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沒有傻子,如果你喜歡把別人當傻子看,那麽到最後你就會發現,隻有你才是真正的傻子。</p>


    </p>


    不管是思考任何問題,隻要涉及到了人,朱瞻垶就會盡力的去把那個人往高處去想,盡力的去把自己代入進去,看看自己會怎麽辦。</p>


    蜀王也是一樣。</p>


    朱瞻垶是現如今大明皇室的嫡係,是未來的太子甚至是皇帝,他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為了兩件事。</p>


    第一,朱氏皇族的統治。</p>


    第二,他們這一脈的統治權。</p>


    蜀王是個古板的人,但也不全然都是,他心裏也跟明鏡似的,隻不過他沒有那麽多的歪心思。</p>


    他知道朱瞻垶想要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麽,既然雙方所求的東西並不是同一件,那麽自然就會一拍即合了。</p>


    畢竟,自家人嘛,有什麽是不能商量的?</p>


    這事情談完了,氣氛也就自然而然的輕鬆了下來,蜀王很是自覺的坐在一邊不再開口,而朝廷之前派遣過來協助蜀王治理封地的文臣們也湊了上來。</p>


    視名利如糞土這個境界誰都想達到,但絕大部分人跟多的還是想讓自己達到那個不再需要通過求人就有名利的境界,而非是真正的視名利如糞土。</p>


    這個世界,清官還是少。</p>


    朱瞻垶雖然不太喜歡這種交際,但眼下是皇太孫北巡,他就是北巡隊伍裏最大的,不想上也得硬上。</p>


    不過還好,皇太孫的身份在這種場合也給了他極高的自由度,讓他不需要像後世職場那樣不停的喝酒。</p>


    “諸位都是大明的肱骨棟梁,是大明的未來,你們也知道到這草原任職不過是曆練,不過也不能輕視。”</p>


    推杯換盞之間,朱瞻垶也開始說起了官麵話。</p>


    “曆朝曆代,我們漢人都掙紮在與草原爭鬥的旋渦之中,如今我們大明好不容易才拿下了這草原,諸位一定不能放鬆。”</p>


    “曆史上拿下草原的朝代也不是沒有,如漢武帝,如唐太宗,但最後的結果卻都是一樣的,我不希望我們大明也重蹈前朝的覆轍。”</p>


    “殿下說的是,臣等自當盡心竭力,輔左蜀王治理好草原!”</p>


    朱瞻垶的話還是有極大地鼓舞性的,讓這些文官們都跟打了雞血似的。</p>


    其實倒不是朱瞻垶精於此道,他說的話都是最簡單不過的官麵話,基本上是個人就聽過,相似格式的更是多如牛毛,之所以能達到這個效果還是因為現在的大環境所致。</p>


    跟穀王、寧王等一眾藩王的封地是一樣的,朝廷派到蜀王這邊來的文官大體也是幾個老油子加一堆新人的組合。</p>


    派老油子過來是因為朝廷不是湖弄藩王,而是真的想治理好草原,這理由就跟朱瞻垶剛才說的一樣,不想讓好不容易拿下來的草原最後還丟了。</p>


    至於派新人過來就有的說了。</p>


    藩王移封草原,而且還給了經濟大權以及增設了衛所,這就極大地增強了藩王的實力。</p>


    朱棣是通過靖難當上皇帝的,他可不想這種事兒再發生一次,因為再發生一次的話他可就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p>


    這些新人心氣兒高,滿腔熱血的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這就能幫助朝廷很好的掌控藩王的真實情況,算是一道保險了。</p>


    朝廷對派往草原的文官實行一年一換的政策,這也是為了防止藩王坐反,而讓這些文官興奮的原因也就在於此了。</p>


    一般來說,他們會在三個不同的藩王那裏各自呆一年,然後就會被抽調回京,到那個時候他們就有機會往上爬了。</p>


    說白了,這草原之行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鍍金了。</p>


    什麽?你問消息是哪裏來的?真當這士子是隨便個人就能做的?沒關係你還想往上爬?</p>


    是,朝廷這兩年對官場的整頓的確是相當的頻繁,但那也都是針對貪贓枉法的貪官和光吃不幹的蠹蟲,官場的潛規則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清理的了的。</p>


    你想要往上走,那就得有關係,不然的話你連出頭的機會都幾乎沒有。</p>


    唯一的機會就是通過資曆的累積,通過朝廷對考成法的考核來晉升,但想要通過這種途徑升上去就太慢了。</p>


    這酒宴一直持續到了幾乎戌時末才散了,而朱瞻垶雖然在麵對那些文官的敬酒時隻不過是抿一下,但架不住時間長,也喝了不少。</p>


    這還是他這十幾年來第一次喝這麽多。</p>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的生物鍾依舊穩定的在第二天卯時過半時讓他清醒了過來。</p>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朱瞻垶拖著還有些重的腦袋出了帳篷,而他這一出帳篷就看到自家二叔在那兒套馬。</p>


    ???</p>


    這特麽什麽鬼,自家二叔還有這愛好呢?</p>


    “醒了?”朱高煦活動了一番,雖然草原的清晨還很冷,但也是出了一身汗。</p>


    “看你這樣子,宿醉的勁兒還沒完全過去吧?”</p>


    “有一點兒。”相處的時間長了,朱瞻垶一般也不會在自家二叔麵前藏著掖著,很是直白的承認了。</p>


    當然了,這得分事兒。</p>


    “怎麽就您自己?三叔呢?”朱瞻垶四下看了看,沒發現自家三叔的影子。</p>


    “你三叔這一路上都沒怎麽動,早憋壞了,在加上之前他在應天府的時候不還被老爺子禁足了嘛,這會兒逮著機會出去了。”</p>


    朱高煦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讓他的護衛將馬牽了下去。</p>


    “出去了?”朱瞻垶有些奇怪,這可不是應天,這可是草原啊,他能去哪兒?</p>


    “嗯。”朱高煦點了點頭,似乎也知道朱瞻垶的疑惑,當下就開口解釋了起來。</p>


    “咱們大明在滅了韃靼之後不是掌控了這一片兒草原嘛,一直到斡難河南岸,但斡難河以北咱們大明沒有怎麽動心思,地方太大了管起來也費事兒。”</p>


    “所以這斡難河以北雖然名義上是我們大明的,但卻沒有派遣官員或者將士駐紮管理,因此在實際上那裏就被瓦剌給占了。”</p>


    “眼下草原也馬上冰消雪融了,牧民們早就開始準備放牧了,你十一爺爺說這段時間有瓦剌的人偷偷地渡過斡難河來這邊放牧。”</p>


    “所以……”朱瞻垶挑了挑眉頭,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p>


    “三叔就趁著這個機會‘代替’十一爺爺去巡邏去了?”</p>


    朱高煦笑了笑,雖然沒有說話,但也點著頭確認了朱瞻垶的說法。</p>


    朱高燧這段時間也是慘,先是他二哥這個最堅定的盟友投了敵,然後是自己搞笑動作被老爺子毫不客氣的懲治了一番,現在還跟著自家大侄子來北巡。</p>


    來北巡也就算了,可偏偏他還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連個第二都排不上,隻能勉強算是個第三。</p>


    這人啊,心裏憋悶的時候就會想著發泄,這不,咱們的趙王就找到口子發泄了。</p>


    “這也挺好,總得給三叔發泄一下,不然這人啊,老是憋著容易憋出病來……”</p>


    本來朱瞻垶還一本正經的,但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p>


    “行了,你也別笑了,喏。”朱高煦看著大侄子那幸災樂禍的樣子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他笑得可不是他的好三弟。</p>


    朱瞻垶順著自家二叔示意的方向看去,然後眉頭就擰巴到一塊兒去了。</p>


    “臣,見過太孫殿下,殿下福壽安康。”</p>


    今兒個的蜀王雖然不再像昨天那樣穿著冕服了,但依舊是那個古板的性格。</p>


    這是一大早給來請安來了?</p>


    “十一爺爺,我這又不是昨天剛來那會兒了,都是一家人,咱就沒有必要講究這些俗禮了吧?”</p>


    朱瞻垶伸手將蜀王扶起,臉上的表情再次變成了苦笑。</p>


    這蜀王也太軸了,非得按照禮數來,這爺爺輩兒的人給自己見禮,這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p>


    “禮不可廢。”蜀王搖了搖頭,再次把這句話給抬了出來。</p>


    “行吧行吧……”朱瞻垶也沒辦法,人家是長輩,而且還這麽軸,他能怎麽辦?</p>


    更何況,蜀王朱椿那個酸秀才的名號早就傳遍大明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真要是這麽簡單就能改變的話,那還能輪得到他?</p>


    “十一爺爺這麽早就過來,想來是事情已經吩咐下去了?”</p>


    “是的,昨夜就已經吩咐好了,今天一大早就開始了。”蜀王點了點頭,確認了朱瞻垶的問題。</p>


    此刻,就連他這個素來有酸秀才的蜀王都忍不住流露出了幾分輕鬆中夾雜著感歎的表情。</p>


    朱高煦看了看蜀王,又看了看大侄子,昨天朱瞻垶是在蜀王耳邊說的這些事兒,他並不知道,此刻的他有些迷茫,也有些好奇,不過卻也沒有開口。</p>


    他知道自己的大侄子肯定是想到了什麽法子來補貼藩王,而且看蜀王的樣子還是個好法子,這就夠了。</p>


    “吩咐下去了就好。”朱瞻垶聞言也是點了點頭。</p>


    事兒不大,對於他來說沒什麽,就是費點兒功夫的事情,但對於藩王來說卻是一項收入。</p>


    “回頭您就把東西交給魯商劉家就行了,就跟他們說是我要的,他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p>


    蜀王聞言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後又對朱瞻垶拱起了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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