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到午時了,寶玉有些不情願的變了回去,隻是他有些不解——十三和十四阿哥怎麽還沒出來呢?


    胤g額頭上的冷汗卻下來了——他還記得昨天十三弟問他有沒有感覺身體很熱……那不就是說明十三弟和十四弟也中了春(藥)了嗎?而他們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出來的跡象……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要是隻有胤禎一人的話,他還不至於那麽著急,問題是,十三弟也中了春(藥)了,而且還跟胤禎住一間屋子……胤g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大步走到了隔壁的門前,使勁敲了兩下:“十三弟?十三弟!”


    連續喊了幾聲,裏麵都無人答應,胤g是真的急了:“十三弟,十三弟?你在不在裏麵?”


    胤祥聽見胤g在叫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隻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渾身像被馬車壓過似的酸痛。


    自己這是……怎麽了?胤祥迷茫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的身體,又下意識的轉過頭,在看到旁邊另一具同樣赤(裸)的身軀時,大腦瞬間當機,愕然的驚呼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衝口而出了。


    “十三弟?!”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胤g皺緊了眉頭,一腳踹上了大門,奈何這門鎖挺結實的,踹了好幾下還是不開。


    “怎麽了?”寶玉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身上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已經被他用法力給消去了,就算這不是他的真身,但他還是不適應讓別人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記。


    “十三弟好像出什麽事了……”胤g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焦急之色:“寶玉,你能不能把門給打開?”


    “哦。”寶玉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隨即一道勁風就彈了過去,屋子的門豁然大開。隻是……


    胤g被屋子裏淫(亂)的味道給熏的差點一個趔趄,向來沉穩冷靜的麵容上難得出現了帶呆愣的表情,怔怔的看著那翻倒的桌椅和一地淩亂的衣服,還有……


    寶玉也有些驚訝的挑挑眉——看來這春(藥)還真是害人不淺啊!他記得這人類的世界對這種兄弟亂(倫)的事情是非常忌諱的吧?特別是在皇家……


    “唔……”胤祥感覺著門被人給打開了,慢騰騰的抬頭看去,正好和胤g恐怖的眼神對上了。


    “……四哥?你怎麽在這兒?”剛睡醒的某人大腦還是很遲鈍的,茫然的看著臉色陰沉難看的哥哥:“四哥,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胤g的指甲都已經深深陷到了肉裏,牙都快被他給咬碎了:“十三弟,你怎麽就不看看你自己怎麽了?”


    胤禎這時也醒過來了,眸子和胤祥的眼睛對上,又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胤祥,嘴張了合,合了張,臉色五顏六色的開始變化,身體也開始顫抖,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先把衣服穿上吧。”寶玉在胤g一拳打到胤祥身上之前,眼疾手快的把他拉了出來,還順手把門也給關上了。


    胤g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眼底的陰霾能嚇哭小孩子。


    “你有必要這麽生氣嗎?”寶玉倒是挺不在意的:“我們昨天晚上不也是……”


    “那不一樣!”胤g鐵青著臉打斷了寶玉的話——在這男風盛行的時候,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並無不可,有權有勢的八旗貴族們,哪個府裏沒有男寵?隻不過都瞞著皇上罷了。但是……胤祥和胤g可是親兄弟啊!他們的身上流著一樣的血,現在做出這種事來……不是讓他們愛新覺羅家的顏麵掃地嗎?!


    寶玉皺著眉頭看了胤g一眼,百思不得其解——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不也都是男人嗎?胤g之所以勃然大怒,難道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所謂的血緣關係?寶玉實在也想不通,血緣關係有那麽重要嗎?要是跟血族一樣,不同的血緣可以決定自身的法力高低,那麽看重血緣也是情有可原的,但這些人類……所有的血統不都是一樣的嗎?


    好吧,寶玉承認他雖然在人類的世界裏生活了十七年,但對人類的這些想法卻一直都弄不明白——這個世界明明對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還是能容忍的,但為什麽在兩人之間加上血緣關係,就所有人都不能容忍了呢?


    一直到胤祥和胤禎出來後,胤g的臉色都極是陰冷,在看到胤祥有些別扭的走路姿勢和連衣領都遮不住的吻(痕)時,看向胤禎的眼神就如利劍一般,似乎是要把他千刀萬剮。


    胤祥的臉色也是青白交錯的,眼底的羞憤之色一直揮之不去,一副想一頭撞死的樣子。但奇怪的是,胤禎的臉色卻並不如他那兩個哥哥那麽難看。


    胤g最終還是舍不得對他的弟弟怎麽樣,隻能咬牙切齒的命暗衛去砸了那家青樓,以泄心頭隻恨。


    胤祥當天就離開天然居了,不過看樣子胤g應該知道他的去處。


    “十三哥到底在哪兒?!”胤禎一拳砸在桌子上,被自家四哥冷淡的表情給氣的半死。


    “你找他做什麽?”胤g冷哼一聲:“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好好的辦案!”雖然不能對胤禎怎麽樣,但胤g還是不由自主的遷怒於他了,說話的口氣也更是不好。


    “我……我想跟十三哥道歉……”胤禎咬咬牙,順口說出了一個理由——他向來都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走的,他現在莫名瘋狂的想見到胤祥,哪裏知道是為什麽?


    “不必了,這也不是你的錯。”胤g雖然生氣,但還是很冷靜的——這些都是春(藥)的問題——更何況,如果說錯的話,那兩個人都有錯。


    胤禎還想問什麽,卻在胤g的冷眼下不由自主的噤聲,最後隻能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江南的事情進展的很順利,馬上就要接近尾聲了。


    “寶玉,你在想什麽?”胤g發現自從那夜過後,寶玉總是喜歡走神,盯著自己的眼神詭異的讓他發寒……


    “嗯……我在想,我什麽時候可以在上麵?”寶玉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不是說以後都讓我在上麵的嗎?”


    胤g的手抖了一下,墨色的筆尖輕輕一劃,一副快要完成的水墨畫就被徹底破壞了。


    他從來不知道,寶玉會對在上麵的這件事這麽執著……胤g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慢條斯理的把那張毀了的水墨畫折疊好,動作緩慢而優雅,前提是,忽略他僵硬的身體和正在抽動的眼角。


    “咳……這件事,等回京再說吧。”胤g有些不自然的抿抿唇。


    寶玉似乎也發現了胤g是在敷衍他,皺起了眉頭沉吟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胤禎的心情一直都奇差無比,也沒有剛開始來的那股興奮勁兒了,整天蔫蔫的,不僅不幫著胤g查案,竟然還會偶爾阻撓他一下,讓他延緩破案的速度。


    “去把十四爺叫過來。”胤g鐵青著臉合上奏折,冷冷的吩咐一邊的蘇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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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玉整個人縮在一邊的椅子上逗弄著懷裏的小白狗,整個人看起來秀氣,斯文,單純,可愛,總之,一切負麵的東西都用不到這時的他身上,不會有人認為這樣一個柔弱書生般的少年,會是一位冷酷無情的嗜血魔王。


    懶洋洋的瞥了一眼漲紅著臉跟胤g頂嘴的胤禎(怎麽感覺那麽別扭……o(s□t)o),寶玉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這個十四阿哥,比他的親哥哥還要別扭啊!不就是想讓案子破的慢一點,能在江南多留幾天嗎?平日裏不是挺直爽的嘛?怎麽現在連實話都不敢說了?


    “你那是什麽眼神?!”看著旁邊少年類似於鄙視的眼神,胤禎徹底爆發了,怒瞪向寶玉:“好大膽的狗奴才!有這樣坐在主子麵前的嗎?!”


    “十四弟!”話音剛落,胤禎就被含著搜搜冷氣的聲音給凍的打了個哆嗦:“你剛才說什麽?”低沉危險的嗓音告知胤禎——他的哥哥,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而且火氣明顯還不小……


    胤禎是不敢跟他正處於火山爆發狀態的四哥頂嘴的,悄悄的咽了口唾沫,很沒種的降低了聲音:“我沒說什麽……”真是的!那個賈寶玉有什麽好啊?不就是長的漂亮點兒嗎?!四哥怎麽那麽護著他?他就是說的難聽點兒了而已,又沒說錯,四哥發那麽大火幹什麽?!長的漂亮……胤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身體陡然僵硬,不可置信的看向胤g——難不成……真是他想的那樣?!


    胤g皺著眉頭看著一直讓他頭痛的十四弟不停變換的臉色,有些不耐煩的加大了聲音,狠狠地訓斥了胤禎一頓,在過足了嘮叨的癮後,再加上胤禎一直不停的點頭,這才滿意的放他離開——其實對他那麵癱四哥說的話,胤禎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從頭到尾都沉浸在對自己發現的震驚之中。


    他到現在才發現,四哥和那個賈寶玉之間……真的很不對勁!四哥對那個賈寶玉說話時的溫柔,那可是連曾經最受寵的年側福晉都沒享受過的待遇啊!而且,他們要不是那種關係的話,又怎麽會在他說了那個賈寶玉是奴才的時候,四哥會勃然大怒?


    沉浸在震驚和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激動中的胤禎,終於暫時忘記了胤祥的事情。


    古樸莊嚴的寺廟裏,一襲青色長衫的俊美男子站在佛像前,若有所思。


    “施主在想些什麽?”氣質溫和長相慈祥的老和尚雙手合十,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方丈。”男子微微欠了欠身,沉吟良久,才低聲開口:“方丈,我想問您……您覺得,親兄弟在一起……是違背人倫的嗎?”


    “在一起?”方丈似乎沒明白男子的話。


    “啊……就是……如果,親兄弟相愛的話,可以在一起嗎?”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窘迫的神色,低下頭不敢去看對麵之人的眼睛。


    “所謂的人倫,不過是人們自己定製出來的而已。”方丈臉上的笑容慈悲而溫和:“這位施主,除了大奸大惡之人,佛祖是可以寬恕一切的。”


    “方丈?”男子微微皺起了眉頭,沒怎麽明白這些話。


    “施主,隻要不傷害他人,沒有人規定,親兄弟,是不能在一起的。”方丈耐心的解釋著。


    “可是……”男子咬了咬牙,終於再次開口:“如果,那對兄弟,是一個很大的家族的人呢?他們要是在一起的話,那不就是讓那個家族顏麵掃地了嗎?”


    “那他們為什麽要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告之於人呢?”方丈微笑著反問。


    男子怔住了,良久,才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我以為……我以為,您會認為,親兄弟在一起,是要遭天譴的……”


    “施主,隻有惡人,才會遭天譴。”方丈的語氣更溫和了幾分:“既然那對兄弟不是惡人,又如何會遭天譴呢?”


    男子抿緊了薄唇,沉默片刻,向方丈行了個禮,“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施主,您沒有明白。”方丈笑盈盈的搖搖頭:“這世間的一切,隻要是存在的,那就是合理的,包括這世上的一些惡人,他們的存在,也是合理的。隻要沒有傷害到他人,那別人,就沒有資格來評判是非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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