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著別人都沒有的思想和學識，但朱瞻垶從來都沒有自大到遊戲天下的層麵。</p>
什麽以人間為棋盤，與天博弈這種事情YY一下就好了，勝天半子這種故事隻是存在於臆想之中，所以朱瞻垶從來就沒想過自己能夠算無遺策。</p>
從北征班師時的遇刺到這次在斡難河畔遇襲，朱瞻垶自認為自己沒算到的事情也不少，但沒想到這前腳剛過，後腳又來了一件他沒預料到的事情。</p>
瓦剌的牧民開始大量的遷移，目標是……</p>
穀王的封地內！</p>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朱瞻垶第一反應就是有詐，他懷疑是馬哈木放出來的煙霧彈，或者是這些牧民之中本來就被混雜了一些圖謀不軌的人。</p>
這種事情不難理解，畢竟現在瓦剌已經可以說是被逼到懸崖邊上了。</p>
想想看，在這種情況下瓦剌的未來會走向何方？無非就是百姓失去對統治者的信心，繼而使得瓦剌的高層失去基礎，最後一步步走向崩潰的邊緣。</p>
這個問題很簡單的，經濟被人掐死了就會這樣，而且馬哈木也不是傻子，絕對是能夠看出來的。</p>
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破釜沉舟也不是不能理解。</p>
但是！</p>
事情的發展靠的不是猜測，這次朱瞻垶不僅沒有猜到事情的發展方向，就連起因也沒猜到。</p>
起因是……</p>
“瓦剌百姓自發的？”朱瞻垶看著麵前的朱銘，一臉的不可思議。</p>
朱瞻垶打從一開始就是想讓瓦剌丟掉百姓這個根基，現在這些百姓開始背棄他們的統治者轉投敵人懷抱雖然也算是達成目的了，但朱瞻垶還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p>
好像……事情實在是太過順利了，明明自己還有一大堆的後招沒有用出來啊！怎麽敵人就崩了？</p>
“回殿下，從現在的情況以及騰驤衛和錦衣衛調查的結果來看是這樣的，而且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都是真正的百姓，最起碼不會有馬哈木身邊的人。”</p>
朱銘半低著頭，語速雖然很快，但卻滿是慎重。</p>
這不是左鄰右舍丟了隻雞什麽的小事兒，而是可以關係到一個王朝興衰的大事兒，容不得他不慎重。</p>
他是騰驤衛，也是朱瞻垶的貼身近衛，按理來說他要做的就是辦事，而不是用什麽自己的思想去研究這件事，但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離譜了，離譜到了讓他都開始懷疑了。</p>
從秦漢到趙宋，一千多年的時光啊，漢人和草原之間的仇恨就從來沒有消弭過，就算是有一方戰敗了，被統治甚至是虐待了，最終的結果都是會重新回歸到雙方對峙的局麵。</p>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雖然有一些漢人轉投草原，也有一些草原人轉投中原，但雙方的仇恨卻從來都沒有消失。</p>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深入到骨子裏的仇恨，但是現在，這些百姓就這麽放下了仇恨，轉投大明？</p>
別說朱瞻垶了，就連朱銘都覺得沒法相信。</p>
“殿下，現在……”楊榮看了看朱瞻垶，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張輔，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開了口。</p>
</p>
張輔是武將，在這種事情上他可以不開口，而且不會有什麽過失，頂多就是以後出事兒了他會被連帶，但懲罰也不會太重，也就是意思意思，讓上位者發泄一下就好了。</p>
當楊榮不行，他楊榮吃的就是這碗飯，如果不開口的話那就是失職，若是以後真出事兒了，那他楊榮是跑不了的。</p>
“收！”朱瞻垶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神色。</p>
“告訴穀王，全盤接收！”</p>
“殿下！”楊榮有些急了。</p>
朱瞻垶的決定多少有些兒戲，不說什麽深思熟慮的考量，就連猶豫都沒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做下了這等決定，楊榮覺得朱瞻垶有些太過草率了。</p>
“嗯！”朱瞻垶眼眸低垂，伸出右手擋在了想要上前的楊榮麵前。</p>
“這是個好機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無論最後的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p>
說完，朱瞻垶看向了朱銘，神情嚴肅，甚至是帶著一點……冰冷？</p>
“傳令穀王，全盤接收這些離開瓦剌的百姓，不過隻能將他們安置在肯特汗山到斡難河一代，最西不能超過撒裏怯兒，最南不能超過臚朐河，最東不能超過闊灤海子！”</p>
“告訴他們，三代，三代之內他們就隻能在這裏生活，並且要接受大明的考察，若是他們在三代之內沒有做過什麽危害大明的事情，那就可轉遷哈喇莽來，甚至是……”</p>
“河套！”</p>
……</p>
楊榮震驚的看著朱瞻垶，不，不隻是他，此時此刻就連張輔都有些被嚇到了。</p>
不過他們不是被朱瞻垶那“莽撞的決定”所嚇到，而是被朱瞻垶的狠辣。</p>
三代是個什麽概念？大概就是你拖家帶口的背叛了你原來的國家，在轉投大明之後還得過個大約五十年才能享受到大明百姓的待遇。</p>
不止如此，在此之前你還得像被流放的囚犯一樣接受大明的考察。</p>
五十年很誇張嗎？並不。</p>
以一個成年人為例，拖家帶口的轉投大明，你等到你的孩子成婚生子還不算，還得等到你的孫子成婚生子。</p>
就算是這樣你也隻能在這一片被劃定的區域居住，什麽時候才能進入更南一些的哈喇莽來甚至是河套呢？</p>
不好意思，你去不了，你的兒子也去不了，你的孫子還去不了！</p>
什麽人能去？你的重孫子！</p>
三代人，還得等第四代長大成人，五十年都算是少的了，因為就算是按照十二歲就成婚來算，你就得等三十六年，要是第一代還小一點，那就是四十八年。</p>
如果成婚的年紀再晚一些……</p>
所以，這就是一個空頭支票！是給你看的，但你還不得不入套！</p>
為什麽？因為這個空頭支票並不是一點用都沒有！</p>
這就好像你帶著一個億的存單去銀行，這一個億你雖然不能動，但是卻會受到銀行無微不至的服務，甚至是行長都得給你端茶倒水！</p>
進入肯特汗山以西、斡難河以南之後，雖然你還是在考察期，但卻也算得上是一半大明人了，雖然不能享受到大明百姓的待遇，但是你可以享受到別國百姓享受不到的待遇。</p>
什麽待遇呢？</p>
第一，互市永不關閉，若是有天災人禍，你也是在大明朝廷賑災的範圍之內。</p>
第二，羊毛和牲畜這些貨物不愁銷路，不需要再像在瓦剌是那樣時時被大明卡脖子。</p>
第三，草原百姓享受到的那些你也能享受到，比如口蘑這種新生意。</p>
也就是說同樣是牧民，你在大明做牧民的收入要比你在瓦剌要高，也更安全，還沒有後顧之憂！</p>
這，就夠了！</p>
不，不僅是夠了，而是遠遠超出了這些瓦剌百姓原本的預期！</p>
現如今這些瓦剌百姓就和逃荒的難民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逃荒的難民沒有家產，而這些瓦剌百姓多多少少的還帶著一些牲畜。</p>
當一個人本來抱著求生的想法來投靠你時，你卻不僅給了他生的希望，還給他畫了一張巨大無比的餅，這是個什麽概念？</p>
別的不說，等他們的重孫子遷移到哈喇莽來甚至是河套時，他們就跟大明百姓沒什麽區別了！</p>
有時候，百姓們想的很簡單，在這個特殊的時代，族與族之間的仇恨在他們心中也沒有那麽的重要。</p>
之所以仇視，更多的還是因為在以往的歲月裏，雙方對待異族的手段都有些過激，讓百姓們不敢輕易的相信，從而導致矛盾被激化。</p>
但是，在如今這個小冰河時期即將到來，草原一年比一年冷的情況下，草原的百姓想的並不是很多，往往能活下去就夠了。</p>
看了看仍舊沉浸在震驚之中的楊榮，朱瞻垶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出了營帳，抬頭看向天空。</p>
等了這麽久，這個機會終於是被他給等到了！</p>
“似乎……你又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p>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朱高煦出現在朱瞻垶的身後，語氣很輕，似乎是在喃喃自語。</p>
他朱高煦從來都不是個什麽深謀遠慮的人，在這些計謀方麵也比較欠缺，對於大侄子的行為他看出了一絲端倪，但也僅限於次。</p>
不過這不影響他的震撼，因為他從楊榮和張輔的表現中猜到了大侄子的謀劃遠遠不止是他所看到的那些。</p>
“了不得……”朱瞻垶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七月份的草原已經有些許的涼意了，隻不過還不是很明顯。</p>
“有多了不得？比在闊灤海子築京觀還了不得嗎？”</p>
“有嗎？”朱高煦不加思索地說出了這兩個字，但很快就遲疑了。</p>
“有……吧？”</p>
他雖然沒有猜到大侄子具體的計劃和謀劃的目的，但卻也能猜到這一切的一切最終都是為了什麽。</p>
讓草原徹底被歸入到大明的疆域之內，不再有什麽瓦剌的存在！</p>
這樣的目的，而且從現如今的形勢看起來大侄子似乎很有希望能夠完成。</p>
這，算不上是了不得嗎？</p>
什麽以人間為棋盤，與天博弈這種事情YY一下就好了，勝天半子這種故事隻是存在於臆想之中，所以朱瞻垶從來就沒想過自己能夠算無遺策。</p>
從北征班師時的遇刺到這次在斡難河畔遇襲，朱瞻垶自認為自己沒算到的事情也不少，但沒想到這前腳剛過，後腳又來了一件他沒預料到的事情。</p>
瓦剌的牧民開始大量的遷移，目標是……</p>
穀王的封地內！</p>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朱瞻垶第一反應就是有詐，他懷疑是馬哈木放出來的煙霧彈，或者是這些牧民之中本來就被混雜了一些圖謀不軌的人。</p>
這種事情不難理解，畢竟現在瓦剌已經可以說是被逼到懸崖邊上了。</p>
想想看，在這種情況下瓦剌的未來會走向何方？無非就是百姓失去對統治者的信心，繼而使得瓦剌的高層失去基礎，最後一步步走向崩潰的邊緣。</p>
這個問題很簡單的，經濟被人掐死了就會這樣，而且馬哈木也不是傻子，絕對是能夠看出來的。</p>
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破釜沉舟也不是不能理解。</p>
但是！</p>
事情的發展靠的不是猜測，這次朱瞻垶不僅沒有猜到事情的發展方向，就連起因也沒猜到。</p>
起因是……</p>
“瓦剌百姓自發的？”朱瞻垶看著麵前的朱銘，一臉的不可思議。</p>
朱瞻垶打從一開始就是想讓瓦剌丟掉百姓這個根基，現在這些百姓開始背棄他們的統治者轉投敵人懷抱雖然也算是達成目的了，但朱瞻垶還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p>
好像……事情實在是太過順利了，明明自己還有一大堆的後招沒有用出來啊！怎麽敵人就崩了？</p>
“回殿下，從現在的情況以及騰驤衛和錦衣衛調查的結果來看是這樣的，而且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都是真正的百姓，最起碼不會有馬哈木身邊的人。”</p>
朱銘半低著頭，語速雖然很快，但卻滿是慎重。</p>
這不是左鄰右舍丟了隻雞什麽的小事兒，而是可以關係到一個王朝興衰的大事兒，容不得他不慎重。</p>
他是騰驤衛，也是朱瞻垶的貼身近衛，按理來說他要做的就是辦事，而不是用什麽自己的思想去研究這件事，但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離譜了，離譜到了讓他都開始懷疑了。</p>
從秦漢到趙宋，一千多年的時光啊，漢人和草原之間的仇恨就從來沒有消弭過，就算是有一方戰敗了，被統治甚至是虐待了，最終的結果都是會重新回歸到雙方對峙的局麵。</p>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雖然有一些漢人轉投草原，也有一些草原人轉投中原，但雙方的仇恨卻從來都沒有消失。</p>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深入到骨子裏的仇恨，但是現在，這些百姓就這麽放下了仇恨，轉投大明？</p>
別說朱瞻垶了，就連朱銘都覺得沒法相信。</p>
“殿下，現在……”楊榮看了看朱瞻垶，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張輔，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開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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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輔是武將，在這種事情上他可以不開口，而且不會有什麽過失，頂多就是以後出事兒了他會被連帶，但懲罰也不會太重，也就是意思意思，讓上位者發泄一下就好了。</p>
當楊榮不行，他楊榮吃的就是這碗飯，如果不開口的話那就是失職，若是以後真出事兒了，那他楊榮是跑不了的。</p>
“收！”朱瞻垶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神色。</p>
“告訴穀王，全盤接收！”</p>
“殿下！”楊榮有些急了。</p>
朱瞻垶的決定多少有些兒戲，不說什麽深思熟慮的考量，就連猶豫都沒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做下了這等決定，楊榮覺得朱瞻垶有些太過草率了。</p>
“嗯！”朱瞻垶眼眸低垂，伸出右手擋在了想要上前的楊榮麵前。</p>
“這是個好機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無論最後的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p>
說完，朱瞻垶看向了朱銘，神情嚴肅，甚至是帶著一點……冰冷？</p>
“傳令穀王，全盤接收這些離開瓦剌的百姓，不過隻能將他們安置在肯特汗山到斡難河一代，最西不能超過撒裏怯兒，最南不能超過臚朐河，最東不能超過闊灤海子！”</p>
“告訴他們，三代，三代之內他們就隻能在這裏生活，並且要接受大明的考察，若是他們在三代之內沒有做過什麽危害大明的事情，那就可轉遷哈喇莽來，甚至是……”</p>
“河套！”</p>
……</p>
楊榮震驚的看著朱瞻垶，不，不隻是他，此時此刻就連張輔都有些被嚇到了。</p>
不過他們不是被朱瞻垶那“莽撞的決定”所嚇到，而是被朱瞻垶的狠辣。</p>
三代是個什麽概念？大概就是你拖家帶口的背叛了你原來的國家，在轉投大明之後還得過個大約五十年才能享受到大明百姓的待遇。</p>
不止如此，在此之前你還得像被流放的囚犯一樣接受大明的考察。</p>
五十年很誇張嗎？並不。</p>
以一個成年人為例，拖家帶口的轉投大明，你等到你的孩子成婚生子還不算，還得等到你的孫子成婚生子。</p>
就算是這樣你也隻能在這一片被劃定的區域居住，什麽時候才能進入更南一些的哈喇莽來甚至是河套呢？</p>
不好意思，你去不了，你的兒子也去不了，你的孫子還去不了！</p>
什麽人能去？你的重孫子！</p>
三代人，還得等第四代長大成人，五十年都算是少的了，因為就算是按照十二歲就成婚來算，你就得等三十六年，要是第一代還小一點，那就是四十八年。</p>
如果成婚的年紀再晚一些……</p>
所以，這就是一個空頭支票！是給你看的，但你還不得不入套！</p>
為什麽？因為這個空頭支票並不是一點用都沒有！</p>
這就好像你帶著一個億的存單去銀行，這一個億你雖然不能動，但是卻會受到銀行無微不至的服務，甚至是行長都得給你端茶倒水！</p>
進入肯特汗山以西、斡難河以南之後，雖然你還是在考察期，但卻也算得上是一半大明人了，雖然不能享受到大明百姓的待遇，但是你可以享受到別國百姓享受不到的待遇。</p>
什麽待遇呢？</p>
第一，互市永不關閉，若是有天災人禍，你也是在大明朝廷賑災的範圍之內。</p>
第二，羊毛和牲畜這些貨物不愁銷路，不需要再像在瓦剌是那樣時時被大明卡脖子。</p>
第三，草原百姓享受到的那些你也能享受到，比如口蘑這種新生意。</p>
也就是說同樣是牧民，你在大明做牧民的收入要比你在瓦剌要高，也更安全，還沒有後顧之憂！</p>
這，就夠了！</p>
不，不僅是夠了，而是遠遠超出了這些瓦剌百姓原本的預期！</p>
現如今這些瓦剌百姓就和逃荒的難民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逃荒的難民沒有家產，而這些瓦剌百姓多多少少的還帶著一些牲畜。</p>
當一個人本來抱著求生的想法來投靠你時，你卻不僅給了他生的希望，還給他畫了一張巨大無比的餅，這是個什麽概念？</p>
別的不說，等他們的重孫子遷移到哈喇莽來甚至是河套時，他們就跟大明百姓沒什麽區別了！</p>
有時候，百姓們想的很簡單，在這個特殊的時代，族與族之間的仇恨在他們心中也沒有那麽的重要。</p>
之所以仇視，更多的還是因為在以往的歲月裏，雙方對待異族的手段都有些過激，讓百姓們不敢輕易的相信，從而導致矛盾被激化。</p>
但是，在如今這個小冰河時期即將到來，草原一年比一年冷的情況下，草原的百姓想的並不是很多，往往能活下去就夠了。</p>
看了看仍舊沉浸在震驚之中的楊榮，朱瞻垶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出了營帳，抬頭看向天空。</p>
等了這麽久，這個機會終於是被他給等到了！</p>
“似乎……你又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p>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朱高煦出現在朱瞻垶的身後，語氣很輕，似乎是在喃喃自語。</p>
他朱高煦從來都不是個什麽深謀遠慮的人，在這些計謀方麵也比較欠缺，對於大侄子的行為他看出了一絲端倪，但也僅限於次。</p>
不過這不影響他的震撼，因為他從楊榮和張輔的表現中猜到了大侄子的謀劃遠遠不止是他所看到的那些。</p>
“了不得……”朱瞻垶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七月份的草原已經有些許的涼意了，隻不過還不是很明顯。</p>
“有多了不得？比在闊灤海子築京觀還了不得嗎？”</p>
“有嗎？”朱高煦不加思索地說出了這兩個字，但很快就遲疑了。</p>
“有……吧？”</p>
他雖然沒有猜到大侄子具體的計劃和謀劃的目的，但卻也能猜到這一切的一切最終都是為了什麽。</p>
讓草原徹底被歸入到大明的疆域之內，不再有什麽瓦剌的存在！</p>
這樣的目的，而且從現如今的形勢看起來大侄子似乎很有希望能夠完成。</p>
這，算不上是了不得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