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七日,一個船隊緩緩的靠近了通州口岸的碼頭。而在碼頭邊上,早就排滿了馬車,當然也少不了不少的下人,不用問,單單看那些馬車上的標示印記,有眼色的人早就看出了這事賈家還有林家的馬車,再加上早就風聞的林家老爺,當年的林探花回京高升的消息,還有賈家三爺中了小三元的消息,那些消息靈通的,號稱的地頭蛇們已經開始顯擺了,從賈演那一代開始吹噓,估計比賈家的那些下人們知道還要仔細些,就是林家的先祖靖安侯的事跡也被提起了。


    林如海在接到可以上京的時候,早就安排了人,把那些值錢的大件東西都提早運進了京中老宅。就是這樣,一些日常要用的東西也占了不少的船隻。畢竟有女人家眷嘛,大家也都理解。再看看那些跟著來的下人奴仆,一個個也都是大包小包的,世家的排場一覽無遺。


    “到了,到了,快,讓後麵的人精神起來。”


    賈家的幾個下人在一個管事的帶領下往船靠近的方向快步走過去,一不小心和邊上的人撞上了。


    “這誰啊!這麽毛躁的,哎呀,是林管家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小的們,趕緊的,給林家的人讓條道出來。”


    “哎呀,真是客氣了,自家親戚,多擔待了。”


    兩個管事在那裏客氣來客氣去的,下麵的人卻是動作迅速的排著隊把把馬車往碼頭趕。轉眼間這個碼頭就被林家和賈家兩家人給占了個滿滿當當。有見到熟悉的,還相互間打著招呼,一排的和睦友好的樣子。倒是得了周圍圍觀的不少人的讚歎。說著這兩家的規矩禮儀好什麽的,聽得這兩家的下人也都是挺著胸膛,自豪不已。


    可不是什麽人家都能有這樣的評價的,不說林家如何,賈家如今可是出了一個小三元呢,這是多大的榮耀啊!消息傳來的時候,東府的珍大爺可是在祠堂門口放了整整一籮筐的炮仗呢!榮耀啊!就是他們這些下人也是與有榮焉。感覺自己身上好似也沾上了那麽一絲的書香文氣。還有好幾個小子都鬧著要識字呢,說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出去,要是不識字都覺得丟了賈家的臉麵。你說說這是怎麽說的,這當下人都當出了追求了?幾輩子大字不識的人,不都是這麽過來了?如今倒像是落後了一樣。唉,要真是這樣,那自己這些個年紀大的可怎麽活啊!


    不說這些下人們的想法,這個時候船已經靠岸了,隨著林如海當先一步走下跳板,這一大隊人馬正式回到了京城。


    當然林如海此時的臉色還略略的帶著一絲的蒼白,沒辦法,讓賈瑾惡心的,整整三天都沒能好好吃下一杯水,一盞茶,一路上後來的形成都是靠下人們到岸上買水回來過得日子,就是洗臉什麽的,他們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幹淨,這倒是讓賈瑾了解到了林如海的一個小小的習慣,那就是有點小潔癖,也就是這時候人們所說的生性喜潔。


    倒是賈蓉最是豁達,在那裏高喊著‘不幹不淨,吃了沒病’繼續他的小日子。這倒是讓賈瑾想到了原著中他和他老爹賈珍通用尤氏姐妹的那個事情,該不會在這上麵的無所謂也是這個原因吧?太不可思議了!這是精神勝利法嗎?無語啊!


    “老爺,老爺!嗚嗚嗚,老爺,您終於回來了。嗚嗚。”


    這感情豐富的不行的是林家在京城的管事,負責看守京城原靜安侯府老宅的林德全林管家。也算是林家的老人了,在林逸在京城的這幾年,這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差不多都快住到了賈家。一心想要在林如海不在的時候看守好小主子,就是前幾年患上傷寒的時候都不忘讓人按時給林逸請安,送東西,看賬冊。可以說是個很不錯的忠仆管事,這次林如海進京,誰敢不讓他來接?誰要說這話,估計他能把唾沫噴到你臉上。並用一個時辰讓你知道知道他家在林家為仆四代的光輝曆史。


    就是林如海從賈赦的信中知道了林德全的所作所為也是心生感觸,對於這個老人更是信任有加,連跟在林如海身邊的林德全的兒子,也被提成心腹隨從。這樣的恩典對於世代為仆的林德全來說,絕對是最好的獎賞。行這樣連姓氏也已經跟著林家走的下人說來也是世家大族組成的一部分呢。


    林如海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大些的老仆滿眼淚花,卻又帶著滿滿喜色的樣子,心裏輕歎了一聲。對著林德全點了點頭。


    “你啊,這是做什麽?又哭又笑的,也不怕被小輩們看了笑話。”


    話音一落,那林德全便擦了眼淚,眼睛還開始往四周探看,不用說,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偷笑,這幅樣子倒是讓林如海失笑出聲了,隨後,又繼續對著林德全說道:


    “這些年幸苦你了,京城的事情處理的很好,好了,咱們抓緊些,早些回去吧,我也想家了。”


    這話很有些感慨,不過似乎林德全根本就沒有聽出林如海的意思,當然也或許是知道卻裝作不知道。一邊招呼著小廝家仆搬東西,裝車,等等,一邊還在林如海的邊上開始說起這些年京裏老宅的事情。


    “老爺,前幾年京裏說是開始流行養花,好些人家的好樹不是賣了就是砍了,老奴看著有幾顆樹是原來您在京裏時就喜歡的品種,就讓人買了來,種到了您外書房那邊。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看,如今您回來,您給看看,老奴有些自作主張了。”


    “哦,是什麽樹?”


    “是銀杏,老奴記得當年您說這是爺孫樹,爺爺種樹,孫子吃果,寓意很不錯呢。啊,對了,還有一顆香樟,都有兩人合抱那麽粗了。啊,還有還有,還有連理樹,那樹可是稀奇著呢,兩顆樹生生的長到了一起,真是好兆頭啊!老奴也給買回來了,種到了正院中間的空地上。……”


    林德全絮絮叨叨的那些話讓林如海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家中老宅的樣子,這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一下子讓林如海的印象鮮活起來。臉上也開出了笑容,隨著話語中的一個個院子的說過去,林如海的笑意也是越來越濃。等到他坐上馬車開始往家裏去的時候,心中已經充滿了急切,急切的想看看那個被林德全歸置了那麽多的樹木的宅子如今已經是怎麽樣的滿滿當當。就是賈敏知道自己的正院裏多了一顆連理樹也是滿臉的笑意。


    賈瑾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心裏暗暗搖頭,再看一眼林德全,賈瑾忍不住上下掃了好幾眼。這廝,絕對是心理學自學成才啊!這才幾句話,立馬就把林如海的近鄉情怯給治好了。順帶還給自己表了功。雖然賈瑾也知道林如海估計也看得明白,但是,林德全的這一份貼心和能力已經成功的讓林如海記住了他。在大宅門裏下人眾多,要是不被主家記得,那麽你的前途可就有限了。


    這次林如海進京,來的可是全部家當,就是揚州的大管家什麽的也都來了,這個時候可是很關鍵的,弄得不好,他子啊京裏盡心盡力的幹了這麽些年,一個不注意可是就被揚州帶回來的一幫子給架空了。或者直接奪權了。就是跟著他的那些人也會沒有好差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下人之間也是一樣的。如今林德全就是在想法子抱住自己的地位。也算是給投靠他的那批人找一條生路。


    不說林家如何,賈瑾一幫子回到了賈家,當然林逸去了自己家了。就算要過來,也該是明天跟著他爹娘一起了。


    “瑾兒,瑾兒,娘的乖乖啊!人都瘦了。”


    邢夫人從看到賈瑾的第一時間就抓著賈瑾的手,緊緊的,怎麽也不放。說來賈瑾這一世長到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這麽久,雖然賈瑾自己不覺得怎麽樣,但是對於邢夫人來說,那可就是心心念念的,賈瑾走了多少天她就擔心了多少天。這個人都有點瘦了,倒是賈瑾,邢夫人雖然說他瘦了,其實之喲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他的氣色有多好。就是賈瑾自己也有點尷尬,唉,臉皮還是沒有鍛煉到位啊!對於這樣濃濃的母愛,賈瑾還是有點小害羞的。


    “母親,兒子好著呢,您這樣,四弟都要笑話我了。”


    “這是什麽話,誰會笑話,你從出生就沒有出過京城,最遠也不過是去莊子上走走,最多去打獵,那也不過幾日的時間,可這次路那麽遠,日子又是這樣的長,還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呢。吃的可好?住的可好?路上可有什麽不順心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賈瑾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好在賈赦替他解了圍了。


    “好了,孩子大了,多出去走走也是曆練,當初璉兒出去的時候還沒有他們這次人多呢。”


    這下好了,闖禍了,邢夫人對著賈赦一個斜眼,嚴肅的說道:


    “璉兒也是我的兒子,我自然也是心疼的,可是,璉兒去的時候客戶四比瑾兒大些呢,還有珠兒一起去的,珠兒那時可是18了。還有,那次可是有好幾個老人跟著的,可是瑾兒這一次呢?這幾個孩子才多大,你還真是放的下心。”


    “那不是還有璉兒的小廝跟著去的嗎?都是走慣了的。那裏會出什麽意外?”


    賈赦雖然嘴上說著,其實心裏也覺得這一次似乎自己真的有點大意了,竟然沒有給他們準備幾個年長的人跟著。好在一切順利,這要是除了什麽事,俺可是追悔莫及了,唉,都是賈瑾這個小子,平時那麽厲害,害的自己居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這都被妻子念叨了小半年了。


    想到這裏,對著賈瑾瞪了一眼,把賈瑾瞪得有點冤枉。一臉的莫名其妙。好在賈珍及時的到來了。


    “瑾弟,真是不容易啊!小三元啊!哈哈,我們老賈家也有今天啊!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消息傳來,滿族的老少爺們都歡喜的不行,不說別的,就是街口的酒鋪子掙了不少,占了大光了,賣出了整整20壇酒。”


    賈珍最近幾年有點發福,那臉都有點像福娃發展的趨勢了,在禮部當著五品的郎中,很是順遂,按照賈瑾的腹議猜測,這張麵團一樣的臉估計起了很大的作用。整個一個和氣生財的典型代表啊!就是說出話來配合上他的笑臉表情,絕對的殺傷力很強,就是帶刺的話也能讓人聽出好來。


    “珍大哥哥,讓您費心了。”


    賈瑾對著賈珍行了一個大禮,不管怎麽說,對於賈珍在賈瑾小三元的消息傳到京城後賈珍在祠堂的行為在這個年代來說那絕對是做的很是到位的。是一個好族長的行為,家族這個詞在中國的曆朝曆代都占據這很重要的角色。能在族譜留下痕跡可以說是除了青史留名以外中國人最能體現自己價值的一個途徑,如今,賈瑾做到了這一點,對於把他的事跡寫進族譜的賈珍,那是絕對需要好好感謝的。


    賈珍很坦然的受了這一禮,這是以他族長的身份受的一禮。沒什麽不能受的。甚至還要訓話呢。


    “瑾弟,小三元雖說難得,不過還是比較容易些的,畢竟光是這百年來就有近20個。瑾弟你自小就聰慧,說過目不忘,過耳成誦也不為過,你的才學如今更是天下皆知。越是這樣,你可越要努力啊!大四喜,五魁首,甚至是六元首,都等著你呢!這前無古人的榮耀,在哥哥看來,那就是為你準備的。別說哥哥自大,哥哥是真的這麽想的。記得你一歲時就會背三字經了,到了三歲,更是將那些蒙學書籍背了個遍,到了7歲,已經可以進入翰林院和那些大儒們談論四書五經了。往上數數百年也沒有出現過啊!古有甘羅十二為相。我賈家難道就不能出一個14歲的六元首嗎?”


    賈珍那是越說越激動啊!說道後來,眼睛都有點紅了,絕對是亢奮的狀態啊!就是周圍的那些賈家人也都是臉色發紅,顯然收手了蠱惑了。賈瑾覺得自己的擔子似乎一下子重了不少啊!六元首?開玩笑了!那可是自從喲了科舉以來重來沒有過的,他們還真是敢想啊!


    偏偏就是賈赦也被鼓動了,對著賈瑾說道:


    “兒啊,你隻要順利的成為大四喜,五魁首,你就一定能成為六元首的,哪怕是為了這文壇盛事,為了這個千年未出的祥瑞,你也會是六元首的。”


    說這話的時候,賈赦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賈瑾還是聽得很是清楚。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呢。


    你想啊,接下來的考試可都是要糊名謄卷的,也就是說誰得第一,那是怎麽也沒有辦法作弊的。什麽?你說暗號?不好意思,這種需要暗號的一般都是文章不怎麽樣的,能中就是做弊成功了,誰敢在第一名上作弊?


    所以啊,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要是真的能成為所謂的大四喜和五魁首,還真是有點老天眷顧,天賜祥瑞,文壇盛事的意思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想來皇帝也會覺得在自己的任期內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是上天對於自己的文治武功的獎勵吧!那麽這個六元首還真是沒有疑問了。第六關也就成了最沒有懸念的一關了。


    想到這裏,賈瑾也激動了一把,好在他心性已經成熟,不過是一會兒就平複了心情,對著賈赦說道:


    “兒子會努力的。”


    聽到這話,賈赦笑了,一臉的滿足和驕傲。看看,這就是爺的兒子,這樣的大事,在這小子眼裏就是這麽一句,會努力的。哼,這才是大將風度啊!這才是未來名臣的風範呢。嗯,要是瑾兒真的成了六元首,不知道翰林院倒是會不會更熱鬧?期待啊!那幫子老夫子們估計也在等著看瑾兒的考試結果呢!他們對自家小子還是不錯的。要不明天給他們再送幾駕馬車過去?那幾個老家夥真是的,身體都快入土了,還一天到晚的折騰。要不是自家提醒內務府和史家給他們撥了幾個新的馬車過去,這些家夥估計每天吵完架,回家的時候都得讓人背著。


    賈瑾要是知道自家老爹給了翰林院的老學究們提供了最早的公務接送服務,還不知道會有什麽表情呢!不過,這現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目前他是考試第一啊!


    第二天就是林如海陛見的日子,當然回娘家走親戚自然是在這之後了。賈家也正好可以知道這次林如海回京皇帝會給什麽官。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吧。”


    林如海在三跪九叩後爬起來,用眼睛的餘光打量了一下皇帝,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如今這皇帝那是滿臉的疲態,老態畢現了。按說,如今皇帝也不過是五十多歲,宮中有禦醫聖手,還有無數的好藥材,怎麽也不會熬成這樣啊!不過轉念一想,林如海就明白了原因。還能怎麽的,還不就是那幾個皇子鬧騰的嗎?唉,兒子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啊!兒子不成材不好,可是太成才也愁人!皇帝難,可是這怎麽看著,就是當皇帝的兒子也這麽難呢?林如海你真相了,還真是這樣。


    這個時候,皇帝其實也有這樣的感悟,覺得自己以前對幾個兒子要求的太嚴了,這些孩子都是太優秀了,這才有了這樣的結果,最後受罪居然是自己!唉,真是世事無常啊!


    “林愛卿,江南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錯,不過折子是折子,朕還是想聽聽你自己說。”


    感慨歸感慨,皇帝就是皇帝,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整理好了心情,開始詢問其自己關心的事情了。江南政務絕對是重中之重啊!


    林如海這一次的陛見用了整整的兩個時辰,不管到底和皇帝說了什麽,反正在外人的眼裏這絕對就是隆恩了,還是屬於倍受皇帝信任的那一種。這對於今後林如海在京城的生活那是絕對有好處的。


    等到林如海走出了皇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坐在馬車上,看著背後的宮牆,還有那在太陽下閃爍著光芒的琉璃瓦,林如海在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


    江南,江南怕是要出事了。不管是大皇子的人還是二皇子的人,估計這一次都會傷筋動骨了。這一次自己也是豁出去了,把這幾年江南那些官員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楚。包括甄家,看著皇帝那難掩的憤怒,不想也知道,甄家估計完了。


    甄家的老太君是皇上還是皇子時的管事姑姑,說來一直都是很有臉麵的,甄家也是皇上放在江南的耳朵,眼睛,可是現在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心會有多痛,林如海能想象得到。不過想想甄貴妃,想想大皇子,林如海覺得,皇帝也許早就料到了,隻是一直不敢相信而已。


    可是林如海卻是不得不說,既然回到了京城,脫離了江南渾濁的漩渦,那麽自己就該待君以誠,不然以後皇帝自己知道的時候,就會是自己的過錯了。伴君如伴虎啊!還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坦言會不會讓皇帝遷怒呢!


    嗯,賈家去不去?會不會給他們添亂?嗯,還是去吧,不去倒顯得自己心虛了,皇帝反而會疑心了。


    京城也一樣的難混啊!


    賈家打開了正門,迎接歸寧的四姑奶奶賈敏一家。不說場麵如何的熱鬧,單單是賈敏再次看到已經一臉蒼老的三姐,就已經開始流淚了。這一頓飯簡直就是一出哭戲。從頭到尾,不管大小,幾乎個個都是紅著眼睛的。一窩的兔子。


    等到大家剛吃了幾口熱飯,好嘛,林家留守的人來了。說是宮裏有人來傳旨了。這下好了,林如海連忙一個人先騎馬趕回去,賈敏她們緊隨其後,又匆匆的往回走。這折騰的,賈瑾看著都覺得累。


    賈赦不放心,還派了人去林家探聽消息。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回來。說是林如海升了官了,成為了內閣大學士,這可是一品啊!相當於宰相啊!雖然內閣有6人,好吧,那也是副宰相。


    賈家的一竿子族人們都歡呼了起來。隻有賈赦等幾個有官職的臉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就是賈瑾臉色也不怎麽樣。


    內閣大學士這個名頭是不錯,可是這隻是內閣中最後一位的稱呼。這個職位一般都是由太傅或者是其他一品官職的大臣兼任的。榮譽性質更強些。林如海怎麽也是在江南曆經生死的,怎麽皇帝就給了這麽個不上不下的職位?太奇怪了!難道又出了什麽事情?還是林如海陛見的時候出了岔子了?


    不應該啊!林如海也算是老狐狸級別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應該是很清楚的。那麽又是怎麽回事呢?


    賈瑾的腦子最是活絡,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理由,還是肯有可能的理由。拉了拉賈赦的袖子,在賈赦的耳邊說道:


    “大皇子。甄家。”


    賈赦恍然大悟。不錯,就是這樣,林如海在江南的所作所為雖然讓國庫豐盈,但是甄家也是吃了大虧的,順帶的大皇子也是吃虧者之一,這樣看來,這大皇子必然是上了眼藥了,或者是甄貴妃給兒子出氣。總之就是林如海吃了暗虧了。


    這樣一想,賈赦就有點看不上大皇子了。眼光太短淺,私欲太重,手段也有點不上台麵,估計凡是知道些江南的事情的人都能看出這事情的不對勁之處。這對於大皇子的名聲,那絕對是有影響的。看到最聰明的兒子就在一邊,賈赦突然有點八卦的欲望,一時控製不住,就輕聲問道:


    “二皇子?”


    這意思很明顯是想問,是不是老二有機會啊?雖然隻是賈赦的好奇心,看看賈赦那閃閃亮的眼神就知道了,就差沒有直接寫著八卦兩個字了。但是賈瑾卻擔心他摻和。於是搖了搖頭,說道:


    “估計都不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古來有之。”


    這話一針見血啊!賈赦眯了眯眼,然後很有些高人意味的說道:


    “皇上身體還是不錯的。”


    這就是定下了自己的行事準則了。賈瑾笑了。隻要賈赦不摻和,估計整個賈家也不會摻和了。賈敬隻要不耽擱他做實驗就行,賈珍聽賈赦的,賈政被上次嚇破了膽子。剩下的不是官小就是輩分小。沒有可以代表家族的身份和立場。賈家這次必然是能安全過關了。


    至於林如海?既然是老狐狸,那就該有老狐狸自己的算計,說不得,還是他自己求來的呢!大學士!也好,最起碼可以避開最混亂的幾年,在京城重新站穩腳跟。閑是閑了點,不過正好,家裏的這麽多人要考科舉,這個可是現成的指導老師啊!還有林如海的同年什麽的不少,大多都已經是三品上下的官員,說不得就是哪一科的主考官,還都是飽學之士,多多求教對於自己也是很有好處的。最起碼能更快的打入這個圈子。


    你說翰林院,哦,那是老地盤了,不過那裏都是書呆子比較多,其他的人脈還是需要的不是?越多越好不是?……總之看戲也不能太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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