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寧靜。司成林一大早就敲開了科傳旭家院門。


    科傳旭的爺爺起得早,在院子裏正拾柴火,見到大林進門開口罵道,“兔崽子,這麽早串門子?”


    “爺爺,這是給您拿的山核桃……”大林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討好。


    爺爺接過山核桃,指著大林的右手拎著方便袋,“那是什麽?”


    “瓜子……我和三兒請教點兒事,你這孫子和您一樣,不叫油就不轉軸……”


    “王八羔子,我打死你!”


    大林總算過了爺爺這一關。


    科傳旭還在呼呼大睡,東北的熱炕和被窩讓人那麽留戀。


    科傳財和媳婦在廚房忙著做飯,見大林進來,打聲招呼,繼續燒火做飯。科傳旭聽到說話聲才睜開惺忪睡眼,“我靠,這麽早就來了?”


    大林脫鞋上炕,把腳伸進褥子底下,抓出一把瓜子:“旭哥,你本事真是無敵了!把祁連婆打敗不說,又降服了趙小虎爹,破了他的法術,絕對揚名立萬。”


    科傳旭食指豎在嘴邊:“噓……小點聲!讓爺爺知道裝神弄鬼非打死我不可!”


    大林嗑著瓜子:“旭哥,你要走桃花運了。外國語學院的女大學生許小仙看上了你,昨天女法醫謝楠也對你有意思,這妞竟然還要帶你去愛琴海!你知道嗎?那是愛情聖地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表白啊!哎~羨慕嫉妒恨呐!我若是有你這本事,什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來者不拒……做為男人,你喜歡哪個類型的女孩?是喜歡許小仙清純可愛還是喜歡謝楠直來直去?”


    科傳旭緩緩從被窩裏爬出來,身上披著棉襖穿著襪子。昨天被腳汗浸透的襪子放在褥子底下,經過熱炕一烙,活像兩條幹魚出海,味道非常鮮亮。


    “快拿走!上一邊穿去!”這味道……大林捏著鼻子。


    “今年虛歲才20歲,尚未成年,咱還沒想過討老婆的事兒,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連二哥剛結婚都沒房子住,我娶個媳婦往哪兒放?等著家庭條件好點再找吧。”


    科傳旭的爺爺一挑門簾兒,冷冷的看著他,“你小子有病吧?你忘了家規嗎?我不同意你找對象!你二哥剛結婚,把家裏的積蓄花的一幹二淨,拿什麽給你娶媳婦啊?”爺爺的臉色很難看,似乎有難言之隱。


    大林說道,“爺爺別生氣呀,我和三兒說笑呢……”


    “哼!要敢領個丫頭回來,我打斷你腿!”


    科傳旭笑著搖搖頭,“放心吧爺爺,我可沒那麽大膽子!”


    “三兒,出來一趟。”科傳旭裹緊軍大衣,跟著爺爺來到廂房。


    “三兒啊,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這件事關係到你的生死……”


    科傳旭瞪大眼睛:“這麽嚴重?”


    “聽我把話說完,爺爺耳聰目明不會胡說八道。當初你師傅親口告訴我的……把你帶走就是因為看出你的殺身之禍!在30歲生日的午夜即將暴斃!”


    科傳旭渾身發冷:“別嚇我呀,我膽子可小。”


    爺爺一本正經,麵色凝重,又不像說謊的樣子。


    他歎了口氣悄聲說道:“你知道師傅為什麽放你下山?”


    “當然知道,師傅說學成了可以下山。”


    爺爺輕輕搖頭:“錯了,在你10歲那年,我和玄真道人有個約定,他說要帶你到山上學習10年道術,直到20歲可以成親的年齡再把你放回來。師傅還說,你的身份比較特別,前世冥府巡按投生人間,陽壽三十整年!隻有龍驤驟脈可延續生命直至終老。”


    科傳旭眉頭皺成了川字:“師傅從來沒和我提起過……”


    “以我對他的了解,像這種事玄真道人不會親口告訴你的。你知道玄真道人讓你上山還有另一層意思麽?那就是必須在成人禮前保持處子之身,不近女色,才能有機會找到龍驤驟脈續命。”爺爺說道。


    科傳旭狡猾一笑:“不是吧?剛才你表露出來本意了,不讓我找對象是因為咱們家窮……就用這種辦法哄我對不對?”


    爺爺一聲怒吼:“混蛋,這種事情有開玩笑的嗎?誰會詛咒自己的孫子?”


    科傳旭摸著下巴:“也對哈……那你告訴我上哪去找龍驤驟脈?”


    “玄真道人說,就在距離咱家兩裏以外鬼頭山腳下東南方向,你師傅說在什麽“震位”?我不太明白。上個月你到家,我就按照師傅玄真道人指點一路找過去,後來發現那隻有蘭家一處深宅大院。可是已經荒草沒人了,蘭家早在5年前就搬走了。這戶人家很神秘,和村裏人沒什麽交往,也沒有沾親帶故的。在5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家人悄悄地搬走,從此失聯……”


    科傳旭猛然一驚,他忽然想起師傅在龍虎山上和他說過的幾句話:回到鄉裏,傾盡所學多做善事,不要輕易接觸女性,免得年紀輕輕遭殺身之禍!小仙也好,謝楠也罷,他都喜歡,可他不敢忘了師傅的忠告,因此裝傻賣萌,牛b高冷。回想起師傅的話,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


    “爺爺,為什麽非要找這戶人家呢?”


    爺爺歎了口氣,“隻有娶了蘭家的女兒才能為你續命!玄真道人說,他們家在東南,咱們家在西北。在風水上說叫“門當戶對。”而你呢,生下來是陰間的青龍,蘭家女兒是白虎之命……哦,對了,過去的城門也是這樣設置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4個城門是相對的,就是古人對東南西北的別稱。”


    科傳旭頓覺亞曆山大……今年剛滿20歲,卻隻剩下10年的壽命!如果找不到蘭家小姐結為百年之好,那隻有等死。


    回到正房,他心事重重,懊惱地拉起大林:“滾回家去!”


    大林看了看爺爺和科傳旭,這兩個人表情凝重,誰也不說話。


    大林把手中剩下的瓜子放進袋子:“爺爺是不是說你早戀了?其實也沒什麽,咱們村的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都有生娃的,20歲都算大齡青年。水靈靈的許小仙,英姿颯爽的女法醫謝楠都是咱熱門人選……”


    “住口!以後別再跟我提女人,老子不稀罕!”


    “呦呦呦……一說還來勁了?旭哥,今天來不是給你介紹對象的,我看到你的本事所以才敢跟你說這件事。”


    大林趴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


    科傳旭不耐煩的推開:“去去去,我都煩死了,這種事兒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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