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臉色蒼白地站在一旁,看著何歡在那兒忙著救治盛夏。


    “這,這是怎麽了!”


    何歡這時候才想起她娘還在這兒,急忙看向吳顏,“吳顏,麻煩你把我娘送回去。”


    “夫人,我先送你回去吧。”


    杜氏怔了怔,想著她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遂點點頭,“歡兒,你小心點兒。”


    送回了杜氏,吳顏急忙又返回何歡的房間,就看見何歡在幫盛夏紮針。


    “吳顏……”


    何歡抬起頭,滿臉的淚痕讓吳顏一怔。


    “怎麽辦,我好像救不了她!”


    此刻,何歡隻覺得非常非常的無助,她眼睛裏的淚水拚命地往外流,根本控製不住。


    看著何歡的眼淚,吳顏隻覺得心口一滯,不由自主地蹲下身。


    “她曾經背叛你,你還如此關心她?”


    吳顏蹙眉看著盛夏,在他的心裏,叛徒,是不可饒恕的!


    “她是背叛過我,但是也罪不至死,更何況,從我來到府裏的那一天,便是她跟秋色伺候我,我不想她就這樣死掉。”


    何歡咬唇,哭著繼續幫盛夏針灸。


    不過她心知肚明,她做這些,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盛夏如今氣息全無,隻怕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我來吧。”


    吳顏目光沉沉地想了一下,然後拿出一顆藥放進盛夏的口中,然後又將他特製的藥粉灑在盛夏的胸口。


    何歡淚眼朦朧地看著吳顏做這一切,看著他淡定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竟升起一抹希冀,也許,吳顏他真的有辦法!


    “我先把她抱回房間。”


    吳顏抱起盛夏去了她的房間,何歡亦步亦趨地跟上。


    “她沒事了嗎!”看著躺在床上的盛夏,何歡忽然間卻步,不敢過去給她診脈。


    “你去看看。”


    照著吳顏的話,何歡緩緩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盛夏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眉頭深深地皺起。


    回頭看了一眼淡定的吳顏,何歡俯身將耳朵貼在了盛夏的胸口。


    撲通……撲通……一下,一下,微弱的心跳聲讓何歡驚愕地眨了下眼睛,直起身轉頭驚喜地看向吳顏。


    “有心跳!”


    吳顏見她眼裏閃爍出光芒,眼裏不自覺湧上點點星辰,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是不是說,她會好起來的!”


    何歡不放心,忍不住跟吳顏求證。


    吳顏閃了下眼眸,想了想開口,“這個,我不敢保證。”


    “也許,她會好起來,也許,她會死去,也許,她會永遠這樣……”


    永遠這樣?


    這不就是植物人嗎?


    偏頭看向盛夏,何歡握住她冷如冰霜的手,堅定了眉目,“盛夏,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姑娘,神醫,你們怎麽在這兒呢?”


    秋色值夜回來看到何歡跟吳顏在這兒,忍不住詫異地問。


    “秋色,盛夏她……受傷了。”何歡起身,看著走過來的秋色輕聲道。


    “什麽!”


    秋色眼前一慌,大步走到床前,就看見盛夏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兒。


    “姑娘,是誰把她傷成這個樣子的!”


    “我不知道。”


    何歡低下頭,心裏很是懊惱,這裏是將軍府啊,怎麽會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地傷人!


    “秋色,這幾日,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盛夏,有事就去叫我。”


    何歡握著秋色的手,不放心地囑咐。


    “姑娘,你放心吧,我與盛夏自小一同長大,一同被賣進將軍府,我早就把她當成了我的親姊妹,我定會好好照顧她。”


    何歡看著秋色真摯的眼睛,心裏暗暗感歎,難得,這兩個丫頭的感情如此真誠。


    安頓好盛夏,何歡跟吳顏離開了房間。


    “歡兒。”


    吳顏站在長歡院門口,轉頭看著送他出來的何歡,遲疑了一下開口。


    “還有事嗎?”


    何歡看著吳顏,以為還有什麽事沒有交代。


    “如果,白起娶你,要付出你想不到的代價,你會怎樣?”


    何歡蹙眉,想不到的代價……


    “不管是什麽事,我相信阿起一定會跟我一起麵對!”


    何歡看著他,聲音低沉,卻很是堅定有力。


    吳顏看著何歡堅定的眉眼,忽地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那,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說完,吳顏一轉眼消失在門口。


    何歡卻沉浸在他剛剛的問題中,怔怔地站在原地,久久都沒能回神。


    還有,盛夏到底是被誰傷的!


    也不知道在院子裏站了多久,直到何歡感覺雙腳發麻才回過神。


    眼前忽地閃過一道人影,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阿起?”


    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白起,何歡訝異地瞪大了眼睛,有些迷茫,他怎麽這時候來了。


    白起第一眼就看到了何歡衣服上的血跡,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歡兒,你沒事吧!”


    他急忙跨到何歡跟前,上下打量。


    “我沒事,是盛夏,不知道是誰刺傷了她!”


    白起蹙眉一愣,臉上閃過一抹說不出的情緒,“她現在怎麽樣了?”


    “是吳顏救了她,就是不知道她能否挺過去。”說起盛夏,何歡的眼裏再次湧上濃濃地哀傷,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好了,沒事了。”


    白起將何歡一把摟進懷裏,看著她沒有精神的樣子,他隻覺得,心口發疼。


    白起擁抱了何歡好一會兒,感覺到她的情緒好了許多,然後才鬆開她。


    “來,我有事跟你說。”


    白起攬著何歡回了房間,然後貼心地幫她把外麵染血的衣裳脫掉。


    臉頰有些發燙,白起幫她脫衣,讓她忽然間有些小羞澀,慌忙地岔開話題。


    “你剛剛說有事說,什麽事啊?”


    白起看著何歡,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問出了口。


    “歡兒,我現在已經不是輔國大將軍了。”


    何歡轉頭詫異地看著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所以,你嫁給我便不能做將軍夫人了。”


    “阿起,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想到這幾天他一直在忙,難道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雖然我手中有之前的那道聖旨,但是想要說服皇上改變主意,並不簡單,所以,我徹底將大將軍的頭銜還給了皇上,甘願解甲歸田,從此不問世事。”


    何歡猛地站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起。


    他,他居然為了她放棄了所有!


    “那,皇上他同意了?”


    白起點點頭,“他自然會同意,東梁跟召國上次元氣大傷,已經不能再造成什麽威脅了,而我一直以來,功高蓋主,手握兵權,他一直都在忌憚我,如今正好隨了他的願。還有皇上還跟邦國簽了和親的同盟書,他會在藩國的皇子當中,選擇合適的,跟墨羽成親。”


    白起的話讓何歡消化了半晌,她好像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些什麽。


    藩皇好計謀啊,布下的是一個進退維穀的局。


    白起若是答應了娶墨羽,到時候,定會跟著墨羽回邦國,到時候兵權自然要交出去,哪怕不跟墨羽回去,他成了駙馬,也是沒了什麽實在的權利了。


    而白起若不答應,那麽,他也可以趁機光明正大的,暗暗逼迫白起交出兵權,甚至離開藩都!


    這算盤打得又響又準!


    而這裏麵最重要的關鍵,不是別人,就是她何歡!


    若沒有她,白起又怎會受此掣肘!


    想到這個,何歡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白起看著沉默不語的何歡,心中有些發慌,她,可是生氣了?


    “歡兒,雖然你不能做將軍夫人,但是,我征戰這麽多年,金銀財寶還是有的,斷不會虧待了你!”


    “阿起,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要是在乎名分,幹嘛不做司徒籌的皇後去?”


    聽到白起這樣說,何歡擰眉,他把她當什麽人了。


    “我……”


    白起自知理虧,一把將何歡抱住。


    無奈地笑了笑,她怎麽感覺,白起在她麵前,越來越幼稚了呢,像個大孩子一樣。


    “那,你有多少銀子?”


    何歡挑眉,眼睛放光地問道。


    白起聽到何歡問他,一下子來了精神,拉著她就出了房間,徑直走到他的書房。


    拿了一個燈籠,白起帶著何歡進了書房裏的暗格中。


    “這還有個密室呢!”何歡感歎地看著眼前的密室。


    白起拉著何歡走到密室裏麵,在一排木箱子前停下。


    “歡兒,你看!”


    白起掀開一箱子蓋,何歡就覺得眼前一亮,好像晃了眼睛。


    定睛看向箱子裏,何歡控製不住地瞪大了眼睛,“這,這麽多的金子啊!”


    就見剛剛白起打開的那箱子裏,滿滿一箱子金燦燦的金元寶!


    “還有這個!”


    白起又打開另一個箱子,裏麵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就見那裏麵全都是各色各樣的珠寶,真的是珠光寶氣。


    “那邊的幾個箱子裏,是名畫名作。”


    何歡隻覺得眼睛有些疼,無比詫異地轉頭看向白起,“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富豪啊!”


    絕對的大款!


    “這不算什麽,我在老家還藏了這麽多。”白起見何歡高興,便也覺得高興,雖然他對銀子已經無感了。


    還,還有?


    何歡抑製不住地開心,一把將白起抱住,響亮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麽多銀子,將來都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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