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號中午13:16


    “佛羅倫薩,nj藝術沙龍國際巡展,領銜展示印象派大家d-reanerl的畫作,暨。哥,那個字是什麽?”


    男孩指著展覽館前那醒目的展示牌問道。


    “華裔。”哥哥答道。


    “華裔天才藝術家winveal林的畫作於國內首次展出。”男孩逐字認讀廣告牌上的字麵信息。


    在展覽館外的兄弟倆,哥哥叫吳則,弟弟叫吳毅,兄弟倆相差十來歲。今天是展覽最後一天,吳則拗不過弟弟的好奇心,他打算在這展覽館裏消磨整個下午。


    “哇哦~你看這畫上的幾隻貓,看起來像活的一樣,真好玩,可惜這裏不讓拍照,不能拍給媽媽看。”弟弟嘟起了嘴巴。


    “我們明天一起去醫院陪陪老媽吧。”吳則安慰道。弟弟已經偷偷在一旁用手機把那幅畫拍攝完畢。


    “嗯,就這樣決定了!哥,你來看那幅畫,和鬼畫符一樣,哈哈。”弟弟開始樂此不疲地吐槽那些畫作,吳則有些頭痛的看了眼四周,保安好像沒注意到這邊。


    展館深處。


    他見到吳毅跑到一幅畫前,突然駐足停下來了,安靜的出奇,吳則詫異的走過去。


    “哥,你看,好奇怪啊!”


    吳則打量這幅畫,這是一副典型的印象派畫作,描繪的是在陰沉的天空下群帆起航的碼頭。


    他起初沒有發現什麽端倪,當他準備離開視線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直矗蒼穹的船桅變幻成了哥特式的巍峨堡尖,畫麵如萬花筒般混沌。其中的玄奧和詭秘有著奇妙的魔力,讓他不由凝神沉浸於這幅畫。


    “嗯?...”一愣神,他像是聽到了奇異的低語,悚然地一幕發生了。


    畫上逐漸浮現了一座黑色的城堡,映入眼簾的還有它無比森嚴的巨門!門扉間的黑暗如實質般緩緩流動,奇異低語於耳畔再度響起,那嘶啞的耳語穿刺心靈帶有不可抗拒的魔力。


    “來吧...你可以全知....你將洞見....”


    吳則像是陷入迷怔般,不由自主的想踏入那幻象之門。


    “痛苦的迷局將會解開,謎團在此清釋,無趣在此終結,世界..”


    “啊!”一聲被壓抑地驚呼將他從幻境中驚醒,那是弟弟的聲音,迅速回過神來的他一把撈住搖搖欲墜的吳毅。


    見弟弟沒事,吳則放下了心,他感覺事情不對勁,那種未知的神秘感讓他恐懼之餘有些興奮,那扇門向他展露了神秘地,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回過神來,他看到那幅畫仍孤零零地掛在兩個展區之間的休息區旁,粗看起來隻是一副模糊而拙劣的映像派風景畫。


    “我們休息一下吧。”吳則需要整理一下思路,剛才見到的情境脫離了他的認知,如同超自然現象一般。


    弟弟確實是累了,他飛快地小跑過去躺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吳則緊隨其後。


    “你好。”坐在中間沙發上的男人向吳則打招呼並示意他入座。另一張沙發上的女人也向他微笑。吳則隻是點頭致意,靠坐在弟弟占據的沙發上。


    男人不以為意,他試探著問道:“看你們的神情,你們也看到了那種像是嗯..”


    “幻像?你也接觸到了?”


    “對,看來我們都接觸到了那幅畫的幻像。”男人說道。


    對於這幅神秘的畫作,他們討論了起來,互相交流後,吳則得知僅僅隻有他們幾人才能接觸到那幅畫地詭秘現象,而看到的幻象也都不一樣。


    根據他們含糊遮掩的表達來看,畫中幻象的內容極有可能是基於潛意識的參照映射,這一點也可以從他自身得到驗證。


    另外,沙發上的男子叫陳昱昭,在附近上班,姑娘叫林曼琦,是這藝術區的美術老師。


    “那個女孩和她父親向展方提出購買意圖,但在交涉被拒後擅自取下那幅畫,觸發了警報被安保控製交由警方。”陳昱昭講述道。


    聽到這吳則忍不住嗤笑一聲。


    “但這也說明,那幅畫對她有多大的吸引力了。”吳則朝畫看了一眼,卻沒意識到自己眼中的覬覦之色也逐漸顯現。


    “對了,也許畫展的舉辦者並沒有發現那幅畫的異樣。”林曼琦眼神一亮,提出這個假設。


    “有這個可能。”吳則附和道。


    “看來隻有少數人會與那幅畫產生共鳴,至少現在包括那個女孩和你弟弟也隻有四個人接觸幻境……”


    “不。是五個人。”一個學生打扮的大男孩走了進來並打斷了陳昱昭的論述,引起了後者的不滿。


    吳則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他像是忽然從陰影中出現一般,看起來像學生一樣,背著雙肩包,手裏還拿著一瓶水。


    “你在偷聽?”陳昱昭忿怒地站起來質問道。


    “你們並沒有意識到她的神秘性,”劉言旌並不在意無端的指控,他順勢坐在陳昱昭身旁的空位上:“更不該在這裏,在人前透露她的秘密。”他接著說道並下意識翹起二郎腿,瞥見一旁的吳則正皺著眉頭看向他。


    “那你又有何指教?”吳則淡淡地說道。


    他並未正麵回應吳則的問題,隻是把玩著手中那瓶偽裝成水的汽油。


    “故弄玄虛!”林曼琦在一旁不滿的抱著手道。


    劉言旌意識到這是個很有氣質的職業女性,他訕笑著說道:“這幅畫的秘密我可以透露,但是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而我也可以幫助你們,我們逗留在這裏想必隻有一個目的,”他環顧其他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那幅畫。”他昂首示意對麵展示牆上的那幅畫。


    “那幅畫是什麽?有什麽用?”陳昱昭有些急切地問出了他的疑惑。


    劉言旌沉吟了會,他所知道的也很有限,他向往那種神秘超凡的力量,他曾窮盡各種方式去搜尋神秘學信息,但也僅隻比普通人多了解一些,那個世界就像永遠籠罩著不為人所知的迷霧一般。


    “我們都見識過她的幻境,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幻象所展示的像奇跡般的情境,神秘力量,驚人的財富都可以被實現,隻要我們得到她。”劉言旌並不願透露太多,他隻需要利用他們配合完成他的計劃。


    因為他知道幻境中所呈現的是每個人內心最深切的需求和欲望,是能讓人無法抗拒的。


    “先不說這些,你不妨先介紹下你自己吧。”劉言旌見林曼琦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說道不由靦腆一笑,隨後他向三人自我介紹並頗有誠意的展示了他的學生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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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劉言旌的話,吳則隻相信了一半,他自己的幻境中隻有低沉的耳語和混沌的門扉。吳則看向正沉迷手遊的弟弟,顯然吳毅在幻境中看到了更多,也就是說不僅內容不同每個人被暗示的程度也是有分別的。


    “我覺得你在刻意隱瞞什麽。先別急著辯解,”吳則見劉言旌正準備駁斥他,接著說道:“但你可以說說你的計劃。”


    “我有什麽好隱瞞的?我承認我被那幅畫誘惑了。隻要經曆過幻境的人,都不可能抗拒誘惑。”劉言旌說道:“我們都想得到那幅畫,她不應該掛在那腐朽的畫框裏被蟲蛀蟻蝕,她應該屬於我們。


    計劃很簡單,我們需要製造混亂吸引安保和工作人員的注意,然後趁亂奪取。我已經勘探過地形,展廳那邊有一處側門可以通向樓頂,而樓頂天台和隔壁劇院聯通,門已經被提前打開,這個路徑沒有任何監控。”劉言旌一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輕聲道出了他的計劃。


    “你打算偷畫,不怕我們報警嗎?”林曼琦語氣越來越弱,仿佛她也在懷疑自己所說的話一樣。


    劉言旌輕笑起來。


    “你準備得很充分,是早有預謀嗎?”陳昱昭質疑道。


    “我也是昨天才接觸這幅畫,我承認我被誘惑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難道你不想要嗎?”劉言旌反複問道,見陳顯昭沉默不語他環顧其他人。


    “這種事情我可以退出嗎?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林曼琦並沒理清具體狀況,但直覺告訴她最好收起非必要好奇心。


    “當然可以,在我們行動開始後你可以隨時離開。”劉言旌又問向吳則。“那你呢?”


    吳則沉吟了會道:“如何製造混亂,避開警鈴和監控以及任務分配,事後如何集結,失敗後應急預案這些你有計劃嗎?”


    老實說他並不想參與這件事,他懶散慣了,那幅畫對他並非特別有誘惑力,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眼前這個藏頭露尾的家夥。


    劉言旌詳細的講述了他的計劃,計劃需要吳則和陳昱昭佯裝在展廳中起衝突並升級為肢體暴力為他進行掩護,而他自己準備了可以避開防盜警鈴的工具,由他帶著那幅畫逃走,事後電話聯係,至於失敗隻有各自逃散。


    “看起來隻是普通的搶劫案,我們會被懷疑嗎?”陳昱昭同意了合作並與劉言旌商量完善計劃的具體細節,在邢事層麵上,他安慰式的自問自答:“我們之前並無接觸,互不相識,應該不會被懷疑,如果串好口供隻能算是妨礙公共安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無法定罪的,表麵上我們需要做的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一架,僅此而已吧。”他的眼睛神采奕奕,顯然他也抗拒不了畫裏的誘惑了。


    “我對你們這種犯罪遊戲並沒有興趣,毅,我們走。”吳則不信任劉言旌,他知道對方一定有所隱瞞,就算事成他也可能什麽都得不到。“曼琦也一起嗎?我們可以出去喝個下午茶。”他笑著向美術老師發出邀請。


    “哥!”吳毅不肯離開,甩開了哥哥的手並他指向那幅畫,“我們可以把它拿下來看看嗎?。”


    “不可以!”吳則皺眉道:“你以前想要什麽我都會有滿足你,但這次不行,聽話!我們現在和曼琦姐出去吃好吃的,羊排你覺得怎麽樣?”


    “我們明天還來看看那幅畫可以嗎?”在美食的誘惑前,他不情願的跟著哥哥離開。


    “當然。”


    身後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


    “等等。”剛離開休息區後劉言旌追了過來,


    他把吳則叫道了一邊。


    “如果想讓我加入,就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吳則如是道。


    “我知道的也很有限,但你發現了嗎?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一些被掩蓋的事件,結合周邊大學流傳的怪談,謠言和網絡信息,我發現這些超自然的事件被刻意掩蓋並冠以迷信,惡搞,造謠,廣告之類,但它們背後的真相都指向另一個神秘的世界,指向那種不屬於自然世界的神秘力量,直到我親眼所見,有人施展那種力量並告訴我,力量的源頭都指向..”


    “那幅畫?”吳則見他的眼神變得狂熱打斷道。


    “是的,那幅畫隻是一件‘媒觸’,像鑰匙一樣,可以開啟那扇門。”


    “穿越?也就是說鑰匙不止一件?”


    “對!但現在,我們可以得到眼前這一枚鑰匙。”吳則向劉言旌伸出右手,他愣了一下,旋即二人握手致意。


    “合作愉快!”


    在法律層麵上這種行動風險很有限,這也是他同意被驅使的首要因素。其次年少時的狂想再次湧入肉身衝擊著他每一個細胞,他曾夢見過,夢見那神秘之地。他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做那遙不可及的白日夢,現實讓他愈發地麻木且沉淪。


    但現在,他像水手發現藏寶圖般帶著充盈的欲望起航,像登山者發現極致的山峰般急切的渴望征服般,那未知的神秘將再次為他領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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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神靈沒有回應時,凡人會將任何能回應其祈求者當成神。


    ——茲雅納拉.泰茲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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