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瞻垶的命令是下了，但想要在兩天之內召回所有的錦衣衛和騰驤衛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p>
但是，兩天已經是極限了。</p>
這些瓦剌刺客能夠滲透到這種地步，在正常情況下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要知道這裏可是有這近二十萬大明軍隊，而且作為皇太孫的駐紮地，巡邏是從來都不會停的。</p>
不管任何原因，隻要朱瞻垶還在這，巡邏就不會停下。</p>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瓦剌刺客依舊滲透了進來，不僅滲透了進來，還摸到了朱瞻垶營帳外的十裏處。</p>
這是一個什麽概念？大概就是再往前一步就是明軍營地這種程度吧。</p>
毫無疑問，這是內部出了問題，有人在給這些人報信，甚至是接應他們，不然的話不可能到現在這個地步。</p>
這已經相當於是有人拿著刀在你的床邊上了，就等著什麽時候攮你一刀。</p>
兩天，時間太過倉促，但對於敵人來說也是一樣的，我來不及準備，你們也別想。</p>
而且朱瞻垶是主動方，再怎麽說準備也會比敵人更加充分，哪怕隻是一丁點兒。</p>
忽蘭忽失溫。</p>
“還沒有信兒麽？”太平看著馬哈木，神色之中的著急絲毫不加以掩飾。</p>
“你著什麽急？”馬哈木瞥了太平一眼，但沒有發作。</p>
“這前後才不過十天，你真以為二十萬明軍駐紮的肯特汗山那麽好滲透嗎？更別說要做的還是刺殺這種事情。”</p>
“你又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這種事情的難度，別說十天了，就算是再有十天，能不能靠近都還是一個問題。”</p>
馬哈木說的沒錯。</p>
雖然刺客滲透到了朱瞻垶營帳外的十裏處，再往前一步就是明軍大營了，但往往這一步才是最難跨出去的，隻要這一步跨出去了，那刀就等於是架在朱瞻垶脖子上了。</p>
“我也知道……”太平歎了口氣，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嗆馬哈木，因為他也知道現在情勢不同了。</p>
他們隻能擰成一股繩，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馬哈木倒黴的話他也好不到哪裏去。</p>
“你們沒發現嗎？最近那些錦衣衛和騰驤衛的人有些不太正常，以往他們都是在土剌河到昔令哥河附近搜查，聽人說他們好像還有想去阿隻裏海子的意向。”</p>
“不過不知道怎麽了，從昨天開始他們就有些不太對了，以往的搜查是沒有定向的，但現在他們好像是有目的地撤退一樣。”</p>
“該不會是……”</p>
太平的話沒有說完，但不管是馬哈木還是禿孛羅都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麽。</p>
被發現了？</p>
“不太像……”從來都不會遲疑的馬哈木現在也有些拿捏不住了。</p>
“如果是真的被發現了，那按理來說反倒是不應該讓騰驤衛和錦衣衛撤退。”</p>
“他們的動向我也有所了解，的確像是有目的地向著偏南方向撤退，似乎是想去和林一樣，但本雅失裏是不可能去和林的，他繞不過去。”</p>
“再說了，如果我們的目的真的被發現了，那就給了南明理由，他們肯定會藉此機會對我們動手。”</p>
“如果是這樣的話，把騰驤衛和錦衣衛留在昔令哥河一代不是更好嗎？雖然人少，但在某些時候是能夠作為一支奇兵的。”</p>
“話是這麽說沒錯……”太平好像是有些不太同意馬哈木的想法。</p>
“騰驤衛和錦衣衛的人終究還是太少，而且也沒有穿戴製式的盔甲和武器，隻是仗著我們不敢拿他們怎麽樣所以才在我們瓦剌橫行無忌。”</p>
</p>
“真要是打起來，他們能夠作為一支奇兵是沒錯，但也是一碰就碎的，武器怎麽樣暫且不論，沒有合格的盔甲，那豈不是一枚棄子？”</p>
“那怎麽說？”馬哈木也有些想不太明白了。</p>
“總不能是那個小崽子舍不得南明人白白送死吧？你可是知道的，那個小崽子心毒得很，當初阿魯台部十萬人可是被他硬生生給築成京觀的。”</p>
“你覺得這樣惡毒的人，會在意一些侍衛的生死嗎？”</p>
“行了！”禿孛羅皺著眉頭開口打斷了馬哈木和太平的爭論，語氣中充斥著滿滿的不耐。</p>
他不是對馬哈木和太平兩人有什麽意見，相反，都是多年的老搭檔了，他早就習慣了，隻是他不喜歡這種嘈雜的環境。</p>
“不管怎麽說，南明人的行為有些不太正常，咱們還是做兩手準備吧，讓手下人準備好，能攮他一刀的時候就攮他一刀，若是不行的話……”</p>
話到這裏就停住了，但馬哈木三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同樣的精芒。</p>
利益所帶來的同盟往往是最靠不住的，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很適合這種被利益捆綁的聯盟。</p>
隻要事情不對，他們三人都會不約而同的拋下別人。</p>
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至於其他的……</p>
另一邊，肯特汗山。</p>
一個多月以來都是人影重重的肯特汗山現在安靜了下來，不僅沒有平日裏的嘈雜吵鬧，就連以往來來回回巡邏的人都不見了。</p>
有的，隻是零零散散的民夫在收拾著營帳等東西。</p>
是的，在眼下這個第二天都還沒有結束的時候，肯特汗山的明軍營地就已經空了。</p>
在明知道自己內部出現了問題的情況下，朱瞻垶自然是不會傻到把一切都規劃好且還告知所有人的情況下行動，雖然並不確定敵人能不能把消息傳出去，但謹慎一些總是好的。</p>
傳遞消息的方式千奇百怪，誰也不敢確定。</p>
因此，在確定了來襲者是瓦剌的人後，朱瞻垶就“當眾”下達了命令，然後轉頭就讓張輔約束好所有將士，在沒有朱瞻垶手令的情況下誰也不能離開軍營半步。</p>
哪怕是巡邏兵。</p>
第二天一早，朱瞻垶就下令撇下民夫，大軍直接出發，前往忽蘭忽失溫。</p>
至於騰驤衛和錦衣衛……</p>
他們的確是在瓦剌境內，不過現在已經開始有序的朝著和林撤退了，一天就是朱瞻垶給他們的時間。</p>
不，應該說一天是朱瞻垶給傳遞消息的時間，並不是給他們撤退的時間。</p>
朱瞻垶很清楚，如果真打起來，沒有人會去管兩支護衛的隊伍，因為這裏麵沒有什麽重要的人，就算是都沒了也不會影響到戰局的走向。</p>
說胸有成竹也好，說心狠手辣也罷，朱瞻垶的確是在大勢之前放棄了騰驤衛和錦衣衛，這也是唯一的辦法。</p>
“啟稟殿下，越過前麵的山就是忽蘭忽失溫了！”</p>
劉正騎著馬飛速跑來，向朱瞻垶匯報了目前的進度。</p>
“傳令下去，大軍暫時停止行進。”朱瞻垶看了看天色，下達了一個命令。</p>
他不是顧忌即將天黑，更不是想在這裏駐紮，而是要做一件事。</p>
一件能夠讓大明鐵騎堂而皇之地踐踏瓦剌土地的事情。</p>
“派兩個人，把那個箱子送到忽蘭忽失溫的城門前。”朱瞻垶揮了揮手，讓人抬上來了一個箱子。</p>
“是！”劉正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點了兩個人將箱子抬走。</p>
這裏麵，裝的是那些瓦拉此刻的首級。</p>
有時候身居高位真的是一件很煩的事情，最起碼朱瞻垶是這麽認為的，就像現在他明明可以指揮大軍直接越過前麵最後的障礙直指忽蘭忽失溫，但還是不得不停下來。</p>
他可以不顧一切的下令直接衝鋒，但在事後肯定會有人說他做的不光彩，跟屠殺沒有區別。</p>
朱瞻垶本來是不在意這些的，但現在卻不得不在意。</p>
他是不在意，但老爺子會在意，到時候肯定會為了這件事想各種辦法，甚至不排除自己抗下來這種可能。</p>
驅動著胯下的戰馬，手執出征之前老爺子給的馬刀，朱瞻垶緩緩地來到了麵前那與忽蘭忽失溫最後的遮擋前。</p>
土剌河在這裏打了個轉，因為這裏的地勢，這也是為什麽會有這個遮擋的原因。</p>
忽蘭忽失溫就在西麵，登上山頂，朱瞻垶立刻就感受到了日暮之時那雖不炙熱，但卻刺眼的金黃色光芒。</p>
在這道光芒之下，沿河而建的忽蘭忽失溫整體都沐浴在金黃色的微光裏。</p>
從懷中取出單筒望遠鏡，朱瞻垶看著那兩名騰驤衛騎著馬拖著箱子朝著忽蘭忽失溫奔馳而去。</p>
驀地，朱瞻垶伸出右手，朱銘立刻將三枚令旗送到了朱瞻垶的手邊。</p>
將藍色的令旗挑了出來，朱瞻垶拿著旗子的右手做了一個怪異的動作，然後猛然揮下。</p>
“三千營，出發！”鄭亨見狀，眼中泛起光亮。</p>
立功的機會，來了！</p>
還沒有結束，朱瞻垶很快就依次將紅色與黃色的令旗依次揮舞，明軍整體都動了起來。</p>
“五軍營！南北側翼迂回！平整陣地！”</p>
“神機營前進！”</p>
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將最後一枚令旗丟給了朱銘，朱瞻垶眯著眼，迎著落日的餘暉看向了一片平靜的忽蘭忽失溫。</p>
“多好的天氣啊……”</p>
“是不錯。”在衝鋒的嘈雜聲中，朱高煦和朱高燧來到了朱瞻垶的身側。</p>
“在這樣的美景之下，他們也算是值了……”朱瞻垶看著直衝而出的三千營，兩側突進為神機營強占陣地的五軍營，口中喃喃自語。</p>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p>
“半江紅！”</p>
但是，兩天已經是極限了。</p>
這些瓦剌刺客能夠滲透到這種地步，在正常情況下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要知道這裏可是有這近二十萬大明軍隊，而且作為皇太孫的駐紮地，巡邏是從來都不會停的。</p>
不管任何原因，隻要朱瞻垶還在這，巡邏就不會停下。</p>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瓦剌刺客依舊滲透了進來，不僅滲透了進來，還摸到了朱瞻垶營帳外的十裏處。</p>
這是一個什麽概念？大概就是再往前一步就是明軍營地這種程度吧。</p>
毫無疑問，這是內部出了問題，有人在給這些人報信，甚至是接應他們，不然的話不可能到現在這個地步。</p>
這已經相當於是有人拿著刀在你的床邊上了，就等著什麽時候攮你一刀。</p>
兩天，時間太過倉促，但對於敵人來說也是一樣的，我來不及準備，你們也別想。</p>
而且朱瞻垶是主動方，再怎麽說準備也會比敵人更加充分，哪怕隻是一丁點兒。</p>
忽蘭忽失溫。</p>
“還沒有信兒麽？”太平看著馬哈木，神色之中的著急絲毫不加以掩飾。</p>
“你著什麽急？”馬哈木瞥了太平一眼，但沒有發作。</p>
“這前後才不過十天，你真以為二十萬明軍駐紮的肯特汗山那麽好滲透嗎？更別說要做的還是刺殺這種事情。”</p>
“你又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這種事情的難度，別說十天了，就算是再有十天，能不能靠近都還是一個問題。”</p>
馬哈木說的沒錯。</p>
雖然刺客滲透到了朱瞻垶營帳外的十裏處，再往前一步就是明軍大營了，但往往這一步才是最難跨出去的，隻要這一步跨出去了，那刀就等於是架在朱瞻垶脖子上了。</p>
“我也知道……”太平歎了口氣，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嗆馬哈木，因為他也知道現在情勢不同了。</p>
他們隻能擰成一股繩，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馬哈木倒黴的話他也好不到哪裏去。</p>
“你們沒發現嗎？最近那些錦衣衛和騰驤衛的人有些不太正常，以往他們都是在土剌河到昔令哥河附近搜查，聽人說他們好像還有想去阿隻裏海子的意向。”</p>
“不過不知道怎麽了，從昨天開始他們就有些不太對了，以往的搜查是沒有定向的，但現在他們好像是有目的地撤退一樣。”</p>
“該不會是……”</p>
太平的話沒有說完，但不管是馬哈木還是禿孛羅都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麽。</p>
被發現了？</p>
“不太像……”從來都不會遲疑的馬哈木現在也有些拿捏不住了。</p>
“如果是真的被發現了，那按理來說反倒是不應該讓騰驤衛和錦衣衛撤退。”</p>
“他們的動向我也有所了解，的確像是有目的地向著偏南方向撤退，似乎是想去和林一樣，但本雅失裏是不可能去和林的，他繞不過去。”</p>
“再說了，如果我們的目的真的被發現了，那就給了南明理由，他們肯定會藉此機會對我們動手。”</p>
“如果是這樣的話，把騰驤衛和錦衣衛留在昔令哥河一代不是更好嗎？雖然人少，但在某些時候是能夠作為一支奇兵的。”</p>
“話是這麽說沒錯……”太平好像是有些不太同意馬哈木的想法。</p>
“騰驤衛和錦衣衛的人終究還是太少，而且也沒有穿戴製式的盔甲和武器，隻是仗著我們不敢拿他們怎麽樣所以才在我們瓦剌橫行無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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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打起來，他們能夠作為一支奇兵是沒錯，但也是一碰就碎的，武器怎麽樣暫且不論，沒有合格的盔甲，那豈不是一枚棄子？”</p>
“那怎麽說？”馬哈木也有些想不太明白了。</p>
“總不能是那個小崽子舍不得南明人白白送死吧？你可是知道的，那個小崽子心毒得很，當初阿魯台部十萬人可是被他硬生生給築成京觀的。”</p>
“你覺得這樣惡毒的人，會在意一些侍衛的生死嗎？”</p>
“行了！”禿孛羅皺著眉頭開口打斷了馬哈木和太平的爭論，語氣中充斥著滿滿的不耐。</p>
他不是對馬哈木和太平兩人有什麽意見，相反，都是多年的老搭檔了，他早就習慣了，隻是他不喜歡這種嘈雜的環境。</p>
“不管怎麽說，南明人的行為有些不太正常，咱們還是做兩手準備吧，讓手下人準備好，能攮他一刀的時候就攮他一刀，若是不行的話……”</p>
話到這裏就停住了，但馬哈木三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同樣的精芒。</p>
利益所帶來的同盟往往是最靠不住的，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很適合這種被利益捆綁的聯盟。</p>
隻要事情不對，他們三人都會不約而同的拋下別人。</p>
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至於其他的……</p>
另一邊，肯特汗山。</p>
一個多月以來都是人影重重的肯特汗山現在安靜了下來，不僅沒有平日裏的嘈雜吵鬧，就連以往來來回回巡邏的人都不見了。</p>
有的，隻是零零散散的民夫在收拾著營帳等東西。</p>
是的，在眼下這個第二天都還沒有結束的時候，肯特汗山的明軍營地就已經空了。</p>
在明知道自己內部出現了問題的情況下，朱瞻垶自然是不會傻到把一切都規劃好且還告知所有人的情況下行動，雖然並不確定敵人能不能把消息傳出去，但謹慎一些總是好的。</p>
傳遞消息的方式千奇百怪，誰也不敢確定。</p>
因此，在確定了來襲者是瓦剌的人後，朱瞻垶就“當眾”下達了命令，然後轉頭就讓張輔約束好所有將士，在沒有朱瞻垶手令的情況下誰也不能離開軍營半步。</p>
哪怕是巡邏兵。</p>
第二天一早，朱瞻垶就下令撇下民夫，大軍直接出發，前往忽蘭忽失溫。</p>
至於騰驤衛和錦衣衛……</p>
他們的確是在瓦剌境內，不過現在已經開始有序的朝著和林撤退了，一天就是朱瞻垶給他們的時間。</p>
不，應該說一天是朱瞻垶給傳遞消息的時間，並不是給他們撤退的時間。</p>
朱瞻垶很清楚，如果真打起來，沒有人會去管兩支護衛的隊伍，因為這裏麵沒有什麽重要的人，就算是都沒了也不會影響到戰局的走向。</p>
說胸有成竹也好，說心狠手辣也罷，朱瞻垶的確是在大勢之前放棄了騰驤衛和錦衣衛，這也是唯一的辦法。</p>
“啟稟殿下，越過前麵的山就是忽蘭忽失溫了！”</p>
劉正騎著馬飛速跑來，向朱瞻垶匯報了目前的進度。</p>
“傳令下去，大軍暫時停止行進。”朱瞻垶看了看天色，下達了一個命令。</p>
他不是顧忌即將天黑，更不是想在這裏駐紮，而是要做一件事。</p>
一件能夠讓大明鐵騎堂而皇之地踐踏瓦剌土地的事情。</p>
“派兩個人，把那個箱子送到忽蘭忽失溫的城門前。”朱瞻垶揮了揮手，讓人抬上來了一個箱子。</p>
“是！”劉正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點了兩個人將箱子抬走。</p>
這裏麵，裝的是那些瓦拉此刻的首級。</p>
有時候身居高位真的是一件很煩的事情，最起碼朱瞻垶是這麽認為的，就像現在他明明可以指揮大軍直接越過前麵最後的障礙直指忽蘭忽失溫，但還是不得不停下來。</p>
他可以不顧一切的下令直接衝鋒，但在事後肯定會有人說他做的不光彩，跟屠殺沒有區別。</p>
朱瞻垶本來是不在意這些的，但現在卻不得不在意。</p>
他是不在意，但老爺子會在意，到時候肯定會為了這件事想各種辦法，甚至不排除自己抗下來這種可能。</p>
驅動著胯下的戰馬，手執出征之前老爺子給的馬刀，朱瞻垶緩緩地來到了麵前那與忽蘭忽失溫最後的遮擋前。</p>
土剌河在這裏打了個轉，因為這裏的地勢，這也是為什麽會有這個遮擋的原因。</p>
忽蘭忽失溫就在西麵，登上山頂，朱瞻垶立刻就感受到了日暮之時那雖不炙熱，但卻刺眼的金黃色光芒。</p>
在這道光芒之下，沿河而建的忽蘭忽失溫整體都沐浴在金黃色的微光裏。</p>
從懷中取出單筒望遠鏡，朱瞻垶看著那兩名騰驤衛騎著馬拖著箱子朝著忽蘭忽失溫奔馳而去。</p>
驀地，朱瞻垶伸出右手，朱銘立刻將三枚令旗送到了朱瞻垶的手邊。</p>
將藍色的令旗挑了出來，朱瞻垶拿著旗子的右手做了一個怪異的動作，然後猛然揮下。</p>
“三千營，出發！”鄭亨見狀，眼中泛起光亮。</p>
立功的機會，來了！</p>
還沒有結束，朱瞻垶很快就依次將紅色與黃色的令旗依次揮舞，明軍整體都動了起來。</p>
“五軍營！南北側翼迂回！平整陣地！”</p>
“神機營前進！”</p>
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將最後一枚令旗丟給了朱銘，朱瞻垶眯著眼，迎著落日的餘暉看向了一片平靜的忽蘭忽失溫。</p>
“多好的天氣啊……”</p>
“是不錯。”在衝鋒的嘈雜聲中，朱高煦和朱高燧來到了朱瞻垶的身側。</p>
“在這樣的美景之下，他們也算是值了……”朱瞻垶看著直衝而出的三千營，兩側突進為神機營強占陣地的五軍營，口中喃喃自語。</p>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p>
“半江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