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火眼晶晶,依您看,誰說的是真的呢?”何歡差點笑出來,這大人好玩兒,他自己審案,居然問其他人,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那大人瞥了一眼何歡,冷冷地笑了笑,“那好,你們各自證明,這東西究竟是誰的!”


    珠兒瞪大眼睛,擰眉不可思議道,“簪子就是簪子,怎麽證明啊,我,我親眼看到它是姨娘的東西啊!”


    阿酒低著頭,沉默著不語,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如果,你沒什麽可說得,那麽……”縣官看著不做聲的阿酒,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等一下!”


    這時候,郭煜突然開了口。


    “這金簪乃是我送給錦繡的生辰禮物,不信您可以細細端詳,在金簪的尾巴粗一些的地方,我命人刻了字。”


    說完,郭煜眼睛閃了幾下,目灼灼得盯著那縣官。


    縣官示意一旁的人將簪子呈上來,仔細地看了看,果然,簪子上麵刻著兩個人的名字。


    “那好,我問你們,這簪子上刻的是什麽名字!”


    珠兒一愣,臉上浮現慌亂,眼珠子轉了轉,即刻道,“刻的是……是,錦繡兩個字!”


    郭煜蹙眉,瞥了一眼身旁的錦繡,他堅定了眉眼。


    “那上麵,刻著我郭煜,還有錦繡的名字!”


    說完,眾人皆愣。


    那大人臉上閃過了然,“沒錯,嗬,這件事……”


    、


    “等一下,大人!”珠兒慌忙磕頭,“稟大人,其實,民女想告的是,表嫂跟她的舊情人私相授受,這金簪,就是證據!”


    珠兒的話音落,何歡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珠兒,心中不停地感歎,行啊,這小丫頭夠可以啊,腦子轉的挺快啊!


    “大人明鑒,那金簪是,是我還未出閣的時候,郭煜送給我的,何來私相授受之說?”錦繡擰眉,不耐地看了一眼珠兒。她三番兩次退讓,卻沒有想到讓她如此變本加厲地傷害她身邊的人,看來,果真是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


    “嗬,事到如今,你當然可以這樣說了,證據呢?”珠兒冷冷一笑,看著錦繡,眼裏露出得意。


    那縣官左右看了看,心中有些為難,若是判錦繡這邊無錯,那麽那邊的銀子他可是沒少拿,可若是判那邊對,這事情卻明擺著沒有什麽說服力,更何況,郭煜乃是禦醫!


    思來想去,縣官隻能再次將問題推給她們,“誰能證明,這東西是你成親之前他給你的?如若不能證明,那麽,就不要怪本官了!”


    縣官摸著胡子,看了一眼郭煜,所說他是禦醫,可藩城據此山高水遠,他一個小小的縣官也用不到這個郭煜,倒不如那白花花的銀子讓人欲罷不能。


    錦繡蹙眉,“我……”


    見錦繡在那兒半天說不出話來,珠兒立刻得意地笑了,“大人你看,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錦繡冷笑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珠兒卻是不管她說什麽,心中隻是沉浸在計謀得逞的得意中。


    何歡擰眉,這些人,真是……這東西怎麽讓人證明啊!”


    袖子裏的銀票開始發燙,縣官感受到袖子裏燙人的銀票,當即說道。


    “至於你,我想,還是交給你夫家決定,你的以後吧。”說完,那縣官揮揮手。


    “嗬,表嫂,你這樣做,可知道我們這邊會怎麽辦?”珠兒看著錦繡,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錦繡蹙眉,沒有理會珠兒,倒是何歡轉眸看向她。


    “怎麽辦,來你說說,是浸豬籠,還是陳塘,又或者自縊?”何歡將她知道的所有的東西都說了出來,聽得珠兒一愣一愣的。


    “不,不是,是……要被從洗淨崖上推下去,那下麵是潭水,若能活著,便說明還可原諒,若,不小心死了,那隻能說明連上天都不饒恕。”珠兒說著說著,眼裏的笑意便怎麽也藏不住了,終於,她這心頭的一根刺就要拔出去了!


    “公主,都是奴婢的錯,害了您了!”阿酒愧疚地低下頭。


    “沒事,就算沒有你今天這件事,他們恐怕也早就有所計劃了吧。”錦繡一雙眸子深深地望著遠處,冷冷一笑。


    “錦繡,隻要我在,誰也別想碰你一下!”郭煜瞥了一眼周圍跟著的官兵,完全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裏。


    “罷了,你們已經被我牽連得夠多了,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謝謝你們!”錦繡無力地說著,雙眼無神,神情竟帶上一抹絕望。


    何歡心中一動,這個錦繡該不是,徹底會心灰意冷了吧。


    她現在的心裏,一定很難受。


    何歡抿唇,若是能夠找到當初刻這金簪的人來,也好。隻是,他們不會給他們那麽多的時間吧。


    越往前走,何歡的心裏就越發焦灼,該不會真要把錦繡送去那什麽洗淨崖吧!


    “等一下!”


    低沉有力的男聲高高響起,震得人們耳朵發嗡。


    何歡本能地怔住,這聲音……


    臉上浮現難以相信的笑容,何歡轉過頭,看到一匹駿馬飛馳到了近前,馬上那道白色有形的身姿,讓何歡再次忍不住地揚起唇角。


    “阿起!”


    她大喊了一聲,然後也不假思索地衝了過去。


    白起下馬,看著何歡朝他衝過來,當即穩穩地站在原地,張開了雙臂。


    撲進白起的懷裏,何歡隻感覺無比地安心。


    “你來了,太好了。”何歡皺著鼻子,嗅著白起身上好聞的皂莢清香。


    白起一手攬著何歡,一手握著令牌徑直走上大堂。


    正準備回去繼續睡覺的縣官一看白起手中的令牌,眼睛立刻瞪圓撲通一聲跪下,“白,白,白將軍!”


    白起神情淡然地看著那縣官,一字一句道,“我可以給郭煜證明,那簪子確實是曾經郭煜送給錦繡公主的生辰禮物!”


    話音落,縣官渾身劇烈地抖了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連連點頭,“是是,下官知道了!”


    “快,快將公主他們請回來!”這時候,那縣官居然也知道叫公主了,可見剛才他絕對是在裝傻!


    接下來的事情出奇的順利,阿酒跟錦繡被恭恭敬敬地請到何歡的身旁坐好,然後看著那個小表妹被以汙蔑罪打入了大牢!


    “將軍,您看,下官這樣處理,您可還滿意?”縣官哆哆嗦嗦地望著白起滿臉懼意。


    白起沒有理他,隻是攬著何歡,快步走出了府衙。


    到了大街上,何歡還是懵懵地,忍不住問道,“阿起,你怎麽會來的?”他不是說她超過十日不回去,他才來找她的嗎,這才兩日,怎麽就來了呢?


    白起緊緊地握著何歡的手,目視著前方,沉聲道,“十日太長,我等不及,事情處理完便趕來找你。”


    他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讓何歡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也隻有他,能用如此表情說著唬人的情話了吧。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她很受用。


    本能地,何歡反手握住了白起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白起眉頭輕挑,怔了一下,而後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經過一巷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箱子裏走出來,他手裏拿著一黑色的油紙傘,目光深邃地望著何歡跟白起離開的方向,久久佇立。


    跟白起一同回到了錦繡的家裏,原本趾高氣昂的府內眾人,全都被白起周身的氣勢嚇得氣焰全無,那個移動的“珠寶店”跟她那可以被稱為於世美的兒子,全都沒有路麵。


    “今天,謝謝你們了。”錦繡站在那裏,低著頭,衝何歡跟白起他們道謝,整個人看上去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何歡見她這個樣子,心裏有些心疼,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不要跟我們道謝,你要知道,我們不但是你的朋友,也是你們的親人,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所以,你不必害怕任何阻礙!”


    “歡丫頭說得對,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你開口,我……我們隨時都會在你的身後。”郭煜見狀,急急道。


    錦繡看著兩人,感動地淚花盈盈,笑了出來。


    “我知道了。”


    何歡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看了一眼白起跟郭煜,將錦繡拉到了角落裏。


    “錦繡,你老實告訴我,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何歡盯著錦繡的眼睛,但見她眉頭蹙了蹙,然後眼裏閃過一絲光亮後又熄滅。


    “我……就這樣吧,珠兒已經被抓起來了,一時間也不會再給我添堵了。”


    錦繡的頭越來越低,何歡聽了不由吃驚,“就這樣?”


    十二分不解地望著錦繡,沒想到成了親的她,居然變化如此之大!


    “呃,還有,勞煩你幫我診治一番了!”錦繡眼眸裏閃著希冀的光芒盯著何歡,何歡氣得用手蒙住了臉,用力揉了揉,真是,急死她了。這錦繡怎麽就轉不過彎來了呢!


    “錦繡,我覺得,接下來你應該跟他和離,將屬於你的東西全都要回來!”想想都過癮!


    這時候,郭煜走過來扯了扯何歡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


    何歡卻自是不管他,隻是執著地望著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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