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陳橋這個三連長親自下場,領著三連的戰士們練習拚刺,殺聲喊得震天響。


    袁鵬飛站在一邊看了良久,心中暗歎了一口氣。這場戰鬥的勝利,給二營戰士們地心中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尤其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狠狠的揍了一回小鬼子。不但樹立了小鬼子也不是那麽可怕的信心,心中一直以來積攢的抑鬱之氣也釋放了不少。


    有正麵的影響,就有負麵的影響。


    人是會害怕的,在戰場上新兵一開始會因為緊張的氣氛,戰鬥的殘酷而感到害怕。


    但等打起仗來,因為受到戰爭氣氛的感染,適應了這種環境和氛圍,慢慢的就忘記了害怕。


    不過當他們離開戰場,進入平靜而安穩的日常訓練生活中,恐懼的感覺又會找上門來。


    尤其是打了敗仗的軍隊,朝夕暮處的戰友離去,傷兵痛苦的哀嚎,失敗被追得如喪家之犬的沮喪,種種情緒堆積下來,會使得一支軍隊像是被抽掉脊梁一樣,再也站不起來了。


    雖然二營這次打的是勝仗,傷亡平攤下來也不算太大。但是前麵兩點對於新兵的心理影響,是不會被勝利衝沒的,依舊存在。


    陳橋讓戰士們將熱情投入到訓練當中,能讓他們少想一些這樣的事情,可這依舊是治標不治本,無法讓戰士們的士氣迅速變得高昂。


    “老陳。”袁鵬飛向他招了招手。


    陳橋把槍遞給了兼任連副的一排長彭軍成,讓他繼續帶著戰士們訓練,自己走到袁鵬飛的麵前,立正敬禮喊道:“營長,陳橋向你報到。”


    袁鵬飛一錘打在陳橋肩膀上,笑罵道:“你老陳什麽時候學會這套了,跟我走走。”


    “這不是有戰士們在嘛,我得維持你營長的威嚴啊!”陳橋笑道。


    二人也是老搭檔了,沒那麽多上下級的隔閡。說起連隊裏戰士們的心理問題,都也毫不避諱。


    陳橋嚴肅的說:“老袁,我覺得這個事情要重視起來,如果不提早解決的話,戰士們一旦被恐懼壓倒,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大問題。”


    袁鵬飛也麵色凝重,他知道陳橋說的是什麽——逃兵。在這個硝煙彌漫的年代裏,逃兵是屢見不鮮的。


    趁夜半,一個兩個開小差溜走的逃兵,是最為常見的。


    往近了說,去年冬天的時候,某個新編的新一團就出現過四個逃兵,後來被抓回來槍斃的時候,士兵吐露原因是害怕死亡,不想打仗了。


    政委去師部學習精神後,特地給他們連營級的幹部開了會,讓他們小心戰士出現這種苗頭,多關心關心。


    當然,逃兵這種事情,但凡是軍隊就不可避免的。


    日本人雖然自譽為武士道精神,為天皇效忠。但是,也總有那麽一些人做了逃兵,做了俘虜,並不是說都是死硬分子。


    而國軍那邊,就更不要說了。比較嚴重的平秦師管區,至1941年8月已經逃走一萬一千人左右。傳出來都已經成為了笑柄。八路軍也拿他們做反麵的榜樣,告誡各級指揮官以此為戒。


    袁鵬飛還知道一個更誇張的,在某一位大人物的日記中記載,某一個師原本有戰鬥兵六千人,結果傷亡了八九百,逃跑了三千多人,最後隻剩下倆千多號人。


    發生了這種事情,想必剩下的那些人也沒什麽戰鬥力了,一個師就這麽報廢了。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隻要出現一個逃兵,就會使得整支軍隊人心浮動,所以這種事情,絕對是不能小視的。


    更何況,獨立團上下還沒有出現一個逃兵,也沒有出現過一個活著被敵人俘虜的士兵。袁鵬飛的二營要是開了這個先河,他非得被釘在恥辱柱上。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袁鵬飛:“老陳,我是這麽想的。今天我就去團部請示一下,讓咱趙政委過來講講課,給戰士們做一下心理輔導,提升一下士氣。”


    陳橋眼睛一亮:“行啊,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咱趙政委可是燕京大學的高材生,就連團長都能被他磨得沒脾氣,給戰士們做心理輔導絕對沒問題。”


    陳橋讚同,袁鵬飛心中也有了幾分底氣。他這也是臨時想到的主意,老戰友的肯定給了他不小的信心。


    袁鵬飛:“老陳,光做輔導訓練我覺得還不夠,還得給戰士們找點活計,讓他們把熱情投入進去。”


    陳橋:“老袁,凝聚士氣,讓戰士們投入熱情,肯定要數拚刺訓練了。而且咱們三連以前的榮譽,這回可不能放下了。”


    二營還沒有受到這麽大的損失以前,全團搞的拚刺比拚,二營也是一直有參加的。隻是榮譽大多時候,都是被他們一營三連所奪取,二營能夠取得的名稱都比較一般。


    袁鵬飛:“戰士們拚刺實戰訓練確實也不能放下了。不過咱們二營的新兵有些多,直接和一營、三營對抗訓練還是有些吃虧的。


    這樣,趁這個機會先讓營裏的四個連隊,相互之間開始對戰訓練。等積攢一些經驗,我們就去找三營練練手,最後再和老一營比試一下,看看到底是誰更厲害。”


    陳橋拍著胸脯,大大咧咧的說:“老袁你就瞧好了吧!咱們以前能把三連帶到第一,現在也能把二營帶到第一。”


    二營和一營相比,差的是武器裝備嗎?差的是人手嗎?都不是,差的是底蘊,是團長的偏心。


    團長有什麽作戰任務都找一營,損失雖然時常有,但是勝利也是一個接一個,發展的自然比二三營快了許多。


    不過,袁鵬飛也不能說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那些喪氣話,隻能好言安慰鼓勵了幾句,讓陳橋帶著三連好好幹。


    ………


    袁鵬飛興衝衝的去找政委,隻是他再怎麽小心,也避不開一營執勤的戰士。還沒進到團部大院呢,張大彪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老袁,當上二營長成精了是吧!來了一營的家門口,都不回去看看嗎?”


    袁鵬飛有些心虛,就像偷吃的老鼠被貓抓住了似的。主要是他在分繳獲的槍支彈藥上,做的有些不太地道。


    步槍的品類隻有三八大蓋和中正式,可是新舊和保養程度上還是能有所區分的。


    袁鵬飛當時雖然很著急,但也讓有經驗的老兵們把性能不錯的槍都挑下了,給一營的都是相對最差勁的。要不是用那些雜牌步槍代替有些過分,他都想用雜牌步槍來頂替了。


    繳獲的三挺歪把子和三挺捷克式區別也很大,捷克式射擊精度高,在有效射程內幾乎能指哪打哪。而且堅固耐用,即使在惡劣的戰場環境下,持續射擊也不容易損壞。


    當八路軍向鬼子陣地發起進攻時,捷克式輕機槍又能伴隨著步兵迅速前進,提供及時的火力支援。


    衝鋒時射手可以平端著輕機槍,一邊衝鋒一邊射擊,對於八路軍來說,這個性能出色,且能攻能守的捷克式輕機槍,簡直是一件完美武器。


    歪把子缺點就比較多了,結構過於複雜,常常會出現一些小故障。同時,需要給子彈塗油潤滑也是出現射擊故障的重要問題之一。


    塗油後的子彈雖然能夠保證供彈順暢,但伴生的問題是容易沾染灰塵。對於八路軍來說,潤滑油的消耗也是一個問題。


    所以袁鵬飛想都沒有想,直接拿了兩挺歪把子機槍送到了團部。


    如果這兩個,張大彪都能忍了的話,另一個能做手腳的手槍,也會讓他怒不可遏。


    這次繳獲的手槍有兩種,日軍製式的標配手槍王八盒子(十四年式手槍),另一種是從偽軍手裏繳獲的駁殼槍,也就是德國毛瑟手槍。


    李雲龍手裏拿的就是這種槍,獨立團的連排營幹部,也都喜歡這種配槍。性能好,結實耐用,換上20發的彈夾,近距離都能當機槍使。


    毫無疑問,袁鵬飛把歸一營那份,全部換成了王八盒子,張大彪要是沒火氣才有鬼了。


    所以麵對這種做了壞事被抓住的情行,袁鵬飛隻能賠笑道:“您是我的老營長,您還不知道我嗎。風風火火的,總是忘的不行。這回也是找政委有急事,要不然我肯定得請營長您喝酒。”


    張大彪也知道正事兒要緊,不過他還是放出狠話:“很好,那你記好了,這個月必須請我喝酒,不把我喝好了,我一定要找你練練手。”


    袁鵬飛表麵上笑嘻嘻的答應了,心中卻暗叫不妙。獨立團要說喝酒,排名前兩位的一個是和尚,另一個就是張大彪。


    和尚喝醉酒以後耍酒瘋,袁鵬飛又打不過他,要不是急忙叫了好幾個戰士,他非得被揍的下不了地。


    而張大彪喝酒則是海量,也不知道從哪兒練出來的,一斤酒下去臉才微微發紅,想要喝醉他可得用不少酒呢!


    至於團長李雲龍,不是他袁鵬飛小瞧人,喝酒他還真不算厲害。雖然他嗜酒如命,經常喜歡鬧兩口。


    可是聽政委說,他們兩個人兩瓶酒還沒喝完,李雲龍就喝醉了。袁鵬飛把他灌醉了,真不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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