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請來當證人的酒店賬房,把門關上二人就合計起來了。


    “你看清楚了嗎,張副官是從哪個房間出來的?”


    “330房間?或者329房間,反正就是那兩個房間確認無疑。張誌雄應該就在旁邊的房間裏。”


    “差之毫厘謬之千裏,這種粗略的信息不行,不保險。還得再驗證驗證。”袁鵬飛下了一個謹慎的決定。


    他這人本就不愛冒險,不說有10成的把握,最起碼得把5成的把握拿到手。連目標在哪個房間都確認不了,那又何談刺殺成功呢!


    把鬆開的領帶重新紮好,袁鵬飛準備出去在找餘則成碰個麵,把今天新的收獲交流一下


    他剛說了一聲,莊小曼叫住了他,“喂,你怎麽沒責怪我呀?!”


    袁鵬飛轉過身去,看著莊小曼搖頭失笑道:“怎麽,非得我責怪你,你才會覺得舒坦嗎?”


    從他上樓直麵那兩個家夥時,莊小曼就變得沉默不語了。小腦袋瓜裏不知道想著什麽,一直到回來也沒說幾句話。


    現在看來,這是一直準備著等袁鵬飛疾風暴雨的責罵。


    可訓斥責罵又能起到什麽作用?無論事情的好壞這都已經發生了,隻能說向前看,以後別犯這種個人英雄主義式的錯誤。


    所以袁鵬飛根本沒有追究的意思,隻是想著等回來和她好好聊聊,別讓她再做這麽坑隊友的事兒了。


    下次最起碼做事之前通報他一聲,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這次要不是他為了演戲逼真一些,提前做了不少準備,今天就非得讓他倆萬劫不複。


    “討厭,那你先去吧,晚上回來我再聽你袁先生的教育,希望別讓我失望。”莊小曼笑著挖苦道。


    隻是她看向袁鵬飛的目光中蘊含了別樣的味道。


    ……


    “叮鈴鈴,叮鈴鈴!”


    放在書桌上的電話響個不停,張誌雄剛抽了大煙正暈暈乎乎的呢,“張勇,過來接個電話!”


    沙發上坐著的張勇連忙小心接起來,接個電話知道的人不多,打進來的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副官能得罪起的。


    “喂,你好哪位?”


    電話的那邊傳來的土肥賢二不耐煩的聲音,“張誌雄呢,讓他接電話。”


    張勇以副官的身份陪同見過土肥賢二,對於這位大人物的印象很深。現在一聽便立刻想起來了,他捂著話筒,急忙說道:“叔叔,是土肥賢二將軍的電話。


    聽到這個名字,張誌雄像是從雲彩上跌落下來似的,噌的一下就蹦起來了,精神抖擻的接過電話,恭恭敬敬的和土肥賢二交談起來。


    電話裏說的內容不多,土肥賢二要求張誌雄後天去見他,附帶條件是盡可能將衣服穿的好點,可能會有上級接見嘉獎。


    這可把張誌雄給樂壞了,“給我打個電話,找個裁縫來做兩件衣服,後天我等著穿呢!”


    張勇一聽直樂,隻要張誌雄出去是沒有不帶上他的。


    下午時刻,路上行人匆匆,多是剛下班的上班族。魔都這樣大的城市,即便日本人來了,也還得需要那些平凡無奇的螺絲釘,不然也沒法運轉。


    袁鵬飛跟餘則成碰了一麵,又返回來叫了莊小曼,準備去一家新開的法餐廳試試。西餐的氛圍不錯,青年男女拉近感情在那種環境下也比較容易。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呼喊,“袁先生,等等我。”


    袁鵬飛不記得這裏有熟人,是好奇的回頭望去。原來是悅榕裁縫店的應掌櫃,剛從樓梯下來,腋下夾著個藍色的小包袱。


    袁鵬飛想要回避他,可現在也已經晚了。


    “袁先生這兩天怎麽不來我那裏呢,你要做的那件紅色吊帶禮服已經做好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取啊?”


    袁鵬飛小心的看了一眼莊小曼,見莊小曼也在好奇地望著他,竟然難得的臉紅了。


    原來,袁鵬飛偷偷拿了一件莊小曼的衣服送到裁縫店弄了尺寸。然後定做了一件高檔的禮服,準備找個機會送給她,既能賞心悅目又能討女孩子歡心一舉兩得。


    隻是這兩天光顧著忙這件事了,那件衣服早就被他拋在腦後了。可更重要的是他忘了付錢,至今還沒把剩餘的尾款給人家交過去。


    兩件事湊在一起,饒是他經曆過那麽多風雨,卻有點不好意思。


    他呐呐的說:“這幾天太忙了,不過應掌櫃今天怎麽有空到這裏,難道有外國人想讓你做華夏衣服?”


    十國飯店不是誰都能住進來的,主流客戶是來自各個國家的洋人。像袁鵬飛拿著一份買來的美利堅護照,也算。


    普通華夏人想住進來,就不是說登記交錢那麽簡單了。沒有點身份、能量在後麵撐著,想也別想。


    “哪是什麽洋人!”應掌櫃說道:“我也感到奇怪,就在隔壁沒幾步的距離,可能會客官卻打了個電話約我過來,似乎是怕見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袁鵬飛聽了心頭一震,“嘶,是不是3樓一位姓張的客人?”


    “我哪能問這個,隻是聽有人喊張將軍的,可能就是你口中的這個人。”


    大庭廣眾之下,不是說事的地方。又寒暄問候了兩句,袁鵬飛帶著莊小曼悠哉悠哉的吃了法餐。


    隻是這一餐,完全沒有什麽效果。兩個人的心思甚至都不在吃飯上,早就從窗外飛出去了。


    傍晚時分,街道上又顯得冷清起來,一間店麵早已關上了,而悅榕裁縫店的燈光依然亮的。


    當袁鵬飛攜莊小曼來到店裏時,應掌櫃正帶著眼鏡又是裁又是量,忙得不亦樂乎。


    見人家不搭理他,袁鵬飛陪著張小曼自顧自的欣賞那件紅色禮服。


    禮服所用的麵料不必多說,那自然是最好的。身段曲線是按照莊小曼的一件旗袍做出來的,可以想象的到,等他穿上這件禮服以後,妙曼的曲線身材一覽無餘,絕對能吸足眼球。


    兩指寬的吊帶,上麵鑲滿了閃耀的水晶,燈光照射上去閃閃發光。一個簡單的v形領,顯得欲拒還迎,性感迷人。


    “小曼,這件衣服你喜歡嗎?”


    莊小曼白了他一眼,好像還有些不滿他的自作主張。不過她的雙手緊緊的抓著禮服,恨不得現在就換上試試,把她此刻激動的心情展現的一覽無遺。


    袁鵬飛這時候還不忘感歎,“其實這還差點意思,配上一串鴿子蛋大的紅寶石項鏈,或者弄上一串細膩粉白的珍珠項鏈,最後全部搭配在你身上,那才是絕配。”


    莊小曼還沒有說什麽,就有人不滿他的裝13了。應掌櫃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衝莊小曼說:“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說好了兩天前來取衣服,可我今天要碰不到他這個人,這衣服早就被他扔在腦後了。”


    莊小曼咯咯的笑了,看向袁鵬飛的目光有戲虐,也有同情。


    這兩天過的什麽日子她是感同身受,神經一直都在緊繃著,哪能想起來這種事。


    本來上午有點進展,兩個人放鬆一下心情吃個法餐,可這又不是被任務勾過來了麽。


    應掌櫃的拆台,袁鵬飛笑笑也沒介意,他還有求於人。


    他把準備好的鈔票塞到應掌櫃手裏,“餘款早就準備好了,你點點。”


    這時候要真把人晾在一邊慢慢點錢,比較敏感的客戶也就不可能成為回頭客了。


    “嗨,袁先生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有什麽放心不了的。”應掌櫃打了個哈哈,又問:“二位還有什麽事兒嗎,沒有什麽事兒的話我就要關店歇業了。”


    袁鵬飛說:“有,一位朋友托我打聽你今天給量衣的那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他呀,嘴角兩邊和下巴額上各有一撮小毛,年紀大約有五十多歲了。”


    “你這是給他趕做的嗎?”


    “聽他說,過幾天要見個大人物,所以催我趕快做出來。其實吃我們這口飯的也難!”


    “也是,各有各的難處。”莊小曼附和了一句,隨即又追問:“掌櫃的看清楚他住哪間房嗎?”


    “好像是311房間,我也記不清了,不過我走的時候周圍幾個房間的門都開了,那些人都死死地盯著,我有什麽好看的呢?”


    應掌櫃直到現在似乎還有些不太明白。


    能問的都問了,再也得不到什麽新鮮的東西,袁鵬飛便起身告辭了。


    可走到門口,他又想起來了:“應掌櫃的,這紅色的禮服不錯,回頭再選個好一點款式的旗袍,我再來定做一套。”


    應掌櫃的看看糾結的莊小曼,朝著袁鵬飛會心一笑,“沒問題,最好的手藝最好的布料,包您滿意。


    其實您這設計真的不錯,有不少客人見了這禮服都喜歡的不得了,已經有好多太太問這件衣服了。


    您要是一直不來,說不定這衣服就被某個太太買走了呢!”


    他這前後態度的轉變的真有意思。


    聽了應掌櫃的誇讚,莊小曼把手中的衣服抱得更緊了。


    這衣服是真的漂亮,女孩穿上它更漂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女孩本身。


    不然誰會買一大堆漂亮衣服,精心化妝,難不成就是為了給男人看?


    其實第一步就是取悅她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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