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馬車到達的時候正是晌午,溫和的金光灑向大地,暖和王府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白清來到馬車邊,滿心歡喜,“請母妃與妹妹下車。”


    “好。”沈氏慈祥帶笑,在白清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白玉瑩笑意盈盈地出了馬車,自己跳了下來。


    “你啊!”沈氏無奈一笑,入了前廳,白玉瑩對白清嘻嘻一笑,“呆會去我的房間。”


    白清點頭,安排母親休息後,來到了白玉瑩的房間。


    少女閨房裏,白玉瑩正托腮含笑,白清在她麵前坐下,笑問,“怎麽,有什麽事這麽開心?”


    “沒事,我隻是有一年沒來京城了,想到處看看,走走。”


    “好,用完午膳後,我帶你四處轉轉。”白清滿臉寵愛地在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這天下午,白玉瑩用絲巾遮蓋著容貌,隨著兄長一起出了王府。


    一年未來,對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女孩,自是一連幾天都在外麵瘋狂。


    久帝十年,二月二龍抬頭那日,久帝四十大壽,王候公卿,大臣命婦,連同各家的小孩子都被召入宮。


    白玉瑩是隨著沈氏入宮,眾女眷帶著小孩子在身邊,為了方便照護,女眷們被安排在文華殿,文華殿分為內外兩部分,其中六歲以上的男孩子在殿內,六歲以上的女孩子在殿內,六歲以下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可以自由行動。


    白玉瑩是留在殿內和幾位官家女孩在殿內追逐,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卻聽見太監的洪亮的聲音:“皇後娘娘駕到。”


    大家一聽紛紛起身,行跪拜大禮。


    蘇皇後在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緩步來到丹墀邊站定。


    “請起,今天是陛下大壽,各位大人攜自家女眷前來為陛下祝壽,本宮實為感謝。”


    蘇皇後雖說著感謝的話,一眾女眷哪裏敢受,再次行禮,“這是大人們該盡的本分。”


    “都請坐吧,桌上的瓜果各位隨便,下午的時候會有精彩的節目表演。”


    蘇皇後坐下對大家頷首,彼時一位大概五歲的小女孩來到了她麵前。


    “兒臣見過母後。”


    月公主,大家看到這個六歲的小女孩,免不得又行禮。


    月公主爽快的回禮後,來到蘇皇後身邊坐下,母女倆閑聊了一會,就見她緩步朝白玉瑩等人走來。


    要說這個久帝也挺有意思,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卻隻有月公主一個女兒,最遺憾的是有一位才人生了一個兒子,現今十歲,卻因為去年的宮廷叛亂卷入其中,被流放到千裏之外,如今是生是死都不能確定。


    如今皇宮裏隻有這個小公主,她更加是無法無天,再加上個膽子特別大的白玉瑩,一群小女孩在玩鬧了一會後,又有了新主意。


    “你們知道嗎?楚王給父皇送了一個玉花瓶,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月公主小心地向大家提議,白玉瑩馬上來了興趣,“很美嗎?”


    “當然,你肯定沒見過。”月公主一臉肯定,白玉瑩立馬舉雙手讚成。


    “隻是我們可以進去嗎?”


    白玉瑩悄悄地問月公主,月公主點頭,“當然可以,我們悄悄過去,有我在,還怕進不了典華殿。”


    “好,那我們去吧!”幾個小女孩眨眨眼睛,告別母親後,悄悄溜出文華殿,往典華殿走去。


    典華殿也可以算得上皇家書樓,內有上萬本書籍供皇孫貴族閱讀。


    它傍邊有一個偏殿,逢年過節時就用來暫時堆放各國使臣和各大臣送來的禮物。


    久帝今日的壽辰禮自然也擺放在這裏。


    四個小女孩一路小心翼翼,在月公主的帶領下躲避各位宮女和太監順利地到達了典華殿。


    最令她們興奮的是此刻典華殿裏一個人都沒有,眾人更是歡喜不已,激動地踏入殿中,欣賞著各種各樣的石瓷玉器。


    白玉瑩在月公主的帶領下來到玉花瓶麵前立馬被它深深吸引。


    這是一個精彩絕倫的花瓶,遠望是溫和的淡藍色,走過去卻發現它散發著七彩光芒,細看,還能才發現,花瓶側麵還有清晰動人的圖案。


    “好,好美!”白玉瑩呆呆地望著那個玉花瓶,忍不住出聲讚美,怎麽都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後背狠推一把,她整個人往玉花瓶撲去。


    嘩啦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擺放在案上的花瓶晃動一下後,掉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啊,疼!”火灼般的疼痛襲來,撲倒在案上的白玉瑩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右手背被一塊鋒利的玉塊刺入。


    鮮紅的鮮血流出,絲絲的疼痛不斷襲來,白玉瑩皺著眉頭,哭喪著臉望向這三人,月公主的臉早已經變得鐵青。


    “白玉瑩,你,你居然敢打碎父皇的壽禮,你,你好大的膽子!”


    月公主一聲嗬斥,白玉瑩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次是真的闖禍了。


    “我,不是,我是被人推倒的。”


    白玉瑩馬上跪下,此時三四位太監走了進來。


    “是何人在裏麵喧嘩?”


    “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玉花瓶,這個玉花瓶怎麽碎了?”進來的四個太監中一個為首的太監臉色慘白地指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玉花瓶問道。


    “是白玉瑩將它打碎的。”白玉瑩還沒說話,月公主先說道,“不信,你問她們兩位?”


    月公主指著其他兩個小女孩,兩個小女孩相互對望一眼,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


    “難道你們沒看到嗎?”


    月公主氣勢洶洶地看著站在壽禮中的兩個小女孩,兩個小女孩再次對望一眼,紛紛跪了下來,答道,“確實是白玉瑩自己將玉花瓶摔倒的,我們都親眼看見。”


    “你,你們,湘秩姐,你怎麽可以胡說八道,明明是有人在後麵推了我一把!”白玉瑩忍著疼,略帶怒氣地看著當朝尚書的女兒水湘秩,也是白清的未婚妻子。


    “不,我沒有看到任何人在你後麵,確實是你自己不小心將玉花瓶摔碎,還望公公明察,諒解玉瑩。”


    水湘秩說完,不敢再看任何人,隻低著頭望著光滑溢彩的地麵。


    “我看到了,是白玉瑩故意將玉花瓶推倒,隻因為她向月公主討要這寶貝,月公主不同意,她便存了歹心。”


    另外一個小女孩看了月公主一眼後,理直氣壯地說道。


    “白玉瑩,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因為我不願意將這寶貝送你,你就要毀了它,那可是父皇帝壽禮呢?”


    月公主滿是憤怒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玉瑩,白玉瑩還想要為自己辯解,然而在聽到水湘秩和王幽雨的話後,隻泄氣的跌落在地上,再沒有多說一個字。


    如果自己的記憶沒錯的話,那個時候站在自己背後的是月公主,也就是說是月公主故意在她背後推了一把,使她撞倒在案上,將花瓶摔碎。


    再想起及時趕到的太監,隱隱約約中感覺自己應該是被她設計了,隻是月公主為何要設計她,她就不明白了。


    “張公公,白玉瑩向我討要玉花瓶不成,故意將玉花瓶摔碎,還不將此事告知父皇,叫他來定奪。”


    “是。”張公公領命,立馬帶了一位太監急匆匆地明政殿走去。


    果真,難道,難道是皇上要對越王府下手!


    看著張公公離去的背影,白玉瑩想起王府裏,父王,王兄和母妃說的話,便忍不住的全身發抖。


    因為她,因為她的調皮導致王府即將麵臨滅頂之災,白玉瑩緩緩從地上起身,跪直,一眼不眨地瞪著滿是怒氣的月公主。


    月公主看著那雙明亮卻又帶著憤怒審視的眼睛,心虛的轉過臉去。


    跪在地上的水湘秩,雙手緊了緊,緊了又緊,想說話,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踏踏的腳步聲響起,很快,一襲金黃色的龍袍出現在她眼前,他的身後跟隨兩個人,那正是她最愛的父兄。


    對不起,父王,兄長,我給你們闖禍了,真的對不起,白玉瑩滿是愧疚地低下頭,久帝身邊的夏公公高聲喊道:“陛下駕到。”


    “孩兒(臣女)見過陛下。”


    月公主和房間裏的三個小女孩恭敬行禮,久帝緩緩走入殿內,將他心愛的女兒扶起。


    ”父皇,這個白玉瑩聽說您這次收了一個絕美的玉花瓶便嚷著要我帶她來觀看,孩兒答應了她的要求,將她帶來,她看了歡喜不已,便不知天高地厚地央求孩兒將這個玉花瓶送給她,孩兒想,這是父皇的壽禮,孩兒怎麽能替父皇做主將它隨便送人,如此,孩兒拒絕了,不曾想到她心懷憤怒,故意將它摔碎。”


    月公主說完向王幽雨報以感激的臉色,久帝掃了一眼滿地的碎片,隻冷冷吐出一句話,“拉出去斬了。”


    “陛下,請陛下饒命。”


    “求陛下饒恕妹妹的性命。”跟在久帝身後的白沙與白清苦苦哀求。


    “這可是朕最喜歡的玉花瓶啊,如今被你女兒打碎,白愛卿,你覺得朕該如何饒恕她?”


    久帝冷冷地掃向殿外的白氏父子,白沙馬上答道,“請陛下給微臣一些時日,微臣立刻叫人送一個一模一樣的玉花瓶呈給陛下。”


    白沙額頭頂地,滿是誠恐,久帝冷冷一笑,“這是楚王花了六年時間為朕四十歲的壽辰特意打造的,怎麽,你覺得你幾天或者幾個月就可以做成?”


    “微臣自是不能,不過,微臣府上也有幾件價值連城的玉石,如果陛下喜歡的話,微臣願意全部奉上。”


    久帝最喜玉石,白沙隻得以此誘之,以求能夠救下白玉瑩。


    “不,”久帝微搖頭,“朕對你府上的玉石不感興趣,如果真想救你女兒的話,朕想你們幫我找一個人就是。”


    “請陛下吩咐。”聽說白玉瑩有救,白沙馬上請教。


    “和平之燈,璃家。”久帝一字一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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