樣值得他認真的對手,甚至這九場下來,湫身上除了那女子留下的一道胸口,他沒受過別的傷,順利獲取十個積分位列第一,成功進入第三輪總決賽。


    一處黑暗的房間內,剛和湫對戰失敗的冷單膝跪在房間中,在她不遠處有一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


    黑袍男子微怒道,“冷,今天這一戰你輸了,有何感想?”


    “父親,這次是我的失誤,是我剛開始低估了那個家夥,請父親責罰,”冷沉聲道。


    “哈哈,低估?這不是原因,你抵不過他是應該的,那小子可是極之一族的二皇子啊,據說是極之一族最年輕的天才啊。”黑袍男子笑道。


    “?二皇子?他來參加這個幹嗎?”冷疑惑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和你一樣是試煉吧,要麽就是衝著那個神秘城主去的,這城主,連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的實力,太恐怖了,應該觸摸到那個境界的門檻了。”黑袍男子感歎道。“你退下吧,努力修煉,這次失敗你也不用太放心上,別讓他成了你的心魔。”


    “是,冷告退。”


    黑暗房間外,冷握緊雙拳,心中恨道,“哼!敢摘我麵巾,我一定要讓他死在我的劍下。”隨即消失在房間外,卻是不知,從這次之後,她便愛上了湫,腦子中永遠是湫的身影,每天想著如何打敗他,當然,這是後話了。


    第三日,第三輪決賽即將開始,三位執法長來到了此次的賽場,“此次就由我們三個裁決勝負,此次比賽的規則是由第二輪晉級的十人對決,為了省的麻煩,依舊采用第二輪的積分製,但此次積分製與第二輪有所不同,由積分排名的第十名的修仙者自己挑選對手,獲勝則獲得其所有積分,若失敗,則被挑戰者贏得所有積分,最後積分排名最高的獲勝。”


    第十名的是一青澀少年,似乎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竟有些怯懦,“我...我我挑第二名那位大哥。”


    積分排名第二的是一壯碩漢子,那漢子朗聲道,“小子,你覺得我好欺負嗎?哈哈,有送積分這種好事,我就笑納了。”


    賽場上,青澀少年一進入戰鬥狀態,那種羞澀便瞬間不見蹤影,單手持劍,冷酷道,“開始吧,拿出你的真正實力,不然你走不過一招。”


    “喲,小子,風大不怕閃了舌頭啊,要我使出真正實力?就看你夠不夠資格。”漢子怒道,雙手持闊劍,“吼!”一聲怒吼,闊劍帶著風聲,以排山倒海之勢斬向少年,隻見少年翻身而起,持劍之手跟著左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圈子,輕鬆擋住漢子這氣勢磅礴的一招,少年身形未停,卻又見他在空中一個閃爍,凝神使出未央劍法,向著漢子緊逼,漢子這時已經全然看不清無形劍氣的來路,唯有將闊劍不停橫、拉,提,轉,護住全身,陡然間嗤的一聲,少年劍氣透圍而入,漢子的肩頭,瞬間就有鮮血留下,狼狽不堪,漢子頓時驚叫道,“公子,手下留情,在下認輸。”少年獲得漢子的八個積分。


    “沒想到這第十名的少年還有點實力,看他劍招,貌似是淩之一族的後輩,在這放逐之城,都不隱匿自己家族的劍招,就不怕遭劫啊。”湫無奈歎道。


    湫在他獲勝後,走到少年的身旁,小聲道“朋友,你是淩之一族的後輩吧?”


    “嗯?你...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是淩之一族的?”少年頓時警惕道。


    “哈哈,你這未央劍法我見多了,這是你們淩之一族最普遍的一招吧?話說你怎麽不選我呢?我積分很高的,贏了我,你就離第一不遠了啊”湫玩笑道。


    “我...我感覺我...打不過你。”少年羞澀道。


    “同為三大王族的,我就提醒你一下,在外曆練,盡量少用家族絕學,太容易被認出來了。”


    “嗯嗯..謝...謝謝大哥。”少年拱手道。


    第二場是位列第九的男子挑戰第八的一個年輕人,勉強獲勝。


    剩下的七場,每個人都很穩妥,盡量選擇離排名離自己不遠的對手,這七場中,挑戰者贏了四場,負了三場,但這七場中無人挑戰湫,可能在第二輪見識到湫對戰冷的那一場,有點畏懼他的實力,因此湫的積分已經不再是第一了,但是,湫還沒挑選隊友呢。


    “排名列第一的,趕緊挑選對手,別發愣。”執法長大聲喝道。


    “哦哦,我挑積分最高的那一個吧,就是之前排在第三的那位。”湫拱手道。


    “選我?贏了你我就是第一了,道友。”那第三的男子道。


    “在下名柳,金仙後期,請賜教。”


    “湫,金仙巔峰,來吧。”湫無所謂道。


    “嗯?金仙巔峰?,有點來頭啊,”坐於左側的執法長笑道。


    名為柳的男子牙關緊咬,心中暗道,“金仙巔峰,有點麻煩了,沒想到還有這種高手。”


    場中,湫氣勢盡展,不禁令柳心頭一緊,但並未怯場,腳步輕點地麵,一步一影,不停在場中遊走,意圖迷惑湫,湫對此招,不僅沒有拔劍,反而閉上雙眼,隻見,湫伸出右手,一握,場中所有的身影都向湫飛去,在飛的途中,所有的虛影盡然消失,柳見此幕,反而借勢凝聚法力一劍猛地朝湫刺去,湫依舊戰立未動,持劍左手使劍鞘在柳的劍上輕拍,右手神出鬼沒般的朝柳的胸口印去,“不好”柳不禁大驚失色。


    湫的右手在柳的胸口一推,震的柳身形暴退,突然,在空中的柳,從自己的仙劍中抽出一把細劍,伸手一展,朝湫飛射而去,眼見便要穿胸而過,來勢驚人。


    “嗯?子母劍?”湫也是正色麵對,拔出仙劍,一招遊龍潛影,從旁拍擊過去,細劍為掌風所激,劍身竟爾彎曲,從湫腦後繞了個彎,向柳射了回去。柳舉起右手母劍,砸開射來的子劍,當的一聲,雙劍相交,隻震得右臂發麻,不等那變曲了的子劍落地,左手一抄,已然抓住,使將開來。周圍修仙者既震於湫掌力之強,又見柳應變無窮,劍法精,盡不住也大聲喝采,都覺今日得見當世奇才各出全力相拚,實是大開眼界,不虛了此番放逐之城一行。


    湫躲過了飛劍穿胸之險,定一定神,大拇指按出,使動“自在劍法”。這路劍法大開大闔,氣派宏偉,每一劍刺出,都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柳子母雙劍,漸感難以抵擋,十餘劍使出,柳已然額頭見汗,不住倒退,退到柱子旁,倚柱子防禦。湫將一路自在劍法使完,拇指一屈,食指點出,變成了“自意劍法”。這自在劍的劍勢不及自意劍宏大,輕靈迅速卻遠有遠之,他食指連動,一劍又一劍的刺出,快速無比。使劍全仗手腕靈活,但出劍收劍,不論如何快速,總是有數尺的距離,他以食指運那無形劍氣,卻不過是手指在數寸範圍內轉動,一點一戳,何等方便?何況柳被他逼出丈許之外,全無還手餘地。湫如果和他一招一式的拆解,使不上第二招便給柳取了性命,現下隻攻不守,任由他運使從家族中學來的自在劍法,自是占盡了便宜。


    “道友,在下認輸!”柳不禁喝道。


    “呼!真累,你能撐住我這麽多招,還算不錯的。”湫甩了甩手腕道。


    “哈哈,精彩,那這次的冠軍便是湫了,你是老夫這麽多年來的天才啊,你家的自在劍能被你一個金仙施展如此程度,你爹足已為你自豪了。”大執法長道。


    “執法長過獎了。”湫謙虛道。


    “明日午時,你在此等著老夫,老夫帶你去見城主。”大執法長瞬間消失在上位,隻留下聲音在廣場中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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