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見他看著她的神色有些異樣,不自覺地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你……你老家是哪裏的?”百莘看著何歡,輕聲詢問。


    何歡想了一下,“是召國。”


    “那你今年多大?”百莘再問。


    何歡是真的懵了,他怎麽這般盤問她,是何道理?


    她臉色有些不太好,帶著執意看著百莘,“你這般問我,是認識我嗎?”


    百莘麵帶猶豫,目光也有些複雜,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我……好像認識你。”不知怎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百莘的臉上微不可查地紅了。


    認識她?


    何歡心裏一動,難道是她從前的朋友或者親人?


    “可是,我好像不認識你啊。”何歡帶著打量努力尋找著記憶,可惜,一無所獲。


    “你自然是不認得我的,我也是從幹娘的口中知道你。”百莘抬頭,目光微亮。


    何歡腦子嗡地一聲,幹娘,她這心跳怎麽加快了呢!


    “你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你幹娘!”


    何歡一把扯住他的衣服,著急地問道。


    百莘神色有些扭捏,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匆匆忙忙地朝著村裏走,誰也沒有注意到村口閃過的人影。


    百莘帶著何歡來到一有些破舊的茅草屋前,跟周圍的高牆大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何歡,進來吧!”


    百莘低低的喊了一聲,將院門推開。


    何歡看著簡陋的小院,不知為何,腳底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麽也抬不起來,手指尖也變得冰涼,渾身微微發抖,這是一種從骨子裏發出來的緊張,不管她是誰。


    “進來啊。”百莘再次開口招呼何歡,何歡渾身一震,抬腳走了進去。


    跟著百莘輕輕地往裏麵走著,深深地吸了口氣。


    “莘兒,你回來了,正好我飯也做好了,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紅薯粥。”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猛地響起,何歡聽在耳中,不由心頭一震。


    “幹娘,我帶了個人回來,你快看看!”百莘拉了一把何歡,將她拉到茅草屋內。


    一個穿著灰色衣衫的中年女人抬起頭,轉身朝他們看了過來。


    何歡看著女人臉上那雙熟悉無比的笑眼,整個人在原地石化。


    她在鏡子裏看過自己無數遍的長相,而這個女人,跟她幾乎是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她中年以後的模樣。


    一個念頭在心中瘋狂滋長,何歡的眉頭不由蹙起。


    “你是……歡兒?”


    中年女人先是疑惑,而後是驚訝,最後化作淚眼,她緊走幾步來到何歡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猛地拿起何歡的手臂,擼開袖子,看到小臂上那圓形的刺青,神色震驚又驚喜。


    “歡兒,真的是你!”女人忽地一把將何歡抱住,悲楚地哭聲讓何歡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


    “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何歡,愣著幹什麽啊,你不認識你娘了嗎?”百莘眼眶發紅,笑著催促道。


    何歡怔忪,眼裏還掛著眼淚,囁嚅道,“娘……”


    這真的是她娘嗎?


    沒錯,一定是了!


    原來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注定讓她走了這條路,注定讓她遇到百莘,以至於最後的結果就是,見到了她心心念念尋找的人。


    可是……雖然心中有著本能地悸動,但何歡終究不是她的女兒,她不知道何歡以前跟她的娘親是如何相處的,她也不敢亂動,怕被看出了破綻。


    “何歡,你怎麽還愣愣的啊。”百莘蹙眉。


    “無妨,無妨,我們母女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麵了,她不認識我都是應當的!”何歡的娘親急忙為何歡辯解道。


    她拉著何歡的手,不停地上下打量著,眼裏的歡喜怎麽也掩藏不住。


    “歡兒,對不起,都是娘沒有本事保護你,這幾年來,娘每天都在後悔自責,如果當初我帶著你逃跑就好了!”何歡的娘親杜氏擦著眼淚不停地自責著。


    “呃……您,別太自責,我,我……我知道你的心意。”何歡看著眼前這具身體的娘親,囁嚅著結巴起來。


    “歡兒,這麽些年你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吃苦?”杜氏拉著何歡不停地左看右看,問完之後不等何歡回答自己又回答起來。


    “怎麽會好呢,娘能夠想象得到你每天過得都是些什麽日子,歡兒,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說完,杜氏忍不住再次將何歡緊緊地抱在懷裏,恨不得揉進骨子裏。一點兒都沒有在意跟懷疑何歡的木訥,她始終覺得是多年未見何歡才會如此生疏。


    “那個,你們母女兩個好好聊聊,我去上山打隻野兔來!”百莘眼眶紅紅地拿了弓箭走了出去。


    簡陋的房間裏隻剩下何歡跟杜氏。


    何歡依舊尷尬地站在那兒,怔怔地看著杜氏拉著她的手,倆人坐到了床上。


    “讓娘好好看看你。”杜氏滿臉慈祥地望著何歡,手指撫摸過何歡的眉眼跟臉頰,眼裏是怎麽也藏不住的歡喜。


    “雖然你離開我的那年才十歲,但是你五官基本沒怎麽變,不,是變了一些,變得更好看了!”杜氏撫摸著何歡的臉,眼裏淚花閃爍。


    感受到臉頰上的溫暖輕柔,何歡的心也不由一點點軟糯下來,她看著麵前慈祥的臉龐,從來沒體會到的母愛讓她漸漸淪陷。


    原來,母親的樣子是這樣的,母親的氣味是這樣的,母親的感覺是這樣的……


    終於,何歡抑製不住地輕輕地依偎進杜氏的好懷中,杜氏先是一愣,而後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很快,何歡跟杜氏熱絡起來,何歡聰明,拉著杜氏說些吃喝玩樂的話題,對於其他一概不提。


    杜氏也聰明,何歡不提,她也不問,隻要她現在見到她,抱到她,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幹娘,何歡,我打了一隻野雞,今天晚上咱們可以加餐了!”百莘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聽得出他很開心。


    何歡起身,“我去幫他做飯吧!”


    “不不不,歡兒你坐下,今天晚上讓娘給你做飯,一定的!”杜氏不由分說地將何歡壓下去,不許她動,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院子裏傳來杜氏跟百莘窸窸窣窣地說話聲。


    何歡坐在床上,身上還殘留著杜氏的溫度,看著簡陋的房間,何歡的心裏卻湧上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叫做,家的味道。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這算不算情場失意,但是卻又收獲了同樣重要的親情呢?


    如果,他們能夠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就好了。


    這樣的生活,簡單,怯意,舒服,是她所期盼的。


    可能是趕了一天的路,何歡靠在床頭,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何歡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睜開眼卻一下子愣住。


    “阿起?”何歡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白起,無比詫異,他怎麽會來到這裏的!


    “何歡,你放走了他國質子,本將軍奉了皇上的命令,特來將你……就地正法!”


    話音落,白起揚起手中的大刀,朝著何歡就砍了過來!


    “啊,不要!”


    一聲驚叫,何歡從睡夢中醒來,瞪著朦朧的眼睛神情呆滯了好半晌,她才知道她剛剛竟是在做夢!


    可是,怎麽會做那樣的夢,在夢裏,白起居然要殺她!


    心跳的厲害,何歡感覺喉嚨發幹,微微泛疼,忍不住起身下了床。


    來到桌子旁倒了杯茶壺裏的涼茶,何歡抿了幾口。


    “歡兒,你醒了?”杜氏推門看見何歡坐在桌子旁,一臉微笑地說道。


    “剛剛飯好了我來叫你吃飯,見你睡的正香便沒有打擾你,現在你既然醒了,要不要出去吃?”杜氏看著何歡,頗為小心翼翼地說著話。


    何歡點頭,“嗯,我出去吃。”


    將鞋穿好,何歡便跟著杜氏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角落的一個小廚房裏,何歡看見百莘正幫她擺放碗筷。


    見桌上隻有一雙碗筷,何歡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們不吃嗎?”


    “歡兒,我們剛剛吃過了,這些是特意給你留著熱乎著的,你快來吃啊!”杜氏急急忙忙地招呼著何歡。


    何歡笑了笑走了過去。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肉香,別說趕了一天的路她還真的是餓了。


    “你們真的吃過了嗎,要不要再吃些?”何歡看了看基本沒動過的雞肉,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菜,看著杜氏跟百莘問道。


    兩人急忙搖頭,催促何歡快些吃。


    終於,何歡吃完了飯,回去房間的時候就發現杜氏居然給她準備好了洗澡水,一大桶熱水立在房間中央,冒著騰騰熱氣。


    “歡兒,洗個熱水澡,好洗去一身的疲勞。”杜氏擰著眉頭,將何歡的衣服扒掉。


    這時候何歡才回過神來急忙擋住,“那個,我自己來吧!”


    杜氏見何歡一臉小心警惕的樣子,不由樂了:這丫頭,果真是長大了,還要他們回避呢。


    熱乎乎香噴噴地飯菜吃到肚子裏,何歡就覺得有些站不起身了,吃得有點兒多了。


    見杜氏走出去關好了房門,何歡才抬腳進了澡盆。


    微微發燙的洗澡水讓何歡覺得一陣舒服,美美地窩在水裏泡了好一會兒。


    可是洗著洗著,何歡就感覺有些犯困,強忍著困意從澡盆中出來,換好衣服,一頭紮進床上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何歡就覺得越睡越熱,緩緩睜開了眼睛。


    哎……這時候才發覺身上蓋了厚厚的被子,隨即何歡掀開被子,忽地感覺一隻手緊緊地摟住她。


    轉眸,在昏暗的燭光中何歡看到杜氏閉著眼睛正睡著,但是手臂卻牢牢地摟著她,看來,是怕她踹被還是翻滾?


    心裏頭湧過說不出的暖流,何歡輕手輕腳地躺回去,再次進入了夢鄉。


    誰知,睡著沒多一會兒,就覺得有人用力搖晃她,何歡費力地睜開發澀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


    “什麽事兒啊?”何歡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困意,啞著嗓子問道。


    “歡兒,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杜氏穿戴整齊,一邊將何歡拉起來,一邊急急地給她套衣服。


    何歡擰眉,“離開這裏,為什麽?”不是住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要離開了呢。


    “那個,其實我們本來也是要搬走的,沒想到上天有眼,讓我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找到了你。”杜氏摸了摸何歡的頭發,盡量平靜地說道。


    何歡想要再問些什麽,不過想了想沒有問出口,而是打著哈欠起身,穿好衣服,拿起杜氏身上的包袱背在身上,兩個人走了出去。


    淡淡地夜色中,百莘背著弓箭跟包袱,定定地立在庭院中,見他們出來,快速走過來。


    “可還有什麽落下的嗎?”


    杜氏環顧了一眼小院,眼裏閃過留戀,迅速道,“沒有了,我們快走吧!”


    何歡雖然不解為什麽搬家要這麽早出發,還是乖乖地跟著杜氏上了馬車,耳邊傳來百莘一聲低低的嗬斥,馬兒噠噠噠地走了起來。


    顛簸的馬車上,何歡有些昏昏欲睡,她忍不住蹲下身趴在了杜氏的雙腿上放心地睡著。


    杜氏眼裏閃爍著慈愛的光芒,纖細的手指輕撫著何歡的秀發,輕聲哼起了歌謠。


    馬車行至一處盤山道,就見山道兩旁全都是陡峭的山崖,看得人頭暈目眩。


    走至一半,馬突然停下來,任憑百莘怎麽驅趕也不肯再走一步,甚至在原地打起了轉轉。


    何歡醒來,看了眼外邊,不解道,“怎麽了?”


    “不知道,這馬突然就不走了!”百莘詫異又不解地喊道。


    “我去看看!”何歡起身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就見那馬果然是在原地不安地踏著馬蹄,就是不肯往前再走。


    這是,怎麽了啊?


    疑惑地朝著前方看,並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啊,這馬是怎麽了啊?


    “來,咱倆一起拉它!”何歡牽起馬韁,準備跟百莘一起拉。


    無奈,任憑兩個人使出多大的力氣,這馬都不肯邁出一步,而且還做出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樣。


    何歡心裏頭一陣,難道前邊有什麽讓它覺得害怕的東西?


    完了,會不會是老虎,獅子,豹子一類的猛獸啊!


    想到那些可怕的猛獸,何歡渾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那個,要不咱們先掉頭回去吧。”何歡有些害怕地看向百莘。


    百莘擰眉,下意識看向馬車裏。


    就在這時,何歡眼角的餘光就掃到前方忽然閃出好幾道人影,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大刀,渾身若有若無地散發著些許血腥的味道。


    這……


    是劫道的?


    可是看這穿著打扮又不像是劫道的,難道是來殺她的不成?


    用力咬了下唇,殺她倒是沒關係,關鍵是她現在跟杜氏在一起,萬一連累了杜氏跟百莘就不好了。


    “百莘,你快帶著……我娘,離開這裏!”何歡終究是叫出了口。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嗎?”百莘皺眉,拿起背後的弓箭,對準了對麵的幾人。


    “好了好了都別慌。”


    猛地,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大步走過來,聲音低沉。


    “杜氏,沒想到啊,我們還能再見麵。”黑衣人低沉的聲音讓何歡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


    等等,這個黑衣人好像就是在召國的時候在臨風驛站給她毒牙的那個黑袍子!


    想到這兒,她心裏不由一驚,這個男的,可是個狠角色啊。


    隻是,聽他們的意思,他們好像也認識她娘。


    杜氏在馬車裏閉上眼睛,緩緩睜開,低頭,下了馬車。


    “正巧今天你們都在,那我們就省了好多的力氣了,你們通通跟我們走吧。”那黑衣人眼裏閃著得意的光芒,仿佛一切盡在把握當中。


    “幾年之前,你們就是這樣帶走了我的女兒,如今我不會再讓我的女兒被你們帶走了!”杜氏張開雙臂,將何歡牢牢地護在身後。


    “好,我跟你們走,請你們放了他們!”杜氏歎了口氣走過去,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嗬,哈哈哈,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我們要你的目的,就是為了何歡,至於你,隻不過死順帶的,其實你不知奧,你那位丈夫告訴我們,他會盡全力配合我們,他還告訴我,要是你阻攔,我們可以,殺了你!”


    黑衣人話落,陡地出手,將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


    “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或許我會考慮饒你一死!”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讓你們帶走我的女兒!”杜氏大喊一聲,揮舞著掌風打向黑衣人!


    杜氏的功夫讓何歡看愣了,沒有想到她的這位娘親不但膽識過人,還深藏不露,是個絕世高手呢!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刀!”


    一旁的幾個黑衣人紛紛湧過來將杜氏團團圍住。


    何歡心裏一急,大喊道,“娘,小心!”


    “我去幫她!”一旁的百莘縱身跳到他們的戰鬥圈中,與杜氏並肩作戰。


    何歡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打鬥的幾人,心裏焦急,偏偏她卻幫不上什麽忙。


    盡管杜氏跟百莘功夫不錯,但是那幾個黑衣人的功夫更是不錯,很快,那幾個黑衣人便占了上風!


    “歡兒,快跑,快跑!”杜氏眼看著他們打不過這些黑衣人,急忙轉頭衝何歡焦急地大喊著。


    然後她又看向一旁的百莘,急急道,“你快,帶著歡兒離開!”


    百莘蹙眉,“那您呢!”


    “不要管我,你放心,我對他們還是有用的,他們不會殺了我的!”杜氏話音剛落,手臂上就被狠狠地砍了一刀!


    百莘眼裏湧上焦急,扭頭看了一眼何歡,用力咬了咬牙。


    “聽話,快走!”杜氏見百莘不動,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何歡搖頭,不行啊,她什麽忙都幫不上,又豈能做逃兵呢!


    “歡兒,走!”


    杜氏見何歡也站在那兒不動,神色愈發焦急。


    “娘,小心啊!”


    站在一旁的何歡猛地瞪大了眼睛,本能地起身衝到了杜氏的跟前,眼看著那大刀奔著她砍了過來。


    “何歡!”


    何歡憑著本能地躲避了幾次使得那黑衣人刀刀落手,直到那黑衣人再次衝她揚起大刀。


    天!


    何歡瞪眼,快速閃躲,這時候身形一滯,就感覺有一股子大力將她一把拉開!


    下意識轉頭,何歡驚住,喃喃地喊出口,“司徒籌?”


    沒錯,眼前這個將他護在身後的男子,正是司徒籌!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何歡來不及細想,焦急地看向杜氏他們,急忙握住司徒籌的手臂,焦急道,“快救我娘!”


    司徒籌眸子微微閃爍,他衝身後的小石頭跟林術他們揮了揮手,幾人圍了過去。


    “阿歡,你可有受傷?”


    司徒籌看著何歡,焦急地詢問。


    何歡搖頭,“我沒事,可是,你怎麽在這兒!”何歡看著司徒籌,禁不住詫異地問道。


    司徒籌低眸,沉聲道,“我去蕭國辦些事情,回來路過這裏見一群人在廝殺,沒想到竟是你!”


    聽了司徒籌的解釋,何歡恍然地哦了一聲,鬆了口氣。


    “何歡,你最好好好地想一想,你別忘了,你身上的毒。”


    黑袍見何歡他們來了幫手,自知抵擋不過,衝著何歡恨恨地喊了一聲,帶著那些黑衣人扭身鑽進前邊的樹林,轉瞬不見了身影。


    “好了,切莫去追!”司徒籌開口,小石頭跟林術急忙返了回來。


    兩人走到跟前,林術衝何歡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小石頭看著何歡脖子上的傷口,心裏湧過不安,尷尬地衝何歡拱了拱手,退到了一旁。


    “娘!”何歡跑到杜氏跟前,急忙扶住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外傷藥撒在了她的傷口上。


    “阿歡,先上馬車,我們邊走邊說!”


    將何歡跟杜氏扶上馬車,司徒籌也緊跟著坐了進去。


    百莘看了看,低頭默默地走在馬車旁。


    馬車內,司徒籌怔怔地望著對麵長得的確很是相像的兩人,遲疑了一下看向何歡。


    “阿歡,你剛剛說這位是你的娘親?”


    何歡點頭,臉上不由自主地浮上笑意,“沒錯,司徒籌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娘親,娘,他是司徒籌。”


    杜氏看著司徒籌毫不出眾的臉龐,此刻他望著何歡的目光讓她不由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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