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起……”


    何歡轉頭看向白起,白起看著她,淡定地點了點頭,“我讓毒牙去山莊拿你的治病的東西。”


    “那些東西你都收拾到山莊去了?”何歡稍微訝異了一下,她還以為當初他們搬家的時候,早就把那些東西給弄丟了呢。


    “放心吧,你的東西,我一個都不少的拿回山莊了。”


    白起的話,讓何歡的心裏湧過暖流,原來,被人如此小心翼翼嗬護的感覺,是這麽的好,阿起,謝謝你。


    “那,我現在開些藥方,你去拿藥。”


    林嬸子找來紙筆,何歡寫好藥方交給白起,白起轉身就走,一刻都不耽誤。


    魯鑫在一旁,瞪大眼睛,驚慌到手足無措,“那個,夫人,我,我能做什麽呢?”


    “魯小姐,你若是不害怕的話,就留下來幫我給她擦擦汗什麽的吧。”


    雖然她什麽都不懂,但聊勝於無。


    何歡趁著毒牙去拿工具的功夫,先用隨身攜帶的銀針為荷花通了通血脈,喚了她幾次,都沒能讓她完全清醒過來,看來,想要順產是不可能的了。


    事情緊急,毒牙施展內力,狂奔回山莊取了何歡的藥箱又狂奔回來,一來一往,快到讓人難以置信。


    何歡拿出早就消毒好的刀子,鑷子,還有針線,來到了何歡的床邊。


    “林嬸子,我開始了。”


    林嬸子目光擔憂地看著何歡手中明晃晃的刀子,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無比信任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她就是憑著直覺相信這個有著一雙無比真摯的大眼睛的女子。


    她是白起將軍的夫人,白起將軍保護他們國泰民安,所以,她也相信,他的夫人一定是個好人。


    “夫人,您盡管動手吧!”


    得到了林嬸子的肯定,何歡輕輕地點點頭,扭頭看了一眼透過窗紙,那道高大的身影,心裏越發地感覺到安定。


    用白起買來並且熬好的草藥汁給何歡擦幹淨身上,然後何歡緊握住刀柄,目光閃爍著無比認真地光芒。


    魯鑫看著她拿刀對準了何歡的肚子,倒吸了一口氣,驚訝地低呼出聲,“啊!”


    下一刻,她急忙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何歡,幹淨利落地在何歡的肚皮上下了刀子。


    一直守在旁邊的林嬸子同樣渾身一抖,驚惶地看了一眼何歡,但見她神態自若,無比淡定的樣子,慌亂的心漸漸平複。


    “把人參給她含上。”


    何歡一邊指揮林嬸子給何歡補充營養,一邊將荷花肚子裏的孩子,托了出來!


    “哇……”


    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徹整個房間,何歡看著渾身是血,卻充滿了生命力的小嬰兒,滿意地笑了。


    將孩子交給林嬸子去包好,何歡專心給何歡縫傷口。


    魯鑫已經驚訝道說不出話來了,鼻尖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兒,讓她感覺胃部一陣陣作嘔,但是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目不轉睛地看著何歡,用針線,將何歡的肚皮給縫了起來!


    臉上不安,驚訝,恐懼的神色,漸漸變成了對何歡無限的崇拜,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很特別的女子,怪不得,白將軍那麽喜歡她。


    處理好傷口,何歡連忙走到床頭,查看荷花的狀態,看著荷花臉色白的仿佛都透明了一般,她暗暗地歎了口氣。


    她的身體怎麽這麽弱呢?


    “林嬸子,呃,我想問一下,你們,吃飯有困難嗎?”何歡看著荷花細得好像擀麵杖一般的胳膊,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嬸子先是一怔,而後苦笑了一下,“我們家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但是,飯還是吃得起的,隻是,出了一些事情,荷花她,什麽都吃不下去,每日以淚洗麵,這,這不就弄垮了身子了!”


    說著說著,林嬸子看著懷裏同樣骨瘦如柴的孩兒,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哦,原來是這樣。”


    何歡點頭,雖然她很好奇究竟是出了什麽樣的事情,竟然讓荷花如此作踐身體,但是她並沒有主動開口詢問,這些事情都是別人的私事,更有可能還是傷心的事情,她沒必要再去揭別人的傷疤。


    “那個,這些藥,你按時給荷花吃,最重要的還是要吃東西,不吃東西的話身體怕是要廢了。”


    何歡摸了摸荷花的脈搏,鬆了口氣,囑咐林嬸子一定要讓荷花吃東西。


    “嗯,我知道了,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你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要不,我給您磕一個頭吧!”


    說著,林嬸子就要跪下。


    “哎,別別!”


    何歡嚇得連忙伸手將她扶住,“千萬別這樣,你這樣,我可是不高興了。”


    “那,我,我還攢了幾兩銀子,都給你!”


    林嬸子滿臉地不好意思,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她才是了。


    “沒事,我不缺銀子,這樣吧,以後你就請我吃一輩子的餛飩就好了!”


    何歡看著林嬸子,她若是執意不接受任何謝意,想必她這心裏肯定不好受,於是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哎,哎,你一定要來吃啊!”林嬸子含著眼淚,連連點頭。


    何歡淺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來吃的,你好好照顧荷花吧,我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啊!”


    何歡拉著魯鑫打開門,就看到外麵看熱鬧的人群還沒散去。


    這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林嬸子,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


    就聽見身後林嬸子略提高了音量的應了一聲,“男娃!”


    “快快,還不快給吳員外家報喜去啊!”


    眾人裏再次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吳員外?何歡擰眉,看來,這件事跟他有關係。


    歎了口氣,何歡軟軟地靠在白起身上,她還是別多管閑事了。


    “累了吧,我們回家。”


    白起低頭愛憐地看了一眼何歡,伸手摟住她。


    魯鑫看著何歡的背影,緊鎖的眉頭漸漸鬆懈,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說給她開刀治療石女症的事情。


    今天,她算是真的親眼看到了何歡破腹取子,而且,孩子,大人,全都活了下來!


    這件事,實在是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如此奇醫,尤其,還是個女子。


    今天的事,讓本來堅定的她,漸漸有了動搖,或許,她該試一試?


    回到山莊,魯鑫便急急地去找她爹,將今天的事情講給了魯明聽。


    魯明聽完也是一臉詫異,破腹取子,真的是天下奇聞,難道,那將軍夫人說得開刀治病,是真的能夠治病嗎?


    “閨女,你是怎麽想的?”


    魯明看著魯鑫,還是詢問魯鑫的意見。


    “我……”


    魯鑫低下頭,腦海裏再次浮現何歡給荷花開刀取子的畫麵。


    “我還是再想想吧。”


    雖然,這次何歡她確實是成功了,但是,她還是有些害怕。


    魯明見魯鑫還是有些猶豫,點了點頭,“好,無論你想怎麽樣,爹都會永遠地站在你身後,保護你的!”


    魯明摸了摸魯鑫的頭,眼中的光芒卻是有些複雜,不過很快他將那些雜念拋之腦後,隻要他的女兒好好地就行。


    吃過了午膳,何歡趴在桌子上,看著杜氏穿針引線,給她跟白起做著入冬穿的衣裳。


    一邊忙著做衣服,杜氏一邊忍不住嘮叨何歡,“歡兒啊,不是娘說你,這女兒家的女紅針線,你得趕緊學起來啊,娘歲數大了,不能幫你們做一輩子。”


    何歡聽了立刻撒嬌,“娘,你說什麽呢,你會長命百歲,會一直陪著我們的!”


    杜氏白了何歡一眼,忍不住失笑,“你這丫頭,就是嘴好。”


    扶柳跟秋色相視一笑,她們姑娘就是嘴甜,會哄人,瞧把夫人跟姑爺哄得。


    當當……


    門口忽地傳來聲響,何歡轉頭,就看到毒牙正用指頭敲著門框。


    “你幹嘛?”


    何歡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疑惑道。


    “那個,夫人,我有事找柳姑娘。”


    毒牙滿臉堆笑地看著何歡,一臉討好的意味。


    何歡挑眉輕笑,轉了轉眼珠,故意問他,“你找柳兒什麽事兒?”


    “我找她……就是有事兒唄!”


    毒牙被何歡問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撓了撓腦袋。


    “什麽事兒,跟我說說唄?”


    何歡見他這樣,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追著問。


    “夫人!”


    毒牙被問急了,臉紅脖子粗地喊了一聲何歡。


    “哎呀,姑娘,你就別逗他了,我去看看,他找我到底什麽事兒。”


    扶柳羞赧地看了一眼何歡,低著頭走到門口,將還在發愣的毒牙一把扯了出去。


    何歡抿著嘴,笑出了聲。


    “歡兒,這,毒牙是不是喜歡柳兒啊?”杜氏看著兩個人的身影,狐疑地看著何歡。


    何歡眨了眨眼睛,稱讚道,“娘,厲害啦,火眼金睛!”


    “那,柳姐姐是不是也要嫁人了?”秋色瞪著大眼睛欣喜地問道。


    “是啊,秋色,你呢,你有沒有什麽意中人哪?”何歡將矛頭又指向了秋色,調侃著她。


    “姑娘,你說什麽呢啊。”秋色嬌嗔,轉身跑了出去。


    何歡輕笑,這小妮子,還害羞了。


    伸了個懶腰,何歡緩步走了出去。


    轉過走廊,何歡不經意聽到了扶柳跟毒牙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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