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個與其說是理由，倒不如說是順勢而為了。”朱瞻垶笑著提醒了老爺子一下。</p>
“爺爺，您是不是忘了之前孫兒跟您說倭國的時候提到過什麽？”</p>
提到過什麽？</p>
朱棣淺淺的愣了一下，但轉眼間就反應了過來。</p>
金銀。</p>
倭國不過是一個一隅之地的島國，土地少、礦產少不說就連物種也很少，這也是為什麽中原曆朝曆代並不缺少強盛的王朝，但倭國卻總是能夠在惹了中原之後全身而退。</p>
太雞肋了。</p>
想要打倭國，那首先就得有船，而且還是載重量和抗風能力極為出色的船，不然的話就免談。</p>
其次，就算是打下來了，那治理也是一個問題，在封建時代，隔著一片海就等於是隔著天涯了。</p>
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無論結果如何，戰爭的利益都是不對等的。</p>
打贏了，得不到什麽，除了一堆奴隸。</p>
打輸了，勞民傷財，雖然這個可能性不是很高。</p>
總之不管是輸贏，都是花費大於收益的，這就是倭國能夠一直跟個臭蟲一樣騷擾中原卻還依舊存在的原因。</p>
但現在不同了，石見銀山雖然已經開始開發了，但其儲量夠大，就算是等大明打贏了且統治了倭國，再開采個幾十年也不成問題。</p>
更別說左渡金山還沒有被開發呢。</p>
在利益的誘惑下，朱棣猶豫了。</p>
雖然這件事很早以前大孫子就跟他說起過，但此一時彼一時，之前的大明安南未平，北方還有草原的威脅，更別說建州女真在那之後還出現過一次叛亂了。</p>
而現在，安南已平，草原貴族已滅，建州女真也被一掃而空，大明在與戰爭相關的內患外敵上就隻剩下了個關西七衛。</p>
帖木兒帝國和奧斯曼帝國還早得很，想要打那兩個國家的話，別的不說，最起碼得等土豆的弊端顯現出來。</p>
大明如今在新糧的刺激下蓬勃發展，又沒有什麽戰事，朱棣自然會心動。</p>
而且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理由讓他很心動，那就是人口。</p>
倭國人口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如果平了倭國，那大明將會獲得一大批的戰爭奴隸。</p>
鐵路的鋪設和鐵礦的開采都是需要人手的，這不是正合適？</p>
可就算是再怎麽心動，朱棣也沒有直接拍板。</p>
“這件事暫且先放一放，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朱棣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p>
“從永樂七年到十一年的四年間，咱們大明在打仗這件事上就沒停過，就算是現在大明的態勢很好，但一直打總是會引得百姓和官員不滿的。”</p>
“就按照你說的，咱們先把海禁給開了，等到時候找個合適的由頭再一棒子敲死倭國的那群矮子們！”</p>
朱瞻垶有些失望，但也算不上是特別的失望。</p>
在他的視角中，最好的結果就是老爺子當場拍板，直接對倭國動手，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這也是為什麽他剛才要提出這三條理由的原因了。</p>
現在老爺子最起碼答應了要開海禁，這就算是達到朱瞻垶的目的了，所以他也算不上是很失望。</p>
“爺爺，這海禁……”雖然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朱瞻垶還是免不住的擔心。</p>
事關祖訓，由不得他不慎重。</p>
上次違背祖訓的時候相對來說比較順利，但還是當時的情況所致。</p>
那時候朵顏三衛的貴族被打散內遷、韃靼也可以說是徹底滅亡了，那麽大的一塊疆域，不違背祖訓的話根本就治理不過來。</p>
再說了，上次也算不上是真正的違背祖訓，畢竟大明還有兩條祖訓，一個是失土者斬，另一個則是諸王靖邊、為國屏障。</p>
這樣一來，上次違背祖訓的事情其實可以說是因為情勢不同做出的靈活應對，違背一條但卻遵從了兩條，總的結果還是好的。</p>
但這次不一樣。</p>
開放海禁，這是實實在在的違背了祖訓，而且朱瞻垶還找不到別的理由去詭辯。</p>
用什麽理由？茂山鐵礦？</p>
這的確是個好理由，但問題在於這茂山鐵礦在短時間內是不能公開的，不然的話朝鮮就會覺得大明是給他們挖了個坑。</p>
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但卻不能把這個帽子接下來。</p>
除此以外還有什麽辦法？為順天皇城的建造開路？那就有些扯澹了。</p>
先不說現如今負責運輸建材的都是商人，就算不是，這個理由也不足以跟違背祖訓相對抗的。</p>
“怎麽？這會兒犯迷湖了？”朱棣笑著給大孫子來了個腦瓜崩。</p>
“你忘了奴兒幹都司了？”</p>
“奴兒幹都司？”朱瞻垶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重複了一下老爺子的話。</p>
但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p>
新糧和奴兒幹都司！</p>
糧食絕對是任何時代都當之無愧的第一武器，哪怕是在後世也是一樣，隻要是為了糧食那什麽都得讓道！</p>
現如今大明有了新糧，不管是皇室還是官員，亦或者是百姓，第一目標都是盡可能的種植和收獲新糧，提升無論是民間還是官方的儲藏量。</p>
奴兒幹都司那邊黑土的肥沃度已經經過證實了，光是永樂十年就位大明提供了超過十萬石的糧食！</p>
要知道，這還是在開發不到位以及舊糧的產量下，先不說以後開發出來能有多少產量，就說換成產量最少翻倍的新糧能夠提供多少額外的收益！？</p>
不過這……</p>
“不管怎麽說先試試看吧。”朱棣鼓勵式地朝著大孫子笑了笑，不過很快就霸氣浮現。</p>
“再說了，就那些官員能攪動得什麽風浪！？”</p>
朱瞻垶微微一怔，隨即就朝著老爺子投去了敬佩的目光。</p>
剛才朱瞻垶就在擔心官員的問題，因為就目前為止，新糧的糧種還是處在不夠分的情況下，尤其是官員貴族和豪商，這次可以說是一丁點兒都沒分得到。</p>
在這次糧種的分配中，朝廷是優先軍田的，因為軍田的產出可以完全收歸國庫，其次是優先百姓的，因為這可以撫慰民心。</p>
本來就不夠分，官員那些人自然就分不到了。</p>
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說去奴兒幹都司種植新糧的事情，那官員肯定不會同意的，因為他們也想種。</p>
</p>
一來種子不夠分，二來這還違背祖訓，阻止這種事情在官員們看來簡直不要太簡單。</p>
但問題在於，永樂大帝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隨便低頭的人，尤其是對官員。</p>
太祖高皇帝對官員的狠辣堪稱是曆朝曆代之最，他的兒子永樂大帝也不差，畢竟是能搞出來一個誅十族的人。</p>
你特麽要是敢紮刺兒，那他可真不慣著你！</p>
“行了，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好好學著就行了。”朱棣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顯然是準備來一場麵對麵教學。</p>
“現在天兒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明兒個早朝記得去。”</p>
今天一整天基本上都花費在來往江寧那邊了，皇帝輦駕出行是相當費時費力的。</p>
“那孫兒就先回去了。”朱瞻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起身告退。</p>
老爺子擺了擺手，沒有說話。</p>
一直等到大孫子離開，朱棣這才抬起頭，微眯的雙眼中透出一陣讓人捉摸不透的精芒。</p>
他至今仍搞不清楚大孫子的事情。</p>
茂山鐵礦是怎麽發現的？大孫子怎麽知道海外有新糧？明明他從未出過海，就連大明見識最廣的鄭和也都沒去過那裏，還有倭國的左渡金山，就真的跟大孫子說的那般嗎？</p>
現在又多了一項，那不需要牲畜和風推動的車子大孫子是怎麽搞出來的？</p>
朱棣不知道，他也曾想過去探尋，但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找不到任何跡象。</p>
“難道，真的像之前說的那樣嗎……”</p>
乾清宮中亮起了明亮的燭光，映照在朱棣那已經有些蒼老的麵龐上，帶起了一陣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p>
興慶宮。</p>
朱瞻垶本來習慣性的想回春和宮，但從乾清宮去春和宮要麽從奉天大殿走，要麽從奉先殿過興慶宮才能回到春和宮。</p>
在走到興慶宮的時候朱瞻垶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經不住在春和宮了，這就跟民間男人成家之後的分家差不多。</p>
“殿下回來了？”朱瞻垶一進來，胡善奕就站了起來，親自幫著朱瞻垶更衣。</p>
“殿下吃了嗎？要不要妾身讓尚食局的人傳菜？”</p>
“你吃了嗎？”朱瞻垶沒有回答，反倒是問了回去。</p>
“妾身也才剛剛從爹娘那邊過來。”胡善奕進入角色的速度很快。</p>
“讓人布菜吧。”朱瞻垶抻了個懶腰。</p>
今天一天他不是在輦駕上就是在站著，這一天下來倒是挺累人的。</p>
跟在草原的時候沒法比，但也的確是累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p>
坐下來之後，朱瞻垶招了招手。</p>
“殿下。”劉正走了上來，後麵還跟著兩個抱著奏折的騰驤衛。</p>
“宮裏的有沒有？”朱瞻垶簡單的翻了一下，隨口問了起來。</p>
“有。”劉正躬身，從一堆奏折中挑選出了一封比較特殊的。</p>
“你看一看，自己想想該怎麽處理，拿捏不定的話就去問問娘。”朱瞻垶反手將那封奏折扔給了胡善奕。</p>
“爺爺，您是不是忘了之前孫兒跟您說倭國的時候提到過什麽？”</p>
提到過什麽？</p>
朱棣淺淺的愣了一下，但轉眼間就反應了過來。</p>
金銀。</p>
倭國不過是一個一隅之地的島國，土地少、礦產少不說就連物種也很少，這也是為什麽中原曆朝曆代並不缺少強盛的王朝，但倭國卻總是能夠在惹了中原之後全身而退。</p>
太雞肋了。</p>
想要打倭國，那首先就得有船，而且還是載重量和抗風能力極為出色的船，不然的話就免談。</p>
其次，就算是打下來了，那治理也是一個問題，在封建時代，隔著一片海就等於是隔著天涯了。</p>
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無論結果如何，戰爭的利益都是不對等的。</p>
打贏了，得不到什麽，除了一堆奴隸。</p>
打輸了，勞民傷財，雖然這個可能性不是很高。</p>
總之不管是輸贏，都是花費大於收益的，這就是倭國能夠一直跟個臭蟲一樣騷擾中原卻還依舊存在的原因。</p>
但現在不同了，石見銀山雖然已經開始開發了，但其儲量夠大，就算是等大明打贏了且統治了倭國，再開采個幾十年也不成問題。</p>
更別說左渡金山還沒有被開發呢。</p>
在利益的誘惑下，朱棣猶豫了。</p>
雖然這件事很早以前大孫子就跟他說起過，但此一時彼一時，之前的大明安南未平，北方還有草原的威脅，更別說建州女真在那之後還出現過一次叛亂了。</p>
而現在，安南已平，草原貴族已滅，建州女真也被一掃而空，大明在與戰爭相關的內患外敵上就隻剩下了個關西七衛。</p>
帖木兒帝國和奧斯曼帝國還早得很，想要打那兩個國家的話，別的不說，最起碼得等土豆的弊端顯現出來。</p>
大明如今在新糧的刺激下蓬勃發展，又沒有什麽戰事，朱棣自然會心動。</p>
而且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理由讓他很心動，那就是人口。</p>
倭國人口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如果平了倭國，那大明將會獲得一大批的戰爭奴隸。</p>
鐵路的鋪設和鐵礦的開采都是需要人手的，這不是正合適？</p>
可就算是再怎麽心動，朱棣也沒有直接拍板。</p>
“這件事暫且先放一放，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朱棣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p>
“從永樂七年到十一年的四年間，咱們大明在打仗這件事上就沒停過，就算是現在大明的態勢很好，但一直打總是會引得百姓和官員不滿的。”</p>
“就按照你說的，咱們先把海禁給開了，等到時候找個合適的由頭再一棒子敲死倭國的那群矮子們！”</p>
朱瞻垶有些失望，但也算不上是特別的失望。</p>
在他的視角中，最好的結果就是老爺子當場拍板，直接對倭國動手，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這也是為什麽他剛才要提出這三條理由的原因了。</p>
現在老爺子最起碼答應了要開海禁，這就算是達到朱瞻垶的目的了，所以他也算不上是很失望。</p>
“爺爺，這海禁……”雖然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朱瞻垶還是免不住的擔心。</p>
事關祖訓，由不得他不慎重。</p>
上次違背祖訓的時候相對來說比較順利，但還是當時的情況所致。</p>
那時候朵顏三衛的貴族被打散內遷、韃靼也可以說是徹底滅亡了，那麽大的一塊疆域，不違背祖訓的話根本就治理不過來。</p>
再說了，上次也算不上是真正的違背祖訓，畢竟大明還有兩條祖訓，一個是失土者斬，另一個則是諸王靖邊、為國屏障。</p>
這樣一來，上次違背祖訓的事情其實可以說是因為情勢不同做出的靈活應對，違背一條但卻遵從了兩條，總的結果還是好的。</p>
但這次不一樣。</p>
開放海禁，這是實實在在的違背了祖訓，而且朱瞻垶還找不到別的理由去詭辯。</p>
用什麽理由？茂山鐵礦？</p>
這的確是個好理由，但問題在於這茂山鐵礦在短時間內是不能公開的，不然的話朝鮮就會覺得大明是給他們挖了個坑。</p>
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但卻不能把這個帽子接下來。</p>
除此以外還有什麽辦法？為順天皇城的建造開路？那就有些扯澹了。</p>
先不說現如今負責運輸建材的都是商人，就算不是，這個理由也不足以跟違背祖訓相對抗的。</p>
“怎麽？這會兒犯迷湖了？”朱棣笑著給大孫子來了個腦瓜崩。</p>
“你忘了奴兒幹都司了？”</p>
“奴兒幹都司？”朱瞻垶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重複了一下老爺子的話。</p>
但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p>
新糧和奴兒幹都司！</p>
糧食絕對是任何時代都當之無愧的第一武器，哪怕是在後世也是一樣，隻要是為了糧食那什麽都得讓道！</p>
現如今大明有了新糧，不管是皇室還是官員，亦或者是百姓，第一目標都是盡可能的種植和收獲新糧，提升無論是民間還是官方的儲藏量。</p>
奴兒幹都司那邊黑土的肥沃度已經經過證實了，光是永樂十年就位大明提供了超過十萬石的糧食！</p>
要知道，這還是在開發不到位以及舊糧的產量下，先不說以後開發出來能有多少產量，就說換成產量最少翻倍的新糧能夠提供多少額外的收益！？</p>
不過這……</p>
“不管怎麽說先試試看吧。”朱棣鼓勵式地朝著大孫子笑了笑，不過很快就霸氣浮現。</p>
“再說了，就那些官員能攪動得什麽風浪！？”</p>
朱瞻垶微微一怔，隨即就朝著老爺子投去了敬佩的目光。</p>
剛才朱瞻垶就在擔心官員的問題，因為就目前為止，新糧的糧種還是處在不夠分的情況下，尤其是官員貴族和豪商，這次可以說是一丁點兒都沒分得到。</p>
在這次糧種的分配中，朝廷是優先軍田的，因為軍田的產出可以完全收歸國庫，其次是優先百姓的，因為這可以撫慰民心。</p>
本來就不夠分，官員那些人自然就分不到了。</p>
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說去奴兒幹都司種植新糧的事情，那官員肯定不會同意的，因為他們也想種。</p>
</p>
一來種子不夠分，二來這還違背祖訓，阻止這種事情在官員們看來簡直不要太簡單。</p>
但問題在於，永樂大帝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隨便低頭的人，尤其是對官員。</p>
太祖高皇帝對官員的狠辣堪稱是曆朝曆代之最，他的兒子永樂大帝也不差，畢竟是能搞出來一個誅十族的人。</p>
你特麽要是敢紮刺兒，那他可真不慣著你！</p>
“行了，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好好學著就行了。”朱棣拍了拍大孫子的肩膀，顯然是準備來一場麵對麵教學。</p>
“現在天兒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明兒個早朝記得去。”</p>
今天一整天基本上都花費在來往江寧那邊了，皇帝輦駕出行是相當費時費力的。</p>
“那孫兒就先回去了。”朱瞻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起身告退。</p>
老爺子擺了擺手，沒有說話。</p>
一直等到大孫子離開，朱棣這才抬起頭，微眯的雙眼中透出一陣讓人捉摸不透的精芒。</p>
他至今仍搞不清楚大孫子的事情。</p>
茂山鐵礦是怎麽發現的？大孫子怎麽知道海外有新糧？明明他從未出過海，就連大明見識最廣的鄭和也都沒去過那裏，還有倭國的左渡金山，就真的跟大孫子說的那般嗎？</p>
現在又多了一項，那不需要牲畜和風推動的車子大孫子是怎麽搞出來的？</p>
朱棣不知道，他也曾想過去探尋，但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找不到任何跡象。</p>
“難道，真的像之前說的那樣嗎……”</p>
乾清宮中亮起了明亮的燭光，映照在朱棣那已經有些蒼老的麵龐上，帶起了一陣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p>
興慶宮。</p>
朱瞻垶本來習慣性的想回春和宮，但從乾清宮去春和宮要麽從奉天大殿走，要麽從奉先殿過興慶宮才能回到春和宮。</p>
在走到興慶宮的時候朱瞻垶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經不住在春和宮了，這就跟民間男人成家之後的分家差不多。</p>
“殿下回來了？”朱瞻垶一進來，胡善奕就站了起來，親自幫著朱瞻垶更衣。</p>
“殿下吃了嗎？要不要妾身讓尚食局的人傳菜？”</p>
“你吃了嗎？”朱瞻垶沒有回答，反倒是問了回去。</p>
“妾身也才剛剛從爹娘那邊過來。”胡善奕進入角色的速度很快。</p>
“讓人布菜吧。”朱瞻垶抻了個懶腰。</p>
今天一天他不是在輦駕上就是在站著，這一天下來倒是挺累人的。</p>
跟在草原的時候沒法比，但也的確是累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p>
坐下來之後，朱瞻垶招了招手。</p>
“殿下。”劉正走了上來，後麵還跟著兩個抱著奏折的騰驤衛。</p>
“宮裏的有沒有？”朱瞻垶簡單的翻了一下，隨口問了起來。</p>
“有。”劉正躬身，從一堆奏折中挑選出了一封比較特殊的。</p>
“你看一看，自己想想該怎麽處理，拿捏不定的話就去問問娘。”朱瞻垶反手將那封奏折扔給了胡善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