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胖子,我覺得方浩比眼前這個人可愛多了,不管是表情還是說話的語氣,眼前這個胖子都有一種讓人心裏很不爽的感覺。


    “老頭兒,你為啥不跑了?是不是有對付他的辦法了?”我咽了一口唾沫,死死盯著那個手裏拿著個怪葫蘆的胖子。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現在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白老頭兒:“我要是有對付他的辦法了,我還站在這兒幹個啥,做模特啊?”


    “那你站住幹啥,不跑留著過年呢?”我咬牙切齒,恨不得抓住他的胡子提著他跑。


    老頭兒不耐煩的說道:“跑啥跑,根本就跑不過他,這才哪到哪他就快追上咱們了,再跑也是白瞎,還不如省點兒力氣。”


    這可怎麽辦,我一個頭兩個大。


    “等會兒我拖住他之後,你瞅準了時機趕緊跑,別回頭,就往你們村子跑。”白老頭兒盯著那個矮個子的胖子,話卻是對我說的。


    我沒想到白老頭兒會這麽有義氣,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他居然要讓我先走,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雖然沒到熱淚盈眶的程度,但我心裏一時也是激蕩難平。


    一句“咱們倆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這句話已經到嘴邊了,就在將要說出口的時候,白老頭兒又緊接著說了一句話,我一個沒忍住差點踹到他屁股上。


    “他們首要追的是你懷裏抱著的這個佛像,你年輕體力比老頭子我好,你跑了他們肯定去追你,到時候老頭子去搬救兵……”


    他說的一本正經,一點都沒有讓別人當誘餌的那種不好意思的感覺。


    “就知道你肚子裏沒什麽好主意,我跑的再快有他快嗎?你剛才不是還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你讓馬去當誘餌你也好意思!我要是被抓到了,到時候可就是九死零生了。”


    我氣的連哼了好幾聲。


    可能白老頭兒也覺得自己出的招兒有點損,幹巴巴笑了兩聲。


    那邊胖子百無聊賴的樣子摸了摸鼻子,顯然是根本就沒有把我倆放在眼裏,“你倆商量好對策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就趕緊定個先後吧,誰先死誰後死,跟我支會一聲。”


    我就沒見過比他還要囂張的人,關鍵是我還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這麽囂張。


    我們三個人就這麽站著僵持了一會兒,彭憲誌很快就追上來了。


    看到我的時候,他楞了一下,臉上表情變得很古怪,不過想想也知道,他看到我在這裏內心一定很複雜,他複雜的情緒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因為他看到了我手裏抱著的佛像。


    彭憲誌看到佛像先是楞了一下,之後眼睛大力睜開,指著那佛像問我:“這佛像怎麽會在你手裏?!”


    既然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也就沒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了,我就算說著佛像是我買的估計他也不信,自己買的佛像,再說又用了這麽長的時間,他不會認不出來的。


    都為了這個女鬼要害那麽多人了,這佛像他怎麽會認錯。


    “校長,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居然為了一己私欲要害人,雖然我們不是你的孩子,但朝夕相處你就對我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我看著彭憲誌的眼神裏滿是失望。


    我不知道他變成這樣別人是什麽情緒,總之我是失望透頂的,因為我把他當成了榜樣,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我也還是不敢相信是他做的。


    彭憲誌沒有說話,臉上表情變了好幾變,從震驚轉到羞愧,又從羞愧轉到愧疚,最終他表情定格在了絕望上。


    那個胖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彭憲誌,又看了看我,“這是你的學生?”


    彭憲誌點了點頭,沒說話。


    “原來如此。”矮胖男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發現鍋爐房秘密的學生,報警被帶走的也是你們,對不對?”


    白老頭兒哼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


    矮胖男人猥瑣一笑,轉頭看向彭憲誌,“二叔,他們現在已經知道咱們的計劃了,之所以把這個佛像帶走,肯定是已經知道裏邊的秘密了,咱們現在隻能殺人滅口了。”


    彭憲誌嘴唇動了動,有些猶豫不決。


    我聽到矮胖男人叫彭憲誌叔叔的時候,心裏很驚訝,暗想:難道這個矮胖男人是校長的侄子?


    矮胖男人:“你可別再猶豫不決了,你就算不為你自己以後的仕途著想,也要為這小子懷裏抱著的東西想想吧?你不是一心想讓她借屍還陽嗎,要是他把這事捅出去了,你覺得我還能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抽空來的這裏,二叔你可得想清楚。”


    彭憲誌:“朝龍,我知道,但他還是個孩子……”


    “什麽孩子不孩子的,等他把你的事說出來,到時候你後悔就晚了。”彭朝龍不耐煩的揮揮手:“你自己做決定吧,反正我隨時可以抽身,你可不一定,你考慮好再告訴我要怎麽辦吧。”


    頓了頓,彭朝龍接著又補充道:“不過我可得告訴你,這極陰之地就這一個,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現在已經被他們知道地點的,除非是把他們個殺了,不然這地方以後都不能用了。”


    其實我心裏是不相信彭憲誌能下這個狠心的,盡管鍋爐裏女屍已經確定和他有關係,盡管白老頭兒告訴我他想要害我們全校人的性命,但在麵對他的時候,我還是把他當成了我們的校長,那個誨人不倦的老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彭憲誌臉上的掙紮一刻都沒有停過,最終,他看了我一眼之後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平靜,那一個眼神我就知道,我們那個校長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因為他最後看我的眼神裏有歉意。


    “殺了他們吧。”彭憲誌聲音出奇的平靜。


    白老頭兒和我都繃緊了神經,盯著彭朝龍的一舉一動。


    隻見彭朝龍伸手後背探到衣服裏,抽出了一把劍身刻畫著奇怪圖騰的鐵劍。


    那鐵劍看起來烏黑錚亮,在天上月亮的籠罩下泛著冷光,劍看起來很樸素但是也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擰開葫蘆瓶蓋,仰頭喝了滿滿一大口酒之後又噴撒到了劍身上,我看到那把劍有寒光一閃而過,彭朝龍一手舉劍一手比劍。


    “拜請飛劍神,降下人間亂斬人,人人害吾無行惡,小法祭飛劍,打殺惡人命無存!吾奉飛劍老祖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就在他話音落地的同時,我聽到那劍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嗡鳴聲,很像是有人在附和他念的咒語。


    “不好!”白老頭兒低呼一聲,臉上表情變得極其認真,“我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他道行果然不低,雖說沒高到哪去,但現在的我不是他的對手,要是放在以前……”


    “你就別提以前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知道嗎?現在的情況是你得趕緊想想辦法讓咱倆活命啊我的白老爺爺!!”我有點著急的打斷了他的話。


    白老頭兒被我說的也有點著急,“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不想活命嗎?老頭子我可是還有很多事沒辦呢!”


    我:“那就趕緊想辦法啊!”


    白老頭兒:“沒辦法,隻能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我們兩個沒耽誤說話,眼睛死死盯著正在揮舞手中鐵劍的彭朝龍。


    他邁出三台步,從懷裏掏出一張黃底紅字的符甩出用劍尖穿過紮住之後直比天空,左手執劍,右手則食指中指並攏舉到嘴邊。


    “天清地靈,血靈聽令,調汝為神,符合符決,借動法靈,靈血兵將,遵法聽令,即時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這法咒……怎麽聽著有點耳熟?我似乎在哪裏聽見過,但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具體是在哪裏。


    “血煉靈符、靈咒。”白老頭兒低聲念了一句。


    血煉?


    光聽這名字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麽正派的法咒,一般用血煉兩個字的應該都是邪術。


    “這是不是什麽邪術?”我問道。


    白老頭兒點了點頭:“這法術的效果是增強自己和符的靈力,因為是用血靈來祭符,所以才叫血煉靈符、靈咒。”


    彭朝龍也聽到白老頭兒的聲音了,他顯得很意外,瞄了一眼說道:“老頭兒,看來你懂的挺多啊,連血煉靈符都知道,可惜今天是非要了你的命不可,不然還可以向你討教討教。接下來這個,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懂不懂!”


    說著,又掏出一張黑紙白字的符,燒掉之後腳下步法換成了五陰步。


    “征魂童子魂童郎,藏下陰中之地不能生,求靈保報應征伊三魂七魄,追去見五道仙師,至靈至白鬼六行,行道頭疼,腳手如冰,周身如勢,魂魄散盡,吾奉閻羅天子鬼力大王押行,急急如律令!”


    就在他咒語念完的一瞬間,我瞬間感覺自己如贅冰窟,腦袋一陣發蒙之後四麵八方都有壓迫感向我襲來,這他媽不用白老頭兒給我解釋我都知道,彭朝龍這是用了邪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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