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瑾在自己的小床上靜靜的躺著,順帶聽著奶嬤嬤和丫頭們直播進程。那叫一個精彩紛呈啊!聽得他兩眼發光,不錯不錯,沒想到啊!這夫妻倆居然有這樣的攻擊力,是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以前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呢!


    “真是沒有想到啊,這二太太也貪了些,那些將來可都是我們璉二爺的東西啊!先太太的嫁妝可是屬於私房呢,聽說就是分家也不會算計在內的東西呢,她可真下得了手。”


    “你才是個傻子呢,不是說這東西當初都是交給老太太封存的嗎!你說怎麽會到二太太那裏的?這還不是明擺著?”


    “老太太偏心誰不知道啊!可惜了,他們都忘了,不管怎麽樣,這府裏可都是我們大老爺襲爵。再折騰都沒有用。”


    “可不是,這回好了,都驚動了禮部大理寺了,聽說那個大理寺可是審案子的地方,你說說,該不是二房那裏這樣做已經犯了律法了吧?”


    “我們知道什麽律法,反正這回我是看見有張家人來了,那可是先太太的娘家人,估計那是給璉二爺撐腰來的。”


    “那咱們謹三爺怎麽辦?外家可是沒有張家官大呢!”


    “什麽怎麽辦?太太在這裏呢,三爺會吃虧?再說了,三爺和二爺差這麽多,怕什麽?我們三爺可是文昌星君下凡,以後可是要做官的。”


    “也是,我這是多想了。不過說來二爺和三爺那處的才好的,每天都來和三爺說話,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人,能說些什麽出來,聽都聽不懂呢!”


    “那是咱們大房的福氣,對了你說這次二房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會不會搬出去?”


    “這可說不準,老太太還在呢,估計搬不了,不過,咱們估計能去正堂了,你沒有聽那些人說嗎?二老爺家占據正堂,是那個什麽來著,哦,對了,是有違禮法,你說說二老爺還是讀書人呢,做的這個事情,太過了些,這次連皇上都知道了,要是再不搬,那可就真是成了無賴潑皮了,怕是那些族老們都不會答應的。”


    “族老?這關族老什麽事?”


    “怎麽不關族老的事,這回可是把賈家的臉麵都丟到了地上了,那可是全族的臉麵,估計這會子全京城都知道了,這不是讓賈家的男人都跟著受罪嗎?族老肯定要管上一管的,不然這賈家的男人以後還敢出門嫁女嗎?再說還有禮部官員在呢,人家可是專門管這些禮法什麽的,就是老太太也不敢說個不字。”


    賈瑾聽著這些話,心裏也在嬤嬤的思考,結果他發現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賈赦的設計,從一開始,不也許是當他被確認揣在了邢夫人的肚子裏開始,賈赦就開始布局了,當然,這一切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反擊,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先是接著不斷的進出新開的黑油大門造成襲爵的老大被趕到了一邊住,委屈的形象,然後再家裏宴請什麽的時候裝病不出門,對賈政施展了捧殺,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賈政在賈府的當家作主的地位,再接著由邢夫人出麵,引導賈璉去查自己生母的東西,引起張家的注意。最後借由他出生的穩婆事件,把這一切都捅到了外麵,對了還有林家,借由賈敏被下藥的事情,順利的和林如海達成了心照不宣的聯盟,這才是禦史會在朝會上沒有阻礙的把這一切說出來的最後一步關鍵。


    想到賈赦做了這麽多的事情,賈瑾很清楚,今天這一切應該隻是賈赦要到到的第一步,說句不好聽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賈赦在這個家被忽視的太久了,不可能隻滿足於把正堂奪回來這一點。估計還有下文。果然,沒有多久,新的八卦又來了。


    “聽說了嗎,二太太居然有個密室。裏麵居然後二太太賣了祖產的文書。”


    “老天爺,這二太太這事要掘了賈府的根啊!祖產也是能賣的?那可是不孝啊!這不是把賈家所有男人的臉都踩到了地上嗎?”


    “可不是!就是平民百姓都知道祖產的重要,這二太太這是犯了大忌了。”


    “我看啊,二太太這是想把府裏都搬空呢,你想啊,這大房如今可是有二個兒子,想要讓二老爺襲爵是不可能了,估計就想著把府裏都搬空了,以後分家好都帶走呢!真是個會算計的。”


    “哎呀,這麽說還真是有可能呢,要不是這次清查先太太的東西,估計誰也不會想到她有這個膽子呢。”


    “就是,就是。”


    聽到這裏,賈瑾覺得自己似乎知道這老爹要幹什麽了。這事情一出,不管怎麽說,這二房不孝的罪名那是絕對跑不了了,估計接著族老要出麵了,該不會老爹的想法是分家吧?嗯,還真有可能呢!不過恐怕沒有這麽容易啊!那老太太估計是不會同意的。不知道會怎麽折騰呢。


    就算是聖旨讓她去佛堂,可是她長輩的身份還在,就依然還能繼續折騰,畢竟皇上也不能讓賈赦和老太太斷絕關係不是?


    這一點還真是讓賈瑾猜到了。這個時候賈家代字輩好幾個老頭都來了,聽到這聖旨的內容,看到搬出來的東西,還有那份賣掉祖產莊子的文書,幾個老頭氣的滿臉通紅,對著老太太說道:


    “老嫂子,這就是你們嫡支幹的好事?咱們賈家的臉麵都讓你們丟盡了。我們也不說別的,聖旨都下了,隻是這二房的太太犯了族規,你說怎麽辦吧!”


    一看這個架勢,老太太也知道自己有點犯了眾怒了,隻是她這時候可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錯,要說錯那就是為賈政娶錯了媳婦。都是王氏的錯。


    “這件事是我沒有看好媳婦才惹下的,不過聖旨上已經把王氏廢為庶人了,不管怎麽說為了珠兒和元春,也不好處置的太過,還要給孩子做臉呢。”


    這是想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幾個老頭有點不滿意了。


    “不管怎麽說,侵占長嫂的嫁妝,有違祖製,這些罪名是跑不了的,不過既然你這個做婆婆的說話了,那麽就這樣好了,讓王氏進佛堂吧。去好好贖罪。”


    這是打臉啊!絕對的打臉啊!聖旨上可是讓老太太也進佛堂的。這是族老們在表示不滿了。老太太的臉色不好看了。這裏賈赦開始下一步了。


    “幾位叔叔,禮部要我們改建和換匾,這正堂二弟是不能再住了,管家的事情,二房也不好在插手了,既然幾位叔叔都在,請主持分家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啊!老太太臉色又變了。指著賈赦就罵上了:


    “你個不孝子,是想逼我回金陵嗎?你弟弟怎麽礙著你了,要這樣把他逼死?”


    這話還沒有說完,賈赦一下子有跪下了。哭著說道:


    “老太太,不是兒子心狠,是聖旨上說的,弟弟不尊禮法,長幼不分,這正堂不能在住的,不然可是抗旨啊!老太太,兒子說過了,這長子襲爵是朝廷的規矩,兒子真的不能讓給二弟啊!老太太給兒子一條生路吧!求求你了。”


    得,這些老頭一聽,覺得老大很懂事啊!看看,這老大都被欺負成什麽樣了?於是也開口了。


    “夠了,嫂子這是想拿我們賈家一族的命來換你的逞心如意不成?抗旨不尊可是禍連九族的大事。”


    這幾個老頭一說話,老太太立馬不說話了,雖然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這個抗旨的說法一出,她也知道這是沒有餘地了。隻是心裏越發討厭賈赦了,看著幾個老頭也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我還沒有死呢,分什麽家。就這麽住著就是了。”


    這是說什麽也不讓賈政搬出去了。不要緊,賈赦還有招沒有出呢!


    “老太太,這些年管家的帳就是一本糊塗賬,每年都會少好些銀子東西。結果這次這些東西都從弟妹那裏查出來了,這個家,以後可不敢讓她再插手了,再說聖旨上也說了她插手管家是有違禮法的,既然這樣,您看,是不是把家裏東西都重新上賬了,讓太太管著?”


    這事逼著老太太交鑰匙了,要知道老庫可還在老太太手裏呢。這一說,老太太不敢了,這不是要割她的肉嗎?


    “怎麽,這是想把我趕出去了?你哥不孝的東西。”


    這是老太太多少回說不孝這個字眼了,要知道這個時候不孝可是重罪。幾個老頭聽得看不過眼了,其中賈代修最是火爆脾氣,直接站了起來,開口了:


    “嫂子這是說的什麽話,不孝?到底是誰不孝?榮國府這樣的人家,祖宗攢下的家業名聲到了如今被聖上訓斥,滿京城都知道賈府不尊禮法,到底是誰不孝?一個襲爵的爺們被你逼的住在馬棚邊上,連祖上留下的正堂都住不進去,是誰不孝?連自家原配的嫁妝都被人占了,是誰不孝?祖上留下隻有襲爵之人可以繼承的東西居然從二房找到,是誰不孝?祖宗留下話不可變賣的祖產都到了別人手裏被賣了,嘿,這樣說來還真是不孝,隻是這些東西當年代善哥哥過世的時候可是交代了都要教導老大手上的,怎麽會到二房的?這倒是要問問了,是誰這麽目無法紀,連遺言都可以不尊了,到底是誰,這膽子可是不小啊!”


    這一句句直接就是在說老太太的不是了。甚至是說老太太違背了三從四德了。要是再說重一些,;老太太那是隻有被休或者自盡了。老太太一下子什麽也不敢說了。她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如今可不是隻有她和老大在,還有這些不省事的老頭子呢,還有聖旨在那裏擺著,看來隻有委屈了老二了。


    “還有,嫂子不是要去佛堂住了嗎,聖旨可不能違背呢,這家裏的事情自然都該交接襲爵的一房掌管,乘著大家夥都在還有幾個禮部大理寺的老爺在,就讓他們做個見證,一起處理了吧,正好可以讓他們回去向聖上回稟,我們賈府可是按照聖旨做事的。”


    一句話,這下子可是把所有的後路都給堵了。老太太現在是不交也得交了。


    那些官員這趟來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有點偏向賈赦的,沒辦法啊!主要是朝堂上的時候這個映像已經很豐滿了,到了賈府的時候,又看到了賈赦被打的滿頭是血,一家子淒淒慘慘的樣子,心裏更是覺得這個賈赦是個可憐的孝子,是這個老娘和弟弟太不知足了。聽說這個賈赦是祖母養大的,怪不得呢,那可是國公夫人,自然是好教養啊!這賈家的老太太太過了,真的是太過了!


    於是這次賈家族老的請求那是滿口答應了,幫著把賈府的老庫什麽都清查了一邊,果然,又是少了好些東西,這可是老庫啊!那可是輕易不得開啟的東西,賬冊上的東西那可都是有數的,這下好了,老太太的私房也被搬出來了,一一檢查之後,沒說的,很多東西都被找到了。


    這侵占媳婦的嫁妝,在私吞家財,這老太太的形象啊!那是一落千丈。以後在賈家妯娌小輩麵前估計是沒有什麽威信了。當然私房也開始縮水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那麽多的東西給賈寶玉了。


    這樣一出以後,再說到賈政分家,那可就是睡到渠成了。隻是老太太開啟了一哭二鬧的本事,弄得幾個老頭開始頭疼了。最後還是賈赦出的主意。


    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把自己原來的住處給賈政住。等賈母過世再搬出去,可偏偏老太太不幹,不想讓老二住在馬棚邊上,覺得這是委屈了小兒子,還一心要和小兒子住,把周圍的人都聽得差點仰倒。


    你這七品的兒子住哪裏是委屈了,是你大兒子虐待了弟弟,那當初你怎麽把一品的大兒子趕到那裏住的?這已經不是偏心了,簡直就是把大兒子當仇人不成?


    最後還是賈赦讓步了,賈家是三個六進並排的府邸,他把家裏的府邸圖紙拿了出來,對著大家表示,要把府邸左麵這一派六進劃給弟弟住,因為老太太的院子正好也在這一邊,直接該做佛堂就是了。這樣也滿足了老太太要和小兒子住的願望,有兼顧了聖旨要求的佛堂。到時候把中間連接的門封上,前麵再開一扇大門就是了。


    賈赦的大度和委曲求全讓在場的人都對他映像良好,要知道古時候可是以左為尊的,所以這一邊的房子一般都是建的更好些,地方也比右邊的六進更大些。(請參考正定榮國府的地圖,百度上有哦!)


    這樣一來,就連老太太也挑不出錯了。接著就是大搬家了,因為改建府邸的官員都在,所以這一次可以說是完全在大眾監督下的搬家。這期間就是賈敏也回來了一次,這一次回來她沒有替二房說一句話,這讓老太太很是不高興,對著賈敏也擺起了臉色,這讓賈敏很是傷心,尋了一個時間對著老太太說了些私密話,出來時還紅著眼睛,這以後老太太對著王氏越發的厭惡了。隻是卻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有動作,這讓一心想求母親做主給自己討公道的賈敏對於老太太更加失望。自此,很少上門了。


    在賈瑾三個月的時候終於搬家完畢,門口掛上了一等將軍的牌匾,原來的黑油大門也封上了,倒是另一邊開了門,掛上了賈府的牌匾。


    在族老的主持下,搬家後主持了分家,因為以後賈政要搬出去的,所以另外給賈政分了一個大五進的宅子,另外除了祖產和襲爵的東西以外,剩下的按照京城的規矩,家產嫡次子可分三成。全部由族老主持,沒有一點的水分,沒辦法這次,不是抄家的抄家已經把賈家的財產都放到了明麵上,老太太再怎麽隱藏也瞞不住啊!當然,至於老太太的私房嫁妝,那是愛給誰就給誰,誰也管不了,賈赦也知道這一部分以後估計沒有自己的份了,但是他一點也不在乎,為啥?因為當年他祖母,賈府上一位老太太把所有的嫁妝私房全給了他了,他心裏有數,那比老太太的嫁妝私房多多了,那時候可是賈家第一代國公再世的時候,打仗可都是戰爭財,老太太好東西多著呢,都是老爺子打仗搶回來的。全是值錢的好東西呢!比一般的嫁妝不知道多了多少了。


    當然這一次的事情前後都成了京城新一輪的話題,特別是老太太的一番作為讓京城很多人家都開始和她保持了距離,就是以前往來比較勤的北靜王府,南安王府也開始疏遠了。


    啊,對了還有一件的好事情,就是隔壁的東府的賈珍,看到這裏的動靜,來了一場全程觀摩,回去後也立馬換了門匾。開玩笑,這都驚動了聖上了,自己要是不識相萬一也來個去官貶職或者其他的懲罰可怎麽辦?自己的好日子不久到頭了嗎?


    賈瑾一直到過年才知道這件事情,覺得這倒是意外之喜了,這個色胚倒是受了教訓,或許可以免去一些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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