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生摟著她的小蠻腰，笑的陰險，“我怎麽了？”
“你看到我站在旁邊，你還抱著她？”
“你不也跟林啟站在一起嗎？”
林秀兒伸出一隻手戳戳他的胸膛，“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伸手抓住林秀兒的手，低下頭說：“我就喜歡你潑婦罵街的樣子。”
林秀兒臉刷地紅了，她連忙辯解，“我什麽時候潑婦罵街了？”
陸淩生哈哈大笑，“我錯了，是我用詞不當。”
她伸手拍拍他的手，“以後看見她，請你跟她保持距離。”
“吃醋了？”
“你說呢？”
陸淩生笑著說：“誰家的醋壇子翻了。”
林秀兒撅噘嘴，“反正不是我。”
“我還沒說你呢，你怎麽跟他搞一起去了？”
不是說是公司聚餐嗎？
劉秀兒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仔細想了想，回答道：“確實是公司聚餐，他把我騙出來了。”
好在陸淩生沒有看到就他們兩個人在吃飯，不然不知道會怎麽樣。
她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陸淩生突然又問：“你們公司聚餐，他跟過來幹什麽？”
完蛋，她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陸淩生不知道林啟是那家醫療公司的老板。
她深吸一口氣，“實不相瞞，他是老板。”
陸淩生不說話，停下腳步，低下頭看林秀兒，林秀兒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她趕緊豎起手指表忠心，“我發誓，這事，我今天才知道。”
他又這樣不說話，他每次一不說話，就好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小陰謀。
看見他複雜的眼神，林秀兒不由渾身一抖，她噘著嘴，“我真的不知道。”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辭職吧。”
林秀兒點點頭，“我看也是，反正今天我才去第一天，我直接跟主任說一下，明天不去上班了，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他說：“要不還是去我公司實習吧。”
他真想把她拴在身上，看見林啟，他有一種滿滿的危機感。
林秀兒有點抗拒林啟，還有點畏懼林啟。
林秀兒聽他這麽說，心裏麵竟然真的思考起來。
有資源不用，會不會有點傻？可她要是走後門，被陸淩生他爸知道了，不得吃了她？
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去養活自己呢，可是這個提議太動人了吧。
她說：“我先把那邊的工作給辭了再說。”
陸淩生點點頭，“嗯，也行。”
林秀兒歎氣，隻怕是想辭，但是不好辭啊。
“你怎麽不拉住她直接讓她衝過來了？”
張琳見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想起來責備站在身邊一直不說話的林啟。
林啟聳聳肩，“我能有什麽辦法？她就這樣衝過去了。”
“林啟，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林啟笑道：“何以見得？”
“今天的事情本來是說好的，你壞了我的事。”
“我有沒有壞你的事，你最清楚了，陸淩生根本就不喜歡你。”
張琳轉過頭輕笑，“是啊，他是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麽還要幫我呢？”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喜歡林秀兒，我可以理解，不過人家也不喜歡你。”
嗬嗬，這麽說來，他們兩個還真是相似啊，一樣的可憐。
張琳心煩意亂，“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林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我們不一樣。”
張琳有點驚訝，哪裏不一樣？
他笑著伸手挑挑張琳的下巴，張琳伸手拍開他的手。
他說：“人家又不喜歡你，你跟了我豈不是很好？”
張琳伸手理了理自己的波浪卷，對著他笑笑，“你不是我的菜。”
說完她轉身出了酒店大門，林啟看著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我送張小姐回家。”
張琳拒絕，“不需要。”
張琳坐上車離開，他看著張琳的背影，眼裏滿是耐人尋味的神色。
到了家，張明發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她，他一臉陰沉，看著她走進門，一言不發。
她說：“我回來了。”
張明發冷哼一聲，“還知道回來？”
“這不是去給你辦事？”
“張琳，你真是個廢物，你在我身邊這麽長時間，我培養你，你長這麽大了，卻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瞧瞧，這是一個父親會說出來的話嗎？
張琳聽了他的話，麵無表情，這種話，她早就聽習慣了。
別人家的父親對女兒都是寵上天了，隻有他……
他跟別人不一樣，從小對她就苛刻，她似乎隻是他商場上的利器，她在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之間遊走，他從來不問她累不累。
她轉過頭看他，“我是你親生的嗎？”
“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我會養你這麽大？”
“既然我是你親生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張明發冷笑，“你生在張家，就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麽，現在公司有難，這都是你應該做的。”
張琳咬牙切齒，“爸爸，要不是你在中間搗鬼，我現在至於這麽難？”
“我搗鬼？我做什麽了？”
她冷笑，“您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最清楚了，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就把陸淩生拿下了，現在還怪我？”
張明發瞪著眼睛看她，“你還委屈了？”
她不說話，她委屈嗎？
她當然委屈。
他一直都在利用她，她明明是他親生的，卻總是被他嘲諷。
他要的閨女是完美無缺的，一直以來她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唯獨在陸淩生這件事情上，她栽了。
見她不說話，張明發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語氣變得溫和起來，“沒事，就這一次失利，我給你支個招，過幾天你的生日就到了，你開個party一起聚一聚。”
張琳抿抿嘴，說道：“他都知道我們的心思了，怎麽可能會參加我的生日會？”
他冷笑，“說你蠢，你還真的蠢，你不會把他家人都請過來嗎？他爸媽一直很滿意你，你把他們請過來，然後再把陸淩生和林秀兒都請過來。”
她有點驚訝，“為什麽要把林秀兒請過來？”
“讓你請哪那麽多廢話？”
張琳笑了笑，“隻怕是爸爸你另有企圖。”
他不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如果你能好好把陸淩生拿下，公司就有的救，你要是不能把他拿下，那我隻能出險招了。”
畢竟富貴險中求，光靠張琳一個人，還真的不太容易。
張琳麵色慘白，隨後哈哈大笑，“爸，我就知道，你心裏麵一直是有私心的。”
“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她就上了樓，張明發看著她的背影，捏緊手裏的茶杯。
這婚要是不成，他們都要玩完。
他知道張琳最近跟那個叫林啟東的走的近，那公司確實大，可是小孩子太滑頭，張家跟陸家還有點淵源，跟那小毛孩結親，不如跟陸家結親。
林秀兒回到家就給主任打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她有點忐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她說：“我要辭職，我想了想，這份工作不太適合我。”
“辭職的事情我說了不算，要老板說了算。”
林秀兒就知道，這個林啟，是想著法子折騰她呢。
她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但是她知道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他的目的是達成了，她現在確實不太好過。
她說：“我現在是實習期，我不去了。”
主任又說：“你最好還是親自跟老板說，他說你要辭職，必須經過他的同意，不然有什麽事情，他不敢保證。”
又威脅她。
她說：“麻煩把他號碼給我。”
拿到號碼以後，她左想想，右想想，她就算是不做，也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吧？可是依著林啟的性子，說不定真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咬咬牙，還是撥了電話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嘩嘩的水聲。
像是花灑灑水的聲音，他居然在洗澡。
她剛要掛電話，林啟說：“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你在等我電話？”
“當然，你要辭職？”
林秀兒說：“是，我覺得這份工作不太適合我，我想辭職，換一份工作。”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林秀兒不由皺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連自由選擇職業的權利都沒有嗎？
她可是一個獨立的人。
她說：“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去上班。”
“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
“你要是敢不來上班，我就告訴陸淩生，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秀兒氣的渾身發抖，對著電話那邊一頓炮轟，“你說啊，你千萬仔細說清楚了，別漏掉什麽細節，告訴他你當年做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做了什麽，跟他沒有關係，但是你做了什麽，卻是跟他密切相關。”
“你當初為什麽要休學啊？嗯？你忘記了？”
林秀兒臉色一白，突然無話可說。
她當初為什麽休學……
她聲音有點發抖，“你真的要這麽對我嗎？”
“我知道你喜歡陸淩生，可是陸淩生真的適合你嗎？”
“他高高在上，那麽優秀，你呢？你太普通了，林秀兒，你們兩個不合適。”
“合不合適你說了算嗎？”
林啟笑了，“我當然可以說了算，你想讓我不把事情說出去，明天乖乖來上班。”
林秀兒深深地感覺到了，什麽叫絕望。
他就是不給她留活路了，她閉上嘴巴，不再講話，聽著電話那頭的他，喋喋不休。
“你想想，他們家是什麽樣子的？他爸媽你是見識過的，一旦他們知道了……”
一旦他們知道了，林秀兒這輩子都不會跟陸淩生在一起了。
她說：“你要是想說，你就直接去說，我問心無愧。”
“你確定？”
林夕兒感覺自己的手指甲戳破了手掌心，手心粘粘的，她攤開手掌，手心有血滲出來。
她呼吸加重，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隔著電話，林啟都能感覺到她的憤怒。
“別這麽生氣嘛，我都是為你好，明天乖乖過來上班。”
“你不想讓我跟陸淩生在一起，為什麽不直接說出去？”
“我現在暫時還沒有玩夠。”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林秀兒快抓狂了。
王八蛋，畜生，禽獸。
為什麽這種事情總是輪到她頭上？
談個戀愛多少人要來阻擋。
她想了想應該給陸淩生發一條消息，告訴他不能辭職的事情。
然而，他要是問她為什麽不能辭，她該怎麽回答？
算了，聽天由命吧。
——我仔細想了想，這份工作來之不易，我還是暫時不辭職了。
電話那邊，遲遲沒有人回複，她有點急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理解我好吧？
陸淩生站在窗前，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手機。
沒過多久，林秀兒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看到消息給我回複一下。
煙霧在空中彌漫，陸淩生深深地歎了口氣，頎長的身子在窗前竟顯得格外的落寞。
林啟的出現，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不能辭職，應該是遇到什麽問題了吧？門被推開，他轉過頭看看，是展文來了。
展文聞到屋子裏一圈煙味，不由得揮揮手，一臉嫌棄，“你這抽了多少煙啊，什麽事情這麽憂愁？”
他白了他一眼，將手裏的煙按進煙灰缸，打開窗戶。
微涼的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他感覺呼吸突然也順暢起來。
展文見狀，問道：“你什麽問題？”
“那個林啟不簡單。”
“又是因為林啟？”
“他把秀兒騙進了他們公司，還不讓她辭職。”
展文還以為什麽大事呢，伸手撩撩自己額前的幾根劉海，“我還以為天大的事呢，辭啊，他不給辭就不辭了？”
陸淩生轉過頭，“問題就在這裏，可以辭，但是秀兒不敢辭。”
展文有點驚訝，“不敢辭？還有這種事？”
“從他一回來，林秀兒就變得怪怪的。”
展文問：“哪裏怪？”
“昨天我在多倫酒店請高層吃飯，看見她跟林啟兩個人，在那裏。”
“為什麽？”
陸淩生輕笑，“她說是公司聚餐。”
展文皺眉，若有所思，“你信嗎？”
陸淩生反問：“你信嗎？”
他摸著下巴，“如果是別的公司我或許信，可是林啟的話，我就不太信了。”
陸淩生跟他想的是一樣的，這世上沒有那麽多巧合，還突然讓她撞見了他跟張琳在說話。
“你打算怎麽辦？”
陸淩生瞥了他一眼，“繼續查。”
“你說林秀兒有什麽事情不能直接跟你說啊？你說你什麽都有，缺錢的話你可以給她錢，缺愛的話你可以給她愛，沒有工作，你可以把她帶到公司來，什麽事情想不開非得待在林啟的公司？”
“什麽樣的把柄，能讓她那麽死心塌地地待在他公司？那要是有一天林啟讓她跟你分手……”
陸淩生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盡管他說的有道理，不過陸淩生，他還是惹不起啊。
他岔開話題，“當然，秀兒也不是這樣的人。”
陸淩生沉默，說不定她還真是這樣的人。
別看林秀兒平時在他麵前跟個小貓一樣，可是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帶刺的樣子，他見識過。
她要是狠起心來，怕是十頭牛拉不回頭。
“你有自己問過她嗎？”
陸淩生抽出一根煙，又點燃，放進嘴裏狠狠吸了一口，“她連幾年前發生的事情都不講，更何況是她的把柄。能被當成把柄的東西，又怎麽會輕易地讓別人知道？”
展文頓時覺得林秀兒這小妮子太無趣了，什麽事情不能一起麵對呢？
還是說她心裏麵壓根就沒把陸淩生當自己人？
他有點不滿，本來覺得林秀兒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也這麽自私。
“我說她這完全不信任你，趁著現在感情還不夠深……”
陸淩生聽了他的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你過來是想個辦法，不是讓你過來給我添堵的。”
展文趕緊諂媚地笑笑，“我就開個玩笑。”
“下次說話注意點。”
“是，您說的對，我不說了成吧？”
陸淩生不講話，良久，展文試探道：“你有沒有想過，問一下林秀兒的父母或者直接問林啟？”
“林啟要是說的話，他就不會拿它威脅秀兒了。”
展文聽他這麽說，心裏有點不悅，他晃晃腿，漫不經心道：“你光在這裏猜，有什麽用？萬一不是人家威脅林秀兒，是她自己不想走呢？萬一人家以前真的有過一段，結果現在人回來了，說不定舊情複燃了呢？”
陸淩生火氣蹭蹭往上冒，拉起展文，拎著他的胳膊就把他拖走，扔出了門外。
展文一臉懵逼，他隻是闡述了一個事實啊！
他用力拍拍門，“哥們隻是說了個實話，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呢？快開門。”
陸淩生板著臉，語氣清冷，“回去吧，我累了。”
說完他轉身上了樓，聽到屋內關門的聲音，展文一臉怒意，什麽玩意兒？
他又不是講錯什麽話，本來他說的就是實話。
林啟跟林秀兒又不是親兄妹，怎麽就不可能有一段難舍難分的感情？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林啟就出國了。現在人回來了，主動來找林秀兒了，兩個人幹柴烈火，舊情複燃。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怎麽猜測了一下，還生氣了？
他揮揮袖子轉身，開著車揚長而去。
陸淩生看著他的車開遠，目光深邃。
他為什麽這麽生氣？大概是他自己剛開始也想到了吧，比起這個，他更願意相信，是林秀兒被人脅迫了，畢竟五年前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他掏出手機給林秀兒打電話。
林秀兒等到半夜才等到他的電話，她伸手揉揉眼睛，趕緊接聽電話。
坦白說，此刻她的內心，是虛的。
“喂。”
“睡了嗎？”
她說：“還沒有。”
“是在等我嗎？”
她笑著回答：“你不給我回消息，我怕我睡著了就看不到了。”
陸淩生笑了笑，語氣柔和，“怕我生你的氣？”
林秀兒愣了愣，“是。”
她當然是怕他生氣的，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誤會自己，她也不例外。
她繼續說：“我想了想，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公司也這麽大，他把我辛辛苦苦地弄進公司，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認真工作，積累點經驗，等我學到東西了，我就立馬離開公司。”
話是這麽說的，可是她跟陸淩生的感情能維持多久？能變得多深？
或許她還什麽都沒說，他們就分手了；
或許她覺得時機成熟了，她說了，他還接受不了。
……
人生有一萬種可能，她在賭，賭她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她以為陸淩生會惱火，會罵她，會問她為什麽，但是陸淩生卻一句重話都沒說，隻說：“知道了，那就好好工作。”
她小心翼翼，“你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
陸淩生反問道：“你希望我生你的氣嗎？”
林秀兒趕緊搖頭，盡管電話那邊的陸淩生看不到，她說：“當然不希望。”
“既然這樣，你就留在那裏吧，但是要保護好自己，別被人占了便宜。”
林秀兒笑了，“除了你，誰還會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是我的特權，別人可不行。”
“哦？是嘛？”
“怎麽？你不願意我占你便宜嗎？你要是說不願意，那我以後就不占你便宜了。”
又開始耍流氓了，林秀兒到底是說什麽好呢？
她故作生氣說：“陸淩生，你為師不尊。”
陸淩生笑著說：“我為師不尊，那你呢？小妖精，勾引師父。”
林秀兒臉紅了，小妖精……
“陸淩生，你怎麽能做到說這種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陸淩生一本正經地回答：“我要是臉紅心跳了，怎麽能做老師？”
林秀兒仔細想想，好像還真的有點道理。
“哼，說的好聽呢。”
“秀兒，比起說的，其實我更喜歡做的。”
林秀兒嘴裏嘟囔著，“皮的很。”
他說：“明天我去接你上班。”
“我自己去就好了吧？”
“沒事，我順路。”
林秀兒心想，我上次專門查過，一點都不順路。
“好，那就早點睡吧。”
“好，晚安。”
掛完電話，陸淩生嘴角輕揚。
手機上有一條短信，他點開看了眼，皺起了眉頭。
——過幾天，張琳過生日，你跟我們一起過去，把秀兒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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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我站在旁邊，你還抱著她？”
“你不也跟林啟站在一起嗎？”
林秀兒伸出一隻手戳戳他的胸膛，“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伸手抓住林秀兒的手，低下頭說：“我就喜歡你潑婦罵街的樣子。”
林秀兒臉刷地紅了，她連忙辯解，“我什麽時候潑婦罵街了？”
陸淩生哈哈大笑，“我錯了，是我用詞不當。”
她伸手拍拍他的手，“以後看見她，請你跟她保持距離。”
“吃醋了？”
“你說呢？”
陸淩生笑著說：“誰家的醋壇子翻了。”
林秀兒撅噘嘴，“反正不是我。”
“我還沒說你呢，你怎麽跟他搞一起去了？”
不是說是公司聚餐嗎？
劉秀兒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仔細想了想，回答道：“確實是公司聚餐，他把我騙出來了。”
好在陸淩生沒有看到就他們兩個人在吃飯，不然不知道會怎麽樣。
她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陸淩生突然又問：“你們公司聚餐，他跟過來幹什麽？”
完蛋，她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陸淩生不知道林啟是那家醫療公司的老板。
她深吸一口氣，“實不相瞞，他是老板。”
陸淩生不說話，停下腳步，低下頭看林秀兒，林秀兒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她趕緊豎起手指表忠心，“我發誓，這事，我今天才知道。”
他又這樣不說話，他每次一不說話，就好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小陰謀。
看見他複雜的眼神，林秀兒不由渾身一抖，她噘著嘴，“我真的不知道。”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辭職吧。”
林秀兒點點頭，“我看也是，反正今天我才去第一天，我直接跟主任說一下，明天不去上班了，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他說：“要不還是去我公司實習吧。”
他真想把她拴在身上，看見林啟，他有一種滿滿的危機感。
林秀兒有點抗拒林啟，還有點畏懼林啟。
林秀兒聽他這麽說，心裏麵竟然真的思考起來。
有資源不用，會不會有點傻？可她要是走後門，被陸淩生他爸知道了，不得吃了她？
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去養活自己呢，可是這個提議太動人了吧。
她說：“我先把那邊的工作給辭了再說。”
陸淩生點點頭，“嗯，也行。”
林秀兒歎氣，隻怕是想辭，但是不好辭啊。
“你怎麽不拉住她直接讓她衝過來了？”
張琳見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想起來責備站在身邊一直不說話的林啟。
林啟聳聳肩，“我能有什麽辦法？她就這樣衝過去了。”
“林啟，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林啟笑道：“何以見得？”
“今天的事情本來是說好的，你壞了我的事。”
“我有沒有壞你的事，你最清楚了，陸淩生根本就不喜歡你。”
張琳轉過頭輕笑，“是啊，他是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麽還要幫我呢？”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喜歡林秀兒，我可以理解，不過人家也不喜歡你。”
嗬嗬，這麽說來，他們兩個還真是相似啊，一樣的可憐。
張琳心煩意亂，“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林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我們不一樣。”
張琳有點驚訝，哪裏不一樣？
他笑著伸手挑挑張琳的下巴，張琳伸手拍開他的手。
他說：“人家又不喜歡你，你跟了我豈不是很好？”
張琳伸手理了理自己的波浪卷，對著他笑笑，“你不是我的菜。”
說完她轉身出了酒店大門，林啟看著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我送張小姐回家。”
張琳拒絕，“不需要。”
張琳坐上車離開，他看著張琳的背影，眼裏滿是耐人尋味的神色。
到了家，張明發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她，他一臉陰沉，看著她走進門，一言不發。
她說：“我回來了。”
張明發冷哼一聲，“還知道回來？”
“這不是去給你辦事？”
“張琳，你真是個廢物，你在我身邊這麽長時間，我培養你，你長這麽大了，卻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瞧瞧，這是一個父親會說出來的話嗎？
張琳聽了他的話，麵無表情，這種話，她早就聽習慣了。
別人家的父親對女兒都是寵上天了，隻有他……
他跟別人不一樣，從小對她就苛刻，她似乎隻是他商場上的利器，她在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之間遊走，他從來不問她累不累。
她轉過頭看他，“我是你親生的嗎？”
“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我會養你這麽大？”
“既然我是你親生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張明發冷笑，“你生在張家，就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麽，現在公司有難，這都是你應該做的。”
張琳咬牙切齒，“爸爸，要不是你在中間搗鬼，我現在至於這麽難？”
“我搗鬼？我做什麽了？”
她冷笑，“您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最清楚了，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就把陸淩生拿下了，現在還怪我？”
張明發瞪著眼睛看她，“你還委屈了？”
她不說話，她委屈嗎？
她當然委屈。
他一直都在利用她，她明明是他親生的，卻總是被他嘲諷。
他要的閨女是完美無缺的，一直以來她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唯獨在陸淩生這件事情上，她栽了。
見她不說話，張明發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語氣變得溫和起來，“沒事，就這一次失利，我給你支個招，過幾天你的生日就到了，你開個party一起聚一聚。”
張琳抿抿嘴，說道：“他都知道我們的心思了，怎麽可能會參加我的生日會？”
他冷笑，“說你蠢，你還真的蠢，你不會把他家人都請過來嗎？他爸媽一直很滿意你，你把他們請過來，然後再把陸淩生和林秀兒都請過來。”
她有點驚訝，“為什麽要把林秀兒請過來？”
“讓你請哪那麽多廢話？”
張琳笑了笑，“隻怕是爸爸你另有企圖。”
他不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如果你能好好把陸淩生拿下，公司就有的救，你要是不能把他拿下，那我隻能出險招了。”
畢竟富貴險中求，光靠張琳一個人，還真的不太容易。
張琳麵色慘白，隨後哈哈大笑，“爸，我就知道，你心裏麵一直是有私心的。”
“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她就上了樓，張明發看著她的背影，捏緊手裏的茶杯。
這婚要是不成，他們都要玩完。
他知道張琳最近跟那個叫林啟東的走的近，那公司確實大，可是小孩子太滑頭，張家跟陸家還有點淵源，跟那小毛孩結親，不如跟陸家結親。
林秀兒回到家就給主任打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她有點忐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她說：“我要辭職，我想了想，這份工作不太適合我。”
“辭職的事情我說了不算，要老板說了算。”
林秀兒就知道，這個林啟，是想著法子折騰她呢。
她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但是她知道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他的目的是達成了，她現在確實不太好過。
她說：“我現在是實習期，我不去了。”
主任又說：“你最好還是親自跟老板說，他說你要辭職，必須經過他的同意，不然有什麽事情，他不敢保證。”
又威脅她。
她說：“麻煩把他號碼給我。”
拿到號碼以後，她左想想，右想想，她就算是不做，也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吧？可是依著林啟的性子，說不定真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咬咬牙，還是撥了電話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嘩嘩的水聲。
像是花灑灑水的聲音，他居然在洗澡。
她剛要掛電話，林啟說：“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你在等我電話？”
“當然，你要辭職？”
林秀兒說：“是，我覺得這份工作不太適合我，我想辭職，換一份工作。”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林秀兒不由皺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連自由選擇職業的權利都沒有嗎？
她可是一個獨立的人。
她說：“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去上班。”
“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
“你要是敢不來上班，我就告訴陸淩生，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秀兒氣的渾身發抖，對著電話那邊一頓炮轟，“你說啊，你千萬仔細說清楚了，別漏掉什麽細節，告訴他你當年做了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做了什麽，跟他沒有關係，但是你做了什麽，卻是跟他密切相關。”
“你當初為什麽要休學啊？嗯？你忘記了？”
林秀兒臉色一白，突然無話可說。
她當初為什麽休學……
她聲音有點發抖，“你真的要這麽對我嗎？”
“我知道你喜歡陸淩生，可是陸淩生真的適合你嗎？”
“他高高在上，那麽優秀，你呢？你太普通了，林秀兒，你們兩個不合適。”
“合不合適你說了算嗎？”
林啟笑了，“我當然可以說了算，你想讓我不把事情說出去，明天乖乖來上班。”
林秀兒深深地感覺到了，什麽叫絕望。
他就是不給她留活路了，她閉上嘴巴，不再講話，聽著電話那頭的他，喋喋不休。
“你想想，他們家是什麽樣子的？他爸媽你是見識過的，一旦他們知道了……”
一旦他們知道了，林秀兒這輩子都不會跟陸淩生在一起了。
她說：“你要是想說，你就直接去說，我問心無愧。”
“你確定？”
林夕兒感覺自己的手指甲戳破了手掌心，手心粘粘的，她攤開手掌，手心有血滲出來。
她呼吸加重，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隔著電話，林啟都能感覺到她的憤怒。
“別這麽生氣嘛，我都是為你好，明天乖乖過來上班。”
“你不想讓我跟陸淩生在一起，為什麽不直接說出去？”
“我現在暫時還沒有玩夠。”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林秀兒快抓狂了。
王八蛋，畜生，禽獸。
為什麽這種事情總是輪到她頭上？
談個戀愛多少人要來阻擋。
她想了想應該給陸淩生發一條消息，告訴他不能辭職的事情。
然而，他要是問她為什麽不能辭，她該怎麽回答？
算了，聽天由命吧。
——我仔細想了想，這份工作來之不易，我還是暫時不辭職了。
電話那邊，遲遲沒有人回複，她有點急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理解我好吧？
陸淩生站在窗前，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手機。
沒過多久，林秀兒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看到消息給我回複一下。
煙霧在空中彌漫，陸淩生深深地歎了口氣，頎長的身子在窗前竟顯得格外的落寞。
林啟的出現，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不能辭職，應該是遇到什麽問題了吧？門被推開，他轉過頭看看，是展文來了。
展文聞到屋子裏一圈煙味，不由得揮揮手，一臉嫌棄，“你這抽了多少煙啊，什麽事情這麽憂愁？”
他白了他一眼，將手裏的煙按進煙灰缸，打開窗戶。
微涼的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他感覺呼吸突然也順暢起來。
展文見狀，問道：“你什麽問題？”
“那個林啟不簡單。”
“又是因為林啟？”
“他把秀兒騙進了他們公司，還不讓她辭職。”
展文還以為什麽大事呢，伸手撩撩自己額前的幾根劉海，“我還以為天大的事呢，辭啊，他不給辭就不辭了？”
陸淩生轉過頭，“問題就在這裏，可以辭，但是秀兒不敢辭。”
展文有點驚訝，“不敢辭？還有這種事？”
“從他一回來，林秀兒就變得怪怪的。”
展文問：“哪裏怪？”
“昨天我在多倫酒店請高層吃飯，看見她跟林啟兩個人，在那裏。”
“為什麽？”
陸淩生輕笑，“她說是公司聚餐。”
展文皺眉，若有所思，“你信嗎？”
陸淩生反問：“你信嗎？”
他摸著下巴，“如果是別的公司我或許信，可是林啟的話，我就不太信了。”
陸淩生跟他想的是一樣的，這世上沒有那麽多巧合，還突然讓她撞見了他跟張琳在說話。
“你打算怎麽辦？”
陸淩生瞥了他一眼，“繼續查。”
“你說林秀兒有什麽事情不能直接跟你說啊？你說你什麽都有，缺錢的話你可以給她錢，缺愛的話你可以給她愛，沒有工作，你可以把她帶到公司來，什麽事情想不開非得待在林啟的公司？”
“什麽樣的把柄，能讓她那麽死心塌地地待在他公司？那要是有一天林啟讓她跟你分手……”
陸淩生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盡管他說的有道理，不過陸淩生，他還是惹不起啊。
他岔開話題，“當然，秀兒也不是這樣的人。”
陸淩生沉默，說不定她還真是這樣的人。
別看林秀兒平時在他麵前跟個小貓一樣，可是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帶刺的樣子，他見識過。
她要是狠起心來，怕是十頭牛拉不回頭。
“你有自己問過她嗎？”
陸淩生抽出一根煙，又點燃，放進嘴裏狠狠吸了一口，“她連幾年前發生的事情都不講，更何況是她的把柄。能被當成把柄的東西，又怎麽會輕易地讓別人知道？”
展文頓時覺得林秀兒這小妮子太無趣了，什麽事情不能一起麵對呢？
還是說她心裏麵壓根就沒把陸淩生當自己人？
他有點不滿，本來覺得林秀兒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也這麽自私。
“我說她這完全不信任你，趁著現在感情還不夠深……”
陸淩生聽了他的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你過來是想個辦法，不是讓你過來給我添堵的。”
展文趕緊諂媚地笑笑，“我就開個玩笑。”
“下次說話注意點。”
“是，您說的對，我不說了成吧？”
陸淩生不講話，良久，展文試探道：“你有沒有想過，問一下林秀兒的父母或者直接問林啟？”
“林啟要是說的話，他就不會拿它威脅秀兒了。”
展文聽他這麽說，心裏有點不悅，他晃晃腿，漫不經心道：“你光在這裏猜，有什麽用？萬一不是人家威脅林秀兒，是她自己不想走呢？萬一人家以前真的有過一段，結果現在人回來了，說不定舊情複燃了呢？”
陸淩生火氣蹭蹭往上冒，拉起展文，拎著他的胳膊就把他拖走，扔出了門外。
展文一臉懵逼，他隻是闡述了一個事實啊！
他用力拍拍門，“哥們隻是說了個實話，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呢？快開門。”
陸淩生板著臉，語氣清冷，“回去吧，我累了。”
說完他轉身上了樓，聽到屋內關門的聲音，展文一臉怒意，什麽玩意兒？
他又不是講錯什麽話，本來他說的就是實話。
林啟跟林秀兒又不是親兄妹，怎麽就不可能有一段難舍難分的感情？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林啟就出國了。現在人回來了，主動來找林秀兒了，兩個人幹柴烈火，舊情複燃。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怎麽猜測了一下，還生氣了？
他揮揮袖子轉身，開著車揚長而去。
陸淩生看著他的車開遠，目光深邃。
他為什麽這麽生氣？大概是他自己剛開始也想到了吧，比起這個，他更願意相信，是林秀兒被人脅迫了，畢竟五年前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他掏出手機給林秀兒打電話。
林秀兒等到半夜才等到他的電話，她伸手揉揉眼睛，趕緊接聽電話。
坦白說，此刻她的內心，是虛的。
“喂。”
“睡了嗎？”
她說：“還沒有。”
“是在等我嗎？”
她笑著回答：“你不給我回消息，我怕我睡著了就看不到了。”
陸淩生笑了笑，語氣柔和，“怕我生你的氣？”
林秀兒愣了愣，“是。”
她當然是怕他生氣的，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誤會自己，她也不例外。
她繼續說：“我想了想，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公司也這麽大，他把我辛辛苦苦地弄進公司，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認真工作，積累點經驗，等我學到東西了，我就立馬離開公司。”
話是這麽說的，可是她跟陸淩生的感情能維持多久？能變得多深？
或許她還什麽都沒說，他們就分手了；
或許她覺得時機成熟了，她說了，他還接受不了。
……
人生有一萬種可能，她在賭，賭她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她以為陸淩生會惱火，會罵她，會問她為什麽，但是陸淩生卻一句重話都沒說，隻說：“知道了，那就好好工作。”
她小心翼翼，“你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
陸淩生反問道：“你希望我生你的氣嗎？”
林秀兒趕緊搖頭，盡管電話那邊的陸淩生看不到，她說：“當然不希望。”
“既然這樣，你就留在那裏吧，但是要保護好自己，別被人占了便宜。”
林秀兒笑了，“除了你，誰還會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是我的特權，別人可不行。”
“哦？是嘛？”
“怎麽？你不願意我占你便宜嗎？你要是說不願意，那我以後就不占你便宜了。”
又開始耍流氓了，林秀兒到底是說什麽好呢？
她故作生氣說：“陸淩生，你為師不尊。”
陸淩生笑著說：“我為師不尊，那你呢？小妖精，勾引師父。”
林秀兒臉紅了，小妖精……
“陸淩生，你怎麽能做到說這種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陸淩生一本正經地回答：“我要是臉紅心跳了，怎麽能做老師？”
林秀兒仔細想想，好像還真的有點道理。
“哼，說的好聽呢。”
“秀兒，比起說的，其實我更喜歡做的。”
林秀兒嘴裏嘟囔著，“皮的很。”
他說：“明天我去接你上班。”
“我自己去就好了吧？”
“沒事，我順路。”
林秀兒心想，我上次專門查過，一點都不順路。
“好，那就早點睡吧。”
“好，晚安。”
掛完電話，陸淩生嘴角輕揚。
手機上有一條短信，他點開看了眼，皺起了眉頭。
——過幾天，張琳過生日，你跟我們一起過去，把秀兒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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