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家的飯菜口味都是相當不賴，跟五星級酒店比，都是那什麽那什麽了。</p>
吃飽喝足。</p>
溫良同學抹了抹嘴，往後倚靠，二郎腿一翹，那種二大爺的味兒撓一下就上來了。</p>
老苗頭已經習慣了這個玩意的作風，而且他甚至已經開始跟著擺爛。</p>
如果一定要有人如此放縱，那為什麽不能也有我老苗？</p>
老苗頭尋思用溫良的話來說，他都要六十了還可以這麽‘從心所欲’，別的方麵又有什麽所謂。</p>
溫良瞥一眼對麵的老苗頭，看著他從一個溫文爾雅、舉止得體的老幹部變成一副‘稀爛’模樣，不由咕噥：“學好三年，學壞三分鍾。”</p>
老苗頭年紀大了，也聽不到這種細微的咕噥。</p>
反正他知道不會有什麽好話，索性也不搭理。</p>
他這會已經尋思好了，將來要是講出去了，那就直接甩鍋給溫良，說溫總啊，帶壞人有一手。</p>
年紀大說話有份量的嘛。</p>
剛吃完飯，嘴是閑不下來，一會一會兒又開始了互相放嘲諷。</p>
老說一句：“你這個玩意操哪門子心，你有本事搞他們去上稱啊，不是正在打造全球最大公眾社交平台，搞上去啊，上了稱，那誰那誰還不得‘揮淚斬馬謖’什麽的！”</p>
小接一句：“別光喊，陳勝還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呢，他有吳廣，你還能沒個誌同道合的朋友了？你怕什麽！大不了跟康子哥一樣啊。”</p>
老瞪一眼小的：“怎麽你什麽都知道！不要隨便講話！”</p>
小擺爛。</p>
然後才能結束。</p>
溫良心中不由暗歎，他知道的太多了，重生帶來的信息優勢太大了。</p>
很多事情還沒最終定性，他就已經清楚了。</p>
跟老苗頭這種聊起來，因為信息源不同的緣故，很容易嚇人。</p>
好在，老苗頭是個有點兒份量的大老，而且話鋒更嚇人，倒也無吊所謂了。</p>
…………</p>
如此這般，十來分鍾後，溫良隨同老苗頭離開了院子，慢悠悠的走在胡同巷子裏，也沒有刻意挑小路走，很快就到了另一個差不多大的院子裏。</p>
老苗頭明顯不常來，都不熟門熟路。</p>
還稍微喊了一嗓子才找對廂房。</p>
毫無準備的護濘總趕忙迎了出來，對於老苗頭帶著溫良‘深夜’造訪，他其實是有點意外的。</p>
護濘總笑著伸出雙手：“不知溫總到來，有失遠迎，還請海涵。”</p>
“不請自來，護濘總勿怪。”溫良連忙伸出雙手。</p>
老苗頭從旁幫腔：“晚飯吃得有點多，剛好走一走消消食。”</p>
護濘總做了個手勢：“裏麵請，裏麵請。”</p>
“……”</p>
在老李頭直截了當提出要溫良更多的去團結時，溫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護濘總。</p>
因為他從95年至今一直在政研室，且已經是政局委了。</p>
很多眾所周知的事情都是由他最先起草的，如3重要思想。</p>
而在溫良經曆過的那一段人生中，14年的人為牛市與15年的股災，接踵而至的漲價去庫存，護濘總都有很大能力去影響。</p>
這裏麵有很多扯不清的東西，影響了溫良對待很多人的態度。</p>
如前者是同一個人導致的，這個人諢名厲股份，放在後世可能很少人關注了，但在眼下或者更早一點的時候，對這個貨的評價是一麵倒的。</p>
用老話說是掉書袋，生搬硬套西方經濟理論，動不動就是國內貧富差距還不夠大。</p>
一般的認為他所代表的的群體至少讓國內走了10年西經彎路。</p>
至於這樣一個名聲愈發不顯的人為什麽有這麽大的能量，那就不得不提一下溫良今天上午才見過的行政老李了，嗯……行政老李是他的高徒……之一。</p>
這其實也是溫良頭次不上來就喊爺爺的原因之一。</p>
因為他實在摸不準行政老李的立場次要傾向，假設也是偏西經……</p>
至於後麵那個漲價去庫存，甚至最終成為引發全球大摩擦誘因的‘妙招’，是另個神人提出，今年(13年)初剛出版過《兩次全球大危機的比較研究》一書，當下在發改當副手。</p>
眼下，隨著博浪依照國內路線發展愈發壯大，一步一步分配生產資料給到博浪全體員工手上，這些人恨不得跳起來打溫良一巴掌。</p>
因為博浪目前階段的體量和創造出來的集體競爭力，已經算是狠狠打了這些人一巴掌。</p>
讓他們的理論變得一文不值。</p>
所以，溫良其實心裏很討厭現狀，因為他的理想和他的作為和博浪的經營現狀，明明是符合國情的，結果讓他被卷入了最凶狠最殘忍的理念之爭裏麵。</p>
溫良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無形中得罪了多少垃圾貨色，影響了多少東西的利益，讓多少狗東西的頭銜變得一文不名。</p>
與他觀念相悖的人在一定層麵之上，可以說是無窮盡。</p>
這也是之前溫良不得不擺爛兩個月，在全國到處飄的主要緣故。</p>
要不是有棱鏡這樣天大的機會，溫良都不會上京。</p>
因為如果隻是空口白牙，他真就狗幾把不是了。</p>
120萬個工作崗位，2000萬個間接工作崗位，以及擠進科技行業國際前沿水準行列等等一些，才有溫良今天‘大放厥詞’的機會。</p>
…………</p>
寒暄了一會兒之後，溫良開門見山的提到了包括理念之爭方麵的種種事情，末了說道：“……還望護濘總指點愚鈍的我。”</p>
“溫總太謙虛了，互相探討，互相探討。”護濘總微笑著說，“你的作為令我欽佩，有些方麵我其實沒有你了解的透徹。”</p>
“現在不比過去，互聯網帶來了信息的極度暢通，盡管還有遮遮掩掩，但人們眼界是開闊了的，指望施行古代那一套恩科籠絡讀書人牢籠治世、安穩天下的策略，自然行不通，也不能隻是單獨安撫體係內底層，對於世襲罔替現象也是需要考慮的。”</p>
溫良深表認同：“對，有人說現代社會普通人眼界開了是很糟糕的事情，因為從此知道自己在當中沒有位置……可，這些方麵不正是上層應該去想辦法解決？指望所有人眼界開了都不敢再有野心？”</p>
老苗頭從旁貌似隨意的插了句：“那是在做夢。”</p>
護濘總餘光輕瞄了眼老苗頭，心中略有滴咕，他知道自己小看了護著溫良的群體力量。</p>
溫良繼續往下說：“時代的發展，以及一些企業正蠢蠢欲動瞄準所謂的互聯網金融，給P2P換殼所帶來的種種惡果，會讓人們越來越覺得獲取到的薪資待遇對不起自己的勞動付出，從而認為工作會毀掉自己，我想，到時候會出現諸如靈活就業人數年年增長，摩擦性失業人群高企等錯綜複雜的社會現象。</p>
當然，一定會有人注定是綠葉，注定是背景板，注定隻是統計數字，可這也不是不作為的理由。”</p>
護濘總放下茶杯，接過話頭：“的確，像博浪集團、以及博浪工廠這樣的勞動力密集企業發展榜樣應該更多一些，降低成本隻通過壓榨剝削來實現本就沒道理，享受了時代福利的企業應該提供更多工作崗位來提高社會回報。”</p>
溫良再次深表認同：“對，所有美化全年無休、996等的都在有意或無意忽略一個現象，一個人做不完的工作可以用兩個人三個人來完成！剝削剩餘價值可不是我國應當有的社會氛圍吧。”</p>
護濘總輕輕頷首，語調和緩的說：“這些具體層麵溫總要比我清楚得多，降低成本換取競爭優勢是逼不得已的選擇，不過這不意味著無底線，總是要想辦法提高產品本身的競爭力，而非滿足低端。”</p>
溫良歎了口氣：“有些理論我很討厭，如先帶後，往往這種理論會伴隨著一種態度，輔以不惜一切代價，而這種時候，廣大民眾就是代價，而結構性的問題不是有短期所謂刺激投資拉出增長就會消弭的。”</p>
護濘總臉上揚起了點笑容，做了個補充：“這種時候你我又何嚐不是代價。”</p>
略頓，護濘總還是給出了一個明確的態度：“實話說，溫總能來我這裏與我探討這些，我有點受寵若驚，有時候站太高了隻有滿目雲彩啊。”</p>
“期待有機會能去博浪工廠參觀。”</p>
溫良喜上眉梢：“歡迎之至，到時一定掃塌相迎。”</p>
“……”</p>
…………</p>
這次夜間拜訪，溫良的收獲遠超預期，他原本都沒想過可以談這麽深入。</p>
一應‘擔憂’、‘隱憂’全部甩了出來。</p>
諸如目前經濟發展的整體結構性問題，不可能是靠短期投資刺激拉出增長就可以被解決掉的，必須是要找到長期增長動力，就隻能回到解決結構性問題上。</p>
諸如如何讓老百姓有更大的生存空間，想辦法真正讓利於民。</p>
諸如互聯網金融、996等將帶來的惡果。</p>
諸如世襲罔替這個事情帶來的惡果。</p>
諸如地產這個玩意的各方麵捆綁，護濘總的初步觀點是因地製宜，可能需要一地一策，需要聯係房產稅等策略，包括體係內成員擁有最大量住房的問題，狠下心去逼他們‘壯士斷腕’。</p>
諸如引導分配體係走向真實市場化，即報酬與真實創造的市場價值掛鉤，從根本上去排除乃至否定厲股份提到的依賴國內這幫費不拉堪資本家道德標準的所謂三次分配。</p>
諸如一些已經在商榷中的股市代房市，漲價去庫存一類事情應當如何施加另一方向的影響等。</p>
等等方麵其實在溫良的理想中都有跡可循。</p>
比如三次分配，這個是九十年代的概念，完全依賴所謂先富群體的自願與道德水準來進行捐贈、轉移收入，沒有其它任何任何約束，完全依賴道德力量，這踏馬……狗都不信能有這種可能性吧？</p>
國內外很多企業家熱衷於慈善有很大成分是有利可圖，綜合來說就是合理避稅。</p>
偏偏這種理論在提出後竟然逐漸被廣泛研究，最終被上層采納了。</p>
站在溫良的角度，這裏麵要沒有厲股份各高徒影響力因子，他是不太相信的。</p>
總之……因為大方向上的共同理念，溫良基本上算是團結到了護濘總，這已經是極大的成功了。</p>
溫良本就不喜歡坐以待斃，飄在全國的那兩個月他心情並不美麗，哪怕是尋求了各種樣式刺激的玩意。</p>
他喜歡掌握主動權。</p>
從發展博浪的通訊業務、存儲業務、進一步擴大半導體產業鏈戰略投資，再到與老苗頭私聊，以及公事公辦，再到眼下這一係列舉措，總算勉強撥開一些雲霧了。</p>
與老苗頭一同回往老苗家的路上，老苗頭主動提到：“下一個去拜訪誰？”</p>
“不了，明早離京。”溫良瞥向老苗頭，笑了下。</p>
老苗頭也笑了下：“還行，心裏有數，現在不是趁熱打鐵的時候，隻能緩步進行，有這樣的形勢已經不錯了。”</p>
溫良深以為然：“嗯。”</p>
“你也不要太感謝我們，當做各取所需吧。”老苗頭說了句實誠話。</p>
溫良又笑了：“苗總今晚沒喝好啊。”</p>
老苗頭伸手虛點了兩下，沒再多說。</p>
前前後後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月，溫良怎麽可能琢磨不明白裏麵的道道。</p>
他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製造出了多少對手。</p>
但他還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也清楚動一下老柳不可能有那麽大後遺症。</p>
所以，事情就變得清晰起來了。</p>
他的理想和行為與國情契合，他的身份地位足夠參與進來，加上種種因素適逢其會，他成為了老苗乃至平總等人手上的一張突破牌。</p>
大家對他抱有厚望。</p>
期待溫良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奇跡商人，能通過商業思維模式，找到突破口。</p>
而溫良也希望在過程中掌握最大的主動權，這需要老苗頭他們的鼎力支持。</p>
於是，雙方默契的一拍即合。</p>
…………</p>
…………</p>
6月27日，星期四。</p>
上午，溫良同學搭乘自己的私人飛機離開京城這個已經充滿是非的地方。</p>
幾乎同一時間，華南理工學術大講堂內歡聲笑語，2013屆學生畢業典禮在這裏隆重舉行。</p>
張鬱林、李澤兩人各在會場一角。</p>
校方各主要人員，以及曹院士等人一同參加盛典，共同為2013屆畢業生的大學生活劃上圓滿句號。</p>
與曆屆畢業典禮流程差不多。</p>
校長王迎軍寄語2013屆畢業生。</p>
這一屆本科生代表來自新聞與傳播學院，據說是根好苗子，佩旋那邊有意挖她……優秀畢業生都是去年秋天就已經在秋招上基本確定了工作單位的。</p>
一樣樣流程走完之後，常務副校彭新一笑容滿麵的走到了發言台：“今天我校9000多名學子將要踏上新的人生征程，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我校本屆畢業生、博浪集團副總李澤代表博浪集團出席盛典，有請。”</p>
以博浪集團副總身份出席的李澤沒穿學士服，西裝革履的走上了主持台。</p>
另有工作人員已就緒。</p>
身為博浪集團公眾場合露麵最多的高管，又是華工學子，大家對李澤自是再熟悉不過了。</p>
現場的歡呼聲超過了任何一個時刻。</p>
李澤看向台下無數校友，微笑開口：“在華工的學習生活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份子，感謝華工，是華工讓博浪集團得以開創……”</p>
“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裏，我代表博浪集團與華工一同發起原創科技探索基金……”</p>
“時值國際科技形勢風雲突變，多方摩擦加劇，掌握科技發展命脈是我們每一個國人的期待……”</p>
“我們認為，當前全球科技行業進入了一個具有風險的階段，我們需要掌握更多的底層基礎科學原創性成果，從根源上解決可能被卡脖子的風險，打造科技創新驅動力！”</p>
“因此，博浪集團通過了一項新決議，成立原創科技實驗室！擬定首批投入25億人民幣，累計投入不低於100億人民幣，為敢於開展底層基礎科學研究，進行原創性成果探索的華工研究生提供直接資金支撐！</p>
”</p>
隨著李澤的話語落下，有工作人員舉著一張超級大的支票板走到了主持台。</p>
接著，王迎軍和幾個校方領導與李澤共同舉起了這張寫上了25億的支票。</p>
現場再次響起熱烈的歡呼聲。</p>
盡管大家現在已經屬於畢業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不可以繼續讀研，研究生這方麵可一點都不卡年齡。</p>
在掌聲稍歇後，王迎軍麵向無數學子，宣布：“從下一個學年開始，我校將在學術型理工科類研究生群體中全麵開展原創科技探索試點！</p>
將建立行之有效的全新客觀評估體係，碩士學位不再要求必須要有一篇正式核心期刊，博士學位也不再做出同類要求，能否達到畢業標準將以新建立追蹤學員研究進展的學員委員會、學位論文評審委員會、導師三方意見組成，為好奇心驅動的研究努力！”</p>
如果說李澤的言論還有點語焉不詳的樣子，那麽王迎軍宣布的決定，就讓在座所有人都明白了博浪集團和華工這次共同發起的基金其期待目標。</p>
打破唯論文的評估體係！</p>
全方位解放研究生的思想束縛！</p>
讓這些在理工科領域十分聰明的大腦不再浪費到發論文上麵。</p>
而博浪集團提供的直接資金支撐，也在很大程度上進一步解決了研究生群體的後顧之憂，有錢才能做研究，一點毛病沒有。</p>
別小看華工這所理工科見長的高校，雖然這所學校是985中為數不多的非副部大學，但是……在沒有額外影響因子的情況下，2020年代教育部決定在高等學校培育建設一批未來技術學院時，首批12所高校名單中就有華工。</p>
所以學術研究底蘊還是不錯的。</p>
學員質量自然也是非常不賴的。</p>
…………</p>
稍晚些時候，博浪集團、華工雙方均通過官方渠道對外公布了相關消息，在流量的特別聚焦之下，很快成為微博、小橙書等社交平台討論熱點。</p>
“感覺博浪還是有點被阿美莉卡逼急了，聽說昨晚溫總還上新聞了，今天又搞這麽大的動作炮轟研究生畢業評估體係……也就華工了，換別的學校肯定不能陪著瞎胡鬧……”</p>
“告訴你個冷知識，2009年中科院研究院時期已經不唯論文了，更早期的時候大家通過你的學術產出有客觀的評價。”</p>
“博浪對基礎科學的態度值得讚揚，棱鏡帶來的‘教訓’已經夠深刻了，彎道超車不可取，先想辦法解決最基礎最底層的問題吧！”</p>
“博浪有沒有被阿美莉卡卡住我不知道，但有些人的腦子已經被卡住了……再說也不想想一家有望提供多達120萬個工作崗位的超級巨型企業是什麽概念！”</p>
“……”</p>
亂七八糟的言論中，也有一些讀研讀博的人冒了泡。</p>
某某某：“我剛考研上岸，華工也不早說，早知道應該報考華工啊！不用發SCI，我直接就感覺我行了，這興趣愛好誰還沒有了？！</p>
</p>
”</p>
“研究生……能轉校不，這套評估體係真的……感覺我的思維都寬鬆了，沒有期刊論文懸在頭上，鼓勵好奇心驅動的研究，這……國內的學術氛圍迎來了天堂嗎？”</p>
“我的評價是，不如我校卡畢業……嗬，真踏馬高下立判了。”</p>
“主要還是博浪的手筆不小，我剛查了下，華工的碩博研究生規模大致在一萬多人左右，平均到每個研究生都能額外獲得25萬左右的研究經費，而且我看了基金的評估標準和發放標準，都是寬鬆型的，真正意義上廣撒網，且抱有最樸素的期待，而不強求。”</p>
“說實話，很希望上麵能看到這種有效的革新方向，擴大試點範圍，不要再直接從管理層麵就束縛住好奇心、創造力，唉……一言難盡。”</p>
“……”</p>
一些活躍ID自然也冒了出來。</p>
晚風像雲：“看來溫總、澤總他們這些人對我國的高校培養體係很不滿啊，應該說對強加的不客觀硬性管理體係不滿，不過溫總是直接炮轟重點大學沒樣子，澤總的炮轟就比較委婉了，而且還砸錢，這麽看來，還是澤總有意思。”</p>
久愛：“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澤總確實越來越有意思了，也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能去擰螺絲啊~”</p>
“……”</p>
…………</p>
在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讓全網主要關注焦點放到了學術研究的方方麵麵上時，李澤還安排博浪的相關團隊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年初博浪集團發起了專項教育發展基金會，每年支出35億元用於建設大量完小和少量九年一貫製學校。</p>
這是博浪集團第一次正式的社會性捐贈。</p>
最近這些天裏，溫良和各方談論了地產解綁等方麵，其中就包括教育方麵的解綁。</p>
原本溫良是打算大張旗鼓的搞一波，老李頭給出委婉的建議，讓他依葫蘆畫瓢，換句話說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p>
所以，在主要焦點放在博浪再次炮轟高校培養體係之時，博浪集團在教育領域做了另一項舉措。</p>
在京城、江夏、羊城、廈門、金陵五個城市總計支出50億左右收購總計50所九年一貫製民營學校主體，後續再支出5億左右的經費進行集中升級改製，打造出更優秀的教育質量。</p>
並打破劃區招生的傳統，麵向全市招生。</p>
這項舉措當然得到了當地地方的支持。</p>
是溫良以個人名義借博浪集團之手來明確表態的一個方麵。</p>
本來首批五個城市裏沒有京城，但博浪與京城市一級的關係現在還可以，畢竟博浪的通訊業務要落戶京城，所以當地也願意支持這項舉措。</p>
至於其它申城、鵬城、杭城等地產發展形勢更突出的地方，溫良根本沒打算去嚐試，懶得浪費精力。</p>
教育資源其實是個很奇特的存在。</p>
對於欠發達地區的部分貧困縣鄉，不僅需要條件更好的完小、九年一貫製學校，也需要教育質量更好的高中，可以說是整體欠缺。</p>
而在發達地區，則因為教育資源充分供應，大家都希望優中選優，於是衍生出了學區，進而捆綁了學區房。</p>
但學區的概念隻涉及義務教育的九年階段，高中甚至是麵向全省招生的。</p>
學區這樣涉及到海量個體、人員、利益的舉措，一時半會不可能改變，溫良說服誰都沒有用，阻力太大，於是才有這個過於折中的舉措。</p>
反正在足夠層麵的知情人士眼裏，這不過就是溫良表態而已。</p>
溫良的出發點的確是這樣，畢竟老李頭都得表態，但是他也有其它想法，改變學區舉措一時半會不可能，那就一步步來。</p>
他可知道後世京城就有通過各種方式作出改變，如教師全市輪崗製度，能起到一定的稀釋平衡教學資源作用。</p>
現在這個開口子的操作，不一定沒大作用。</p>
隻要搞好了每個城市十所上下的九年一貫製學校其教學質量，那事情就會變得有意思……</p>
……</p>
網上沸沸揚揚談論什麽是原創科技、什麽叫高校培養體係缺陷、什麽是博浪麵臨的危機、博浪的期待等等，都與即將抵達江夏的溫良同學無關了。</p>
他已經拋開了京城那一檔子本就該與他無關的事情，也要拋開了繁雜的商務，去過幾天小生活。</p>
-</p>
PS：不要糾結老總是誰啦~他是一個修正上層非頂層泛指，具體我也不知道該套誰頭上，因為我也不了解，隻要能查到相關資料的又有需要出場的肯定會通過某種形式暗示。</p>
PS1：本章7000字，今天應該還會更一章長的，這個月會多更新，求月票來點曝光度~盟主及以上打賞有加更，期待一個大老看穿我的倔強~~哈哈哈。</p>
吃飽喝足。</p>
溫良同學抹了抹嘴，往後倚靠，二郎腿一翹，那種二大爺的味兒撓一下就上來了。</p>
老苗頭已經習慣了這個玩意的作風，而且他甚至已經開始跟著擺爛。</p>
如果一定要有人如此放縱，那為什麽不能也有我老苗？</p>
老苗頭尋思用溫良的話來說，他都要六十了還可以這麽‘從心所欲’，別的方麵又有什麽所謂。</p>
溫良瞥一眼對麵的老苗頭，看著他從一個溫文爾雅、舉止得體的老幹部變成一副‘稀爛’模樣，不由咕噥：“學好三年，學壞三分鍾。”</p>
老苗頭年紀大了，也聽不到這種細微的咕噥。</p>
反正他知道不會有什麽好話，索性也不搭理。</p>
他這會已經尋思好了，將來要是講出去了，那就直接甩鍋給溫良，說溫總啊，帶壞人有一手。</p>
年紀大說話有份量的嘛。</p>
剛吃完飯，嘴是閑不下來，一會一會兒又開始了互相放嘲諷。</p>
老說一句：“你這個玩意操哪門子心，你有本事搞他們去上稱啊，不是正在打造全球最大公眾社交平台，搞上去啊，上了稱，那誰那誰還不得‘揮淚斬馬謖’什麽的！”</p>
小接一句：“別光喊，陳勝還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呢，他有吳廣，你還能沒個誌同道合的朋友了？你怕什麽！大不了跟康子哥一樣啊。”</p>
老瞪一眼小的：“怎麽你什麽都知道！不要隨便講話！”</p>
小擺爛。</p>
然後才能結束。</p>
溫良心中不由暗歎，他知道的太多了，重生帶來的信息優勢太大了。</p>
很多事情還沒最終定性，他就已經清楚了。</p>
跟老苗頭這種聊起來，因為信息源不同的緣故，很容易嚇人。</p>
好在，老苗頭是個有點兒份量的大老，而且話鋒更嚇人，倒也無吊所謂了。</p>
…………</p>
如此這般，十來分鍾後，溫良隨同老苗頭離開了院子，慢悠悠的走在胡同巷子裏，也沒有刻意挑小路走，很快就到了另一個差不多大的院子裏。</p>
老苗頭明顯不常來，都不熟門熟路。</p>
還稍微喊了一嗓子才找對廂房。</p>
毫無準備的護濘總趕忙迎了出來，對於老苗頭帶著溫良‘深夜’造訪，他其實是有點意外的。</p>
護濘總笑著伸出雙手：“不知溫總到來，有失遠迎，還請海涵。”</p>
“不請自來，護濘總勿怪。”溫良連忙伸出雙手。</p>
老苗頭從旁幫腔：“晚飯吃得有點多，剛好走一走消消食。”</p>
護濘總做了個手勢：“裏麵請，裏麵請。”</p>
“……”</p>
在老李頭直截了當提出要溫良更多的去團結時，溫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護濘總。</p>
因為他從95年至今一直在政研室，且已經是政局委了。</p>
很多眾所周知的事情都是由他最先起草的，如3重要思想。</p>
而在溫良經曆過的那一段人生中，14年的人為牛市與15年的股災，接踵而至的漲價去庫存，護濘總都有很大能力去影響。</p>
這裏麵有很多扯不清的東西，影響了溫良對待很多人的態度。</p>
如前者是同一個人導致的，這個人諢名厲股份，放在後世可能很少人關注了，但在眼下或者更早一點的時候，對這個貨的評價是一麵倒的。</p>
用老話說是掉書袋，生搬硬套西方經濟理論，動不動就是國內貧富差距還不夠大。</p>
一般的認為他所代表的的群體至少讓國內走了10年西經彎路。</p>
至於這樣一個名聲愈發不顯的人為什麽有這麽大的能量，那就不得不提一下溫良今天上午才見過的行政老李了，嗯……行政老李是他的高徒……之一。</p>
這其實也是溫良頭次不上來就喊爺爺的原因之一。</p>
因為他實在摸不準行政老李的立場次要傾向，假設也是偏西經……</p>
至於後麵那個漲價去庫存，甚至最終成為引發全球大摩擦誘因的‘妙招’，是另個神人提出，今年(13年)初剛出版過《兩次全球大危機的比較研究》一書，當下在發改當副手。</p>
眼下，隨著博浪依照國內路線發展愈發壯大，一步一步分配生產資料給到博浪全體員工手上，這些人恨不得跳起來打溫良一巴掌。</p>
因為博浪目前階段的體量和創造出來的集體競爭力，已經算是狠狠打了這些人一巴掌。</p>
讓他們的理論變得一文不值。</p>
所以，溫良其實心裏很討厭現狀，因為他的理想和他的作為和博浪的經營現狀，明明是符合國情的，結果讓他被卷入了最凶狠最殘忍的理念之爭裏麵。</p>
溫良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無形中得罪了多少垃圾貨色，影響了多少東西的利益，讓多少狗東西的頭銜變得一文不名。</p>
與他觀念相悖的人在一定層麵之上，可以說是無窮盡。</p>
這也是之前溫良不得不擺爛兩個月，在全國到處飄的主要緣故。</p>
要不是有棱鏡這樣天大的機會，溫良都不會上京。</p>
因為如果隻是空口白牙，他真就狗幾把不是了。</p>
120萬個工作崗位，2000萬個間接工作崗位，以及擠進科技行業國際前沿水準行列等等一些，才有溫良今天‘大放厥詞’的機會。</p>
…………</p>
寒暄了一會兒之後，溫良開門見山的提到了包括理念之爭方麵的種種事情，末了說道：“……還望護濘總指點愚鈍的我。”</p>
“溫總太謙虛了，互相探討，互相探討。”護濘總微笑著說，“你的作為令我欽佩，有些方麵我其實沒有你了解的透徹。”</p>
“現在不比過去，互聯網帶來了信息的極度暢通，盡管還有遮遮掩掩，但人們眼界是開闊了的，指望施行古代那一套恩科籠絡讀書人牢籠治世、安穩天下的策略，自然行不通，也不能隻是單獨安撫體係內底層，對於世襲罔替現象也是需要考慮的。”</p>
溫良深表認同：“對，有人說現代社會普通人眼界開了是很糟糕的事情，因為從此知道自己在當中沒有位置……可，這些方麵不正是上層應該去想辦法解決？指望所有人眼界開了都不敢再有野心？”</p>
老苗頭從旁貌似隨意的插了句：“那是在做夢。”</p>
護濘總餘光輕瞄了眼老苗頭，心中略有滴咕，他知道自己小看了護著溫良的群體力量。</p>
溫良繼續往下說：“時代的發展，以及一些企業正蠢蠢欲動瞄準所謂的互聯網金融，給P2P換殼所帶來的種種惡果，會讓人們越來越覺得獲取到的薪資待遇對不起自己的勞動付出，從而認為工作會毀掉自己，我想，到時候會出現諸如靈活就業人數年年增長，摩擦性失業人群高企等錯綜複雜的社會現象。</p>
當然，一定會有人注定是綠葉，注定是背景板，注定隻是統計數字，可這也不是不作為的理由。”</p>
護濘總放下茶杯，接過話頭：“的確，像博浪集團、以及博浪工廠這樣的勞動力密集企業發展榜樣應該更多一些，降低成本隻通過壓榨剝削來實現本就沒道理，享受了時代福利的企業應該提供更多工作崗位來提高社會回報。”</p>
溫良再次深表認同：“對，所有美化全年無休、996等的都在有意或無意忽略一個現象，一個人做不完的工作可以用兩個人三個人來完成！剝削剩餘價值可不是我國應當有的社會氛圍吧。”</p>
護濘總輕輕頷首，語調和緩的說：“這些具體層麵溫總要比我清楚得多，降低成本換取競爭優勢是逼不得已的選擇，不過這不意味著無底線，總是要想辦法提高產品本身的競爭力，而非滿足低端。”</p>
溫良歎了口氣：“有些理論我很討厭，如先帶後，往往這種理論會伴隨著一種態度，輔以不惜一切代價，而這種時候，廣大民眾就是代價，而結構性的問題不是有短期所謂刺激投資拉出增長就會消弭的。”</p>
護濘總臉上揚起了點笑容，做了個補充：“這種時候你我又何嚐不是代價。”</p>
略頓，護濘總還是給出了一個明確的態度：“實話說，溫總能來我這裏與我探討這些，我有點受寵若驚，有時候站太高了隻有滿目雲彩啊。”</p>
“期待有機會能去博浪工廠參觀。”</p>
溫良喜上眉梢：“歡迎之至，到時一定掃塌相迎。”</p>
“……”</p>
…………</p>
這次夜間拜訪，溫良的收獲遠超預期，他原本都沒想過可以談這麽深入。</p>
一應‘擔憂’、‘隱憂’全部甩了出來。</p>
諸如目前經濟發展的整體結構性問題，不可能是靠短期投資刺激拉出增長就可以被解決掉的，必須是要找到長期增長動力，就隻能回到解決結構性問題上。</p>
諸如如何讓老百姓有更大的生存空間，想辦法真正讓利於民。</p>
諸如互聯網金融、996等將帶來的惡果。</p>
諸如世襲罔替這個事情帶來的惡果。</p>
諸如地產這個玩意的各方麵捆綁，護濘總的初步觀點是因地製宜，可能需要一地一策，需要聯係房產稅等策略，包括體係內成員擁有最大量住房的問題，狠下心去逼他們‘壯士斷腕’。</p>
諸如引導分配體係走向真實市場化，即報酬與真實創造的市場價值掛鉤，從根本上去排除乃至否定厲股份提到的依賴國內這幫費不拉堪資本家道德標準的所謂三次分配。</p>
諸如一些已經在商榷中的股市代房市，漲價去庫存一類事情應當如何施加另一方向的影響等。</p>
等等方麵其實在溫良的理想中都有跡可循。</p>
比如三次分配，這個是九十年代的概念，完全依賴所謂先富群體的自願與道德水準來進行捐贈、轉移收入，沒有其它任何任何約束，完全依賴道德力量，這踏馬……狗都不信能有這種可能性吧？</p>
國內外很多企業家熱衷於慈善有很大成分是有利可圖，綜合來說就是合理避稅。</p>
偏偏這種理論在提出後竟然逐漸被廣泛研究，最終被上層采納了。</p>
站在溫良的角度，這裏麵要沒有厲股份各高徒影響力因子，他是不太相信的。</p>
總之……因為大方向上的共同理念，溫良基本上算是團結到了護濘總，這已經是極大的成功了。</p>
溫良本就不喜歡坐以待斃，飄在全國的那兩個月他心情並不美麗，哪怕是尋求了各種樣式刺激的玩意。</p>
他喜歡掌握主動權。</p>
從發展博浪的通訊業務、存儲業務、進一步擴大半導體產業鏈戰略投資，再到與老苗頭私聊，以及公事公辦，再到眼下這一係列舉措，總算勉強撥開一些雲霧了。</p>
與老苗頭一同回往老苗家的路上，老苗頭主動提到：“下一個去拜訪誰？”</p>
“不了，明早離京。”溫良瞥向老苗頭，笑了下。</p>
老苗頭也笑了下：“還行，心裏有數，現在不是趁熱打鐵的時候，隻能緩步進行，有這樣的形勢已經不錯了。”</p>
溫良深以為然：“嗯。”</p>
“你也不要太感謝我們，當做各取所需吧。”老苗頭說了句實誠話。</p>
溫良又笑了：“苗總今晚沒喝好啊。”</p>
老苗頭伸手虛點了兩下，沒再多說。</p>
前前後後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月，溫良怎麽可能琢磨不明白裏麵的道道。</p>
他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製造出了多少對手。</p>
但他還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也清楚動一下老柳不可能有那麽大後遺症。</p>
所以，事情就變得清晰起來了。</p>
他的理想和行為與國情契合，他的身份地位足夠參與進來，加上種種因素適逢其會，他成為了老苗乃至平總等人手上的一張突破牌。</p>
大家對他抱有厚望。</p>
期待溫良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奇跡商人，能通過商業思維模式，找到突破口。</p>
而溫良也希望在過程中掌握最大的主動權，這需要老苗頭他們的鼎力支持。</p>
於是，雙方默契的一拍即合。</p>
…………</p>
…………</p>
6月27日，星期四。</p>
上午，溫良同學搭乘自己的私人飛機離開京城這個已經充滿是非的地方。</p>
幾乎同一時間，華南理工學術大講堂內歡聲笑語，2013屆學生畢業典禮在這裏隆重舉行。</p>
張鬱林、李澤兩人各在會場一角。</p>
校方各主要人員，以及曹院士等人一同參加盛典，共同為2013屆畢業生的大學生活劃上圓滿句號。</p>
與曆屆畢業典禮流程差不多。</p>
校長王迎軍寄語2013屆畢業生。</p>
這一屆本科生代表來自新聞與傳播學院，據說是根好苗子，佩旋那邊有意挖她……優秀畢業生都是去年秋天就已經在秋招上基本確定了工作單位的。</p>
一樣樣流程走完之後，常務副校彭新一笑容滿麵的走到了發言台：“今天我校9000多名學子將要踏上新的人生征程，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我校本屆畢業生、博浪集團副總李澤代表博浪集團出席盛典，有請。”</p>
以博浪集團副總身份出席的李澤沒穿學士服，西裝革履的走上了主持台。</p>
另有工作人員已就緒。</p>
身為博浪集團公眾場合露麵最多的高管，又是華工學子，大家對李澤自是再熟悉不過了。</p>
現場的歡呼聲超過了任何一個時刻。</p>
李澤看向台下無數校友，微笑開口：“在華工的學習生活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份子，感謝華工，是華工讓博浪集團得以開創……”</p>
“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裏，我代表博浪集團與華工一同發起原創科技探索基金……”</p>
“時值國際科技形勢風雲突變，多方摩擦加劇，掌握科技發展命脈是我們每一個國人的期待……”</p>
“我們認為，當前全球科技行業進入了一個具有風險的階段，我們需要掌握更多的底層基礎科學原創性成果，從根源上解決可能被卡脖子的風險，打造科技創新驅動力！”</p>
“因此，博浪集團通過了一項新決議，成立原創科技實驗室！擬定首批投入25億人民幣，累計投入不低於100億人民幣，為敢於開展底層基礎科學研究，進行原創性成果探索的華工研究生提供直接資金支撐！</p>
”</p>
隨著李澤的話語落下，有工作人員舉著一張超級大的支票板走到了主持台。</p>
接著，王迎軍和幾個校方領導與李澤共同舉起了這張寫上了25億的支票。</p>
現場再次響起熱烈的歡呼聲。</p>
盡管大家現在已經屬於畢業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不可以繼續讀研，研究生這方麵可一點都不卡年齡。</p>
在掌聲稍歇後，王迎軍麵向無數學子，宣布：“從下一個學年開始，我校將在學術型理工科類研究生群體中全麵開展原創科技探索試點！</p>
將建立行之有效的全新客觀評估體係，碩士學位不再要求必須要有一篇正式核心期刊，博士學位也不再做出同類要求，能否達到畢業標準將以新建立追蹤學員研究進展的學員委員會、學位論文評審委員會、導師三方意見組成，為好奇心驅動的研究努力！”</p>
如果說李澤的言論還有點語焉不詳的樣子，那麽王迎軍宣布的決定，就讓在座所有人都明白了博浪集團和華工這次共同發起的基金其期待目標。</p>
打破唯論文的評估體係！</p>
全方位解放研究生的思想束縛！</p>
讓這些在理工科領域十分聰明的大腦不再浪費到發論文上麵。</p>
而博浪集團提供的直接資金支撐，也在很大程度上進一步解決了研究生群體的後顧之憂，有錢才能做研究，一點毛病沒有。</p>
別小看華工這所理工科見長的高校，雖然這所學校是985中為數不多的非副部大學，但是……在沒有額外影響因子的情況下，2020年代教育部決定在高等學校培育建設一批未來技術學院時，首批12所高校名單中就有華工。</p>
所以學術研究底蘊還是不錯的。</p>
學員質量自然也是非常不賴的。</p>
…………</p>
稍晚些時候，博浪集團、華工雙方均通過官方渠道對外公布了相關消息，在流量的特別聚焦之下，很快成為微博、小橙書等社交平台討論熱點。</p>
“感覺博浪還是有點被阿美莉卡逼急了，聽說昨晚溫總還上新聞了，今天又搞這麽大的動作炮轟研究生畢業評估體係……也就華工了，換別的學校肯定不能陪著瞎胡鬧……”</p>
“告訴你個冷知識，2009年中科院研究院時期已經不唯論文了，更早期的時候大家通過你的學術產出有客觀的評價。”</p>
“博浪對基礎科學的態度值得讚揚，棱鏡帶來的‘教訓’已經夠深刻了，彎道超車不可取，先想辦法解決最基礎最底層的問題吧！”</p>
“博浪有沒有被阿美莉卡卡住我不知道，但有些人的腦子已經被卡住了……再說也不想想一家有望提供多達120萬個工作崗位的超級巨型企業是什麽概念！”</p>
“……”</p>
亂七八糟的言論中，也有一些讀研讀博的人冒了泡。</p>
某某某：“我剛考研上岸，華工也不早說，早知道應該報考華工啊！不用發SCI，我直接就感覺我行了，這興趣愛好誰還沒有了？！</p>
</p>
”</p>
“研究生……能轉校不，這套評估體係真的……感覺我的思維都寬鬆了，沒有期刊論文懸在頭上，鼓勵好奇心驅動的研究，這……國內的學術氛圍迎來了天堂嗎？”</p>
“我的評價是，不如我校卡畢業……嗬，真踏馬高下立判了。”</p>
“主要還是博浪的手筆不小，我剛查了下，華工的碩博研究生規模大致在一萬多人左右，平均到每個研究生都能額外獲得25萬左右的研究經費，而且我看了基金的評估標準和發放標準，都是寬鬆型的，真正意義上廣撒網，且抱有最樸素的期待，而不強求。”</p>
“說實話，很希望上麵能看到這種有效的革新方向，擴大試點範圍，不要再直接從管理層麵就束縛住好奇心、創造力，唉……一言難盡。”</p>
“……”</p>
一些活躍ID自然也冒了出來。</p>
晚風像雲：“看來溫總、澤總他們這些人對我國的高校培養體係很不滿啊，應該說對強加的不客觀硬性管理體係不滿，不過溫總是直接炮轟重點大學沒樣子，澤總的炮轟就比較委婉了，而且還砸錢，這麽看來，還是澤總有意思。”</p>
久愛：“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澤總確實越來越有意思了，也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能去擰螺絲啊~”</p>
“……”</p>
…………</p>
在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讓全網主要關注焦點放到了學術研究的方方麵麵上時，李澤還安排博浪的相關團隊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年初博浪集團發起了專項教育發展基金會，每年支出35億元用於建設大量完小和少量九年一貫製學校。</p>
這是博浪集團第一次正式的社會性捐贈。</p>
最近這些天裏，溫良和各方談論了地產解綁等方麵，其中就包括教育方麵的解綁。</p>
原本溫良是打算大張旗鼓的搞一波，老李頭給出委婉的建議，讓他依葫蘆畫瓢，換句話說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p>
所以，在主要焦點放在博浪再次炮轟高校培養體係之時，博浪集團在教育領域做了另一項舉措。</p>
在京城、江夏、羊城、廈門、金陵五個城市總計支出50億左右收購總計50所九年一貫製民營學校主體，後續再支出5億左右的經費進行集中升級改製，打造出更優秀的教育質量。</p>
並打破劃區招生的傳統，麵向全市招生。</p>
這項舉措當然得到了當地地方的支持。</p>
是溫良以個人名義借博浪集團之手來明確表態的一個方麵。</p>
本來首批五個城市裏沒有京城，但博浪與京城市一級的關係現在還可以，畢竟博浪的通訊業務要落戶京城，所以當地也願意支持這項舉措。</p>
至於其它申城、鵬城、杭城等地產發展形勢更突出的地方，溫良根本沒打算去嚐試，懶得浪費精力。</p>
教育資源其實是個很奇特的存在。</p>
對於欠發達地區的部分貧困縣鄉，不僅需要條件更好的完小、九年一貫製學校，也需要教育質量更好的高中，可以說是整體欠缺。</p>
而在發達地區，則因為教育資源充分供應，大家都希望優中選優，於是衍生出了學區，進而捆綁了學區房。</p>
但學區的概念隻涉及義務教育的九年階段，高中甚至是麵向全省招生的。</p>
學區這樣涉及到海量個體、人員、利益的舉措，一時半會不可能改變，溫良說服誰都沒有用，阻力太大，於是才有這個過於折中的舉措。</p>
反正在足夠層麵的知情人士眼裏，這不過就是溫良表態而已。</p>
溫良的出發點的確是這樣，畢竟老李頭都得表態，但是他也有其它想法，改變學區舉措一時半會不可能，那就一步步來。</p>
他可知道後世京城就有通過各種方式作出改變，如教師全市輪崗製度，能起到一定的稀釋平衡教學資源作用。</p>
現在這個開口子的操作，不一定沒大作用。</p>
隻要搞好了每個城市十所上下的九年一貫製學校其教學質量，那事情就會變得有意思……</p>
……</p>
網上沸沸揚揚談論什麽是原創科技、什麽叫高校培養體係缺陷、什麽是博浪麵臨的危機、博浪的期待等等，都與即將抵達江夏的溫良同學無關了。</p>
他已經拋開了京城那一檔子本就該與他無關的事情，也要拋開了繁雜的商務，去過幾天小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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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要糾結老總是誰啦~他是一個修正上層非頂層泛指，具體我也不知道該套誰頭上，因為我也不了解，隻要能查到相關資料的又有需要出場的肯定會通過某種形式暗示。</p>
PS1：本章7000字，今天應該還會更一章長的，這個月會多更新，求月票來點曝光度~盟主及以上打賞有加更，期待一個大老看穿我的倔強~~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