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第一場，貢生兩千餘人，因在貢院喧嘩等緣故被判喪失此次會試這個的有七十三人，因作弊而被錦衣衛帶到詔獄裏去的有四十一人。</p>
這兩個數字不多，但也不算少。</p>
在往些年中雖然也有因為喧鬧考場而被判失去考試資格的，但要比今年少很多很多，一般三場考試下來也不見得能抓到二十個人。</p>
但這次光是第一場考試就有七十三人。</p>
這跟朱瞻垶有很大的關係，以前的科舉雖然是皇太子朱高熾主持的，但他卻基本上不監考，就算是監考也隻是在主監考的位置上坐著。</p>
這次朱瞻垶這個皇太孫親自下去巡視，而且還是一個如日中天，得皇帝寵溺、受百姓愛戴的皇太孫，自控能力較差的貢生就很容易激動。</p>
至於第二個數字……見仁見智吧。</p>
往些年在科舉中作弊的人數肯定不會少於這個數字，因為往常年的科舉跟今年是沒法比的。</p>
今年科舉的誘惑性較大，除了往常年有的之外還多了個能參加皇太孫大婚的誘惑。</p>
除此之外，今年朱瞻垶抓得比較嚴，從錦衣衛和騰驤衛聯手接收貢院之後就有不下七次的全場巡查，考試時的監察程度也遠超常年，所以這個數字雖然較往常年要多，但實際上卻是比較少的。</p>
“這麽多？”聽著大兒子的匯報，朱高熾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p>
“應該是抓的比較嚴格吧。”朱瞻垶聳了聳肩，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p>
“這次我抓的比較嚴，嚴格到了已經多少影響到了貢生答題的地步，所以我提前跟您提個醒，今年考卷的質量較之常年可能要低很多。”</p>
“所以？”朱高熾聞言挑了挑眉，他聽出了大兒子的弦外之音。</p>
“所以我找到了幾個比較出色的。”</p>
朱高熾聞言搖頭失笑，果然不出他所料。</p>
打從一開始知道自己這大兒子要親自去監考的時候朱高熾就知道，這個兔崽子必不可能是奔著監考去的，而是奔著挑選人才去的。</p>
當然了，現在就說挑選人才可能有些過，因為現在朱瞻垶能看到的就隻有今年貢生的心理素質，至於他們學問如何還得看答卷以及側重比最高的殿試策問。</p>
“你悠著點兒，別想著一口吃個胖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p>
想明白了大兒子的想法，朱高熾不由得開口提醒。</p>
“我大概能猜出來你是打算穩定內政了，為以後的開拓做準備，但你得知道，穩定內政說得輕鬆，但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完成的。”</p>
“現如今咱們大明有高產的新糧了，在穩定內政這方麵要相對容易一些，但問題在於想要對外開拓的話光是內政穩定是不夠的。”</p>
“我知道啊。”朱瞻垶也沒睜眼，監考是個挺累人的活兒，他有些犯困。</p>
“我就想著先把咱們大明的周圍給解決一下，其他的事情都得暫時放下，因為沒有個十三五年咱們大明還沒有那個能力衝得太遠。”</p>
說到這裏，朱瞻垶的語氣多少有些失落。</p>
在他看來，現如今的大明可以說是已經具備了對外開拓的基本條件，那就是基本國力和儲備。</p>
儲備自是不用說，以新糧的產量，大明接下來兩年的糧食產量會以幾何倍數遞增。</p>
單說糧食儲備的話別說是北伐草原，就算是更長距離的戰爭也是沒有問題的。</p>
至於基本國力這個東西雖然有待爭議，但有一點毫無疑問，那就是大明的基本國力是在飛速增長的。</p>
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朱瞻垶的麵前，讓他有一種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但東風卻短時間之內來不了的感覺。</p>
人口。</p>
戰爭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無論是多麽勇猛的軍隊也不敢說戰無不勝，沒有足夠的人口就無法支撐戰爭對人口的消耗。</p>
雖然眼下有了糧食的基礎，大明未來幾年的人口增長趨勢可以說是肉眼可見的，但沒有個十幾年的積蓄仍舊是不能打大仗。</p>
人口隻是基礎，最重要的是人口之中青壯的數量，畢竟你雖然人口多，但總不能派老弱婦孺上戰場吧？</p>
若是國難當頭背水一戰的話倒也罷了，但現在朱瞻垶想的是對外開拓。</p>
總之一句話，要是大明什麽條件都具備，那朱瞻垶也就不用費勁吧啦地去想什麽陰謀詭計了，更不需要通過土豆這種東西引發巨大的悲劇，從而降低目標國家的國力。</p>
“你知道就好。”朱高熾見大兒子還是有分寸的也就放心了不少。</p>
“那你明天還去監考嗎？明天考的是試論和判奏，這應該是你最重視的吧？”</p>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這麽多年朱高熾也了解了自己這個大兒子的特點，那就是很少通過什麽經義之類的學問去判定一個人是不是人才，更多的還是注重現實能力。</p>
八股文做得好不一定能夠做好官，但若是試論和判奏能力出色，那再不濟也會是一個好的父母官。</p>
“不去！”出乎朱高熾的意料，他的大兒子很是幹脆的拒絕了。</p>
“答卷是要被帶走封存的，我又不能直接看，去做什麽？無非就是去抓那些作弊的，才不要去！”</p>
“不過明天還是得有人去的，我跟爺爺商量好了，明天讓您去監考。”</p>
“什麽玩意兒？”朱高熾差點兒蹦起來。</p>
“老爺子點名道姓的將這次科舉交給你了，讓我去做什麽？”</p>
“您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麽？”朱瞻垶聞言微微睜眼，給自家老子甩去了一個白眼。</p>
“這次爺爺讓我主持科舉是沒錯，但您是不是忘了您才是大明的皇太子？要論的話您才是真正的儲君，爺爺以後是要傳位給您的，又不是傳給我！”</p>
……</p>
朱高熾聞言語塞。</p>
這兩年他的存在感降低了不少，雖然也經常幫著老爺子批閱奏折處理政務，但在很多大事兒上都是朱瞻垶出麵的。</p>
</p>
比如之前的北巡，再比如新糧一事以及現在的科考。</p>
久而久之，上到老爺子下到文武百官似乎都習慣了大明這獨特的一朝雙“儲君”的格局。</p>
“您就老老實實的去吧，這第二場交給您，第三場我會再次監考。”</p>
到了這個時候朱瞻垶也不打算瞞著了，之前這件事就隻有他跟老爺子知道，現在也該告訴一下自家老爹了，畢竟人家也是當事人……之一。</p>
“你還打算做什麽！？”朱高熾的麵色凝重了起來，打從這看似簡單的安排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p>
潛意識以及對自己兒子的了解告訴朱高熾，自家這個小兔崽子要有大動作了。</p>
“我還能做什麽？科舉啊，自然是選拔人才咯！”朱瞻垶雙手一攤，做出了一副如你所見的樣子來。</p>
“不對！”朱高熾雙眼眯起，凝重地看著自家大兒子。</p>
“你肯定還有別的想法，不然的話你不會這麽大費周章的！”</p>
“上元那邊在搞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重視那邊，現在你卻抽身來主持科舉，而且還是親自監考兩場，肯定是有別的事情！”</p>
“別跟我說是什麽你爺爺讓你主持的，按照你的性子，就算是你爺爺親口說的你也不會特別在意，頂多是在第一場或者是最後一場出現一下就足夠你跟你爺爺交差的了。”</p>
“說說吧，還想繼續瞞著你爹我不成？”</p>
朱瞻垶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p>
他知道自家老爹猴精猴精的，自己的想法肯定瞞不過去，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家老子能分析得這麽透徹這麽深。</p>
“我想改變一下科舉選取人才的風格。”朱瞻垶道出了自己的目的。</p>
“風格？”朱高熾有些沒理解透自家大兒子的意思。</p>
“嗯。”朱瞻垶點了點頭，支起了身子。</p>
“眼下大明已經過了穩固的階段了，或者說穩固的階段已經步入正軌，不需要再費力氣了，所以人才的需求也就得轉變一下了。”</p>
“您也說了，我這個人本性就是比較激進的，大明本身也到了該進取的階段了，所以未來大明的走向想必您也能猜出來一些。”</p>
“別的不說，那年年騷擾我們的倭寇以及去年陰了我們一道的帖木兒帝國是肯定要處理的，不然的話我大明天朝上國的顏麵就蕩然無存了。”</p>
“所以，你打算挑選一些比較激進的人才？”朱高熾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大兒子的打算。</p>
“沒錯。”朱瞻垶點了點頭，但也開始解釋自己的想法。</p>
“您不必擔心，雖然我挑選的時候偏向於想法激進的士子，但朝中的情況也早就穩定下來了，不管是內閣還是六部都是更趨向於穩固的老人在任職。”</p>
“所以大明前期的腳步是不會特別快的，要等到這兩撥意見不同的人進行一個中和之後，大明才會開始大刀闊斧地處理那些曾經無視我大明的敵人。”</p>
“再說了，我這也是在給您鋪路啊！”</p>
“給我？”朱高熾有些懵。</p>
“您是不是忘了您的《新理學》了？”朱瞻垶給自家老爹投去了一個笑容。</p>
這兩個數字不多，但也不算少。</p>
在往些年中雖然也有因為喧鬧考場而被判失去考試資格的，但要比今年少很多很多，一般三場考試下來也不見得能抓到二十個人。</p>
但這次光是第一場考試就有七十三人。</p>
這跟朱瞻垶有很大的關係，以前的科舉雖然是皇太子朱高熾主持的，但他卻基本上不監考，就算是監考也隻是在主監考的位置上坐著。</p>
這次朱瞻垶這個皇太孫親自下去巡視，而且還是一個如日中天，得皇帝寵溺、受百姓愛戴的皇太孫，自控能力較差的貢生就很容易激動。</p>
至於第二個數字……見仁見智吧。</p>
往些年在科舉中作弊的人數肯定不會少於這個數字，因為往常年的科舉跟今年是沒法比的。</p>
今年科舉的誘惑性較大，除了往常年有的之外還多了個能參加皇太孫大婚的誘惑。</p>
除此之外，今年朱瞻垶抓得比較嚴，從錦衣衛和騰驤衛聯手接收貢院之後就有不下七次的全場巡查，考試時的監察程度也遠超常年，所以這個數字雖然較往常年要多，但實際上卻是比較少的。</p>
“這麽多？”聽著大兒子的匯報，朱高熾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p>
“應該是抓的比較嚴格吧。”朱瞻垶聳了聳肩，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p>
“這次我抓的比較嚴，嚴格到了已經多少影響到了貢生答題的地步，所以我提前跟您提個醒，今年考卷的質量較之常年可能要低很多。”</p>
“所以？”朱高熾聞言挑了挑眉，他聽出了大兒子的弦外之音。</p>
“所以我找到了幾個比較出色的。”</p>
朱高熾聞言搖頭失笑，果然不出他所料。</p>
打從一開始知道自己這大兒子要親自去監考的時候朱高熾就知道，這個兔崽子必不可能是奔著監考去的，而是奔著挑選人才去的。</p>
當然了，現在就說挑選人才可能有些過，因為現在朱瞻垶能看到的就隻有今年貢生的心理素質，至於他們學問如何還得看答卷以及側重比最高的殿試策問。</p>
“你悠著點兒，別想著一口吃個胖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p>
想明白了大兒子的想法，朱高熾不由得開口提醒。</p>
“我大概能猜出來你是打算穩定內政了，為以後的開拓做準備，但你得知道，穩定內政說得輕鬆，但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完成的。”</p>
“現如今咱們大明有高產的新糧了，在穩定內政這方麵要相對容易一些，但問題在於想要對外開拓的話光是內政穩定是不夠的。”</p>
“我知道啊。”朱瞻垶也沒睜眼，監考是個挺累人的活兒，他有些犯困。</p>
“我就想著先把咱們大明的周圍給解決一下，其他的事情都得暫時放下，因為沒有個十三五年咱們大明還沒有那個能力衝得太遠。”</p>
說到這裏，朱瞻垶的語氣多少有些失落。</p>
在他看來，現如今的大明可以說是已經具備了對外開拓的基本條件，那就是基本國力和儲備。</p>
儲備自是不用說，以新糧的產量，大明接下來兩年的糧食產量會以幾何倍數遞增。</p>
單說糧食儲備的話別說是北伐草原，就算是更長距離的戰爭也是沒有問題的。</p>
至於基本國力這個東西雖然有待爭議，但有一點毫無疑問，那就是大明的基本國力是在飛速增長的。</p>
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朱瞻垶的麵前，讓他有一種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但東風卻短時間之內來不了的感覺。</p>
人口。</p>
戰爭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無論是多麽勇猛的軍隊也不敢說戰無不勝，沒有足夠的人口就無法支撐戰爭對人口的消耗。</p>
雖然眼下有了糧食的基礎，大明未來幾年的人口增長趨勢可以說是肉眼可見的，但沒有個十幾年的積蓄仍舊是不能打大仗。</p>
人口隻是基礎，最重要的是人口之中青壯的數量，畢竟你雖然人口多，但總不能派老弱婦孺上戰場吧？</p>
若是國難當頭背水一戰的話倒也罷了，但現在朱瞻垶想的是對外開拓。</p>
總之一句話，要是大明什麽條件都具備，那朱瞻垶也就不用費勁吧啦地去想什麽陰謀詭計了，更不需要通過土豆這種東西引發巨大的悲劇，從而降低目標國家的國力。</p>
“你知道就好。”朱高熾見大兒子還是有分寸的也就放心了不少。</p>
“那你明天還去監考嗎？明天考的是試論和判奏，這應該是你最重視的吧？”</p>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這麽多年朱高熾也了解了自己這個大兒子的特點，那就是很少通過什麽經義之類的學問去判定一個人是不是人才，更多的還是注重現實能力。</p>
八股文做得好不一定能夠做好官，但若是試論和判奏能力出色，那再不濟也會是一個好的父母官。</p>
“不去！”出乎朱高熾的意料，他的大兒子很是幹脆的拒絕了。</p>
“答卷是要被帶走封存的，我又不能直接看，去做什麽？無非就是去抓那些作弊的，才不要去！”</p>
“不過明天還是得有人去的，我跟爺爺商量好了，明天讓您去監考。”</p>
“什麽玩意兒？”朱高熾差點兒蹦起來。</p>
“老爺子點名道姓的將這次科舉交給你了，讓我去做什麽？”</p>
“您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麽？”朱瞻垶聞言微微睜眼，給自家老子甩去了一個白眼。</p>
“這次爺爺讓我主持科舉是沒錯，但您是不是忘了您才是大明的皇太子？要論的話您才是真正的儲君，爺爺以後是要傳位給您的，又不是傳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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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聞言語塞。</p>
這兩年他的存在感降低了不少，雖然也經常幫著老爺子批閱奏折處理政務，但在很多大事兒上都是朱瞻垶出麵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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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之前的北巡，再比如新糧一事以及現在的科考。</p>
久而久之，上到老爺子下到文武百官似乎都習慣了大明這獨特的一朝雙“儲君”的格局。</p>
“您就老老實實的去吧，這第二場交給您，第三場我會再次監考。”</p>
到了這個時候朱瞻垶也不打算瞞著了，之前這件事就隻有他跟老爺子知道，現在也該告訴一下自家老爹了，畢竟人家也是當事人……之一。</p>
“你還打算做什麽！？”朱高熾的麵色凝重了起來，打從這看似簡單的安排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p>
潛意識以及對自己兒子的了解告訴朱高熾，自家這個小兔崽子要有大動作了。</p>
“我還能做什麽？科舉啊，自然是選拔人才咯！”朱瞻垶雙手一攤，做出了一副如你所見的樣子來。</p>
“不對！”朱高熾雙眼眯起，凝重地看著自家大兒子。</p>
“你肯定還有別的想法，不然的話你不會這麽大費周章的！”</p>
“上元那邊在搞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重視那邊，現在你卻抽身來主持科舉，而且還是親自監考兩場，肯定是有別的事情！”</p>
“別跟我說是什麽你爺爺讓你主持的，按照你的性子，就算是你爺爺親口說的你也不會特別在意，頂多是在第一場或者是最後一場出現一下就足夠你跟你爺爺交差的了。”</p>
“說說吧，還想繼續瞞著你爹我不成？”</p>
朱瞻垶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p>
他知道自家老爹猴精猴精的，自己的想法肯定瞞不過去，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家老子能分析得這麽透徹這麽深。</p>
“我想改變一下科舉選取人才的風格。”朱瞻垶道出了自己的目的。</p>
“風格？”朱高熾有些沒理解透自家大兒子的意思。</p>
“嗯。”朱瞻垶點了點頭，支起了身子。</p>
“眼下大明已經過了穩固的階段了，或者說穩固的階段已經步入正軌，不需要再費力氣了，所以人才的需求也就得轉變一下了。”</p>
“您也說了，我這個人本性就是比較激進的，大明本身也到了該進取的階段了，所以未來大明的走向想必您也能猜出來一些。”</p>
“別的不說，那年年騷擾我們的倭寇以及去年陰了我們一道的帖木兒帝國是肯定要處理的，不然的話我大明天朝上國的顏麵就蕩然無存了。”</p>
“所以，你打算挑選一些比較激進的人才？”朱高熾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大兒子的打算。</p>
“沒錯。”朱瞻垶點了點頭，但也開始解釋自己的想法。</p>
“您不必擔心，雖然我挑選的時候偏向於想法激進的士子，但朝中的情況也早就穩定下來了，不管是內閣還是六部都是更趨向於穩固的老人在任職。”</p>
“所以大明前期的腳步是不會特別快的，要等到這兩撥意見不同的人進行一個中和之後，大明才會開始大刀闊斧地處理那些曾經無視我大明的敵人。”</p>
“再說了，我這也是在給您鋪路啊！”</p>
“給我？”朱高熾有些懵。</p>
“您是不是忘了您的《新理學》了？”朱瞻垶給自家老爹投去了一個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