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嘎吱一聲停下,何歡也轉醒過來,忽地感覺頭底下軟綿綿的,下意識看過去,竟是,白起的胸口!


    心中一慌,何歡急忙坐好,“那個,到家了嗎。”


    胸口一空,白起不由抬手摸了摸胸前的溫熱,淡淡地嗯了一聲。


    兩人下了馬車回了將軍府。


    何歡一回去就鑽進了長歡院,為明貴妃研製祛疤的藥膏,忙起來便忘記了額頭上的包。


    盛夏端了茶水走進來,見何歡低著頭一絲不苟地在搗藥,便將茶水放到了她的跟前,“姑娘,喝點兒茶吧。”


    “哦,你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喝。”何歡隻稍稍抬了下頭便又繼續搗藥,這時候秋色進來一眼看到了何歡頭上的包,臉色一變。


    “姑娘,你這額頭是怎麽弄的啊,起了好大的包。”秋色盯著何歡的額頭,擔憂地問道。


    “沒事,撞牆上了,明日就能消腫了。”何歡搖著頭,手底下沒有停。


    “奴婢去給您找些冰塊來。”


    秋色急急地就往外走,盛夏一把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她們走了沒一會兒房門被再次推開,何歡以為是她們回來了,還道,“怎這麽快啊。”


    “是我。”


    白起聲音低沉,隨手關好門走到何歡跟前。


    “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何歡轉眸,一個白色的瓷瓶躺在白起手心裏,散發著瑩瑩的光澤,看著瓶子就覺得很貴的樣子。


    “沒事,我這不用敷藥,明日就能好。”


    何歡不以為意,就是磕了一下而已,沒那麽矯情,她那時候就是磕得太疼了,恰好白起又說了她一句,她也不知道怎麽就哭了,此刻見到白起還有些小尷尬。


    手背被按住,何歡抬眼,看到白起認真的臉。


    “我給你上藥。”說著,白起將瓶子打開,一股子中藥的味道撲麵而來。


    白起將細細的粉末倒在指腹,然後輕輕塗抹在合歡的額頭,微幹的粉末撲簌簌落下,掉在何歡的睫毛上,落進眼裏。


    何歡急忙抬手去擦眼睛,咕噥道,“迷眼了。”真是的,“這藥不是直接抹的吧。”幹的怎麽抹得上啊。


    白起愣住,好像郭煜是說過用什麽調來著,不過他好像不太記得了。


    緊了緊嗓子,白起微微用力點了下何歡的頭,“就是這麽上的。”


    何歡吃痛得撇撇嘴,好吧,你對,你都對。


    不過為了不讓粉末再掉進眼睛裏,何歡將眼睛閉了起來。


    白起見何歡閉上了眼睛,低頭看了看幹幹的粉末,瞥見一旁的茶水,伸手蘸了一些,然後再抹的時候便不再那般幹了。


    何歡就感覺額頭突然間清涼起來,心裏想著可能是起了藥效吧,要說這郭煜的學醫天分著實比她強啊。


    收回手指,白起垂眸,看著何歡閉著眼睛乖順的樣子,心中一動,忍不住地低下了頭。


    “好了嗎?”何歡猛地開口,白起急忙站好,“好了。”


    何歡睜開眼,看了一眼白起,想到他剛剛給她抹藥,眯眼笑著跟他到了聲謝。


    “對了,那些果子酒你拿回來了嗎?”何歡忽然想到明貴妃給她的賞賜,雖說不是她想要的,但聊勝於無嘛。


    實在不行,也能拿來換錢的。


    “放在我那兒了。”白起開口道。


    “為什麽,那是貴妃娘娘賞賜給我的。”何歡不服氣地看著白起。


    “你耍酒瘋太醜了。”


    白起一想到那天晚上的場景,渾身汗毛都不由得立起來,真的是不想再回憶第二遍。


    呃……這個理由,何歡無法反駁。


    本來賞賜就不豐,又被他給截胡了,何歡隻能唉聲歎了口氣。


    “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白起淡淡地說完,將藥瓶放到桌子上,扭頭便走。


    何歡則苦心鑽研祛疤神膏,這一研究,就研究了兩天,才終於做好。


    拿著做好的藥膏,何歡滿心歡喜地去找白起,打算讓他給明貴妃送去。


    一路心情甚好地走到白起的院子,迎麵正好碰到走出來的毒牙跟隨風。


    隻不過這兩個人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特別是隨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神好像一下子變了,就連毒牙看她的眼神好似也有些不對勁。


    “你們,怎麽了?”何歡看著他們,忽閃著大眼睛迷惑地問道。


    “沒事。”隨風快速回答,拉著欲要說話的毒牙快步從何歡身邊離開。


    何歡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這兩人,在搞什麽鬼。


    “何歡,我正好準備去找你。”白起的聲音陡然響起,何歡轉頭看到白起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麵前。


    “我也有事找你。”何歡臉上浮笑,將藥膏拿出來給白起看,“你看,我做出來祛疤的藥膏了,你把它送去宮裏給明貴妃娘娘吧。”


    目光落到何歡手心捧著的藥膏,抬頭對上她澄淨的雙眸。


    “好,我會送去的。”白起把藥膏放進腰間,然後拉著何歡往外走。


    “我說過墨羽生辰之後要教你學拳,正巧今天我有時間,先教你一些基本的。”


    白起拉著何歡一邊快速走著一邊說道。


    何歡一臉懵,學拳?她都忘了,難不成他要來真的啊。


    拉著何歡走到後院一處專門用來練武的空地上,白起停下腳步。


    “在這裏蹲馬步,半柱香。”白起親自幫何歡擺好姿勢,然後抱臂站在一旁。


    何歡此時呈半蹲的姿勢,覺得好像並沒有太難,可是沒蹲一會兒,她就覺得雙腿開始打顫,胳膊也伸不住了。


    “白起,我不行了……”何歡看向白起急忙說道,聲音都帶著一股子顫抖。


    “堅持!”


    白起厲聲道。


    何歡扁嘴,好嚴厲。


    繼而咬牙堅持,很快她的全身幾乎都被汗水浸透,額頭發絲上的汗珠子滴答滴答落下,掉落在青石板上,形成一滴一滴的水印,很快被陽光曬幹。


    “不行了,白起,我真的不行了!”何歡現在隻覺得口幹舌燥,滿眼都是星星。


    “再堅持一下就好了,我相信你!”


    白起看著何歡滿頭汗珠,忍不住走過來,站在何歡麵前盯著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站在我麵前,我,我緊張。”這麽大一個人好像跟木頭似的立在她麵前,她很有壓迫感的好不。


    “好好站著,哪兒來那麽多事。”白起話說得有些嚴厲,可是下一刻他拿出了帕子,目光認真地為何歡擦拭額頭上滾落的汗珠。


    帶著薄繭的指腹不時碰觸到何歡濕漉漉的額頭,帶著微熱的體溫,讓何歡不由自主地慌了心神。


    隻感覺心跳加快,臉頰發熱,一時也顧不得蹲得累了,隻想著怎麽平複心裏的這抹慌亂了。


    “好了。”


    終於,得到了白起的赦令,何歡渾身一軟,感覺四肢都不是她的了。


    “我是個大夫,又不是你的兵,為什麽要練拳啊。”何歡垂著胳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眼哀怨地望向白起。


    看著何歡那一臉怨婦的模樣,白起無奈地蹲下來與她平視,“為了你以後少給我惹麻煩。”


    “……”本想反駁的何歡想起上次她跟毒牙遇到了那個田美珠不由得把要出口的反駁給咽了回去。


    “可是,真的好累……”何歡嘟著嘴看向白起,“我從來沒練過什麽功夫,你得循序漸進,這麽大的訓練力度,你會把我練死的,還有你不能把我當成你的兵來練,我是女的,女的!”


    可能是因為夏天越來越熱,再加上何歡怕熱,額頭的汗珠就沒停過,小嘴還不停地跟白起講著她認為的很有道理的話,能忽悠他最好,不能忽悠也能爭取多一會兒休息的時間不是。


    “歡丫頭說得是,人家是個女孩子,你怎麽能把她當成那些糙老爺們來操練呢,走,歡丫頭,我帶你出去玩兒。”


    何歡一聽立刻從地上竄起來,“好啊!”


    “你不累了?”


    白起扭頭神色不耐地看著何歡歡蹦亂跳的模樣,哪兒還有剛才那副快要累死的模樣。


    何歡一聽,立刻又擺出剛剛那副渾身無力地模樣,胳膊還不自主地搭上了郭煜的肩膀,“哎呀,我累,我很累。”


    白起蹙眉,一把將她的胳膊拉下來,“明天要加倍。”


    “好。”何歡答應得利利索索,跟郭煜互換了一下眼神,挑眉一笑。


    白起心裏有些無奈,他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呢?


    “你要帶她出去可以,若是惹了什麽禍事,別來找我。”白起目光冷冷地看了郭煜一眼,帶著警告的味道。


    見白起又朝她看過來,何歡急忙低下頭,她可不想看他的冷臉。


    等到白起走遠,何歡才再次喜笑顏開,“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郭煜這時候臉色卻變得濃重起來,他看著何歡,正了臉色認真道,“歡丫頭,我昨天跟高崎去了他家,見到了他的娘親。”


    何歡點頭,“嗯,然後呢?”


    “然後我給她把了脈,發現她的肺癆並沒有好,而且貌似還嚴重了,可是看她的狀態卻是明顯好轉的模樣。”


    怎麽會這樣?


    何歡擰眉,“那你是想帶我去看看嗎?”


    “聰明,我就是想帶你一起去看看,畢竟我醫術沒你好嘛。”


    郭煜看著何歡,有些諂媚道。


    何歡點點頭,倆人出了將軍府。


    何歡跳到馬車上,簾子忽地掀開,一個熟悉笑容映入眼簾。


    “司徒籌,你怎麽在這兒!”何歡驚訝地看著他,他一直等在這裏嗎,怎麽不進去啊。


    “是啊,我出來的時候就把他帶出來了,免得他待著宮裏被欺負,再者多個人也多個幫手。”郭煜在司徒籌旁邊坐下,替他解釋道。


    “哦,那剛剛他怎麽不跟你一起去將軍府啊。”


    何歡隨口問了一句。


    “我剛剛去買了些東西,回來就幹脆直接上了馬車了。”


    司徒籌淡淡地開口。


    哦,何歡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掀開簾子望向外麵。


    隨著天氣一日熱過一日,大街上臨近午時的時候,基本沒幾個人。


    好熱……何歡本想掀開簾子吹吹風,可惜外麵的風也是熱的,吹在臉上更覺難受。


    放下簾子,何歡以手當扇,為自己扇風。


    “這幾日天氣著實有些熱。”郭煜看著何歡滿頭大汗,了然道,“想必你也是是個怕熱的。”


    何歡連連點頭附和,“是啊是啊,我天生就特別怕熱,每到夏天我就受了罪嘍。”苦著臉說完,何歡斜靠在了馬車裏的軟墊上。


    馬車咕嚕咕嚕朝著城外跑著,何歡靠著軟墊,被晃得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隻是,馬車裏實在是悶熱難當,何歡睡得並不安穩,不時的扯著衣服。


    “這丫頭,倒是個不拘小節的。”能在兩個人大男人麵前放心睡著的,恐怕隻有何歡一人了吧。


    司徒籌看著何歡不安的睡顏,忍不住扯住寬大的袖子,輕輕揮動,想來竟是為何歡扇風。


    郭煜看了不禁笑道,“你人長得雖然差了些,但這性子平淡,心底善良,倒是不錯。”


    司徒籌輕輕一笑,緩緩地搖了搖頭。


    袖子風的陣陣涼意趕走了何歡的悶熱,睡夢中皺緊的眉頭逐漸鬆開,何歡沉沉地睡著。


    高崎的家距離藩都城有一段距離,大概三十多裏地吧,馬車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才到了高家莊。


    因為來過一次,郭煜輕車熟路地帶著何歡司徒籌找到了高崎的家,卻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追著一背著藥箱的中年男人跑了出來。


    “杜大夫,我求求你,先把藥給我,我馬上就去找銀子還你!”


    她緊緊地拽著那位杜大夫的藥箱,不讓他離開。


    何歡轉頭去看這個杜大夫,隻見他麵色浮腫,眼眶發黑,儼然竟似是個病人一般。


    而拉著他不放的那位婦人,與他的臉色如出一轍,甚至更加難看。


    “這是怎麽了?”郭煜走過來,下意識詢問。


    那婦人一見郭煜,雙眼猛地迸發出光芒,她改而抓住了郭煜的錦袍,哀求道。“求求你給我些銀子吧,我要買藥,我吃了藥才能好,才能繼續照顧他們父子啊!”


    婦人哭得傷心至極,何歡聽她的話猛地一驚,難道她就是高崎的娘親?


    “娘!”


    灰色的身影箭一般地跑到婦人跟前,一把將她拉起。


    “娘,您先回去,我這就去給你想辦法弄銀子,你先回去行不行?”高崎用力拉拽著婦人,想要將她拉走。


    “不,我現在就需要,大夫,我求求你了,再給我一包藥吧,我一定會把銀子給你的!”


    那婦人急忙推開高崎,再次扯住那大夫的藥箱。


    大夫眉眼一橫,一腳將婦人踹開,“想要藥,拿銀子來!”


    “哎你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呢,你是大夫啊,大夫就是要大公無私的,怎麽能見死不救呢!”郭煜不禁為高崎他們抱不平。


    “我為什麽要無私啊,我的藥又不是白來的。”杜大夫不耐地翻了一下他那雙小三角眼,冷哼了一聲。


    “高崎,先前說十兩銀子就能治好你娘的大夫可是他?”何歡轉頭問高崎。


    高崎連忙點頭,“就是杜大夫。”


    “好。”何歡轉眸臉上浮上笑意。


    “我什麽時候說過十兩銀子保證治好你娘了,你娘那個藥罐子,別說十兩,一萬兩也治不好!”那大夫說完就要走。


    “哎……你這大夫,太過分了!”郭煜眼看著眼裏湧上憤怒。


    何歡眼珠一轉忽地想到什麽,一把拉豬郭煜衝他搖搖頭,“你說有銀子就行是吧,好我們給你銀子,你把藥給她。”


    那大夫挑眼看著三人,就見他們三人穿得還算可以,但還是故作輕蔑道,“就你們,有銀子嗎?”


    何歡擰眉,當即道,“我們是啥都沒有,就有銀子!”何歡一邊大氣凜然地說著,一邊捅了捅郭煜,壓低了聲音道,“拿銀子啊,咱們把藥買來研究啊。”怕郭煜不肯出銀子,何歡將她的打算說了出來。


    郭煜立刻反應過來,摸向腰間,眼眸猛地一僵。


    何歡看著他的神情,心裏暗道,怕是要完了。


    “我我忘記帶銀子了。”郭煜訕笑著看向何歡,然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司徒籌。


    司徒籌忽然被四隻眼睛盯著看,一時竟有些不適應,愣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來。


    “哦,我有。”急忙掏出一錠銀子交給那杜大夫。


    杜大夫將銀子拿在手裏墊了墊,又喝了些水,從藥箱裏拿出一極小極小的紙包,扔到了婦人的手中,隨即揚長而去。


    那婦人慌忙撕扯紙包,然後將紙包裏的藥粉往嘴裏倒。


    “等一下!”何歡一邊喊一邊伸手去搶,一旁的郭煜快她一步,將紙包拿到了手上,不過裏麵隻剩下一小撮。


    何歡眸子一緊急忙看向那婦人,就見她渾身蜷縮成一團,不停地往下咽著。


    心裏仿佛閃過什麽,何歡一下子認真起來。


    “高崎,趕緊把你娘扶屋裏去。”說著伸手幫高崎一起將他娘給扶了進去。


    何歡環顧了一眼房子,這是一間土房,家徒四壁,清鍋冷灶,低下頭,她看著垂頭喪氣的高崎,抿了抿唇。


    “這是怎麽回事?”郭煜滿臉詫異地看著高崎,“你爹呢!”


    高崎抽了下鼻子,聲音低沉,“我爹去山裏打獵,好賣了銀子給我娘買藥。”


    “就是這粉末?”郭煜看了一眼手中的紙包,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麽草藥的味道。


    “對,我娘吃了它就感覺渾身很舒服,便讓我們一直給她買。”高崎深吸了口氣。


    何歡用手撚了撚那粉末,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又放到了嘴邊。


    “不可!”司徒籌急忙拉住何歡的胳膊製止她。


    何歡鬆開手,此時心裏也已經大概猜到這是什麽東西了。


    沒想到這時候就有這個東西了啊。


    “我先去看看他娘。”何歡轉身進了房間,就看見高崎的娘縮在角落裏似睡非睡,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


    給她把了把脈,何歡心下明了,果然如郭煜所說,她的肺癆根本就沒好,反而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這藥,也不過是一種能夠讓人回光返照的,讓人陷入環境的,毒藥。


    若她猜的沒錯,應該是罌粟一類的能夠麻痹人們神經,侵蝕人們身體的毒品!


    歎著氣搖了搖頭,別說高崎他們這樣的貧農之家,就是藩都城裏的大戶們若是染上了這個,即便吃得起,也活不起。


    “歡丫頭,怎麽樣了?”郭煜跟司徒籌走進來。


    何歡看著兩人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高崎……”何歡看著高崎,她想告訴他,那個杜大夫騙了他們,這藥根本就是催命符,是斂財禍首,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還有,他娘隻怕這兩天也就……去了。


    “姐姐,你可不可以再借我些銀子,我一定還你!”高崎看著何歡,猶豫了好久才終於開了口。


    何歡怔怔地看了他好久,最終隻能化作一口氣,“司徒籌,借我些銀子吧。”


    司徒籌將錢袋都給了何歡,“抱歉,我就這麽多了。”


    何歡將錢袋遞給高崎,“好孩子,給你娘買些好吃的。”


    高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謝謝姐姐大恩大德,以後高崎我這條命就是姐姐的了!”


    何歡看著他,心中發酸,眨了下眼睛,“好了,你好好照顧你娘親吧,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何歡快步走了出去。


    “哎,歡丫頭,怎麽就走了,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郭煜急忙追上何歡。


    “回去再說吧。”何歡心情此刻很沉重,她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東西在這個時代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她都不清楚,所以她必須弄清楚了才能決定該怎麽做。


    “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得了。”郭煜卻是有些等不了,急急地問。


    三個人上了馬車,掉頭往回走。


    “歡丫頭……”


    何歡見郭煜如此刨根問底,忍不住抬手,“我說,你別念叨了。”


    “我發現這藥好像是一種……”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麵一聲慘叫,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三人神情立刻緊繃起來,何歡下意識撿起馬車放著的一根木棒。


    司徒籌起身,伸出手臂將何歡護在身後,掀開簾子後快速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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