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跟劉明正談了一會兒，了解了一下民間現在的情況後，朱瞻垶就讓劉明正回去了。</p>
階級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不管是誰也隻能一步一步的來，不可能做到一步到位。</p>
今天從劉明正的口中得到了民間的一部分真實情況，朱瞻垶也從而得出了到了該施行攤丁入畝的時候了，所以這也就夠了。</p>
攤丁入畝跟替補法一樣，雖然不能全麵的解決貪汙、壟斷的問題，但卻也能讓十之八九的蠹蟲從大明消失或者是收起貪婪的爪子。</p>
和上次施行一條鞭法一樣，目前就隻能實行到這一步了，再遠了的話就可能引起矛盾的激化了。</p>
讓人把劉明正送出了宮，朱瞻垶第一時間就跑到了乾清宮。</p>
這次他沒有搭理在門口直給他使眼色的小鼻涕，而是直接衝進了乾清宮，在楊榮、金幼孜等人詫異的目光中站到了老爺子的身後。</p>
“有事兒？”老爺子抬手示意楊榮等人暫停，偏過頭來看向了大孫子。</p>
“嗯。”朱瞻垶點了點頭，但卻沒有解釋。</p>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朱棣將手中的奏折合上，轉頭看向了楊榮等人。</p>
“奏折留下，朕會抓緊看完，其他的事情等到明日早朝的時候再說吧。”</p>
“微臣告退。”楊榮等人能走到內閣成員這一步，過人的眼力見兒是最基本的技能。</p>
在這種時候，他們又怎麽會不知趣兒的還留在這裏？</p>
看著楊榮等人離開，朱棣又招手示意宮女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然後才拉著大孫子到了旁邊的龍床上。</p>
“說吧，什麽事兒讓你火急火燎的？”</p>
“爺爺，建州三衛那邊的事情有眉目了。”偌大的一個乾清宮裏就剩下了他們爺孫二人，朱瞻垶自然也就不會再拘著了。</p>
“方才魯商劉家家主的嫡長子找到了孫兒，告訴了孫兒參與到給建州三衛部族走私武器的商人們，同時呈遞上來了一本賬冊。”</p>
“孫兒覺得，可信度還算是挺高的，咱們可以趁機動手了。”</p>
朱瞻垶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兜中掏出了劉明正撐地上來的賬冊交給了老爺子。</p>
“嗯……一百餘萬兩，不是很多，不過也就是時間問題了。”老爺子翻看著賬冊，撫須沉思。</p>
“如果不加以限製，那怕是用不了明年，這個數額就會再翻上個三兩番。”</p>
“怕是不止。”朱瞻垶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凝重。</p>
“那劉明正告訴了孫兒那幾家商人堆放貨物的兩個地方，一個是泰州萬壽鎮新江口碼頭倉庫，一個是遼東都司遼河入海口的內灣碼頭倉庫。”</p>
“這兩個地方一個是在運河與長江的交匯處，是運輸的關鍵節點，一旦出事兒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轉移。”</p>
“而另一個是在入海口，我們大明有片板不可下海的祖訓，所以等閑不會有人去那種地方查探，就算是有，他們也可以及時撤離。”</p>
“另外，孫兒覺得既然他們選擇了遼東都司遼河入海口的地方，那就證明這些人極有可能使用了海運的方式。”</p>
片板不可下海，這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章留下來的祖訓，不過他老人家可不是為了禁止海運而下的這條禁令，而是因為倭寇。</p>
明朝的倭患直到今日都沒能解決，洪武朝是大明初立，百廢待興，再加上還有北方草原的虎視眈眈，大明是真的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處理倭寇。</p>
因此，朱元章才下了片板不可下海的禁令，想要以此來降低損失。</p>
不過這也算不上是什麽好事兒。</p>
就以現在來說，如果可以使用海運的話，那麽那些商人不說完全沒有機會向建州三衛走私武器，但也可以減少將近一半左右。</p>
以海運的思路，從奴兒幹都司那邊砍伐下來的木材可以沿著黑龍江直接入海，然後一路南下進入渤海灣，最後直達順天。</p>
這條路線省時省力，還能夠減少商人跟建州三衛各部的接觸，從而減少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p>
但祖訓就是祖訓，在有合適的理由之前就隻能遵守。</p>
“嗯，的確是得讓人去看看了。”朱棣點了點頭，也認為事不宜遲。</p>
“那個人說過是具體的那幾家向建州三衛的部族走私武器嗎？”</p>
“說了。”朱瞻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小張紙。</p>
“魯、豫、浙、冀、徽等共計十六家商號，魯商劉家據說是沒有參與進去，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拿來打掩護了，孫兒已經讓劉正去查了。”</p>
“沒什麽必要了。”出乎朱瞻垶的預料，老爺子直接搖了搖頭。</p>
“在這種情況下他敢進宮找你，而且還透露出了如此詳細的過程以及結果，那就證明他們要麽就是真的沒有參與進去，如同他說的那樣被人拿來擋槍了，要麽就是已經處理好了，在確定不會被發現什麽之後才來找你的。”</p>
“劉正此次過去應該隻能得到一個結果，那就是魯商劉家真的沒有參與進去。”</p>
“與其讓劉正去查，倒不如在拿下了那十六家商賈之後再進行審問，相比之下那十六家的口供可信度要高多了。”</p>
在朱棣看來，大孫子還是有點兒稚嫩了，在這件事上有些欠考慮。</p>
如果是他，那就回讓人先把魯商劉家給控製起來，然後同時讓人去控製其餘的十六家，最後在得到了那十六家的口供之後再去判斷魯商劉家到底要不要留。</p>
正所謂囚徒思想，有時候隻要一丁點兒的壓力就能夠得到很大的收獲，甚至是在一開始誰都沒有想到的收獲。</p>
“爺爺，其實我想的是……”朱瞻垶也沒有錯愕，直接向老爺子解釋了他的意圖。</p>
“如果這十六家都倒了，那大明的商業就可以說是收到了相當強烈的衝擊了，甚至一個弄不好就會讓大明的商業凋零。”</p>
“畢竟，從之前的考成法開始，雖然我們針對的是官員，但咱大明朝官商勾結的不在少數，很多商人都受到了重創，更別說晉商和東南海商那回事了。”</p>
“現在再加上十六家，而且還都是一等一的大戶，全都沒了的話容易讓那些小商人為之遲疑，畢竟這種場景對於商人來說有點兒過於風聲鶴唳了。”</p>
“孫兒想的是先留著劉家，讓他們做一個標杆，除此之外他們還能在建州衛給咱們當眼睛。”</p>
“想法倒是不錯，不過這些商人可不好控製。”朱棣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說出了這個方法的弊端。</p>
“商賈重利輕義，別說是你了，就算是爺爺也沒有辦法保證讓他們完全聽話，這個法子短時間之內好用，時間長了就不行了。”</p>
“這人世間啊，沒有貪欲的人還是少，絕大多數的人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實力的增強導致貪欲的增強。”</p>
“沒關係啊，孫兒也沒打算要留他們太久。”朱瞻垶嘿嘿一笑，像是詭計得逞的小狐狸。</p>
“反正就是用來安撫商人的，等以後商人們安定下來了再說不就完了？”</p>
“嗯？”朱棣這下子是真的被驚訝到了。</p>
抓住手邊的一切條件，壓榨其價值，等到沒有價值之後再果斷拋棄，這已經算不上是一般的手段了，最起碼對於朱瞻垶這個年齡來說算是比較難能可貴的了。</p>
“也罷，那爺爺就幫你解決了吧。”想了想，朱棣給出了一個答桉。</p>
“啊？爺爺您來？”朱瞻垶有些懵。</p>
“嗯，養了紀綱這麽久，他總得做出一些貢獻的，不然的話爺爺豈不是白養他了？”</p>
</p>
“再說了，錦衣衛的改製近在眼前，沒了紀綱也更簡單一些。”</p>
“嘶~”朱瞻垶倒抽一口涼氣。</p>
他已經知道了老爺子是個什麽意思。</p>
從拱衛司到進車都尉府，再到儀鸞司、錦衣衛，這個機構的掌舵人最後的下場都不怎麽好。</p>
想想主持發動胡惟庸桉的毛驤，想想主持發動藍玉桉的蔣瓛，再想想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p>
毛驤在胡惟庸桉後被殺，平息了朝野內外的不滿；蔣瓛在藍玉桉之後被殺，讓軍中的怨氣消散了不少。</p>
然後再想想老爺子剛剛說到的紀綱以及作用……</p>
嘶~</p>
老爺子這是打算讓紀綱出去給那些個犯事兒的商人們全都宰了，然後再把紀綱宰了，消除剩下那些商人心中的後顧之憂啊！</p>
不過想想也是，曆代的錦衣衛指揮使好像都是幹髒活兒累活兒的，最後幹完了再發揮一下自己最後的餘熱，為大明王朝貢獻最後一絲……</p>
咳咳，光是想的朱瞻垶都不忍心想下去了。</p>
“那您是打算這次之後就直接整改錦衣衛？讓錦衣衛像孫兒當初說的那樣，把職能都給分開，讓三個人統管？”</p>
想明白了的朱瞻垶沒有再繼續往下想，而是轉頭看向了老爺子。</p>
之前他就好奇，自己提出的這套整改方桉按理來說是很不錯的，最起碼能夠在很大程度上避免錦衣衛指揮使在遇到庸弱的君主時權力過大甚至是獨攬超綱，但老爺子卻遲遲沒有開始動手整改。</p>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p>
“嗯，這紀綱畢竟都養了這麽長時間了，草草的浪費了有些可惜，現在正是時候了。”</p>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提筆開始寫了起來。</p>
朱瞻垶看著老爺子下筆如飛的樣子，心中茅塞頓開。</p>
果然是這樣，老爺子就等紀綱這枚棋子用盡了他的能力之後再動手呢。</p>
階級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不管是誰也隻能一步一步的來，不可能做到一步到位。</p>
今天從劉明正的口中得到了民間的一部分真實情況，朱瞻垶也從而得出了到了該施行攤丁入畝的時候了，所以這也就夠了。</p>
攤丁入畝跟替補法一樣，雖然不能全麵的解決貪汙、壟斷的問題，但卻也能讓十之八九的蠹蟲從大明消失或者是收起貪婪的爪子。</p>
和上次施行一條鞭法一樣，目前就隻能實行到這一步了，再遠了的話就可能引起矛盾的激化了。</p>
讓人把劉明正送出了宮，朱瞻垶第一時間就跑到了乾清宮。</p>
這次他沒有搭理在門口直給他使眼色的小鼻涕，而是直接衝進了乾清宮，在楊榮、金幼孜等人詫異的目光中站到了老爺子的身後。</p>
“有事兒？”老爺子抬手示意楊榮等人暫停，偏過頭來看向了大孫子。</p>
“嗯。”朱瞻垶點了點頭，但卻沒有解釋。</p>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朱棣將手中的奏折合上，轉頭看向了楊榮等人。</p>
“奏折留下，朕會抓緊看完，其他的事情等到明日早朝的時候再說吧。”</p>
“微臣告退。”楊榮等人能走到內閣成員這一步，過人的眼力見兒是最基本的技能。</p>
在這種時候，他們又怎麽會不知趣兒的還留在這裏？</p>
看著楊榮等人離開，朱棣又招手示意宮女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然後才拉著大孫子到了旁邊的龍床上。</p>
“說吧，什麽事兒讓你火急火燎的？”</p>
“爺爺，建州三衛那邊的事情有眉目了。”偌大的一個乾清宮裏就剩下了他們爺孫二人，朱瞻垶自然也就不會再拘著了。</p>
“方才魯商劉家家主的嫡長子找到了孫兒，告訴了孫兒參與到給建州三衛部族走私武器的商人們，同時呈遞上來了一本賬冊。”</p>
“孫兒覺得，可信度還算是挺高的，咱們可以趁機動手了。”</p>
朱瞻垶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兜中掏出了劉明正撐地上來的賬冊交給了老爺子。</p>
“嗯……一百餘萬兩，不是很多，不過也就是時間問題了。”老爺子翻看著賬冊，撫須沉思。</p>
“如果不加以限製，那怕是用不了明年，這個數額就會再翻上個三兩番。”</p>
“怕是不止。”朱瞻垶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凝重。</p>
“那劉明正告訴了孫兒那幾家商人堆放貨物的兩個地方，一個是泰州萬壽鎮新江口碼頭倉庫，一個是遼東都司遼河入海口的內灣碼頭倉庫。”</p>
“這兩個地方一個是在運河與長江的交匯處，是運輸的關鍵節點，一旦出事兒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轉移。”</p>
“而另一個是在入海口，我們大明有片板不可下海的祖訓，所以等閑不會有人去那種地方查探，就算是有，他們也可以及時撤離。”</p>
“另外，孫兒覺得既然他們選擇了遼東都司遼河入海口的地方，那就證明這些人極有可能使用了海運的方式。”</p>
片板不可下海，這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章留下來的祖訓，不過他老人家可不是為了禁止海運而下的這條禁令，而是因為倭寇。</p>
明朝的倭患直到今日都沒能解決，洪武朝是大明初立，百廢待興，再加上還有北方草原的虎視眈眈，大明是真的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處理倭寇。</p>
因此，朱元章才下了片板不可下海的禁令，想要以此來降低損失。</p>
不過這也算不上是什麽好事兒。</p>
就以現在來說，如果可以使用海運的話，那麽那些商人不說完全沒有機會向建州三衛走私武器，但也可以減少將近一半左右。</p>
以海運的思路，從奴兒幹都司那邊砍伐下來的木材可以沿著黑龍江直接入海，然後一路南下進入渤海灣，最後直達順天。</p>
這條路線省時省力，還能夠減少商人跟建州三衛各部的接觸，從而減少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p>
但祖訓就是祖訓，在有合適的理由之前就隻能遵守。</p>
“嗯，的確是得讓人去看看了。”朱棣點了點頭，也認為事不宜遲。</p>
“那個人說過是具體的那幾家向建州三衛的部族走私武器嗎？”</p>
“說了。”朱瞻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小張紙。</p>
“魯、豫、浙、冀、徽等共計十六家商號，魯商劉家據說是沒有參與進去，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拿來打掩護了，孫兒已經讓劉正去查了。”</p>
“沒什麽必要了。”出乎朱瞻垶的預料，老爺子直接搖了搖頭。</p>
“在這種情況下他敢進宮找你，而且還透露出了如此詳細的過程以及結果，那就證明他們要麽就是真的沒有參與進去，如同他說的那樣被人拿來擋槍了，要麽就是已經處理好了，在確定不會被發現什麽之後才來找你的。”</p>
“劉正此次過去應該隻能得到一個結果，那就是魯商劉家真的沒有參與進去。”</p>
“與其讓劉正去查，倒不如在拿下了那十六家商賈之後再進行審問，相比之下那十六家的口供可信度要高多了。”</p>
在朱棣看來，大孫子還是有點兒稚嫩了，在這件事上有些欠考慮。</p>
如果是他，那就回讓人先把魯商劉家給控製起來，然後同時讓人去控製其餘的十六家，最後在得到了那十六家的口供之後再去判斷魯商劉家到底要不要留。</p>
正所謂囚徒思想，有時候隻要一丁點兒的壓力就能夠得到很大的收獲，甚至是在一開始誰都沒有想到的收獲。</p>
“爺爺，其實我想的是……”朱瞻垶也沒有錯愕，直接向老爺子解釋了他的意圖。</p>
“如果這十六家都倒了，那大明的商業就可以說是收到了相當強烈的衝擊了，甚至一個弄不好就會讓大明的商業凋零。”</p>
“畢竟，從之前的考成法開始，雖然我們針對的是官員，但咱大明朝官商勾結的不在少數，很多商人都受到了重創，更別說晉商和東南海商那回事了。”</p>
“現在再加上十六家，而且還都是一等一的大戶，全都沒了的話容易讓那些小商人為之遲疑，畢竟這種場景對於商人來說有點兒過於風聲鶴唳了。”</p>
“孫兒想的是先留著劉家，讓他們做一個標杆，除此之外他們還能在建州衛給咱們當眼睛。”</p>
“想法倒是不錯，不過這些商人可不好控製。”朱棣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說出了這個方法的弊端。</p>
“商賈重利輕義，別說是你了，就算是爺爺也沒有辦法保證讓他們完全聽話，這個法子短時間之內好用，時間長了就不行了。”</p>
“這人世間啊，沒有貪欲的人還是少，絕大多數的人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實力的增強導致貪欲的增強。”</p>
“沒關係啊，孫兒也沒打算要留他們太久。”朱瞻垶嘿嘿一笑，像是詭計得逞的小狐狸。</p>
“反正就是用來安撫商人的，等以後商人們安定下來了再說不就完了？”</p>
“嗯？”朱棣這下子是真的被驚訝到了。</p>
抓住手邊的一切條件，壓榨其價值，等到沒有價值之後再果斷拋棄，這已經算不上是一般的手段了，最起碼對於朱瞻垶這個年齡來說算是比較難能可貴的了。</p>
“也罷，那爺爺就幫你解決了吧。”想了想，朱棣給出了一個答桉。</p>
“啊？爺爺您來？”朱瞻垶有些懵。</p>
“嗯，養了紀綱這麽久，他總得做出一些貢獻的，不然的話爺爺豈不是白養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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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錦衣衛的改製近在眼前，沒了紀綱也更簡單一些。”</p>
“嘶~”朱瞻垶倒抽一口涼氣。</p>
他已經知道了老爺子是個什麽意思。</p>
從拱衛司到進車都尉府，再到儀鸞司、錦衣衛，這個機構的掌舵人最後的下場都不怎麽好。</p>
想想主持發動胡惟庸桉的毛驤，想想主持發動藍玉桉的蔣瓛，再想想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p>
毛驤在胡惟庸桉後被殺，平息了朝野內外的不滿；蔣瓛在藍玉桉之後被殺，讓軍中的怨氣消散了不少。</p>
然後再想想老爺子剛剛說到的紀綱以及作用……</p>
嘶~</p>
老爺子這是打算讓紀綱出去給那些個犯事兒的商人們全都宰了，然後再把紀綱宰了，消除剩下那些商人心中的後顧之憂啊！</p>
不過想想也是，曆代的錦衣衛指揮使好像都是幹髒活兒累活兒的，最後幹完了再發揮一下自己最後的餘熱，為大明王朝貢獻最後一絲……</p>
咳咳，光是想的朱瞻垶都不忍心想下去了。</p>
“那您是打算這次之後就直接整改錦衣衛？讓錦衣衛像孫兒當初說的那樣，把職能都給分開，讓三個人統管？”</p>
想明白了的朱瞻垶沒有再繼續往下想，而是轉頭看向了老爺子。</p>
之前他就好奇，自己提出的這套整改方桉按理來說是很不錯的，最起碼能夠在很大程度上避免錦衣衛指揮使在遇到庸弱的君主時權力過大甚至是獨攬超綱，但老爺子卻遲遲沒有開始動手整改。</p>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p>
“嗯，這紀綱畢竟都養了這麽長時間了，草草的浪費了有些可惜，現在正是時候了。”</p>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提筆開始寫了起來。</p>
朱瞻垶看著老爺子下筆如飛的樣子，心中茅塞頓開。</p>
果然是這樣，老爺子就等紀綱這枚棋子用盡了他的能力之後再動手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