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隻覺得渾身冰涼如雪,心中,第一次湧上無邊的恨意。


    她發誓,若將來她能夠活著出去,一定將今天所受得屈辱,十本奉還!


    感覺到他們粗糙炙熱的手,何歡隻覺得無比惡心,禁不住怒斥,“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藩國白將軍的女人,你們若是敢動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隻可惜,兩個精蟲上腦的男人,怎麽還有心情理會何歡的話,一心撲在了將要到來的快樂中。


    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何歡還不放棄地用力踢打著,不過很快,被鉗製住了手腳。


    “別掙紮了,沒用,還不如乖乖享受,還少了些皮肉之痛!”


    兩人笑得難聽至極,爭搶著做第一個。


    何歡渾身緊繃,額頭的青筋都凸出起來,目呲欲裂,眼眶通紅。


    她一定要殺了他們!


    哐當!


    鐵門被踹開的聲音讓何歡猛地睜開眼睛,心中湧上希望。


    兩個人身體一僵,回頭冷喝,“誰他媽打擾老子的好事兒……”


    話音沒落,就見兩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濃重的血腥味兒傳來,何歡渾身無力地躺在地上,想要用手撐起來,卻發現手腕劇痛,也使不上一點兒力氣。


    “阿歡!”


    伴隨著一股輕風,一白色的人影飛速跑到何歡跟前,看著她衣衫不整,狼狽至極的模樣,轉頭陰鬱地望了一眼林術。


    林術急忙轉開眼,迅速退了出去。


    “阿歡,沒事了,沒事了……”轉過頭,司徒籌柔聲呢喃,一把扯下他的外裳將何歡裹起來,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司徒籌?”何歡看著黑夜中模糊的臉,眼皮有些發沉,喃喃地喊出司徒籌的名字,便昏了過去。


    “阿歡!”司徒籌心疼地聲音都開始發抖,在何歡的額頭,落下一個輕輕地吻,然後將她抱了出去。


    幸虧,林術派人去給他遞了消息。


    也感謝上天,讓他及時地找到了何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心痛地抱著何歡上了馬車,馳騁去往圍城君山上。


    他們現在在吳顏的帶領下,全部都駐紮在君山上,正在想辦法把圍城奪回來。


    天光微亮,司徒籌抱著渾身是血的何歡回到山上的時候,吳顏正對著底下的人發火。


    看到司徒籌回來,目光先是淩厲,而後落到他懷中的血人上,怔愣了一下,眸光一緊。


    “歡兒?”


    幾步掠到司徒籌麵前,吳顏看著昏迷不醒,發髻淩亂的何歡,眼底湧上心疼。


    “怎麽會這樣,是誰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吳顏薄唇緊抿,細長的眼睛裏染上陰冷的氣息。


    “這件事與你無關。”司徒籌聲音淡漠冰涼,第一次跟吳顏如此不耐地說話。


    “司徒,你在說什麽?”吳顏擰眉,詫異地看著司徒籌。


    “大哥,我求你,放過阿歡吧,好嗎,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利用她了,我不想今天的事情再發生!”


    “這件事是意外。”吳顏蹙眉。


    司徒籌擰眉看了他一眼,繞開他往裏麵走去。


    將何歡抱進他的軍帳裏,司徒籌將她輕輕地放到榻上,然後心疼地摸著她的頭發,輕輕呼喚,“阿歡,阿歡?”


    緊跟而來的吳顏快步走到近前,伸手去摸何歡的手腕。


    “你別碰她!”司徒籌一把拉開吳顏,閃身擋在何歡跟前。


    吳顏眉頭緊鎖,麵色凝重地看著司徒籌,沉聲道,“她的手筋被挑斷了!”


    司徒籌愣住,這時候才留意到何歡的雙手手腕,已經血肉模糊。


    怎麽會這樣!


    “讓開!”這會兒,換吳顏嗬斥他了。


    司徒籌呼了幾口氣,不甘心地讓開了步。


    吳顏走過去,滿眼鮮紅,讓他不禁閉上了眼睛。


    為什麽,他早就不怕血了,可是看到何歡身上的血,他的心裏,竟開始發顫,不可抑製地閉上眼睛,根本無法看下去!


    目光落到她蒼白如紙的麵容上,吳顏不禁攥起了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牙關緊咬,吳顏最後,去看何歡鮮血淋漓的手腕,他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地害怕,如此地惶恐,如此地,不安。


    他害怕他,救不了她……


    好一會兒,他才鼓足了勇氣去探何歡的手腕,半晌,擰著眉頭呼了口氣。


    性命,他有把握保住。


    但是這手……


    被割破得太深,恐怕以後會落下病根了。


    “大哥,阿歡到底怎麽樣!”


    司徒籌見吳顏隻是皺著眉頭不說話,心裏焦灼,急急地詢問。


    “她可還有哪裏受傷了?”吳顏看著司徒籌,淡淡地詢問。


    司徒籌眉眼一黯,忽地想到他開門看到的情景。


    不知道……


    司徒籌的拳頭用力錘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裂。


    看著司徒籌的表情,吳顏似乎明白了什麽,當即起身到了床尾。


    司徒籌急忙拉住他的手,愕然道,“你要幹什麽!”


    “檢查。”吳顏不顧司徒籌的阻攔,就要給何歡檢查。


    “不行!”司徒籌死死地拉住他,“我去山下找女醫來,你別管!”


    吳顏動作一滯,深吸口氣無奈道,“好吧。”


    天光大亮,圍城的城牆上,站著一身穿銀白色盔甲的男人,正是白起。


    他望著下麵,腦海裏浮現的是上一次他在這裏看到何歡的情景。


    她竟問他,他是誰。


    她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疑惑地擰眉想了又想,忽地又釋然,無妨,隻要她健康安好,便什麽都不重要了。


    等他守好藩國邊境,護得天下太平,他一定再不會離開她身邊一步。


    山上的天色總是亮得要晚一些,何歡從昏睡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色還是蒙蒙亮的感覺。


    何歡動了動手臂,這才發現,她的兩隻手腕都被白布緊緊地裹著,更加動彈不得了。


    “阿歡,你終於醒了!”司徒籌端了一碗參湯走進來,看到何歡從床上坐起來,高興地說道。


    “司徒籌,你怎麽在這兒?”何歡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司徒籌,而且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現在竟到了軍帳裏。


    “我接到林術的消息,才趕來救了你的。”司徒籌見何歡似乎很是緊張,滿臉戒備地望著他,急忙解釋。


    何歡恍然,原來是這樣。


    可是……


    腦海裏猛地浮現出那時候在小黑屋裏,那兩個人對她所做的事情,當即忍不住低下頭。


    差一點,真的就是差那麽一點點,說真的,她馬上就要崩潰了。


    “阿歡,你沒事吧!”見何歡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司徒籌擔憂地喊了她一聲。


    何歡搖頭,“我沒事,就是想一些事情。”


    “對了,這裏是哪兒?”何歡環顧了眼帳篷裏,忍不住脫口詢問。


    “這裏是君山,我們的人現在都駐紮在這裏,防止白起的人再往前攻占。”


    司徒籌看了一眼旁邊的吳顏,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了,歡兒,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吳顏擔心中透著隱忍的氣息。


    “你怎麽來的,我就怎麽來的啊。”何歡看著著袖子邊纏繞的線團,下意識抬手去解那線團,忽地,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對了,她的雙手!


    眯眼,細細地去感受手腕,卻發覺,一點兒力量都使不出來了,心下徹底失落。


    她就說,這個她沒忘,她現在仿若一個廢人一般了。


    不甘心地再次用腦子命令手指頭站起來,可惜一點兒用都沒有,她的手指已經無力搭在一旁,直覺心裏頭越發冰冷。


    “你的手……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沒嗎,讓它恢複如初的。”


    聽著他們的話,何歡忽然很想笑,一切辦法,也要她能夠相信他啊。


    誰知道他又不會憋了什麽壞水兒。


    當即,她帶著質疑跟戒備的目光往後躲了躲吳顏,用眼神排斥著他。


    吳顏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頭發慌,忍不住遂了何歡的意思,躲在了一旁。


    司徒籌走過來,擔憂地看著何歡,,何歡擰眉,冷下了臉,“出去!”


    吳顏跟司徒籌對視了一眼,聽到何歡對他們的疾言厲色,怔忪了一下,便大步離開。


    將房門關好,司徒籌跟吳顏又十分有默契地守在帳篷門口。


    何歡動了動酸痛的身體,身上該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了吧。


    沒一會兒,房門被再次打開,一個婆子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姑娘,老奴幫您洗漱。”


    婆子走過來,作勢要扶何歡下來。


    何歡連忙搖頭,“我自己來。”


    強撐著站起身,何歡隻覺得雙腿發軟,緩步走到了桌子旁。


    “姑娘,吃點兒東西。”老婆子給何歡布好了飯菜,拿起勺子,喂給何歡。


    何歡張了張嘴,她想說,她自己來。


    可是,那兩個字就這麽哽在喉間,怎麽也說不出口。


    手腕像個擺設一般,隻那麽晃蕩著,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何歡腳指頭用力繃緊,這個仇,她記下了!


    現下,她必須要吃好喝好,好好地把傷養好,然後,再去找那個女人,報仇!


    想通了,何歡張嘴,一口口吃下婆子喂過來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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