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還是老七,不過他這回帶來的可是一個壞消息。


    “三爺,老金溝那邊的人回話了,看樣子是不想讓出來了,而且他們也拒絕上貢,您看?”


    杜立三嗯用目光掃視著眾人,等著手下表態呢!


    “三爺,幹他丫的!”


    老四是帶兵打仗、執法行刑的炮頭,他是典型的猛漢子,有一手好槍法,人生格言: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坐在杜立三下手的是軍師,土匪內部叫搬舵,他是重要的2號人物:“三爺,這種頭可不能開,不然其他的綹子也肯定有學有樣。


    這回得給他們一個教訓,把人頭掛在寨門口,讓其他人見識見識三爺的威風。”


    杜立三滿意的點了點頭,而且這一文一武都發話了,其他人當然也隻能附和,一個個義憤填膺的痛罵兩句不識時務的小土匪,緊跟著領導的步伐走。


    等所有人都表了態,杜立三起身決定道:“老五,老七,你們配合老四去收拾這股綹子,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我要見到黃金和他們大當家的項上人頭。”


    “是。”三人邁出一步,齊聲應道。


    老五是寨子裏負責警戒偵察的稽查,這回肯定是偵察敵人的動向,老巢。老七是負責聯絡的花舌子,跟對麵的交涉過,多少也算是熟悉情況。


    三人得了命令,就按照各自的分工,下去行事了。一股二三十個人的綹子,他們還沒放在眼裏呢!


    ………


    半日後,袁鵬飛就已經拿到了大黑丫頭傳來的情報,還調笑的跟手下說:“七十個的土匪,還真看不起我呀!”


    土匪僅僅是一人一馬,得珍惜馬力,不可能玩命的奔。袁鵬飛算好了時間,帶著他這新編一連趕往預設的埋伏地點。


    門頭溝,大道兩側是坡,道路前寬後窄,是絕佳的伏擊地形。而這條路,正是他們前往老金溝方向的必經之路。


    一排負責左翼,二排負責右翼,三排從後包抄,正麵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封路,一個口袋陣就這樣布置好了。


    土匪的警惕性並不高,也可能是他們的偵查手段隻有那樣,僅僅是派出了兩個偵騎,在大隊前方一公裏處遊蕩探路。


    遇上那些毫無紀律的綠營兵,或者作戰能力一般的巡防營,這當然已經足夠了,隻是遇上了嚴守紀律的隊伍,他這就有些不夠看了。


    不過,意外總是在那不經意間發生了。


    負責偵查的二人走到伏擊圈這一段,一個年齡稍大的漢子警惕的看著周圍,跟他身邊的同伴嘟囔道:“你有沒有發現有些不對勁?”


    年紀稍小的打起精神來,目光來回掃視著兩邊的土坡,並沒有發現什麽,“老哥,有什麽不對勁?我沒瞧出來啊!”


    “你不覺得這裏太安靜了嗎?”那漢子提高了聲調,特別認真的問道。


    他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就是感覺渾身不得勁兒。


    “大哥,這天氣已經夠冷了,動物都都該睡覺了,而這荒郊野嶺的,哪來那麽多聲音。”年輕的漢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對於搭檔的過分敏感有些頭疼,安靜能說明什麽問題?那不正說明了這裏沒人嗎,要是有人埋伏他們,還真不一定有那麽安靜呢!


    真要是爬山坡詳細偵察,那就太費力氣了,真要那麽一路走來,他們倆非得累死不可,湊合著來唄。


    年齡稍長的漢子搖了搖頭,想想這次的對手僅僅是二三十個人的綹子,再一想這路才走了不到一半兒,敵人哪有可能鑽出來偷襲他們。


    這樣想來,他心裏就輕鬆多了。


    “老弟,這回輪到你了。”


    年輕的漢子點了點頭,撥轉馬頭朝著大部隊奔馳而去。偵騎確認了安全,報信的流程不能少,不然誰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出了意外。


    一次可以發現危險的機會,就因為二人想要偷懶的想法,悄悄地溜走了。


    片刻後,土匪的大部隊就出現在了伏擊圈,他們像春天出來郊遊一樣,不急不緩的騎著馬往前溜達,很是愜意。


    尤其打頭的那幾個土匪,他們竟然還在商量下一站,趙家集的青樓裏哪個姑娘好。


    老四說:“哥倆,小紅是我的,你們兩個可不準跟我搶。”


    老五笑著說:“四哥啊!你這性子什麽時候能改一改,別的姑娘也很好,總不能就守著小紅那對大餑餑過吧!”


    “屁!”老四罵了一句反駁道:“我又不是就守著她這一對,別的姑娘我也沒少吃啊!”


    老七真怕他們兩個人因為這點事吵起來,笑著打岔道:“四哥,小紅沒人跟你搶。五哥,花滿樓最近來了一個新貨色,叫什麽綠衣,那個浪勁兒就別提了,有沒有興趣嚐嚐?”


    “聽說過,但我沒什麽興趣,我還是喜歡嫩一點的。”老五搖搖頭,不感興趣的說道。


    他腦子裏過了一遍花滿樓的姑娘,突然說:“老七你如果喜歡浪的,不如考慮一下花滿樓的老鴇,那可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有句話怎麽說的,哦對,劃船不用槳,全靠著一股浪勁兒,老七你要選擇她,那可是享福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完全沒把這次行動當回事,還以為自己是出來玩兒的。


    突然,兩側的山坡上冒出了許多狗皮帽子,槍口瞄準了正在行進的隊伍,“砰”的一聲槍響,隨之而來的便是如爆豆般的槍響聲。


    正在前進的土匪隊伍頃刻間就亂了,十多個土匪應聲落馬,剩下的土匪慌亂之間,幹什麽的也有。


    有掏出槍向山坡上還擊的,有大喊:“中埋伏了!”的,還有跳下馬尋找掩體的。


    炮頭老四觀察了兩翼伏擊的情況,朝著手下喊道:“上馬往前衝,跑出三百米,敵人就打不著咱們了!”


    這種情況下,他所做的決定無疑是很正確的,在這裏還擊,要承受太多劣勢,是絕對不劃算的。


    而調轉馬頭撤退,在後麵道路比較狹窄的情況下,無疑會增加撤退的難度和時間。在這種時間就是生命的時候,一口氣衝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不知何時,原本前方空闊的大道上,出現了帶著兩個車輪的鐵疙瘩。


    他們這支土匪也算是見識過世麵的,跟俄國人打仗的時候,也見過俄國人的大炮,但是像這種馬克沁重機槍,他們還真沒見識過。


    這東西,俄國人一共也沒裝備多少,也不曾用來對付他們這些散兵遊勇,都用來收拾日本人了。


    信息的不對稱,土匪頭子腦子裏對這東西沒概念,這也使得整支土匪隊伍邁向了前往地獄深淵的步伐。


    袁鵬飛架好了重機槍,朝著他未來要培養的重機槍小組說:“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界,寡婦製造機,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三人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興奮的等待著他們隊長的表演。


    這重機槍的子彈數量有限,訓練場上當然不可能給他們浪費,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見效果。


    至於說幾十個土匪騎著戰馬朝他們衝過來,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是一想他們的隊長也在身邊,這點擔憂就沒有什麽了。再怎麽樣,堂堂隊長也不可能讓自己送死吧!


    眼見著敵人距他們不足三百米了,袁鵬飛這才扣動了扳機,鐵疙瘩頃刻間噴出了一條火蛇。


    正在密集衝鋒的土匪,猶如割麥子一樣,齊刷刷的倒下了。


    一排接著一排倒下,一條彈鏈的子彈打完以後,就已經沒有能站著的了。


    有著先進武器的優勢,打仗就是這麽痛快。


    “爽!”袁鵬飛把保險關好,站起身來吐出一口濁氣,興奮的說:“讓弟兄們打掃戰場,見識見識這場麵,回頭再給你們上理論課的時候,別跟我說想象不出來。”


    “是,隊長。”


    完全見識過了重機槍的威力,三人這回看著這鐵疙瘩,就跟看著情人一樣,愛慕的不得了,原本伺候著鐵疙瘩的怨言,全都煙消雲散了。


    望著那邊因為打掃戰場嘔吐不斷的士兵,袁鵬飛坐在一塊岩石上,頗有些感歎。


    這種機會可不多,就和騎兵衝坦克一樣,肯定會越來越少。


    吃一蜇長一智,在見識了重機槍的威力後,但凡是有腦子的人,絕對不會玩什麽密集衝鋒,散兵陣型才是王道。


    不過,玩散兵陣型就得需要提高單兵的作戰火力,輕機槍暫時還沒有眉目,但是手榴彈這種廉價的大殺器,該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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